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呢你,欺負人呢?臉不疼了是不是?”李導上來繼續吼人,聲音大的讓所有人都側目。

“溫言,沒事吧。”連語坐起來,抓起溫言的手看了一下,又去查看他的後背,地上都是碎石子,他怕弄傷了人。

溫言坐起來搖頭,傷是沒傷著,剛才摔倒的瞬間,連語拉了他一把,一隻手墊在了他腦後。現在就是灰頭土臉的,衣服肯定都髒了,尤其連語穿的是乳白色的西服,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而且李導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嚇的溫言直哆嗦。

“我欺負誰了,我跟溫言鬧著玩呢。”連語冤枉到家了,他正“調戲”的過癮,溫言配合的也挺好,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巴,我見猶憐的味道就來了。李導這人就是專門煞風景來的,怎麽跟白蛇傳裏的法海一樣。

“有你這麽鬧著玩的嗎?都把人按地上了,傷著怎麽辦?”

“您不突然吼一嗓子,我們至於摔嗎?”連語鬱悶的坐在地上,“您能不能不要這麽一天到晚的盯賊一樣盯著我?”

“你小子幺蛾子太多,你老實點讓我省點心。”李導一副馬上昏厥的表情。

“我要考慮買意外傷害險了,就您這麽嚇唬我,我都懷疑能不能熬到拍完。”連語揉著自己的心髒位置。

“德行,你以為我願意管你?你也不看看你懶散成什麽樣?”

溫言趕緊打字遞給李導看:我們確實是鬧著玩呢,他沒欺負我。

李導看了眼溫言的手機,又看了連語一眼,轉頭溜達走了,嘴裏嘟囔著:“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兒,沒分寸。”

溫言問連語:你傷到了沒有?

連語搖頭:“沒事,我皮糙肉厚。”

兩人看著彼此狼狽的樣子不由的笑了起來,因為吳燕依受的氣,開始煙消雲散。

連語站起來,又將溫言拉起來,兩人準備補妝,一會兒還要工作。

溫言拿出化妝棉,蘸了卸妝油把破皮地方周圍的粉底卸掉。用棉簽蘸著醫用酒精消毒,酒精粘到傷處有點疼,不過連語沒表示,這點疼不算什麽。

消完毒溫言又拿出個小瓶子,擠出白色透明的**,點在破皮的地方。

“這是**創可貼?”連語問道。

溫言點頭,等徹底幹透之後,開始上妝前乳,補粉底。

“直接補妝你怕有問題?”

溫言打字:會發炎。

通常情況皮膚上有傷口都不讓化妝,傷口不愛好,還愛發炎。

“你東西倒是帶的全麵,你這小包裏什麽都有啊。”

溫言:防患於未然。

補完妝連語拿小鏡子一看,完全看不出來有破的地方,臉上的紅印也蓋住了。

“真厲害!”連語誇道。

妝補完了,服裝師姐姐過來看見連語的衣服,差點一翻白眼暈過去。

連語和袁小武一左一右,討好的遞上飲料和藿香正氣,給服裝師姐姐降暑。

整理好了衣服,繼續工作。

晚上熬的有點晚,因為答應了單拍三個小時,不過鑒於他臉部受了傷,李導特別開恩,就補了一個半小時。

回到休息室,溫言又檢查了一下穆連語嘴角的傷口,看起來沒什麽問題,卸了妝又消了毒,抹了一層**創可貼,臉上的微腫還是有一點點。

“你呀,別老是皺著眉頭,反正也沒大礙。”連語安慰溫言,從下午他挨了打,每次看溫言,他都是一臉嚴肅和沉鬱,眼神都暗淡了,一看就是太上心,連語不希望這件事影響溫言的心情。

溫言的眼睫毛顫了幾下,他很想問問吳燕依,到底是不是因為自己遷怒了連語,可是這種事除非吳燕依親口承認,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誰會傻到認下這種事?

今天這個啞巴虧連語是吃定了,溫言心裏不舒服,鬧騰了一下午。

“給哥笑一個就沒事了。”連語試圖轉移溫言的注意力,這件事沒有誰連累誰,吳燕依從今劇組就一直不爽,誰都有可能成為她的出氣筒。他不過是倒黴,趕上了這個當口。

溫言低頭衝他一笑,帶著靦腆和溫暖的笑,小酒窩又顯現了出來特別可愛。

連語伸手呼嚕了一下溫言的頭發,軟軟的觸感特別好。

“都過去了,什麽事都沒有。”連語認真的看著溫言的眼睛,他能看出來那雙眼睛裏複雜的情緒。

溫言點點頭,又笑了一下,他指了指連語的嘴角,把**創可貼塞給了他。

旁邊袁小武的大頭突然擠了過來,笑的一臉欠揍:“語哥,你看我笑的怎麽樣,是不是看見我心情就不一樣了?”

“哎呦我去。”連語捂著心髒,頭往後仰,一副虛弱的表情,“明天你給我準備點速效救心丸,這刺激誰受得了。”

“怎麽了?好多人都說我笑的挺治愈的。”袁小武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感覺受到了侮辱。

“那些人可能眼瞎,你跟李導組個組合出道吧,你倆配合天下無敵,真的,秒我妥妥的。”連語不想跟這個貨在一個空間裏待下去,殺傷力無敵了。

“你這是人身攻擊。”袁小武控訴。

“你怎麽不說你在精神和心理上淩虐我?”連語不堪其擾。

“切,你其實就想換個女助理,還得是膚白貌美大長腿的那種。”袁小武撇嘴。

“你胡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有這種想法了,你別汙蔑我。”連語下意識去看溫言——膚白貌美大長腿……

不過溫言顯然沒太在意他們的對話,正拿著麵膜碗調著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什麽?”連語問道。

溫言:泥膜,消腫防曬修複的,你這個臉還是敷一下會好一點。

溫言拿出冰鎮的金盞花水給連語冰敷了一下,然後糊上厚厚的泥膜進行修複。

連語覺得拍這部劇,雖然壓力大,限製多。但是他的臉絕對享受的是頂級的服務,舒坦!

等歸置完了臉,吳燕依的助理給連語送來了道歉禮物。

連語心裏知道怎麽回事,實在犯不著跟個矯情的大小姐一般見識。

不過……

這禮物送的挺有水平,巧克力熔岩蛋糕搭配全糖的奶茶。

劇組裏的人都知道連語被李導逼著控製體重,飲料什麽的都不讓沾,這個蛋糕的熱量簡直能讓李導當場氣昏過去。

連語平常對甜食一般,可是這麽久不讓吃,人就會對這種東西產生渴望,所以現在在這個充滿了巧克力味道的房間裏備受煎熬。

正好李導過來溜達,他是想看看連語那臉有沒有事,結果一進屋就被塞了個蛋糕在懷裏。

“你買的?你現在不能吃,知不知道!”

“吳燕依送的,說是賠禮道歉,反正我也吃不了,您拿走吧。”連語秉持眼不見心不煩,趕緊送走,省的他饞。

李導看著黑乎乎的蛋糕,臉色不虞,這個吳燕依可能沒什麽腦容量,送包茶葉都比這個有誠意。

進了組對於演戲沒見多上心,倒是擺足了大小姐的譜。

“你那個臉……”李導看了一眼,倒是沒什麽事,也就放下心來。

“沒事,您早點休息。”連語並不在意。

李導離開了,房間裏巧克力的味道還在,真是煎熬。

“哎,這女人心啊,半夜送毒,要我命呢。”

溫言和袁小武無奈的看著癱倒在椅子上的連語,要說挨餓的滋味肯定不好受。能量棒天天吃也膩了,現在看見什麽都是香的。

溫言打開包,拿出一個肉鬆包還有一盒草莓味的酸奶,這原本是白從羽給他準備,最近有夜戲,白從羽怕他餓。

他知道連語要控製體重,可是這麽看著太可憐了。

“我艸,溫言你真是我的小天使。”看見吃的,連語瞬間來了精神。

剛剛撕開包裝袋,李導推門又進來了。

“我跟你說明天的戲改下一順序。”李導手上還捧著蛋糕,一看就是剛想起有正事沒交代折回來的。

看著連語手上的肉鬆包,一皺眉,空氣有那麽一瞬間的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