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眼眸一彎,桃花眼緩緩綻開笑意,笑起來眼尾上揚,眼尾處的淚痣勾人攝魂。

“想知道?”

蕭瑟暗淡的秋,枯樹落葉,唯獨她是永不凋零的色彩。

嬌嫩的紅玫瑰花,少女明豔動人,金黃色的晚霞照應在她身上,全身泛著金光。

她低頭思索了幾秒,認真的點頭,“當然。”

“那你拿什麽秘密來交換?”程也饒有興趣的望著她,挑眉壞笑,語調帶著幾分戲謔。

這話一出,餘書歆窘紅了臉,幹淨的瞳孔閃過緊張,抿著唇,柔弱中透著幾分倔強。

“我沒有秘密。”

他垂著眼,靜默了一下,接著輕笑,“餘書歆,這世界上沒有哪個成年人沒有秘密。”

“誰也不是透明的白紙。”

餘書歆側著臉,蒙著一層霧氣的眼膜望著他,“那你想知道什麽?”

他眯著眼望著遠方,俊美昳麗的臉龐潔白如雪,淺褐色的眼瞳在陽光下剔透漂亮,“說說你剛才為什麽害怕吧。”

她的睫毛一顫,恍惚出神,“這個病學術名叫密閉恐懼症。”

“但隻要我一個人在密閉的昏暗的空間裏我就會害怕,窒息感幾乎要把人淹沒。”

餘書歆的纖細瓷白的手掌緩緩抓住自己的脖子,緋紅的唇瓣自嘲的笑。

他眼簾低垂,目光追隨她眼角快速劃過的淚珠,滴落在他柔軟之處,喉結微動,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疼惜,“好了,不要說了。”

她低著頭,輕輕搖頭,“其實我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

單晚清是鋼琴老師,所以她從小就對鋼琴個耳濡目染。

她算沒有辜負單晚清的培養,對鋼琴很熱愛,即便後來高中學業繁重,她都沒有放棄過。

隻是兩夫妻的教育理念不一致,第一次爆發了爭吵,餘秦戈認為鋼琴作為愛好就好,而單晚清卻認為藝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兩人拉扯不清,夾雜中間的她不知所措,想要勸架,卻被單晚清鎖在漆黑狹窄的雜物房裏一天一夜,無論她哭喊了多少次,兩人在外麵爭吵沒有理會她。

他們要求她必須選擇出一個,直到想清楚才能出來。

等到第二天他們打開門時,她已經昏迷不醒了,自那以後她就落下了這樣一個毛病。

餘書歆想起往事有些酸澀,朝著程也牽強的笑,一掠而過這個原因,“因為一次意外被困在小房間裏才開始的。”

她快速的岔開話題,“該你告訴我,剛剛那女孩說什麽了?”

程也掃過她蒼白的唇瓣,指尖微微蜷縮,略帶低啞的聲音開口,“她說,你和手中的花一樣漂亮。”

“就這?”餘書歆有些不太相信。

程也直視她,輕笑了一聲,“對。”

人來人往的路上,餘書歆站在路邊,第一次對程也這樣無語,這算什麽秘密?

餘書歆頓住,而後一字一句的念到,“你耍無賴。”

程也聽這話捂著肚子笑,他從小就渾不吝,囂張肆意,許多女生在他麵前說盡甜言蜜語,極盡誇獎來討好他,餘書歆是第一個說他無賴的。

倒讓他感到新鮮。

他眯著眼,盯著一臉惱怒的人,烏黑的頭發在風中揚起,“你說得對。”

餘書歆看沒有作聲,指尖揉了揉脖子的位置,不易察覺的把手中的鮮花挪移了幾厘米。

垂著眼望著懷裏分外嬌豔的玫瑰,紅得豔麗動人,確實很漂亮。

她的唇勾了勾,姑且當他是誇她了。

“那這花要怎麽處理?”

這花是他給錢買的。

程也挑眉,眸色漆黑,“我要來幹嘛。”

她猶豫了幾秒,“你拿回去討女孩子歡心唄,女孩子都喜歡。”

他的情緒不明,也不知道餘書歆哪句話說錯了俊美的臉上,情緒驀然變得低沉。

“你不要就丟了吧。”

——

程也和餘書歆兩人站在路邊,兩人俊男美女格外吸晴,這時樓心月和同學剛巧從外麵回學校。

下車時,旁邊的朋友驚訝的開口,“這不是你們班那個程也嗎?”

“聽說和醫學係那個鄭蔓蔓分手了,這是他新女朋友嗎?”

樓心月的動作頓住,朝著旁邊那人指的方向望去,程也腳步配合著旁邊的女孩,側臉望著女孩,似乎在輕聲說些什麽。

而餘書歆手中的紅玫瑰多引人注目,紅彤彤的顏色格外刺眼。

樓心月從包包裏拿起手機,對著程也和餘書歆拍照。

旁邊的人有些奇怪,“你拍他們幹嘛?”

樓心月漫不經心地收起手機,“沒事,隻是給人發個消息而已。”

餘書歆看著時間就告別了程也,趕去兼職。

做完常規的事情後,餘書歆坐在椅子上,脖子手臂發癢,克製不住的抓,脖子也好像腫脹,呼吸也變得急促。

等到下班的時間,交接班的人見到櫃台上一大束的玫瑰花,調侃她,男朋友送的。

餘書歆否認了,把花送給了同事。

然後不敢耽擱趕緊去藥店買了過敏藥,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全身疲憊,洗了澡躺在**渾渾噩噩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餘書歆這裏還在睡覺,林以芊慌張的跑來喊醒她。

“書歆,不好了,鄭蔓蔓和很多女生在宿舍樓下叫嚷著要找你。”

她昏昏沉沉的睜開眼,蹙眉,“為什麽?”

王鹿芩解釋,“論壇上有人說你和程也在一起了。”

這話一出,餘書歆定住,拿過王鹿芩的手機,望著學校論壇上爆了的帖子。

【速報:程也給歆女友送玫瑰花!女友疑是腳踏兩隻船,玩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