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時候吳燕依隻能棄車保帥,當初她就跟兩個助理這麽說的,一旦有問題先讓他們扛下來,事後她會給巨額補償,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很大一筆錢,足夠他們及家人一起享受富貴,沒有人會跟錢過去不。

“哦,不知道我跟你兩位助理有什麽恩怨,讓他們二位下這個黑手?”連語好像料到會有此一幕,並不著急,反而拉了把椅子坐下了。

吳燕依的這個說法太單薄,助理是她的人,說這件事沒她的授意誰信?

“我不知道,反正我跟你沒有恩怨,我算計你幹什麽?”吳燕依給自己辯解。

“也對,其實你算計的未必是我,那個衣櫃裏放著挺多東西,每一個進休息室的人都有可能遭殃。我的助理、化妝師、服裝師、發型師、導演、編劇,其他工作人員,說起來這是無差別傷人啊!”

既然她嘴硬,連語就不客氣了,禍水東引誰不會,大家都來摻一腳,越亂越好。

果然,聽了這話,現場的氣氛驟然起了變化,原本是震驚居多,現在變成了憤怒,吃瓜群眾發現自己差點變成瓜,誰不害怕?

吳燕依就是再遲鈍,也知道這是引起了眾怒,死都不能承認。

“行了,人也在叫出來問問。”李導早就不耐煩了,好好拍個戲出這種事,導演想掐死吳燕依的心都有。

兩個助理顫顫巍巍的站到眾人之前,不過二十來歲的女孩子,社會經驗不足,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實話實說,你們為什麽這麽做?”李導跟黑麵閻羅一樣。

兩個人吭吭唧唧半天說不出話來。

“有什麽說什麽,別墨跡。”李導催促。

“是我們自己做的,跟……跟吳燕依沒關係。”其中一個助理眼一閉,心一橫,把事情擔了下來,反正吳燕依會給一大筆錢,而且她身後有金主,連語鬧不起來,到時候無非就是賠錢。錢給夠了,想必連語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整個劇組都指望著金主爸爸,誰又真的會在意一個小演員的死活?

“你確定嗎?”李導問道,語氣充滿了質疑。

“確定,就是我們自己做的。”那位助理很肯定。

“哦!”連語拉長的聲音,那聲音裏充滿了諷刺,“能問問為什麽嗎?”

兩個助理憋的臉都快成豬肝色了,半天什麽都說不出來。沒想到會被發現,所以隻是說了大致的方案,沒說細節。現在這麽緊張,更是想不出轍來,他們跟連語沒有任何私怨。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美容師,這計劃都是她和吳燕依定的。

“這是連作案動機都沒商量好,就……”連語冷笑了一下,遙遙頭,“行,嚴律師跟他們說說這事應該怎麽辦?”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一直跟在連語身邊的人,除了袁小武還有一個一身正裝的男人,原來是律師。

嚴律師推了推眼鏡,一板一眼的說道:“蓄意傷人,涉嫌構成故意殺人罪,法律規定故意殺人處死刑,無期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那我這個呢?”連語問道,帶著一種刻意的漫不經心,釋放出來的威壓卻讓兩個助理抬不起頭來。

“您這個已經是重傷了,胳膊都差點斷了,放棄民事賠償的話,十年是最低年限。”嚴律師胸有成竹的說道。

“我要錢幹嘛,我缺錢嗎?給我往重了搞,關起他們來我心裏痛快,低於十年我不給你律師費。”連語一副二世祖的無賴嘴臉。

“低於十年,我也沒臉要您的錢。”嚴律師看了那兩個人一眼,“二位我們法庭上見。”

“先報警吧!”語往椅子上一靠,手一揮。

袁小武已經拿出手機,準備撥打。

“等等。”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助理出聲阻止,她麵如土色,看起來非常掙紮。

“有話就說,我沒功夫等你。”連語皺著眉,語氣很是煩躁。

“真的能判十年嗎?”助理問道,這個苡橋數字讓她站立不穩。

“你想多了,我說十年隻是起步,我會盡我所能讓二位在裏麵多住些年頭。”律師十分嚴酷的說道,這話聽起來威脅性十足。

“我不願意,我沒有要算計你,是吳燕依要求我們這麽做的,不做就開除我,我也是要養家的,我沒辦法。”助理哆哆嗦嗦的說,她本來膽子就不大,如果真判十年,那生活還有什麽盼頭?而且隻是起步?誰知道具體會判多久,她才二十多,她最好的年華不能都浪費在監獄裏。

“你胡說什麽?”吳燕依尖叫著跳起來要打人,整個人跟通了電一樣。

旁邊李導直接將人攔了下來,怒目圓睜:“叫什麽?讓她說。”

“我不是……不是胡說,這事就是吳燕依讓做的。”助理一口氣將事情說了出來,“這事不是針對連語的,是針對溫言的,吳燕依想傷了溫言,讓白從羽給他化妝,她就是想提咖。這計劃是她和美容師一起想出來的。”

“這麽安排不怕傷了別人嗎?”李導繼續問,在他看來同意用這個女演員,是他做過最缺心眼的決定。

“我們前兩天提前探過路,發現那個櫃子裏有溫言的東西,可以在櫃子上動手腳。昨天都約好了今天要早化妝,而溫言會第一個到達休息室,他要準備的東西挺多的。”

聽了這番話,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溫言,溫言一咬嘴唇,低了頭。他心裏特別難過,腦袋嗡嗡直響。連語是替他受罪,剛剛那個律師說,連語的胳膊差點斷了。

溫言眼前的景象有點模糊,他是不是喪門星啊,怎麽跟他走的近的人都倒黴啊。

連語看著溫言難過,他心裏跟被開水煮了一樣,燙的他難受。他特想哄哄溫言。這種事當麵說出來的殺傷力是巨大的,連語內心惡氣叢生。

“你胡說八道,我不就扣過你兩個月的工資嗎,你至於這麽誣陷我嗎?”吳燕依大聲的否認,拋出兩人有私怨,助理對她有意見,來轉移別人的注意力。

“你說過不會東窗事發,你給的那些錢難道能換我十年時間嗎!”助理也急了,事情已經做下,牢獄之災看來是免不了,現在隻能爭取從輕處罰。

另一個助理一直沒說話,她還在衡量利弊,不知道吳燕依的金主到底能不能擺平這事,如果擺平了,她現在背叛吳燕依,事後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如果擺不平,那十年的牢飯,這誰吃的下去!?

“你就是胡說,這是汙蔑。”燕依的聲音非常尖銳,很刺耳。她四下去尋找美容師,發現明明剛才還在的人,這會兒卻不在現場

“我去你媽的,閉嘴你個傻逼。”連語拎起一把椅子,摔在了吳燕依的腳邊。挺沉的木質椅子摔得四分五裂,椅子腿打到了吳燕依的腿,她尖叫了一聲,看著連語怒氣衝天的眼睛嚇得不敢再說話。

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連語給人的感覺一直很和氣,還特別中二。心大不計較,即使被導演追著罵,也總是笑嗬嗬的。第一次見他發這麽大火,渾身充滿了戾氣。

“溫言今天要是傷了,老子弄死你!”連語真急了,溫言整個人都蔫吧了,跟被開水澆過的花一樣。他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的孩子,憑什麽這麽被算計?真他媽日了狗了!

這時李導的助理走過來跟李導耳語了幾句,原本導演的臉色就不好看,這回更是黑沉的跟鍋底一樣,眼神銳利的掃向吳燕依,鷹隼一樣。

“他來做什麽?”

“說是來探班。”助理小聲說,隨後也看了吳燕依一眼。

外麵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一個西服革履的男人,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身邊簇擁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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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連語的馬甲碎一地!有小可愛提醒我了,我說一句,這裏的法律條款和量刑是故意誇大的,為了讓助理害怕認罪,不可作為實際參考!二十六章連語會解釋的,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