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語如果你夠仁慈就放開小言,先不說你們是兄弟,就說你媽把小言弄成啞巴,讓他在孤兒院長大,你有什麽臉留在小言身邊?”言若雪無法原諒這一切,有什麽衝她來,為什麽要禍害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

連語的心一直在下沉,一直在下沉,這些事真的是他媽做的嗎?記憶裏他媽是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會做出這麽殘忍的事嗎?

“爸,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媽偷走了溫言。”連語想求證,他爸態度轉變的時間點這麽算起來就是溫言丟失的那段時間。

“是,我知道。”穆淩想去拿煙,但是看了眼溫言,這孩子氣管不好。

“你知道!?” 言若雪的聲音驟然尖銳起來,“你知道連婉華偷走了我們的孩子,你為什麽不找?”

連婉華是連語的母親。

“她跟我說,她把孩子殺了。”穆淩一閉眼,他記得自己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殺了連婉華,他們的決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你為什麽不報警?如果當時報警了,警方介入一定會查到真相,就可以找到小言,他也不用在孤兒院長大。”言若雪震驚的無以複加,她是通過這次調查才知道是連婉華偷走了自己的孩子,她今天來找穆淩,就是為這個問題先要個說法,連婉華這是犯罪,她咽不下這口氣,她需要穆淩風風光光的認下這個孩子,讓他擁有穆家二少爺的身份。

連婉華已經死了,她無法跟一個死人追究這是最大的遺憾。但是她可以拿走屬於自己孩子的財產,全部留給連婉華的孩子她不甘心。憑什麽她的孩子要受那麽多苦,而連婉華的孩子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

能夠報複連婉華的孩子,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穆家承受不起那樣的輿論壓力。”當時無法報警,穆家的女主人殺了穆家掌權人的私生子,這是多麽聳人聽聞的新聞!整個穆氏都會動**。

“所以你就任由一個殺你孩子的凶手逍遙法外?我的小言原本可以不受那些苦的。”言若雪徹底被激怒了,想想自己的孩子在孤兒院孤苦伶仃的長大,她內心的怒火就熊熊燃燒。

“我去的家族榮譽,當初你就是為了這個離開我的。”言若雪抄起桌子上的文件夾就扔了出去,正打在穆淩身上,那夾子不輕,“你為了這個放任我的孩子受苦,我詛咒你穆家從此一蹶不振,一落千丈。”

言若雪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又去拿桌子上的木雕擺件,溫言和連語趕緊上前阻攔,這個砸到身上,穆淩就可以躺平了。

“你們別攔著我,我當初就應該弄死你,一了百了,沒見過這麽當爸的,你還是不是人啊。”言若雪再次淚眼婆娑,都是她的錯,看上這麽個衣冠禽獸。

“小言,媽媽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言若雪抱著溫言哭的接不上氣,她真是眼瞎心也瞎,當初怎麽就看上這麽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頂著小三的名頭,害苦了自己的孩子。

溫言說不了話,隻能輕輕的拍著言若雪安慰。他現在無法思考,這麽多事情堆在麵前,他的腦子完全當機了。

過了許久,言若雪才稍微穩定一些。

“走吧,小言跟我一起去歐洲,我們再也不回來了,這個地方沒有任何好的回憶,我們走。”言若雪不由分說的拉起溫言,去他媽的補償,她什麽都不要了。穆淩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太可怕了。

他的兒子不需要父親,也不需要穆這個姓,想叫溫言就叫溫言,不用改了,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她沒來找過穆淩。她都不知道自己來這個畜生幹什麽?

“若雪,你給個我補償的機會,當初得知小言出事我也很難過。”先開口阻止的竟然是穆淩,他不是鐵石心腸,他也會疼。他的兩個孩子他都疼,可是大兒子越長越像他媽,每每看到都讓他想起妻子做的事。

小兒子沒了,他比誰都心痛。可是他沒有時間傷春悲秋,太多的事等著他去做,穆家所有的責任都在他身上。這些年,他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像是個機器一樣過著沒有感情的生活。苡橋

“補償什麽?你拿什麽補償?”言若雪嚴厲的盯著穆淩,“你現在把整個穆氏都給我,說不定我能考慮一下,可我知道你做不到,你這人眼裏隻有利益。”

言若雪拉著溫言往出走,連語眼疾手快的拉住人:“言言別走。”

“一個絕情的爸,倒是能生出個想當情聖的兒子,有時間糾纏自己有血緣的弟弟,不如想想你媽怎麽死的,據我所知,連婉華身體一直不錯。”言若雪說完譏諷一笑,攪亂這池子水,誰也別想好過。

連婉華你看清楚了,這就是你的報應。你施加給我孩子的苦難,將會成倍的還給你兒子。

言若雪拉著溫言奪門而出,溫言還在混沌之中,身體和神經都不受控製,任由言若雪拽走了。

而聽了那番話,連語從心底湧上的巨大恐懼,讓他僵在原地。

他媽怎麽死的?所有人都跟他說是病死的,可是之前半點征兆都沒有,難道……

連語機械的轉身去看他爸。

“不是你想的那樣。”穆淩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再怎麽恨,我也不會殺了她。”

“我要真相,您要相信我想查都能查的到。”連語木然的說,這不是威脅,他媽的死不算是大機密,總有直到內情的人。

“你媽是自S去世的。”確實不是因為得病,是因為自S,這件事穆淩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讓連語知道。

連語被暴擊了,踉蹌了一下,坐到了椅子上。自S?!他媽當時才剛剛三十歲!絕望到什麽地步才會選擇自S,拋下才剛剛六歲的他。

連語很窒息,失去母親的痛苦重新席卷了他的心,眼前晃著他媽最喜歡的碎花裙子。

“我那個時候打算離婚,我能夠感受到她的愧疚,畢竟她也是做母親的,可是我不能容忍她殺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把離婚協議書給了她。當時我沒發現她已經精神恍惚,後來……”

穆淩說不下去了,連婉華是穿著他們結婚時的婚紗自殺的,場麵很血腥,陪葬的還有那一屋子畫眉鳥。這件事當然不能外傳,同樣身邊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做人確實絕情又冷血,卻也沒想過趕盡殺絕,怎麽說都是連語的媽,他失去了一個孩子,總不能讓大兒子再失去母親,他能做就是從此不見。

“連你大姑都不知道真相。”穆淩還是點了根煙,反正溫言已經走了。

“你後悔嗎?”連語冷然問道,“如果再來一次,你還會離婚嗎?”

“我不願意那樣的事發生,但是我不後悔,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離婚。”穆淩冷酷的說道,連婉華殺了他的孩子,他怎麽可能還跟她生活在一起?

連語懵了一下,對於他爸早就不報任何希望了。

“所以我也是被憎恨的對吧,所以你不想看到我。”連語明白他爸為什麽要送他走了。

真挺操蛋的,這件事情裏麵如果說無辜,恐怕隻有溫言。兩輩子的恩怨橫亙在那裏,他們的血緣擋在中間,他們就這樣結束了?

連語很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憑什麽?他們互相深愛,為什麽要為這麽操蛋的事買單?

“我……”穆淩語塞,他確實把連婉華做的事遷怒了連語,實際上最該負責任的是他。屈服於家族利益,選擇了聯姻,辜負了初戀,又婚內出軌,愧對妻子。他的錯誤決定,毀了很多人的一生。

連語站起來往外走,他不想在這裏停留,一時一刻都不想。

“你去哪兒?”穆淩問道,連語這個狀態出去很危險。

“我把溫言帶回來,他不能離開我。”

“你還不肯放手嗎?”淩此刻的心情跟曾經大有不同。

“我們彼此深愛,我為什麽放手?”問這話的時候連語甚至帶了一絲莫名其妙的天真,特別詭異。

“連語,你清醒一點,他是你親弟弟。”

“去他媽的親弟弟,我是獨生子,沒有弟弟。我不會放手的。”連語看了他爸一眼,眼中突然沒了情緒。

穆淩心驚,他知道連語是認真的。

“你別去傷害他。”

“傷害他的從來都不是我。”連語丟下這句話,離開了會客室。

穆淩呆愣的望著關上的大門,心裏倏地湧上巨大的擔憂,連語可能真的被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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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骨科,偷偷的告訴你們,因為是簽Y噠碼字工,現在有些題材盡量不讓碰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