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落在大地上，金黃色的光穿過窗戶，將屋子照亮，明亮幹淨。
陽光打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她全身上下也籠罩了一層火光，幹淨整潔的白大褂披在她身上，烏黑順滑的烏發隨意的盤起，臉上掛著淡然清冷的笑。
站在四麵白牆裏，她是最明亮豔麗的那一抹顏色。
餘書歆頓住了自己手上的動作，仰著頭望向站在她桌子前的陳溪，回眸一笑，像是山茶花綻放，清雅芬芳。
陳溪的問題一出，辦公室裏就有好幾道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八卦、好奇、疑惑....
餘書歆隻是低著頭看著眼前的病例，思索著要采取什麽樣的術後恢複方法最好，一邊輕描淡寫道：“是呀，也隻是談過罷了。”
辦公室裏安靜了幾秒，就有人疑問，“那是為什麽分手了？”
餘書歆望著手上密密麻麻的字眼，幸好她昨天早就和程也商量過，兩人在外麵就裝不熟。
因此回答也是沾染了幾分漫不經心，“年少時誰還沒經曆過幾個人渣？”
“況且，他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後麵這句話餘書歆多少是摻雜了幾分解氣的，畢竟當年她可是親耳聽見程也說她的。
還說她，寡淡無趣。
她輕笑了一聲，輕聲補充，“他恣意肆意慣了，我可不喜歡。”
視頻裏的進度條滑動。
........
忽然，屏幕上被一個修長漂亮的指尖點了暫停。
“這個是...”
一旁的助理看著屏幕上定格在餘書歆那張清冷漂亮的臉上時，不由得遲疑，抬起頭看向一旁的人時話語止住了。
眼前的男人，五官精致俊美，眉眼輕佻唇角勾著不濃不淡的笑意，指尖輕輕一按，關掉了屏幕。
就在一個小時前，醫院發的一個宣傳片裏麵恰好拍到了餘醫生在和同事說話。
原視頻裏麵隻是有這個畫麵沒有聲音，隻是後來忽然就有人發布了另外一個視角的畫麵，裏麵就清晰的聽到了對話。
要知道之前餘書歆受困時，程也毫不猶豫的上去把人護住，可是引起了不少的猜測。
甚至後來有了少數的CP粉。
而如今這個話一出，也是側麵證明了兩人以前談過。
“抱歉，我立刻讓人把熱搜和視頻撤了。”
程也的指尖輕敲桌麵，眼尾上揚，聲音沙啞倦懶，“誰說了要刪了。”
助理的準備打電話的動作頓住了，有些驚訝。
要知道程也平時最討厭那些花邊緋聞，助理也以為這次也是會這樣。
刪？是不可能的了。
程也如今可是巴不得外界能知道他們在一起呢。
他又想起今天早上出門時，餘書歆在他耳邊講起了三遍的話：我跟你是炮友的關係，別在外麵提我。
程也微翹的唇漸漸抿直，情緒平靜了下來，漆黑深沉的眸子裏裹挾著冷漠。
他點開手機，查看網友的評論，誰知道網友都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看著熱評第一條，一看就是他的粉絲。
【太好了，我差點以為兩人談戀愛了。】
【已閱，就是兩人互相都看不上彼此，朕知道了，退下吧。】
視頻下麵全部不是說他兩不是一個類型，就是說他們根本不可能談戀愛。
餘書歆屬於清冷淡然的那一個類型美女，是那種越看越好看的。
而程也的長相是極具攻擊性的帥氣，一眼就能把人迷住的，五官精致，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狹長的桃花眼看似深情，裏麵一眼看到盡頭是無情寡意。
兩人站在一起就很違和的感覺。
再聽一聽餘書歆說話，眾人也頓感有道理，兩個不同類型的人，怎麽會喜歡上呢？
更何況餘書歆都說程也是人渣了。
外人看著就覺得兩人的關係想必就不好。
助理事先也是看過這個視頻了，隻是還沒來得及刪掉，就被程也看見了。
他在旁邊默默的承受著程也的低氣壓，想起經紀人之前在電話裏交代的事情，深呼吸了一口，輕聲說，“程哥，這是最近的一些綜藝邀約。”
把整理了的文件遞給他，裏麵有標注了是什麽綜藝以及涉及的內容和擬邀請的嘉賓等等。
程也一向都不怎麽參加綜藝，也排斥參加綜藝，這也是讓助理犯愁的事，也不知道怎麽勸他。
“臨近年尾了，這電影拍完了，你要不拍兩個綜藝？”
程也心裏抵抗，但還是接過來了平板，漫不經心的翻看著內容，忽然指尖頓住了。
“《快樂出發吧》這個綜藝怎樣？”
助理一聽他的意思，連忙開口，講述這個綜藝在最近很火以及一些相關內容。
程也的視線一直的落在平板上《快樂向出發吧》的預擬邀請名單裏那個熟悉的名字。
助理也不介意程也沒有開口搭話，還是在自顧自的開口，“我和導演溝通過你參加這個活動就能順帶宣傳一下電影。”
“這次的綜藝主題是和健康有點關係，所以節目組也會找醫院裏的醫生給我們科普一些相關知識。”
程也看著餘書歆的名字唇角輕輕勾起，低聲嗯了一聲，“那就這個節目吧。”
助理也是沒想到這次他都沒勸，程也就主動說要參加了，“好勒，我這就和導演說。”
程也的眸子裏閃過若有所思，“電話給我，我自己和導演說。”
助理也是不理解，平時程也都是懶得去管這些是，很少親自去溝通，但既然程也都說過了，助理就不會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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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餘書歆加班到了十一點，她扭了扭脖子，放鬆一下，這才關上電腦，拿起桌麵上的手機。
這是才發現程也給她打電話了，她專注得給忘記了，她重新回來上班，之前很多事情落下，一下子重新撿起來有些繁重。
幸好，加班加點還是把工作幹完了，望向窗外，天色漆黑，星星遍布，漂亮極了，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多的星星出現了。
餘書歆快速收拾東西，和今天上夜班的陳曦打了招呼就走了，一邊走出醫院門口一邊給程也打電話。
電話那頭滴滴了兩聲。
下一秒，餘書歆的耳邊就聽見了熟悉的鈴聲，她側頭望向聲音的來源。
路燈下，男人漫不經心的倚靠在路燈杆上，手上夾著香煙，垂著頭，灰白色的煙霧在冰冷的空氣中消散，猩紅的火光在空氣中閃爍，頭頂的路燈把人的影子拉長。
她呼出一口氣，在空氣中很快就成了白霧，餘書歆想起了今天在醫院一樓大大的屏幕上看見的天氣預報，零下攝氏度五度。
餘書歆快步走過去，鞋底踩在雪地上沙沙聲，“你怎麽來了。”
電燈杆下的人掐滅了香煙轉身望著她，還今天沒有下雪。
程也穿著黑色的大衣，脖子上圍著灰色的圍巾，睫毛結了冰，見到她來想要把脖子上圍巾摘下來。
唇角勾起，聲音沙啞，“我來接你下班。”
餘書歆皺眉望著他，“你來多久了？”
“沒多久，也就一會。”程也隨意的回答，把圍巾包裹在她的脖子上，有這身上彌漫的溫度。
餘書歆知道他撒謊了，給她打電話的時間是九點，現在都十一點了。
她低聲說，“天氣太冷了，你可以在車裏等。”
“我怕你看不到走了。”程也語氣自然的說，“這還是我第一次接你下班。”
餘書歆頓了下，以前實習的時候正是程也最忙的時候，醫院裏其他的實習生，很多都有你男朋友接下班。
她其實也在心裏偷偷的想過、羨慕過。
隻是最後也沒有等到了而已。
期待過剩，也就不再期待了。
有些事，遲到了，也就沒意義了，後來補償也不是當初的感覺了。
餘書歆的情緒很淡，沒有望向他，聲音很輕，隨著風傳入程也的耳中，“其實你沒有必要做這些事。”
她淡淡的笑了，無所謂的樣子，有些刺到程也的心了。
“因為你這樣，會讓我有負擔的。”
成年人之間，曖昧熾熱，心宣不照。
他認真了，就會讓她有負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