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兄妹
一路上，蔡母殷勤至極。
她似乎真把楊夜當成了自己的女婿，態度親熱，滿臉歡喜。
一直不停地說著他和蔡小嫣小時候的事情，甚至隨口胡謅，說兩人曾經不懂事，還睡在個同一個床上玩耍了的。
“嗬嗬，當時小嫣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在屋裏睡覺，你來找她玩耍，一起在床上瘋鬧呢。最後玩累了，你們就抱在一起睡著了，還是我去房間幫你們蓋的被子呢。”
蔡母看著楊夜，滿臉笑容的提醒道，似乎有所暗示。
楊夜聞言一怔，“咳咳”兩聲，道：“蔡姨，我怎麽記得……好像沒有這種事情？”
“有！怎麽沒有？蔡姨難道還騙你不成？”
蔡母眼睛一瞪，有些不喜，道：“當時你年紀小，自然不記得了，怎麽，難不成你還想賴賬？”
“沒。”
楊夜看了她一眼，不敢再反駁，心中頗感無奈。
想了想，隻得道：“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希望蔡姨不要放在心上。”
蔡母嘿嘿一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眨眼道：“放心，蔡姨都懂得。”
“你和小嫣從小就關係很好，那時候經常玩過家家，成親洞房啊什麽的，我和她爹心裏都明白，你們早就互相喜歡了。”
“所以當時我們就商定，等你長大了，就把小嫣許配給你。小夜啊，你以後可要好好待咱們小嫣啊，她可是從小就跟著你啊。”
楊夜聽到目瞪口呆，愣了愣，道：“我記得半年前，蔡姨曾說過，要把小嫣嫁給東街的一位做茶葉生意的富家公子，現在怎麽又……”
“切，那種整日尋花問柳的花花公子，怎麽能配得上我家小嫣？”
蔡母一臉不屑，道：“我那是故意刺激你，想讓你奮發圖強，積極向上，等以後有成就了好回來取我家小嫣。”
說到此，她得意笑道：“看來蔡姨當初的話，對你作用蠻大嘛。你看看你現在，可是咱們全襄州城的名人啊。”
兩人說著話，很快到了家門口。
一進小院，蔡母就大聲嚷嚷起來：“小嫣，還不快出來，咱們家小夜回來了！老頭子，你也快死出來迎接！”
“瞎嚷嚷什麽，小嫣正在房間和藝文說話呢。”
蔡父從偏屋裏出來，瞪了蔡母一眼，方把目光看向楊夜，笑道：“小夜來了，快進去吧，她們兩人正商量著，準備去找你呢。”
“嘿，你這老不死的，脾氣還挺大。”
蔡母一瞪眼，指了指楊夜，大聲道：“你知道現在小夜是什麽身份嗎？連城主先皇都親自誇讚，親自迎接的人物，你這區區小百姓，竟然還敢在人家麵前耍性子。去，給我把小嫣和藝文都叫出來迎接！”
蔡父臉色一板，皺眉斥道：“看看你那市儈的樣子，丟不丟人？小夜是什麽身份怎麽了？這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他什麽性子，難道我不知道？你以為人家像你一樣，沒點教養？”
“你才沒教養！你個老不死的才沒教養！”
一聽到這句話，蔡母就氣的半死，上去就要推他。
剛剛那潑婦才罵的這句話，沒想到回到家裏，連自己的男人也這樣說，她怎能不怒。
“蔡姨……”
楊夜一把拉住了她，頭疼道：“別這樣，伯父說的對，我就是你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跟你們就像親人一般。你從前如何對我，現在還是一樣，不然我自己都會感到尷尬。”
“就是，你看看人家小夜，多懂事，哪像你一樣，稍微得點勢，就跟要飛起來了一樣，我都為你感到臉紅。”
蔡父冷哼道。
“伯父，你也別說了。”
楊夜見蔡母又要發飆，連忙勸道。
“爹，娘，你們吵什麽呢？”
正在此時，蔡小嫣和王藝文房間裏出來，看到楊夜時，頓時滿臉驚喜。
“小夜哥哥，你來了？”
蔡小嫣連忙奔了過來，滿臉歡喜。
王藝文站在門口，眼中帶著一抹笑意，道：“我剛剛正在和小嫣商量，要去找你呢。聽說你很快就要去玉林城，不知道日期訂下來了嗎？”
“嗯，明天，所以今天來和你們說一聲。”
楊夜點頭。
“啊，這麽快啊。”
蔡小嫣一聽，滿臉不舍。
“嗬嗬，你們幾個在院裏說話，我們去準備飯菜。小夜，中午可要陪伯父喝幾杯啊。”
蔡父笑道。
“哼，小夜現在還是學生，你要喝酒，找別人喝去，別帶壞我的女婿。”
蔡母瞅了他一眼，冷哼道。
“女……女婿？”
蔡父一聽，張了張嘴巴，滿臉愕然。
蔡小嫣和王藝文也頓時一愣，臉上帶著一絲茫然。
蔡母嘿嘿一笑，滿臉得意道：“老頭子，你不知道吧，小夜已經答應我，以後要娶我家小嫣了，到時候咱家就是全襄州城羨慕的對象了。”
“什麽，小夜要娶小嫣？”
蔡父一臉驚愕，目光看向了楊夜。
“娘……”
蔡小嫣呆了呆，瞬間滿臉通紅，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楊夜。
“楊夜，這是……真的麽？”
王藝文也吃驚道。
楊夜滿臉尷尬，看了蔡母那殷切而開心的神情一眼，猶豫半響，方有些愧疚道：“蔡姨，我和小嫣，其實並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們關係的確很好，隻是……我一直把她當做我的妹妹，並沒有別的想法，希望您……”
蔡父一聽，就知道這事定然是自家女人，自行做主決定的。
以他對她的了解，能夠做出這樣不要臉皮的事情，還真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
“嗬嗬，小夜，沒事，別聽你姨亂嚼舌根，她這人，就是那樣，你別放在心上。”
蔡父怕他心裏過意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一笑，寬慰道。
“嗯。”
楊夜看著笑容微斂的蔡母一眼，暗暗歎息一聲，道：“蔡姨，你放心，我會把小嫣當作我的親妹妹照顧的，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委屈。”
蔡母哼了一聲，瞥著他道：“說的好聽，恐怕她現在就正在受委屈呢。”
楊夜聞言一怔，轉眼看向蔡小嫣。
這少女低著頭，臉頰通紅，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你就少說兩句，讓孩子們自己說說話。”
蔡父瞪了她一眼，不由分說，直接把她強行拉到廚房去。
蔡母一邊掙紮，一邊低聲嘀咕：“又不是親妹妹，以我家小嫣的美貌和氣質，到時候終會讓你來個兄妹戀。”
蔡父暗自搖頭，一臉無奈。
“小嫣……”
楊夜伸出手，要去拉她。
少女忽地抬起臉頰，後退幾步，勉強一笑，道：“小夜哥哥，娘的話，你不要理睬，我也一直把你當作我的哥哥，才不會嫁給你呢。”
說罷，她嗬嗬一笑，咬了咬嘴唇，低頭向著屋裏跑去，聲音微顫道：“我去換件衣服，你和藝文先說說話，我一會兒就出來。”
楊夜收回觸在空處的手，看著她有些纖弱的背影，心中，暗暗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