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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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這是另一個問題,你要拿東西來換。”
這個無賴,傷成這樣還跟我耍小聰明。
我有點生氣:“駱安歌,你一個大男人,跟我一個女人斤斤計較,有意思麽你?”
他很認真的點頭:“我覺得有意思,特別有意思。”
我發現自己在鬥嘴方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再這麽下去,我非得走不了不可。
於是我妥協了:“不說也沒關係,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他點點頭,攬著我的腰:“好,我喜歡聽你唱。”
“那你閉上眼睛。”
他聽話地閉上眼睛,我深深吸口氣,還沒開口,就聽見外麵傳來保鏢的聲音:“容小姐,您不能進去?”
然後是容沐的怒吼聲:“滾開,你算什麽東西?”
保鏢還是不許她進來:“容小姐,請原諒,公子吩咐過了,誰也不見的。”
“誰在裏麵?你說,哪個狐狸精在裏麵,導致他不見我?”
保鏢有點無奈:“容小姐,這是公子的私事,我們無權過問。您還是先回去吧?”
我側過臉看駱安歌的時候,他也正好睜開眼看我,我們的視線對在一起,然後他笑了笑問我:“你怕嗎?”
我搖搖頭,其實有什麽好怕的,應該怕的是容沐才對。
他點點頭,摸了摸我的臉:“別怕,有我在。”
外麵的聲音還在繼續,被攔著不能進來的容沐開始大喊大叫,完全沒有娛樂新聞裏的淑女樣子。
我不放心地看著駱安歌:“要不……還是讓她進來吧?你們之間,有話好好說。”
其實我想說的是,容沐要是進來,我就可以全身而退。
駱安歌搖搖頭:“由著她去,別管,陪我睡覺。”
可是怎麽睡得著呢,外麵聲音那麽大,最後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隻好起身,拉了拉衣服,扭過頭去看駱安歌。
我沒有說話,他看了我一會兒,歎口氣。
我知道他是默許了,於是我走過去拉開門。
容沐看見我簡直下巴快要掉下來了,我使個眼色,擋著她的保鏢就往後退開。
我本來是打算側身讓她進來,然後我趁機離開的,可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氣急敗壞揚起巴掌打在我臉上。
伴隨著尖叫聲:“賤人,我就知道是你,你就是狐狸精,賤人,我打死你。”
這一巴掌把我打懵了,等我明白過來之後,保鏢已經在駱安歌的怒吼下鉗製住了她。
可是她還要來踢我,她怒目圓睜:“伊闌珊,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麽就是不放過我們?你就是賤人,你去死,你去死……你們害死了駱老司令,還想害死安歌是不是?”
全場都安靜了,我下意識就去看駱安歌,他已經掙紮著直起身子,聲音顫抖著:“容沐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我爺爺怎麽了?”
容沐猙獰地笑起來:“安歌,爺爺死了,被他們害死的。我們不敢告訴你……是被他們害死的,他們還不承認,還羞辱了三伯……安歌,爺爺死了,爺爺死了……”
說到最後她哭起來,嗚嗚嗚像受傷的小獸:“爺爺死了,安歌,爺爺死了……”
撲通一聲,我看見駱安歌從床上摔下來,他喊著我的名字,艱難地朝我爬過來:“阿憂,是不是真的?”
容沐要衝過去,可是保鏢摁著她,她動不了,隻能大喊:“駱安歌,你有沒有點出息,就是他們害死了爺爺。不信你問三伯,你問蓋四。”
駱安歌還是看著我,眼睛裏全是猩紅:“阿憂,我要親口聽你說,是不是真的?”
“是,你爺爺是死了,可是駱安歌……”
我癱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他胸口染成了紅色,眼睜睜看著他對我伸出手。
他大喊了我一聲,然後哇地吐出一口血,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我沒動,就那麽坐著,直到醫生衝進來,我才用最快的速度爬起來,朝著外麵跑去。
跑到二樓遇到端著什麽東西上樓的傭人,她喊了一聲少奶奶,看我驚慌失措的,就問我出什麽事了。
我問她借了電話,不敢打給芒康,隻好打給束從軒。
出了大門我就開始奔跑,跑著跑著開始大哭,我都幹了什麽?
束從軒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在路邊坐了一個小時,他什麽也沒說,隻是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語氣溫柔:“阿康到處找你,出什麽事了?”
我搖搖頭,不想說,他也沒有強求我,隻是牽著我上車。
上了車我就閉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可是眼前總是閃爍著離開的最後一幕:駱安歌大喊了一聲我的名字,然後他哇地吐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我有點害怕,連我也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麽。
到了醫院病房裏隻有芒康和朱思,我站在門口不敢進去,芒康看見我,喊了我一聲,然後對我伸出手。
我慢悠悠走進去,眼淚撲簌而下,他無奈笑起來:“又跑哪裏去了?”
我使個眼色,朱思就出去了,我坐在床邊,把事情一五一十全說出來。
芒康眉頭一直皺著,到了最後他冷著臉問我:“他對你做了什麽?”我的手被他捏得生疼,好像骨頭全碎了一樣,我趕忙搖頭:“沒有,我就是問了他一些問題,然後容沐就來了……”
他閉上眼睛,很累似的靠在枕頭上:“然後呢?”
我特別害怕他不相信我,這對我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康哥哥,我發誓,他沒對我做什麽。你是……不相信我嗎?”
他沒有說話,我也不敢動,就那麽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摸了摸我的臉:“疼嗎?”
我搖搖頭,早不疼了。
他目光陰鷙:“敢動我的人,她也該付出點代價。”
我嚇得抓住他:“不要,康哥哥,我們現在就在風口浪尖,再經不起任何風浪了。”
他拉著我,我躺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
他摸了摸我的頭:“阿憂,你放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了。”
等待手術的過程特別漫長,隻是三天的時間,我卻覺得像是三個世紀。
芒康進手術室那天早上,我被允許換上衣服跟進去。
芒康一直拽著我,我比他還緊張,因為我手心裏全是汗。
舒醫生安慰我對他來講這就是小手術,要我不要緊張。
我咽下一口唾沫,強裝出鎮定的樣子。
麻藥開始起作用後就開始手術,我既想看又害怕看,猶猶豫豫好幾次,還是一臉冷汗選擇站在一邊,隻是緊握芒康的手。
過了好像一個世界那麽漫長,手術還沒有結束,我有點擔心,就低聲問舒醫生是不是遇到困難了。
他笑了笑,示意助手幫他擦汗,然後他要我再耐心等一等。
我木然地站在那裏,想要跟芒康說說話,又想著他聽不見。
這一刻我才終於明白,以前我每次做手術,醫生都說隻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的時候,芒康又是多麽的煎熬。
舒醫生宣布手術成功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個多小時,當時我已經全身麻木,連挪動一下步子都沒辦法了。
芒康被轉到病房,有兩個護士帶著我去換衣服,等我進病房的時候,湯川秀他們全都在。
舒醫生正在跟大家講解術後注意事項,按照他的說法,半年後芒康絕對可以站起來走路,要我們放心。
我心裏還是記掛著駱連慈的死,就問朱思有沒有查出來什麽。
他搖頭說沒有,吃的喝的用的全查了,而且查了無數遍,一點頭緒也沒有。
束從軒問:“給你們提供吃喝的那些人,查了嗎,是否可靠?”
朱思點點頭:“大先生對那些人有恩,他們不敢亂來,也不會。”
束從軒眯起眼睛:“這就奇了怪了,離奇死亡麽這算是?”
鄭懷遠開口:“不可能沒有頭緒,一定是哪個環節被我們忽略了。”
我又問湯川秀李局長的事情,果然如蓋四和駱安歌所說的一樣,原本李局長早就是內定的市長候選人,可是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到市政廳哭訴李局長玩弄了她的感情,還招人威脅要殺了她。
就因為這個,上級領導找李局長談話。
紀子說:“以前沒有,偏偏這時候跳出來這麽一個女人,誰都看的出來是有心人設計的。”
湯川秀點點頭:“關鍵就是李局那人也搞不清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他一直怕老婆,況且他丈人對他的仕途幫助很大,鬧了這麽一出後,他老婆賭氣搬回娘家住。”
我趕忙問:“那個大肚子女人呢?”
湯川秀特別惋惜搖頭:“前兩天割腕自殺了,留下遺書,說李局就是罪魁禍首,逼得她隻能自殺。”
我下意識就問:“還留下什麽了,跟我們有關係嗎?”
湯川秀搖頭:“還留下一些視頻,對我們倒是沒有影響。隻是李局這次,可能有點懸。”
鄭懷遠就問還有沒有辦法,畢竟李局跟我們休戚相關,到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地步,能幫忙我們肯定是不會袖手旁觀。
湯川秀無奈地笑了笑:“上麵都找李局談話了,我們也沒有辦法,不期待他高升,隻要原地踏步就可以。”
我想起來那晚蓋四說的話,上麵真的會派更厲害的人物來接手塢城,然後對我們趕盡殺絕嗎,我們要不要先采取行動?
我把這件事一說,湯川秀就擰我的耳朵:“湯無憂,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我哎喲哎喲喊疼,喊得有點誇張,鄭懷遠他們都來護我,尤其是紀子,一把抱著我,心疼得跟什麽似的。
湯川秀恨鐵不成鋼指著我:“你真給我丟臉,等這些事情處理完了,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鄭懷遠倒是不在意:“阿川你大驚小怪做什麽,阿憂好歹幫我們探聽到一點消息啊。”
束從軒明顯是相信我的,他擔憂地問:“我們還是想想辦法吧,政府畢竟是靠不住的,都是在利用我們。等哪天發現我們沒有利用價值了,那就是死路一條。”
鄭懷遠點點頭:“我北京那邊有朋友,要不我問問?”
湯川秀擺擺手:“別問了,是真的,我早就知道了。”
我們全都叫起來,你早就知道了,那你為什麽不早說啊。
湯川秀一臉的無所謂:“說了你們能幫上什麽忙,這是駱家那幾個家族在逼我們呢。不過我不怕,他們有他們的人脈和手段,我們也有自己的。”
我們誰都不說話了,全看著他,雖然他說不怕,但是我們都知道,駱連慈這件事一日不解決,我們就一日處於被動。
那幾天我的任務就是在醫院照顧芒康,其他人則忙得不見蹤影,好在紀子一早一晚都會來醫院陪我,我也沒覺得多麽無聊。
芒康醒過來之後情況確實好了很多,他特別配合舒醫生做各種康複治療,吃藥也特別積極,一副趕快好了就要出院的架勢。
我勸他慢慢養著,他搖搖頭:“事情太多,大哥一人忙不過來,我得去幫他。”
我說還有鄭懷遠和束從軒,他還是搖頭:“我還是不放心,我得親自去看看。”
雖然每天早上朱思都到病房匯報頭天的事情,可是芒康就是特別著急,搞得我也著急起來。
有一天他突發奇想要吃步行街那邊的東西,我現在對他是有求必應,二話不說立馬開車去幫他買。
那家店人特別多,排隊都排了上百個人,我站在烈日下,一邊給芒康打電話一邊抱怨。
他聽得笑起來:“別生氣了,等我好了,把那家店買下來,你來做老板娘好不好?”
我冷哼一聲:“我才不要呢,風吹日曬的。”
他心情大好:“那等我好了,你跟我去公司當我秘書好不好?”
我脫口而出:“不好,更無聊。”
“那我天天在家陪你,好不好?”
“這個可以有。”
掛了電話我繼續排隊,眼前突然閃過駱安歌的臉,其實那天他之所以會吐血,一方麵是被駱連慈的死震撼到了,另一方麵自然是我上次對他下毒。
那毒在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損傷身體,但是一旦中毒的人急火攻心,那就一定會出現問題。
看來這段時間駱安歌的情況非常不好,除了急火攻心之外,應該還有別的。
其實我特別不願意我們兩邊鬧到這一步,不管是他們厲害還是我們厲害,這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我想把解藥給駱安歌,可是我的前一個手機被蓋四摔了,新不回來的沒有他們的號碼,我也不好直接上門去。
隻好感歎一句,罷了罷了,天公不作美。
就在快要到我的時候,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從我麵前走過去。
我傻傻愣愣地看著那抹被一個男人摟著的身影,有點不敢相信。
那男人絕對不是駱安歌,可是那女人卻是容沐。
容沐不是無數次在公開場合表示非駱安歌不嫁麽,怎麽此刻跟一個男人這麽親密?
我聳聳肩膀,這是人家的感情事,與我無關。
等我買了東西,開著車從停車場出來,就看見那男人開著一輛白色的路虎攬勝從另一個出口出來,而容沐坐在副駕駛室。
我鬼使神差就跟了上去,那男人開得特別快,好幾次我差點跟不上。
好在平日裏我的技術也被芒康調教得很不錯了,我一直死死咬著他,一路跟到了塢城一家非常有名的酒店。
男人下車,跑過去幫容沐打開車門,攬著她往裏走。
我趕忙下車,跟在他們後麵,隱約聽見兩個人的談話。
“幹完這一票,我們就去美國。到時候駱安歌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拿我們沒辦法。”
“你確定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任何人都查不出來嗎?”
“你放心,駱連慈那老東西死了就是死無對證……再說,那兩夥人現在正鬥得不可開交,誰會想得到是我們動的手腳。”
“也真是多虧了你,想出那麽絕的一招來。”
“親愛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他們抱著進了電梯,電梯門還來不及關上兩個人就迫不及待擁吻在了一起,剩下我渾身冰冷站在外麵。
原來駱連慈的死和容沐有關,可是為什麽我們的人查了所有的人和事,都沒有查出來呢?
那男人到底是誰,他們到底在密謀什麽?
電梯停在了第二十六樓,我記住這個數字,轉身出來給湯川秀打電話。
他一聽說我竟然獨自跟蹤容沐就破口大罵:“你是豬腦子嗎,不知道有危險嗎?”
我有點委屈:“哥哥,我沒時間想那麽多。現在怎麽辦?”
他越發生氣:“你給我站在那裏別動,我馬上過來。”
我在大堂裏找了個不太顯眼的位置,拿了份報紙裝作很認真看的樣子,其實一直盯著電梯的方向。
半個小時後湯川秀就帶著鄭懷遠進來了,我朝他們招招手。
鄭懷遠問我人呢,我告訴他們在二十六樓,湯川秀白我兩眼,邁開長腿朝著服務台走去。
運氣不錯,經理剛好在,見了我們非常客氣:“大先生和小姐怎麽來了?”
我就要說話,湯川秀摁住我:“是這樣,我有一個朋友,跟家裏人鬧了點矛盾,離家出走了。我的人跟蹤到這裏,說上樓去了,可以把二十六樓的住戶名單給我看一眼嗎?”
服務員有點為難,經理點點頭:“沒關係的,大先生是自己人,給他看。”小說最全,更新速度最快,請大家記得我們的網站:!如果忘記本站網址,可以百度一下:,即刻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