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後，飛機終於落地，程也望著手機上一條短信和電話的信息欄，眉眼緊蹙。
一行人跟著工作人員的安排走的VIP通道，這個行程本來就是保密的，即便周圍沒有其他的人，經紀人也不想要再生變故。
因此經紀人安慰，“你現在先別管，估計她沒看到手機，有什麽都回到酒店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不要讓人看到。”
程也垂著眸，眸光深沉，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隻是手機忙音了兩聲後，傳來電子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他的腳步頓住，矗立在路中間，拉著行李就想要往回走，經紀人緊張的拉著他，“好不容易才回來，你想幹嘛！”
“都說了，有什麽等去到酒店在說！”
經紀人扯著他的脖子，拉著他離開，見程也還沒有打消那個念頭，隻能撒謊，“剛剛下飛機我還給送禮物的外賣員通電話了。”
“她沒事！”
程也垂著眸望向他，眼底裏依舊透著不安，眼皮不時的跳動，心裏發慌，嗓音沙啞許多，“你確定？”
“對，你就放心吧，況且她是一個成年人，不會有事！”經紀人見他有些動容，連忙勸說。
程也凝視著飛機場的方向，沉默了許久這才把手機塞回兜裏，邁開腿離開。
——
醫院裏。
餘書歆醒來時，還躺在醫院的**。
“你終於醒了。”李星怡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我多擔心，還好當時我男朋友也在，不然我自己一個也未必能從三樓把你扛下來。”
她的喉嚨幹澀，輕咳了兩聲，“謝謝你們。”
李星怡望著她脖子上**出來的肌膚上的紅印，張了張嘴，有些猶豫。
“想說什麽就說吧。”
餘書歆恍惚的望著天花板，苦笑著開口。
“你，昨天不是你男朋友來給你慶祝生日嗎？”
李星怡頓了頓，“還有，連我都知道你花粉過敏，你家怎麽就有玫瑰花了？”
紅豔豔的玫瑰之於餘書歆，是要命的毒藥，漂亮異常，一不留神就被迷惑了，但一不留神就致命。
好比如程也，她淪陷在他溫柔的陷阱裏，一個不察覺，差點連命也搭上了。
病房裏安靜了幾秒，餘書歆的唇角緩緩勾起，極具諷刺意味，卻又淒美得讓人心疼。
“我男朋友送的生日禮物，好看嗎？”
李星怡驚訝的望著她，不禁追問，“為什麽？”
“大概我從來都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吧。”
她低聲呢喃，微微仰起頭，皮膚蒼白，毫無血色的慘白，眼眸氤氳著一層霧氣，如風中飄零的白曇花，美麗又脆弱，讓人心痛。
李星怡憐惜地望著她，緩緩抓住她拚命攥緊的手，輕柔的揉開，輕聲安慰，“這樣的渣男，不要也罷。”
“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更好的人，喜歡你的人多著呢。”
餘書歆往日靈動澄澈的眸子空洞洞，輕聲說，“好。”
餘書歆回到家後，地上的玫瑰花已經被人清理了，不用想就知道是李星怡。
她拿起桌麵上的手機，手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沒電關機了。
插上電後，一開機，屏幕上就跳出了未接電話，她的心髒被掐住的疼，把程也的所有聯係方式拉黑。
當她想要拉開他微信時，指尖頓住了，發現那條沒有被人回複的信息居然回複了，但有時候，她想要的是當下他的答案。
而不是過了期的答案，因為此時的答案毫無意義。
她自嘲的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望著程也的回複。
程也：【無論哪一種都不用擔心，終歸我會養你。】
一句終歸我會養你，把她所有的努力都否定了，她前途在他看來隻不過如此。
她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在書上看過的一句話：當愛情來臨時，你終會明白，前途比愛情重要，還會明白，愛情比前途更難得。
但最後會明白，對的人會站在你的前途裏。
以前不理解，現在深切體會到。
他們從開始就不是在路上，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強行走一條不屬於自己的道路，最後終歸是會反噬。
餘書歆動作一氣嗬成，不再猶豫，把微信也拉黑了。
昨晚了這一切，她的心空落落，但又好像如釋重負。
她起身收拾房子，似乎找點事情幹會讓自己更充實就不亂想。
把不屬於她的東西都收拾出來，整理出了幾大箱，她才恍然發現，原來程也在這裏留下了如此多的痕跡。
平時他出去外地也會給她帶些小玩意，包包之類的東西，平時她也不怎麽用，漸漸就堆在那，如今終於可以物歸原主了。
餘書歆下定決心了理智就回籠，做事沒有再猶豫。
她點開了房東的微信，房東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熱心阿姨，聽到她說不續租了也是有些可惜。
畢竟房東把屋子租給兩個小年輕住，租了了兩年，從來不會忘記交房租，加上兩人的一看就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平常大家溝通順暢，房東就最喜歡這樣的租戶。
惋惜歸惋惜，或許別人有更好的發展。
餘書歆找到了新的租房就立刻搬離，把關於程也的東西都委托房東保管，見到他就還給他。
而程也這邊，網上的輿論隨著他的工作室發了一條聲明而停歇了不少。
餘書歆坐在辦公室裏失神的望著他工作的聲明，字裏含間都表達了程也沒有女朋友，所有的謠言都是莫須有的造謠。
果然，在愛情麵前，他還是選擇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