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坐在餘書歆後麵的位置，輕聲和程也道謝。
程也疏冷的眉眼舒展，散漫地嗯了聲。
助理也不知是不是聽了林有叮囑，知曉她身體不舒服。
湊到她耳邊低聲說話，“餘小姐，還好些嘛？”
餘書歆沉重的眼皮緩緩掀起，望著小助理有些擔心的神色，輕輕搖頭，“沒事。”
兩人的聲音引來了旁邊的人注視。
程也這人慣清冷，但偏偏演技極好，身上總是透著一股冷漠，這也是讓劇組的人和他認識，卻總不熟的原因。
他的眸子這樣沉沉的盯著助理，助理也有些慌張了，咽了咽唾沫，解釋道，“這位是我家藝人林有的朋友，餘書歆。”
餘書歆和程也之前在劇組一直都默契的保持著距離。
因此，小助理不知道兩人之間的糾葛。
聽見聲音，餘書歆的眼珠轉動，呼吸變得輕飄飄的。
程也漆黑的瞳孔掃了她一眼，唇角無聲的勾起，語調漫不經心，“我知道，上次幫我對台詞的熱心人。”
這話一出，助理有些驚訝，“呀，你們兩位居然還見過了。”
小助理在身後打量程也，見程也居然和她搭話了，有些受寵若驚。
原本拘束也稍稍減弱了些許，不由得話多了起來，看著程也這張三倍六十五度無死角的臉，
呐呐地低聲說，“甩你的人大概是真瞎了眼，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居然也舍得。”
說完助理猛的意識到自己鬼迷心竅的把心裏的話說出來，慌張的想要道歉，卻在下一秒。
程也附和著點頭，“你說的對。”
餘書歆沉默的聽著他們說話，即便麵對程也說她瞎子，她也沒有反應。
被這樣說一句也不會掉一塊肉，更何況，她如今也沒有力氣和他生氣。
這一段話結束後，小助理也不敢亂說話了，車廂裏又重新恢複了安靜。
餘書歆生怕自己合上眼之後睡著，也不敢閉眼了，看著窗外飛快閃過的風景。
後來，她的手機響了，餘書歆也沒有避諱的接了起來，她的嗓音因為生病，變得沙啞，語氣微弱。
賀鬱川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有些緊張的關心她。
聲音溫柔急切，餘書歆唇角輕輕的勾起，呼吸灑在窗戶上，蒙上了一層白霧，她的指尖滑動，在上麵寫了一個賀字。
程也盯著窗戶上的賀字，眸子變得深沉複雜。
他曾見過暗戀著他的餘書歆，在日記上寫滿了他的名字，而如今，她在他的車上，寫上了別人的姓。
他的眼神略過她嬌小柔弱的身體，指尖輕緩的摩挲，他平靜的眼眸下，蘊藏著如孤狼般的狠厲，拋光養晦，企圖在獵物暴露出孱弱時，一擊必中。
車廂裏的空間狹窄又安靜，電話裏溫柔好聽的嗓音不大聲，卻還是能讓給車上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書歆，我跟我爸媽約了下周末的時間，你看有空嗎？”
餘書歆用手抹去窗戶上的字，輕聲嗯了一下，算是答應了。
掛斷電話後，助理忍不住詢問，“這你男朋友嗎？”
餘書歆攥著手機，垂著眼，沉默了幾秒，緩緩說道，“是。”
林有的助理其實也是剛剛畢業，性子活潑，之前兩人經常一塊吃飯，兩人算是熟悉。
“哇，你男朋友這聲音聽起好溫柔，人一定好好。”
餘書歆淡淡的笑了，緩緩說，“嗯，很好的一個人，溫柔紳士，是一個很適合的結婚對象。”
程也在心裏反複咀嚼'溫柔紳士'這幾個和他毫不沾邊的字。
餘書歆其實是故意這樣說的，但不可否認，賀鬱川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話音落下後，小助理敏感的感覺到車廂上的氣壓變得很低，昏暗的空間裏，程也的臉若隱若現。
似乎...似乎有些難看？
小助理心裏感覺有些奇怪，雖然不懂程也是因為什麽事情變得不悅，但直覺告訴她此時不說話才是正確的舉動。
車廂裏的沉默一直持續到了最後，等到車子緩緩停下。
程也先下車，餘書歆和小助理跟上，而他在們車子前後進入停車場的車子也緩緩在旁邊停下。
在車上走出一個女人，見到程也很驚喜，“好巧啊程也。”
女人穿著香檳色的禮服，手臂上的流蘇走路時搖曳，閃爍著光色。
小助理在旁邊小聲給餘書歆介紹，這是樓心月的死對頭江盈盈，網上這兩粉絲掐的死去活來。
“你可千萬遠離著她們，等下她們那些腦殘粉逮住你噴就慘了。”
餘書歆點頭，腳步開始放慢，和助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沒有注意到前麵的程也的腳步定在原地似乎在等她們。
直到程也一群人離開，江盈盈若有所思的看著餘書歆，“剛剛那人是誰？”
旁邊的助理猜測，“應該是新助理？”
餘書歆和助理先是去找了林有，之後就去了後麵的餐桌上坐下。
前麵的桌子都是電影的主演，後麵的桌子是一些配角和工作人員的位置。
餘書歆坐下後就開始找樓心月，隻是樓心月在程也的那桌。
她隻能失望的收回視線，這時，旁邊的椅子被人拉開，江盈盈竟然坐了下來。
朝著餘書歆打招呼，“哈嘍。”
餘書點了點頭，收回視線。
“你是程也的新助理呀？能說說他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江盈盈似乎感覺這個太廣泛了，直接了當的詢問，“那個甩了他的前女友是誰呀？”
餘書歆垂著眼，臉上沒有情緒，“我不知道。”
江盈盈有些失望，眼睛一直看著程也，見到樓心月和程也坐在一起，瞪了樓心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