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結束,溫言擦手,拿出手機打字:別自卑,你也盤靚條順。

“呦,這是肯定我的身材和顏值啊。”連語帶著一股戲謔。

溫言點頭,連語確實顏好,身材也完美。

“挺識貨呀小兄弟,走回去哥給你露個肉。”連語滿臉的不正經。

溫言無奈,這人說著說著就自己上頭。

連語拎上溫言的箱子兩人一起回了酒店。

兩人到房間,正在開門。白從羽先從朗訊宸的房間走出來了。

“回來了,小言你過來一下。”

“白老師,那我先去洗澡。”連語點了下頭。

“好!”白從羽應了一聲,溫言跟他進了朗訊宸的房間。

等連語洗完澡,看見溫言已經回來,正盤腿坐在**,麵前放著一個黑色的禮袋,還有一個扁扁的黑色盒子。

“什麽呀?”連語坐過去。

溫言拿出手機讓他看,這是剛剛打好的字,比較長的一段文字說明。

這是溫言和白從羽做的套刷,給連語粉絲的福利,已經全部做好。盒子的圖案是溫言設計的,一個郵筒綠的小鐵桶,裏麵有隻橘色的小奶貓扒著桶沿露出小腦袋,大大的眼睛靈動的很,桶裏還插著鮮花,可愛中帶著俏皮。

溫言隻畫了線稿,成品是白從羽畫的,論起畫工,白從羽是專業的。

打開蓋子裏麵是七彩虹羽的標誌,一片水彩暈染的七色羽毛。

這套刷子是入門級別的,一盒是十二支,刷頭是純羊毛質地。

連語放下手機,拿起盒子細看,這裏麵的刷子他都認不全,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但這是溫言的謝意和心意。

連語本來想說不要這麽破費,他知道化妝師賺的並不多,像白從羽那種級別的,一萬個裏出不了一個。

可是看著溫言期待的眼睛,話到嘴邊變成了:“謝謝你溫言,我收下了。”

溫言笑的眉眼彎彎,小酒窩掛在臉上比盒子上的小奶貓還可愛。

“哎,這回我那群粉絲可美了,七彩虹羽是不是從來沒出過化妝刷?”連語問道,他以前不關注這些,自從上次他在微博發了七彩虹羽的刷子,他才特意去看了一眼。

溫言點頭,七彩虹羽隻有彩妝,本來老師是打算做精油的,但是太費精力,就一直沒弄。

“絕了,你知道你們工作室有多少粉絲嗎?我這是頭一份的特例,這個消息發出去,我覺得我能紅出天際。”七彩虹羽是目前業內頂尖的化妝工作室,成立五年,所出精品無數。圈內多少大牌,都想跟七彩虹羽合作。

迄今為止連代言人都沒有,現在悄無聲息的給了他這麽一份大禮。

溫言抿了嘴唇,打字:那是有我哥的加持。

白從羽就是七彩虹羽的金字招牌。

“不光是白老師,我覺得你也很厲害。”連語誇讚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你需要慢慢積累,將來你一定會成為像白老師那樣厲害的化妝師。”

連語不是胡說,他們住在一起,他看的到溫言的努力。隻要有空歇下來,溫言就會拿出手機裏的各種化妝課程來看。認真的做筆記,沒事的時候也會和白從羽討論。

不過溫言跟白從羽說話一直是用手語,連語完全看不懂,沒到這個時候,他的鬱悶指數就成倍的累積,他發現,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溫言說什麽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好像被隔離在另一個空間。

“白老師怎麽懂手語?”

溫言:小的時候哥為了我特意去學的,我的手語還是他教的,我小的時候膽子小,不敢跟陌生人接觸,手語老師也不行。

連語沉默了一下,溫言完全是白從羽一手帶大的,為了溫言,白從羽幾乎操的是老父親的心。

“白老師真的對你很上心!”

溫言重重的點頭,白從羽之於他是至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割舍的至親。

溫言又打字:以前覺得能夠幫到你,可是現在你還需要嗎?

原本以為是還在奮鬥中的小演員,現在知道了,連語不僅身家可觀,更重要的是他可能誌不在此。

“說的什麽話?我怎麽不需要,難道一直做糊咖嗎?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我在任何領域都要苡橋做到最好才行。”

連語從小受得教育就是“做到極致,永不服輸”。

溫言知道連語也有自己的傲氣。

“這個是什麽?看起來肥嘟嘟的。”連語拿起那裏麵最大的那把刷子,輕輕一抖,刷毛就波動起來,非常的流動又可愛。像是一隻胖到沒有朋友的企鵝,在盡情的搖擺,“是不是你每次給我刷那個粉的,叫什麽來著?”

溫言跟他說過一次,他沒記住。

溫言:散粉刷,可以用來大麵積掃散粉,和定妝粉。

連語在自己臉上試了試,觸感滑溜溜的,這個質感,用料絕對是上乘的。

溫言對於他,從來沒有半點敷衍。這小孩兒怎麽這麽戳人心呢,即使自己能力受限,也會在能力範圍之內盡量的去感謝別人的好意,太乖了!連語的心軟成一泓春水。

他拿化妝刷掃了一下溫言的臉頰,溫言一愣,有點癢。大大的眼睛充滿了詢問。

“溫言,這個我特別喜歡。”連語抖動著手裏的刷子,看著它的刷頭,有規律的如同海草一樣波動,再次強調,“謝謝!”

溫言點點頭,心滿意足,連語喜歡就好。送禮物雖然送的是自己的心意,但是如果能夠得到對方情真意切的喜悅,是最好的回饋。

“去洗澡吧,早點睡!”連語拍了拍溫言。

連語看著溫言進了洗手間,又拿起那個盒子細看。他知道溫言是花了心思的,前陣子溫言特意問過他喜歡什麽。連語當時想都沒想,順口說小奶貓,這才有了盒子上那隻小奶貓。

手指摩挲著小奶貓,這貓的眼睛像極了溫言,不是說貓眼嗎?為什麽這個貓是杏眼?

沒有半點違和,這個貓真的越看越像溫言。可愛、溫順、靈動,還帶著小小的狡黠。

可是連語知道自己一直都不喜歡小動物,他不喜歡粘人的東西,那為什麽?他是什麽時候開始有了喜歡小奶貓的概念,或者說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小奶貓的……

是遇到溫言之後,沒錯,他記得第一次給溫言吃糖,溫言伸出小舌頭添糖,那個場景他記憶猶新。

明明是不久前的畫麵,現在想起來卻讓他莫名的心頭一緊,有一種突如起來的緊張感湧進心髒。

如果說他依舊不喜歡動物,所以……他喜歡的是人嗎?!

那是肯定的吧,他一直挺喜歡溫言的,喜歡到愛屋及烏的去喜歡像極了溫言的小奶貓。

可是這種喜歡又不像是廣泛意義的那種喜歡,連語知道自己從小到大喜歡的東西沒有什麽是不能分享的,可是溫言……不行,心裏突兀的蹦出了這個想法,嚇了他一跳。

分享,一個很中性的詞匯,但是現在的社會概念都鼓勵人們分享。一個人可以有很多朋友,也可以成為很多人的朋友。他和溫言是朋友,僅此而已……

人在什麽時候會出現獨占另一個人的想法?連語怔愣的看向浴室的門。

恰好溫言從浴室出來,連語抬頭看著他。溫言的頭發濕漉漉的趴在頭上,淩亂中帶著一種莫名的率真。熱水帶出的溫度,讓他的皮膚有著近似透明的質感,唇色比平常的要豔麗,像是染了櫻桃的漿果顏色。

連語一陣口幹舌燥,一股奇異的感覺竄上他的脊背。他怔怔的看著溫言,聽見自己的心跳驟然響跟敲鼓一樣,特別的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