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慌了,他是不是碰到連語的胃了?他不是故意的,連語本來就是胃出血,現在還被推壓會加重病情吧。要打120嗎,是不是應該盡快去醫院?

溫言慌張的打開自己的手機,沒有手機卡好在緊急電話還是能打的。

連語顫顫巍巍的按住溫言的手機,有些痛苦的說:“我沒事……”

聲音還在發抖,這叫沒事?

“別動不動就把我往醫院扔,言言你才是我的良藥,其他的治的了病,卻救不了我的命。”連語深呼吸兩次,調整好了狀態。

隻要溫言在他身邊,他現在身上所有的病痛都可以無藥而愈,因為心理健康影響整個機體的恢複能力。

溫言心疼的受不了,連語的虛弱對於他來說是致命的。伸手輕輕的拍著人,撫平連語因為身體不適而引起的顫抖。眼淚掉在連語的衣服上“啪嗒啪嗒”的聲響很明顯。

連語想給他擦擦卻做不到,胃很不舒服。他就倚在溫言的肩頭閉著眼,溫言身上好聞的味道都淡了,大概是錯覺,他竟然聞道了一絲苦澀的味道。

過了好久連語才緩過來,撒賴一樣在溫言的肩頭蹭了蹭頭。

“哭什麽,我陪著你呢。”連語終於有力氣給溫言擦眼淚了,最近老是見到他的小奶貓哭鼻子,他太失敗了。

“言言,跟我走,我們去一個很美麗的地方。”他保證以後再也不讓溫言哭了。

溫言抬手擦了一把眼睛,動作帶著粗魯:連語,放我離開,是你能給我的最後的仁慈。

這麽糾纏隻能讓彼此傷的更深,溫言看不到希望。分開,讓時間來撫平一切。

“你想都不要想,我知道你最怕大眾知道這件事,但是我跟你相反,我希望他們知道你是我的愛人。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官宣吧。”連語拿出手機,不過是發一個微博的事,今天索性就公開出櫃,他也讓自己徹底出回名。

斷了溫言所有的退路,他心裏踏實。分開這幾天,他想了很多,既然放不開,他也不會難為自己。大不了,將來帶著人遠離這裏,世界那麽大,難道還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溫言嚇壞了,上去搶手機,這事絕對不能捅出去。兩人你來我往的爭奪,明顯是溫言不占優勢,連語即使病了,力量上也不輸溫言,而且他還有顧忌,怕再次傷到連語。

恰好有人從車邊路過,溫言怕連語的臉被看到,隻能撲上去抱著人,死命的抱著不肯鬆手。

這個擁抱很大程度上緩解了連語的執著,讓他從一個準備自毀的狀態下回歸。

手機掉在哪裏沒有人管,連語伸手抱著溫言,力氣很大,借著肢體接觸來安慰他的躁動,讓他慢慢平靜下來。

溫言感覺自己耳朵被吻了一下,他渾身一緊,好像有細小的火花從那裏爆開。

連語又親了他一下,這一下是耳垂。溫言往後靠,稍稍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氣息不穩。

“讓我再親一下。”語很癡迷的看著他。

溫言推他肩膀,試圖讓他清醒一點。

“就親一下。”連語不容拒絕的啄了他唇一下,隻是輕輕的碰了碰。

他知道溫言妥協了,放開人,連語看著遠處的餐廳:“要吃點東西嗎?餓不餓?”

服務區的飯菜不會有太精致的,就是果腹而已。

溫言搖搖頭。

“不想吃這些,車上有你最愛的紅絲絨蛋糕,我早就準備好了,要吃一些嗎?”準備跑路,當然要有所準備。不光是吃的,還有衣服,路上會用到的一次性用品。他們這次遠離景城是橫跨南北,氣候變化極大,連語都準備好了。

聽到是紅絲絨,溫言耳根紅透了,他們兩個都知道這個蛋糕意味著什麽。

溫言:我不餓,你吃飯了嗎?

“我也不餓,出門前喝了好多粥。”連語現在隻能喝粥,“那我們就走了。”

溫言很驚訝,這是要開夜車?他看了一眼表,已經快十點了。

溫言:我們應該休息,你身體不舒服。剛剛還被推了一下,你確定沒事嗎?

“我很確定沒事,別擔心,你在車上,我一定會注意安全,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拿你的安全開玩笑。”連語都想在自己的車上貼上“車裏有寶貝,注意行車距離”的字樣。

溫言看著他,這人總是抓住一切機會,去戳他的心窩子,這樣下去,他遲早投降。

“這兒離景城太近了,還是遠著點好。”連語拿出一條毯子放在溫言腿上,“冷就蓋上,想睡就睡。”

然後吃了一片藥,發動了車,兩人繼續上路。

他現在有個執念,仿佛隻要離開景城,他們是兄弟的事情就會煙消雲散。

溫言絞著自己的手,不知道能怎麽辦,連語一副油鹽不進的強硬態度,如果這會兒他有異動,肯定會陷入非常混亂的局麵。

省際高速沒有路燈,車窗外一片黑暗,溫言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隻能從指路牌上分辨,他們是一路往南。

溫言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明明一直靠安眠藥,可是現在連語在他身邊,他在無所覺的狀態下竟然睡著了,沒有做夢。

有開車門的聲音才醒來,連語站在車前方好像在跟誰說話。

“醒了?”連語打開車門拿東西,看見溫言睜眼了。

他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給溫言戴好帽子,拉好外套的拉鏈:“下車,我們先休息一下。”

溫言本能的跟著連語的指示走,下了車,他發現這裏的空氣已經不像景城那麽幹燥,帶著濕涼的感覺。

迷迷糊糊的任由連語帶著,來到他們的房間,雖然不大但是挺幹淨,溫言看了眼表已經淩晨一點,開了這麽久?

他們剛安頓下,有人送來了食物,溫言聽到送東西的人稱呼連語“穆少”。

“吃點東西吧,太晚了就簡單吃點。”連語遞筷子給溫言。

有小籠包和粥,溫言也不推辭,他確實餓了。因為擔心連語的狀況,他晚上沒吃多少東西。

連語坐在他對麵喝粥,包子一口沒動,看來他的胃情況並不像他說的那麽樂觀。

溫言打字問他:你的胃有沒有不舒服?

“沒事,溫養一陣子就好。”連語衝他笑了笑,“今天辛苦了,一會兒吃完飯趕緊休息。”

溫言沒覺得辛苦,他一直坐著後來還睡著了。倒是連語一直開車,應該會很累。

溫言:這是哪裏?我們要去哪裏?

“這是洛城郊區,我們要去川省的寧城,那裏氣候好,你會喜歡的。”連語交代了一下他們的目的地。

溫言不知道寧城在哪裏,他都沒聽說過,但是川省好遠啊,距離景城有1000多公裏。

溫言琢磨了一下,他也不太好刺激連語:我想給我哥打個電話,他聯係不到我會著急。

“這是必須的,明天吧,現在白老師肯定睡了。”連語知道別人無所謂不能讓白從羽跟著著急,急壞了白從羽,溫言肯定要跟他折騰。

連語這麽痛快答應,倒是在溫言的意料之外。

吃完飯,連語去洗漱的時候,溫言撩開窗簾向外看了一眼,漆黑一片,連燈光都沒有,他們不是在城市裏。

簡單的洗漱完就睡下了,現在什麽都不要想。

分開好幾天,又睡在一張**,心中徒然生出感慨,想念化成了滿足。

溫言背對著連語,他不知道他媽那裏會混亂成什麽樣,但願如連語所說,他父親能夠攔住他媽,他不想在社會新聞上看到他倆的名字。

連語靠過來,從背後將溫言抱進懷裏,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後頸,溫言渾身一顫。

連語並沒有更多的動作,隻是抱著他,將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均勻的呼吸很快傳來,靜謐的夜開始蔓延,他們隻是想靠近彼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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