第十二章
“老天，誰過去把那個瘋子打倒啊！我可看不下去了——”王若婷一臉的不耐煩。
“瘋子？是說你妹子還是那個傷心的情種？”冷秋棠不溫不火的問她，“目標鎖定的話，或者本人願意代勞呢！”
“誰說柔柔瘋了，我說的是那家夥，都四天了，他什麽時候才肯離開啊，害得我們想和柔柔好好說說話都不行！要不是她在，柔柔也許就不會那麽緊張、那麽怕人了，哼，我非打昏他不可！”王若婷握緊拳，“輪也輪不到你這個愛玩刀的小孩子動手——”
“我說假小子，不要人身攻擊好不好。”
“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一會兒！”雷邪輕咳一聲，“我進去看看——”
“這家夥連哥哥都敢訓，”冷秋棠又不自覺地拿出心愛的短刀，“真沒麵子！”
“咯咯……我怎麽覺得你壓根就沒長臉呢——”
“假小子，要是惹火我——”
“怎麽樣？”王若婷回瞪他，“我會隨時準備接戰的，咦？不會吧！”
“看到你姨了嗎？”冷秋棠順著她的眼光看去，“那不是雷老大嗎？”
“我知道他是雷老大，”王若婷不滿的白了他一眼，“你看他後麵的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冷秋棠不相信地揉揉眼睛，“太像了，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個小雷神嘛！”
“別吵，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於是兩個人都把耳朵豎起來聽，但不一會兒便都回過頭來大眼瞪小眼的瞧著對方，“假小子，我可能耳朵有問題——”
“我也是，可是那個男孩明明叫——”
“爸爸？”兩人異口同聲地，“他叫雷神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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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先生，”雷邪站在他身後好一會兒才說話，“你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讓自己的女人恢複過來，而不是一味的自責。 ”
“我……我該做什麽……她這樣都是被我害的……”楚西彥痛苦地將臉埋在手中，再也無法抑製地，輕輕啜泣。
“別這樣，讓她好好睡一下，你一直守在這裏隻會增加她的恐懼。”
“我怕水柔醒來看不到有人在——”
“你也該把權利讓給她們幾個女人了，”雷邪不容拒絕地拉起他，“你的合夥人替你找到了你想見的人！”
“合夥人？”雷邪怎麽會知道公司是他和鷗彬一起開創的？誰又是他急於要見——啊，水柔的父母！
…………
楚西彥看著鷗彬把一位老婦人扶進來，他沒有說話，就是她，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才把水柔好好的精神弄垮的……
“老楚，見到丈母娘怎麽也不打聲招呼啊！”鷗彬等袁媽媽坐好後走到楚西彥麵前，“再怎麽沒有她也不會有你的柔啊？”
“她不配！”楚西彥可不管什麽尊老愛幼的，“水柔小的時候她會忍心把她丟棄就表明她根本就不愛自己的女兒！”
“人家那時剛死了丈夫在心恢意冷的情況下才——不是拋棄是水柔走丟啦！”
“我說鷗，你是水柔的媽嗎？”楚西彥沒好氣的問，“你能不能讓那個恨心的媽自己說！”
“我……倒也是，”鷗彬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那袁媽媽你們聊吧，我去看看水柔。”
“我女兒在哪？”袁媽媽就當沒聽到楚西彥剛才的挖苦，她一心隻想馬上見到水柔，“鷗先生，是你說帶我來見女兒我才會和你一起來的！”
“可是——”鷗彬抬眼看楚西彥，見到他沒有表示，“那走吧，或者水柔一直都在等您。”
鷗彬帶著袁媽媽走在前麵，而楚西彥靜靜的跟在他們身後。柔，求求你……一定要醒過來呀，不要隻封閉在那段痛苦難堪的記憶裏！
“我說，這裏是醫院啊，你們怎麽都在啊？”鷗彬推開特護室的門，卻發現唐蝶羽姐妹四個再加上沈玲都圍坐在病床旁，而那可憐的病人也隻是縮在那兒，嘴裏一遍遍重複，“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柔……”楚西彥想衝過去抱住她，可卻被唐蝶羽拉住了，“等一下，柔柔要見的是媽媽！”
“是啊，”鷗彬把袁媽媽讓到病床前，“水柔，快看看誰來了。”
“誰？”袁水柔怯怯地抬起頭，眼睛疑惑地看著袁媽媽，“我要媽媽……媽媽……她趕我走…”
“水柔，我的孩子！”袁媽媽再也控製不住淚水啦，她撲過去摟住手足無措的袁水柔，痛哭流啼的，“我的乖孩子……是媽媽不好……是媽媽不該趕你走……可是……媽媽也有苦衷啊……”
“會有什麽苦衷？”王若婷撇撇嘴，“柔柔好好的在孤兒院生活，你幹嘛非要接她回去，後來又不分青紅照白的趕她走，！”
“我……我以為生活過得寬裕了，所以才把水柔接回去的，沒想到——那該死的混帳卻一直在打水柔的足意！”
“原來您都知道，那為什麽還要趕柔柔走呢？”季晴懂事的替袁媽媽倒了杯水，“她那時才十四歲，你讓她到哪裏去啊？”
“我拜托隔壁的李大娘送水柔去孤兒院——”袁媽媽歎了口氣，“在那種情況下我也隻能趕水柔走，萬一我哪天不在，那畜生要是再動水柔可怎麽辦？”
“那你可以離開那個人啊？”陸樂怡不解的問，“那樣六姐就沒事啦？”
“小姑娘，你想得好天真，我要是離開他，哪裏還有能力照顧水柔，更別提要上什麽大學啦！把水柔再送回孤兒院，我就不用每天都防著水柔被他糟蹋，也可以安心掙錢，每年才可以按時把生活費寄到院裏。”
“袁媽媽，你心裏也不好受吧！”季晴的眼淚早已經奪眶而出，“天下父母心，您……太不容易了！”
“我看她是自緣其說！”楚西彥明擺著不接受她的說辭，“你難道不記得當時是怎麽罵水柔的嗎？虧你還知道她是你女兒，但為什麽用那麽惡毒的話傷她，你以為她多大——”
“是我錯……是我的錯……我隻想讓這孩子趕緊離開家裏，那樣她才是安全的。”袁媽媽的淚水一直沒停過，“水柔，媽媽錯了…。。”
“袁媽媽，”唐蝶羽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柔柔，見了媽媽你怎麽不說話啊？”
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那個窩在袁媽媽懷中的袁水柔。
“你……”袁水柔愣愣的抬頭看她，“你真的是媽媽嗎 ？媽媽沒有你這麽老啊？我媽媽比你漂亮！”
“傻孩子，媽媽變老了，你才會長大啊！”袁媽媽撫著女兒的長發，“我的水柔最喜歡媽媽給你梳頭了是不是？”
“我要梳公主頭，隔壁丫丫的公主頭好漂亮，是她媽媽替她梳的！”袁水柔眨著眼睛，“媽媽也要給我梳。”
“好，媽媽會給水柔梳得更漂亮，這樣丫丫就不會每天都在你麵前炫耀了。”
“好現象！”鷗彬悄悄的推出去，他的任務完成了，不是嗎！
“柔，”楚西彥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衝動的拉起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臉上，“柔，告訴我你還記得我嗎？”
“你？”袁水柔茫然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彥，我又看到你了，真好，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太好了，你終於認出我了！”楚西彥激動地把她從病床上抱起來，也不管身邊有多少人便堵住了她的唇，一切的恩恩怨怨都離他們而去，幾乎過了一世紀之久，他放開了她。
“終於完了，你害我們每個人都有缺氧的感覺啦！”王若婷長出口氣，“現在該把柔柔還給我們了吧？”
“五姐——”袁水柔趕緊叫楚西彥把自己放回床上，羞紅的小臉直往袁媽媽懷裏鑽，“媽媽，姐姐和妹妹都在笑人家！”
“怎麽會呢，她們是在替我的女兒高興，”袁媽媽擦幹臉上的淚花，“我的女兒以後一定會過得很幸福很幸福的！”
“媽媽……”袁水柔摟緊她，“原來媽媽做所有的事都是為水柔好，水柔好笨，一直以為媽媽真的誤會我了——”
“是媽媽不好，應該早點和你說清楚……”袁媽媽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媽媽不哭，我知道媽媽是愛我的就好高興，原來每年寄錢來的好心阿姨就是媽媽呀——”袁水柔賴在母親懷裏就是舍不得起來。
“水柔，”沈玲早已經哭得習哩嘩啦一塌糊塗了，“你就不能把眼淚咽回去啊，害得人家眼睛都痛了。”
“我……我……噗嗤——”袁水柔看著關心她的小姐妹全部頂著對兒熊貓眼，忍不住笑了。
“這才對嘛！”
“彥，”袁水柔突然想起件事，“揚揚？”
“揚揚沒事，是單威發現他藏在車裏的，呆會我去接他來看你。”楚西彥很大方的把她留給那些長舌女人，反正來日方長，“我還要處理些事 ，你們聊吧！”
“好，”袁水柔朝他甜甜的一笑。
“那——媽，下午我會來接你和水柔一塊回家！”楚西彥說完就像沒事人一樣走出去關好門。
“袁媽媽，你同意把柔柔嫁給他了嗎？”王若婷奇怪地看著袁媽媽，“他叫得挺順口的。”
“我——”袁媽媽笑了，這幫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