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坦誠

他有點不高興,不過也就是一秒鍾的時間,很快他就嘿嘿笑起來:“不著急,什麽時候懷了就要,不強求。”

我捏了捏他的臉:“真乖。”

自從綁架的事情後我們很長時間沒有親密行為,後來就算有了,我們也一直采取措施。

因此我有十足的把握,除非我願意要,否則誰也別強求我。

吃飯的時候我爺爺和我爸自然是要和駱安歌和杜樊川小酌幾杯的,我記掛著湯川秀,就偷偷的跑去廚房給阿美打電話。

阿美的聲音倒是很正常,告訴我湯川秀還在睡覺,隻是問我她的先生是不是生病了。

我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正跟我爸喝酒的男人,不由得歎息起來:我陷入這樣一個怪圈,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沒辦法離開駱安歌。我沒辦法離開我現在這個家,我也沒辦法擺脫湯川秀的妹妹這個身份。

我想要在這幾者之間維持一個平衡,最後卻發現,什麽也維持不了,還搞得大家都很累。

今天裴初給我催眠,那個奇怪的真實的夢境,到底預示著什麽,我需要再去嗎?

回到餐桌就聽見我爺爺問杜樊川,對於伊華陽母子,他是怎麽打算的。

伊華陽突然丟了筷子,非常不高興:“好端端的怎麽提這個問題?”

杜樊川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係,華陽,我們必須正視這個問題。你先告訴我你的想法,好嗎?”

伊華陽有點不耐煩:“什麽想法,我就想把豆豆帶大,其他想法沒有。”

我爺爺就問:“你就一輩子守著這個孩子,不結婚了?”

伊華陽賭氣似的:“是的,不結婚了。”

我爺爺倒吸一口涼氣,正要發作,一邊的駱安歌突然開口:“爺爺,我看這件事急不在一時。感情的事,讓他們自己做主。”

我爺爺歎口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突然重重地放下。開口:“不是我著急,是外麵風言風語特別多。人言可畏,你還年輕,總不能被別人的口水淹死。”

伊華陽抱著豆豆,笑了笑:“嘴長在別人身上,怎麽說是別人的事,我管不著。我跟樊川之間,並沒有你們想的那樣。他就是看我孤兒寡母的可憐,幫忙而已。”

杜樊川還想說什麽,她握住他的手,語重心長:“樊川你先聽我說,不管以前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那都是過去了。我不希望拿過去來困擾你,以及我自己,你值得更好的女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沒想到伊華陽這麽通透,杜樊川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愣愣地坐在那裏。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這時候豆豆突然掙紮著要杜樊川抱。

其實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他們是一家三口。

那一晚有點不歡而散,杜樊川一直沒機會表達他自己的觀點,一直到我跟駱安歌離開,他也隻能哄著逗著豆豆,把時間騰出來給伊華陽備課。

而我爺爺則喝醉了,我爸也臉紅紅的,兩個人歪倒在沙發上喝茶。

進了電梯駱安歌問我:“杜樊川該不會是愛上你姐了吧?”

我翻白眼:“誰知道,你怎麽不問?”

他嘿嘿笑,攬著我對著我的耳朵吹氣:“寶貝,我不關心這些。我關心的是……”

他沒有說下去,我仰起頭看他,正好對上他的唇。

然後就被他壓在牆上,來了一個纏綿悱惻的熱吻。

回到別墅四嫂很高興,拉著我坐在沙發上話家常,大意是說我不在這幾天駱安歌老不正常了。

“哪裏不正常?”

“茶不思飯不想,老是發呆,抱著你的照片傻笑……有一晚喝醉了,抱著那個最大的抱枕,當成你了,問,小傻瓜,知不知道錯了,想不想我,愛不愛我,還敢不敢跟我鬧別扭?然後親兩口,又說,小傻瓜,我們生一個孩子好不好,生了孩子你就舍不得離開我了,生了孩子我就可以把你拴在我身邊了……”

四嫂笑得快要倒下去:“你是沒看見,他那個樣子,可憐巴巴的,誰看了都不忍心。”

我也笑,不過還是問:“鮑嘉來過這裏沒有?”

一提起鮑嘉四嫂就生氣:“哼,那個女人,怎麽還敢來這裏,也不怕我打死她。”

我突然覺得舒心,至少還有這麽一個人默默的關心我,為我的事情費心。

駱安歌從樓上下來,看我們笑得那麽開心,就問我們在說什麽。

四嫂起身給我們泡茶,動作熟練的操作著,說:“你們兩個小祖宗,以後可別鬧了,連我都跟著瞎操心。”

駱安歌有點不高興:“是我要鬧嗎。四嫂你也不看看,是誰晾著我。”

我指著他:“駱安歌,你淨胡說。”

他坐過來,攬著我,湊到我耳邊:“看我晚上怎麽收拾你。”

我不怕死地笑起來:“對不起,我來大姨媽了。”

他當然是不信,一雙大手不老實地開始**,我由著他,反正我是真的要來大姨媽了,我早做好了準備。

他敗興而歸,像一個被老師冤枉了的好學生,委屈得跟什麽似的。

因為來大姨媽,我也沒洗澡,洗了臉之後就爬上床,準備睡覺。

駱安歌拿著一本財經雜誌進來,看我已經躺著了。就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問我哪裏不舒服。

我搖搖頭:“駱安歌,我們談談吧。”

他點點頭,乖順地爬上床,跟我麵對麵:“我聽著呢,你說吧。”

我笑了笑,坦誠地說:“其實我不想跟你鬧別扭,真的,我也很害怕失去你。駱安歌,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像愛你一樣去愛另一個男人,要是我們真的分開了,我覺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跟鮑嘉之間的事情,尤其那天在機場你帶著她毅然決然離我而去,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駱安歌,我在想,是不是我才是多餘的。是不是其實你們之間一直有感情,是不是我隻是她的替身,是不是你永遠的離開我了,是不是你不愛我了……腦海裏無數個念頭閃來閃去,有時候我就在想,在你不要我之前,我先不要你,這樣我也好安慰自己,我沒輸給鮑嘉。駱安歌,我真的沒辦法忍受你為了另一個女人拋棄我。”

這是這幾天以來我們第一次坦誠相對,也是第一次我說這麽多話,而且百分之百都是我的心裏話。

駱安歌顯然是震驚到了,以前我們說過無數次要彼此坦誠,可是誰也沒有做到,這一次我是豁出去了。

他先是震驚,後是驚喜,最後笑起來:“寶貝,這些話你怎麽不跟我說?”

我臉紅起來,一直鬧別扭,哪裏有時間說?

他湊過來攫住我的唇,撕扯著,呢喃著:“寶貝,寶貝,我真高興,你願意對我敞開心扉,我真高興。”

我一把推開他,看著他的眼睛:“那你呢,你怎麽想的?”

他鬆一口氣:“寶貝,我知道關於鮑嘉的事是委屈了你。當年元笙棋派她到我身邊臥底,她並沒有傷害我,反而幫我做了很多事,於情於理。她求到我,我必須幫忙。而且,我得借助她,知道元笙棋的想法。”

我不禁笑起來:“駱安歌,你什麽時候弱小到需要借助一個女人去探知敵人的想法了?”

他也笑起來,捏了捏我的臉:“是,是我糊塗了。我忘記了一個女人很容易對幫她的男人產生感情,尤其是我還這麽高富帥……可是沒辦法,寶貝,我的人我的身我的心,全都蓋上了你的烙印,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

我實話實說:“我不喜歡鮑嘉,駱安歌,我不喜歡你身邊出現別的女人。你是我的,你看別的女人一眼,我都覺得受不了。”

他抱著我:“我已經讓人把鮑嘉送走了,你放心,再也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們。”

“鮑嘉送走了,那其他女人呢?”

“其他女人也一樣,以後不管誰來求我,跟我談什麽樣的條件,隻要你不喜歡,我都不聞不問。”

“真的?”

他舉起手發誓:“我要是做不到,就天打五雷轟。”

我趕忙捂住他的嘴,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要是還咄咄逼人喋喋不休,那就是我無理取鬧了。

駱安歌緊緊抱著我:“寶貝,以後你有什麽不滿意的都跟我說,別憋在心裏好嗎?我們是夫妻,有什麽都可以說……你也不可以動不動就跟我說什麽彼此冷靜冷靜,我不需要冷靜,有你在。我一點不需要冷靜。你不喜歡那些女人,以後我不跟她們接觸就是了,或者,你申請在家自學,然後你每天跟在我身邊。”

我噗嗤笑起來:“想得美。”

他退而求其次:“那每天無論多忙,我都是送你去學校,中午我來陪你吃飯,晚上我來接你。或者。沒課的時候,你做便當送來公司給我,你陪我上班,下班我們再一起回家好不好?”

我想了想,勉強可以接受,就點點頭同意。

第二天駱安歌果然送我去學校,然後才趕去公司開會。

正在上早課,接到阿美的電話。告知我湯川秀醒了,狀態不太好,吐了好幾次,要我過去看一看。

我跟教授請了假,開車前往,老遠就看見阿美站在門口。

下了車才發現她在哭,我的本能意識就是湯川秀出事了。

阿美一把抓住我:“先生把自己關在房間,把東西全砸了。小姐,會不會出事啊?”

我安慰了她幾句,卻也不敢大意,用最快的速度上樓。

我知道湯川秀是怎麽回事,可是對我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麽選擇都是錯。

我敲了敲門,小心翼翼開口:“哥哥。是我,開門好嗎?”

我跟湯川秀接觸得少,其實對於他的脾氣知之甚少,隻覺得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他就特別寵我,所以當他鬧脾氣的時候,我真是無從下手。

裏麵靜悄悄的,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會不會做傻事啊。

我嚇得趕忙叫阿美找工具來砸門,阿美嚇壞了,隻顧著哭,哪裏還能知道工具在哪裏。

我隻好去撞門,才撞了一下就覺得肩膀都要裂開了,就在我準備撞第二下的時候,門打開了。

可是我已經發力了,根本停不下來,隻能眼睜睜由著自己撞上那堵牆。

我疼的眼淚都下來了,鼻血嘩啦啦流出來,當我眼淚鼻血一起橫流著喊出一聲哥哥的時候,原本板著臉的湯川秀嚇得攔腰抱起我,就跑進浴室。

結果,滿屋子的碎片,就劃傷了他的腳。

可是他沒跟沒在意,風風火火抱著我跑進浴室,抓了塊毛巾淋濕後幫我捂著鼻子。

我趁機甕聲甕氣開口:“哥哥你別生氣了好嗎,我知道錯了。”

我趁機甕聲甕氣開口:“哥哥你別生氣了好嗎,我知道錯了。”

他板著臉,捂著我的鼻子,吼我:“你給我閉嘴。”

我委屈得哭起來:“你們兩個就不能和平相處嗎?一個是我最愛的男人,一個是我親愛的哥哥,非得逼我選擇嗎?”

他冷哼一聲:“你不是已經選擇了嗎?”

我拿掉毛巾,看鼻血還是沒有止住,就轉過身。

我突然抱住他:“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突然嫌棄地推開我:“起開,抹我一身的血。”

我嘿嘿笑起來,這才發現地板上全是血,並不是我的,而是他的。

我尖叫起來:“哥哥,你……”

他不動聲色把我的鼻子又堵上:“閉嘴,信不信我打你?”

駱安歌接到我的電話很快就來了,可能是我主動告知他我的行蹤,讓他有那麽一點點高興,他還把醫生一起帶來了。

我的鼻血倒是很容易就止住了,可是湯川秀傷得有點重,醫生說需要縫針,隻好去醫院。

一切處理好已經是下午了,我餓得不行,趴在沙發上看駱安歌別別扭扭扶著同樣別別扭扭的湯川秀去上廁所。

然後我就聽到了如下一段對話:“駱安歌,你想摔死我啊?”

“摔死你活該,誰讓你淨想著拆散我跟勿憂。”

“誒,你想好了再說,阿憂是我妹妹。”

“她是我老婆。”

“她是我妹妹。”

“她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