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鬱川呼出來的煙霧灰白色，透過煙霧看向程也。
他是天之驕子，是他羨慕的人。
程也臉上的情緒很淡，用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他在這裏作怪，似乎不屑，又似乎可憐。
反正他有些看不懂。
他生怕程也沒有聽懂，看著他，重複道，“她或許不愛你，隻是感動。”
“要是當時救她的人是我，也許..."
程也打斷了他的假設，語氣漫不經心，”這些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嗎？“
他垂下眼眸，”因為能比找不到她更糟糕嗎？“
賀鬱川沉默了，不知道如何應答。
程也輕嗤，嗓音在黑暗中讓賀鬱川一下子清醒了，“隻要她在我身邊，我就有把握讓她重新愛上我。”
程也掐滅香煙，撩眼望了他一眼，“愛過總是比沒愛過的容易些。”
他說出來的每個字都讓賀鬱川分外清楚，他沒有希望了。
餘書歆被折騰得死去活來，這才有些尋思過來，程也這是吃醋又不自信了？
在人家賀鬱川麵前不挺自信嗎？
她累得全身散架，連手指頭也要抬不起來了，放在腰間的手臂狠狠的掐住她。
讓她離開不了他分毫，將她摟得更緊。
第二天陽光照進房間，她迷迷糊糊醒來，發現手臂被人壓住，她睜開眼，看著旁邊的人。
他今天竟然沒有去工作。
程也的眉眼極為好看，又長又密的睫毛蓋起，眼底下的烏青。
很多人說他天生就家世顯赫，但隻有餘書歆知道，他在起步之初從來沒有借助過家裏的分毫。
現在的一切哪一個不是他自己拚搏回來的。
所以那些說他靠家裏的話語，餘書歆是不信的。
冷白的眼皮下，眼珠轉動，緩緩睜開眼，定定的望著她，唇角蔓延上笑意。
餘書歆回視他，挨在他懷裏，輕聲問，“今天沒工作嗎？”
程也把人抱住，指尖勾起她垂落的發絲玩弄，“我推了幾個節目，陪你。”
“什麽時候剪頭發了？”
餘書歆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說道，“嗯，昨天剪的。”
她望窗外，地上的雪被溫暖的陽光照，兩下子就融化了，她眯了眯眼，“最近我小區業主群裏說看到有人在開公寓門。”
“所以昨天我也以為。”
餘書歆近日來總覺得有些心神不靈，總覺得有什麽事情想要發生。
但偏偏最近又格外的平靜，她隻能把這些歸咎到自己太過緊張了。
兩人在穿上折騰了好一會，直到下午，才起身，餘書歆看著手機上福利院打來的好幾個電話，輕歎了一聲，有些事情要去幹了。
程也把她圈住，仰著頭望著她，“怎麽了嗎？”
輕輕的吻了吻她的手，”需要我幫忙嗎？“
他的話語溫柔，低頭扯著唇，仰望著她。
像是她最虔誠的信徒。
＊
餘書歆看著眼前坐落在富人區的別墅，豪華奢侈，這裏寸土寸金。
她來到池家的消息沒一會就傳到了池家的所有人都知道。
恰巧今天是是單晚清的生日，請來了不少名門貴婦。
不少人都想要來看看單晚清那個大女兒。
隨著餘書歆四個西裝壯漢一步一步走進來，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她。
其實餘書歆才是最像但單晚清的那個人，畢竟餘父的相貌平平，而小時候誰都誇餘書歆長得好。
甚至有好事者說她不是她爸爸親生的。
單晚清的臉色難看，池書瑤看著她的樣子是狠毒，她旁邊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男孩，顯然是第一次見她。
她跨的步子很大，大衣在冷風的呼嘯相愛，鼓了起來。
餘書歆站在單晚清麵前，唇角的笑容機械又虛偽，“單女士，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單晚清上位的本來就不光彩，她很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而如今餘書歆見到她連媽都不喊，這讓她臉色難看。
隻是在所有人的麵前，她還是會裝，笑容變得真切，上前挽著餘書歆的手臂，“歆歆來啦，是不是來給媽媽慶祝生日？”
餘書歆臉上的情緒變淡，輕巧的避開她的手，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身後的黑西裝的男人全都擋在有她麵前，那四個男人一米八幾以上，像一座小山一樣。
餘書歆偏側頭望著單晚清，唇角的笑容淡雅，語氣平緩，“抱歉，我沒有媽。”
池書瑤眼底閃過狠毒，上前舉起手，動作帶起冷風，隻是還沒等她來到，就被男人攥住她的手腕，朝著一個方向用力扭，力氣很大，疼得池書瑤齜牙咧嘴。
“餘書歆！”
旁邊的小男孩驀然從出來推開那個男人，大聲訓斥“你們誰呀，信不信我讓保安把你們趕出去。”
這幾個壯漢是程也借給她的，果然好使。
餘書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
朝著單晚清笑，笑得燦爛，“或者我可以在這裏放出來，讓所有人看看。”
餘書歆的眼裏有些瘋狂，讓單晚清看著有些沒底，她強撐著臉上的笑容，給自己找好梯子，“歆歆難得來了，我們兩母女是要好好聊聊。”
餘書歆帶著人跟上去。
單晚清離開所有人的目光後臉色立刻變了。
她陰冷的盯著餘書歆，“你想幹嘛？”
餘書歆冷漠的看著眼前這自己生理學上的母親。
她把U盤遞給旁邊的男人，男人點頭，把U盤插入手提把電腦上，點開裏麵的視頻。
餘書歆聽著自己求饒的聲音，還是忍不住顫了顫，她不明白為什麽作為母親的她在可以做到無動於衷。
單晚清看著視頻，不可置信，攥緊了拳頭，“你怎麽會有。”
當年的事情被池家用錢收買了，但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當時沒有證據，隻憑借餘書歆口說控訴。
這個視頻是在一個月之前，路景給她的。
有些罪惡在見不得光的角落發生，但隻要做過就會有痕跡吧。
這時候，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張肥胖衰老的臉出現。
餘書歆的呼吸屏住，這張臉每次在她的夢裏都讓她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