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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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平拿過玉璧,仔細端詳,一直在包上掛著,也沒怎麽留意。現在一看,還是不像真東西啊。
“吳會長,且不說這東西是真是假”楊平拿著玉璧在手裏顛著,估計吳會長這陣兒心髒也跟著顛兒呢:“我問個問題哈。”
“小楊小楊,先停,玉璧還是我拿著,你這樣我心髒受不了”吳會長要過玉璧,把繩子套在手腕上,長呼了一口氣。
“我前一陣出了兩塊籽料把件,”楊平看了看小葛那邊,正在整理貨,附過去在吳會長耳邊小聲說:“賣了五百萬。”
吳會長猛地站起來,差點兒把玉璧給扔了:“多少?五百萬?!什麽把件能值這麽多錢,最好的把件幾十萬撐死了,你以為你賣祖母綠呢?”
“淡定,淡定,”楊平雙手虛壓,看著小葛湊過來他就打岔:“可不是麽,那家夥一次就中了五百萬,我買了十來年彩票就中過三百。”
“哦,這麽回事兒啊,”吳會長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慢慢坐下,繼續盤玩玉璧。
楊平不是藏著掖著,在古玩市場真是不能亂說話,都是人精。話傳出去真惹事兒,即便沒事兒以後砍價也不方便不是麽,不得不防。楊平拿出手機給吳會長調出**把件和我如意把件給他看。
“這不是電腦後期製作的?我倒是最近對這個**把件有所耳聞,好像在江浙電視台還專門做過一期有關**把件的專訪。”吳會長推了一下眼鏡:“這樣的極品在華國真的是沒怎麽見過,懷璧其罪啊,真難得。要是能瞻仰一下實物就不虛此生了。這是你出手的?不可貌相不可貌相啊。”你丫就這文化啊,一塊破玉還瞻仰。
“你看啊,吳會長,”楊平手裏拿著海黃手串在褲子上輕輕摩擦:“我那兩塊籽料都是新工,一下賣那麽多,咱就當這玉璧是真的。為什麽兩千年的傳承隻值十萬,而這新工把件的價值是這個玉璧的幾十倍?”說著遞根煙過去
“這個問題已不是這麽論的,”吳會長接過煙,在櫃台上磕了磕,並沒有點火:“和田玉主要玩的是玉質,有了好的玉質才能提雕工,也許一百萬的籽料要一百萬的工錢,但是同樣的工藝在一百塊的玉料上就值不了多少錢。清代的子岡牌在拍賣會上也不過是幾萬塊。就雕工來說老玉的雕工肯定沒法和現在的工藝比。所以和田玉不按年代算隻按玉質,雕工算。但是這漢代的玉,就必須是按年代算,不按玉質算了,你這塊玉璧擱現在看,隻說材質啊也就百十塊。帶上這雕工能值多少?但是它有兩千年的文化,兩千年的沁色,兩千年的故事啊。十萬真是少了。”
“哦,這樣的話我就真不能把這玉璧掛包上了,會被懂行的人打的,還是掛腰上把,說不定韓信也這麽掛過這塊玉璧呢。”楊平笑著說。
“小楊,真不能讓給老哥麽?”吳會長看著玉璧心如刀割,垂涎欲滴。
“吳會長,這第一,真不是不給你麵子,我不敢肯定這東西的真假,不能坑人。”楊平問小葛要了根把件繩,重新打了兩個金剛結,把玉璧係在皮帶上:“第二,這是我老丈人的東西,我沒權利賣,我老丈人花盆裏這樣的東西還有好幾件呢,要不有時間你過去看看?”
“真的?”吳會長重新燃起了希望:“什麽時候你有時間?現在行不行?”楊平看看卡西歐:“有點遠,估計來不及啊。”
“沒事,我帶司機來的,那咱們現在就走?”吳會長希冀的看著楊平。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看一下小葛給我帶的東西。”楊平喊了一聲小葛。
小葛從保險櫃裏取出楊平定的碧璽,兩串項鏈都是二百一十六顆一點零的,手串一點五的四串,色澤鮮明,純淨,透明,工藝十分講究,這麽大的寶石級別的碧璽真是很稀有,西瓜碧璽掛件年年有餘,一件觀音,一件隨型龍牌,一共算了十萬。他把這一包東西,和十萬現金裝進超級鞍袋。謝過了小葛,就被吳會長催著出門坐車了。
楊平給老丈人家打了個電話,確認在家。上了帕薩特,坐在車上他卻在想是不是也該買個保險櫃了。開了大概四十分鍾,就到了老丈人家。楊平為什麽不把老丈人的東西拿到吳會長那裏去鑒定呢?主要是因為老丈人家的玉器不隻是花盆裏的那些,櫃子上,電視旁,窗台上,到處都是,免費鑒定一哈兒嘛,這可是請都請不來的專家。
上了六樓,進了家,老丈人熱情地招呼吳會長,等楊平介紹完,二位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要說這吳會長知識還真是淵博。把楊平老丈人的收藏點評了個十之八九。從瓷器到綠鬆石,從珊瑚到和田玉,從銅器到佛像……每點評一樣楊平就拿過來仔細端詳學習,把知識領悟透徹。楊平慢慢發現隻要是真品,他的空間總會有絲絲感應,忽隱忽現,非要努力去抓住,否則就一瞬即逝。
收貨不小,老丈人的收藏大部分是真品,隻是價值不高,瓷器清晚期的居多,沒有官窯。那個元釉裏紅就更是假的離譜,就從沒出現過那樣器形的釉裏紅。楊平老丈人讓他拿下樓給砸了,楊平忙說:“我要我要,立我家後院養花很好的。”又白得一花瓶。玉器方麵看來老丈人還是很有見地的。齊家文化的玉器真品多,說是價值不高,即便價值不高也值很多錢,也不知道吳會長的價值觀和楊平區別在哪裏,往往一點評就是這個齊家文化的玉琮價值不高,大概在十萬左右。我去,都十萬了還價值不高。紅山文化的玉器的真品有一件,是一個紅山的玉豬龍,太牛掰了。這下不需要楊平給老丈人買房子了,是該他老丈人給他買別墅了吧。楊平想,嗬嗬,既然這樣那個玉璧我就不客氣了。
老丈人最後很大方出手了一件玉琮,皆大歡喜。
晚上回去半夜了,海蘭知道了很興奮,結果楊平很疲憊。
第二天早上,海蘭容光煥發的告訴楊平:“以後聽話點兒,我要是高興說不定哪天去我爸哪兒給順幾件什麽玉豬龍回來。”我了個去!楊平頂著小黑眼圈,蠟黃的小臉,扶著牆去送臭寶了。
楊平請長期病假的事兒一直沒給海蘭說,絕對不能說,他們單位可真是經常出差,多好的借口啊。今天就用上了,給海蘭說好晚上她接臭寶,楊平得去安康兩天,除非辭職,不然就得聽話。
下午楊平接上老大潘繼年,老大自己開車來的,他現在就職於熊貓省陽綿城建ju,也算是實權在握。緊緊擁抱了一下。走,啥話也不說了,先去酒店。十年了,兄弟相見分外眼紅。也沒出去直接叫的送餐,兩瓶五糧液,楊平都喝了半斤。他們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說話,從剛進宿舍到成家立業,從食堂的小強到楊平剛學的硬菜,從清純的初戀到**的小三,不是楊平啊,是老大。
十四號老三孟利和老四龐軍到了,楊平和老大去火車站接人,老遠就看出這倆貨,不是一個地方來的,怎麽一起到了?孟利一身戶外,背個28L的背包。老四龐軍倒是一身筆挺的西裝,這丫成功人士啊。緊緊擁抱後,楊平請大家去了皇甫一品,這裏菜還不錯,環境挺適合聊天。
原來老三在麗江古城開了間酒吧,經營了七八年,國內外都小有名氣。本來也想早來開是店裏生意放不開。就沒趕上和老大一起。這貨就先到了古城找到老四,然後一起來了jc。老四現在是古城煙草company的副經理,有執法權的那種,相當牛掰。吃飽喝足,回到酒店,又是開整。他們四個把十年沒說的話今天全要說完,整整六瓶高度五糧液啊,連楊平都喝了小半斤。主人麽要讓客人喝好,楊平還要照顧他們呢。
十五號,大家都很激動。吃完早飯驅車就來到了就讀過三年的民族學院。本以為他們就算早的了,誰知道還有昨天就在學校小招住下的同學。人很多氣氛很熱烈啊,剛下車幾個女同學看楊平東張西望就調笑:”小王子你瞅誰呢?”
高玉萍最潑辣:“你當年的女朋友現在生意做的很大呢,估計馬上到。給我打電話說是開車過來。”我了個去,楊平最恨的就是這個外號,也是當年那幅畫惹的禍,女生們給他起的外號。誰知道楊平倒黴就倒黴在小王子這仨字兒上了,後來混文玩圈,在論壇裏發帖子,剛開始是啥都不懂隻是個髒買,還超喜歡曬買到的寶貝,結果被論壇裏起了個外號“地攤王子”你說這不倒黴催的麽。
正說著話,一輛悍馬H1緩緩的駛進停車場,墨綠色的車身晃瞎了楊平他們一堆人的氪金眼。這是混大發了啊,不會是這次同學會的金主吧。車門一打開,看見一個身穿藏族民族服飾的高挑女性從駕駛室走了下來。是瑙日布,她穿著小立領的白色襯衣,藍色的外袍,裙邊金線繡著藏式花紋。腳上穿著縷花織錦的牛皮筒靴,腰間鬆鬆垮垮係著寶石鑲嵌、絲穗婆娑的腰帶,手腕帶著兩串手鏈蜜蠟和臧金,襯托的她奶白的皮膚如同象牙一般。中指和無名指帶著寶石鑲嵌戒指,脖子上帶著紅色的珊瑚項鏈,胸前懸著層次分明的珊瑚、瑪瑙、琥珀的短項圈和珠玉穿成瓔珞的長項鏈。頭發是對半分開,梳在兩旁,當中是一顆碩大的蜜蠟圓珠,長發編成一條條小辮子,綴滿金銀、珠玉、珊瑚、寶石。渾身珠光寶氣,燦爛奪目。一頂牛仔式咖啡色氈帽拿在手裏,朝楊平他們揮了揮。
阿布款款地向他們走過來。
“Don‘tdothedeadwillneverdie。”楊平默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