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卿的吻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一次次更深入的探索與攝取。

隻是曲梔突然感到一陣口渴,在那裏低喊道:“水,我要喝水……”

季時卿的唇不舍地離開她, 起身給她倒了杯水。

他把曲梔從沙發上扶起來,遞給她杯子後曲梔把一整杯水都喝完了。

看上去是真的渴了。

季時卿看她這麽迷糊的樣子, 又喜歡又心疼:“以後可別喝這麽多酒了,知道嗎?”

“嗯嗯, 知道了。”曲梔點頭, 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軟萌軟萌的。

“早點睡覺了,看你醉成這樣,澡也沒辦法洗了吧。”季時卿說。

“不行不行,要洗澡的, 否則髒死了!會把床弄髒的!”曲梔憤憤地說。

“沒事, ”季時卿的呼吸撲到曲梔的臉上,“不嫌棄你。”

“可是我嫌棄我自己!”曲梔說著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我還是去洗澡吧。”

曲梔站起來之後就跌跌撞撞地走著。

這才走到客廳旁邊的走廊這幾步路,曲梔都已經撞了兩次東西了。

季時卿有點不放心地跟著她走到浴室門口。

曲梔正打算關門的時候, 季時卿的手掌突然按住了將要關上的門。

季時卿一臉正經地看著曲梔說:“我幫你洗吧。”

“啊?”曲梔感覺自己的酒都醒了一半了, “不,不必了吧, 我自己可以的。”

季時卿表情嚴肅,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你這樣我真的不放心, 萬一洗澡摔著了,是很危險的。”

曲梔本來覺得季時卿的這個提議多少有點……曖昧。

但被他這麽言辭說教一番, 突然覺得都不好意思拒絕了。

好像對方是一副真正心無雜念單純關心你的樣子, 到了她眼裏怎麽就變成齷齪的事情了?

不過, 洗澡這件事情,畢竟是坦然相見。

但曲梔真的沒辦法這麽坦然接受啊。

季時卿也知道對曲梔而言確實很難接受,不過他現在是真的擔心她,並沒有什麽非分之想。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季時卿妥協了:“這樣吧,我戴個眼罩,坐在旁邊等你,這樣能聽到你的聲音,萬一真的有什麽事了,你還可以隨時叫我,我也放心。”

曲梔想了想,覺得或許這確實是兩全之計。

她也不想再耗下去了,身體很疲憊,人也不舒服。

她隻想快速洗個澡躺到**去休息。

季時卿從床頭拿出一個真絲眼罩戴上。

衛生間很大,為了曲梔平時吹頭發的時候可以坐著舒服點在梳妝台旁邊放了個沙發。

季時卿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側對著曲梔。

曲梔平時喜歡泡澡,但感覺在這樣的氛圍下泡澡,在氤氳的環境下那潺潺水聲,多少有些繾綣。

所以她還是選擇了淋浴。

曲梔用了平時一半的時間洗完澡,其實洗澡的時候酒已經醒了不少了,她把身體擦幹,從淋浴房出來的時候用浴巾包著自己的身體鬼頭鬼腦地往外張望。

她看到季時卿八風不動地坐在那裏,居然有一種心無雜念的感覺。

聽到曲梔關水拉開門換拖鞋的聲音,季時卿問:“洗完了?”

曲梔馬上用力扯了扯浴巾:“你別睜眼啊!我,我還沒好!”

季時卿輕聲一笑:“不摘,放心吧。”

曲梔摸索著走到洗手台旁護膚。

她平時的習慣是護膚的時候裹著浴巾,護膚完才換衣服。

現在季時卿那尊佛在那裏,她感覺做什麽都束手束腳的。

每塗一次麵霜都要三回頭看看季時卿有沒有把眼罩摘了。

好在他確實君子,就這麽正襟危坐著,連呼吸都很小聲,曲梔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曲梔快速護完膚後準備換衣服,剛拿起衣服,就聽到季時卿站起來的聲音。

季時卿沒有摘眼罩,隻是憑著感覺朝著曲梔發出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季時卿那泰然自若的步伐,都讓曲梔懷疑他即使戴眼罩是不是都能看見。

季時卿走到曲梔麵前,把她圈在了自己和化妝台的中間。

曲梔大氣都不敢出:“你幹嘛啊……”

“我隻說了不摘眼罩,沒說別的。”季時卿的手觸碰到了曲梔的手腕,然後順著她的手臂線條一路摸到了肩膀。

在有參照物的時候對距離的把控就有自信很多。

季時卿低頭順利吻住了曲梔的肩膀。

然後順著她的頸側一路往上,含住了她的耳垂。

其實從來沒有在麵對季時卿的時候穿的這麽少過。

隻是簡單用浴巾包一下,鎖骨以上都是露出來的。

而且,也沒有穿內衣褲。

“我……衣服還沒換好……”曲梔說話的時候聲音聽上去有些輕顫。

人在失去視覺的時候,其他的感覺就會被更加放大。

季時卿現在能更真切地聞到曲梔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和柔軟,還能清晰地聽到她紊亂的呼吸聲。

這一切,都比能看見的時候感受到的更加讓他興奮。

“那你換啊,我又看不見。”季時卿故意這麽說。

“你在這兒,我怎麽換嗎……”曲梔都快委屈哭了。

“那我幫你?”季時卿手往前麵,正好被抓到了曲梔手上拿著的衣物。

而他馬上感受到,那是她的內衣。

曲梔覺得尷尬極了,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季時卿一把抓過了她的內衣,往旁邊輕輕一扔:“說過了,家裏就別穿這個了。”

“喂!”曲梔感覺自己是徹底醒了,精神得不行。

“我都答應你不看了,”季時卿的聲音突然就委屈了下來,“怎麽還凶我?”

“我……沒凶你啊。”

季時卿隻要一賣慘,曲梔馬上那種氣焰就會被熄滅。

會莫名心疼他,也會莫名覺得他無辜。

好像確實隻答應了不看,而他也確實沒看。

季時卿往前輕輕施力,曲梔雙手撐在化妝桌前。

化妝桌前有一麵巨大的鏡子。

季時卿即使看不見,也知道現在的畫麵有多情/色。

他的眼睛被黑色的真絲眼罩遮住,隻露出了漂亮清晰的下頜線,他穿著得體的正裝,明明看上去那麽禁欲克製,卻又因為表情和呼吸被染著情/色。

看上去有那麽點點像那種變態且深情的偏執狂。

曲梔雖然覺得害羞,但又實在忍不住被鏡子裏的季時卿所吸引。

在氤氳著霧氣的封閉環境裏,這畫麵實在太勾人了。

季時卿趁曲梔走神的間隙,非常利索地扯掉了她的浴袍。

一瞬間浴袍順著她的肌膚滑落了下來,曲梔忍不住一陣尖叫。

現在的鏡子裏,自己完全是毫無遮攔的。

隻要季時卿此刻摘下眼罩,她就徹底的暴露無遺了。

季時卿從曲梔手上拿了她的睡衣,比劃了一下找到了前後順序,然後像給小孩穿衣服一樣使喚曲梔抬手。

曲梔索性也破罐破摔任他宰割了。

反正都想好了,隻要他摘下眼罩,就跟他絕交!

季時卿在穿衣服的時候很規矩,盡量不直接觸碰到曲梔的身體。

就連係紐扣的時候都把衣服刻意拉出一些,不直接觸碰到曲梔的皮膚。

這種彬彬有禮正人君子的行為,又讓曲梔又懷疑剛才那個對她說話騷裏騷氣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季時卿。

幫曲梔有規有矩地穿好了衣服後,季時卿停下了動作。

其實曲梔這件上衣還是挺長的,可以遮住一部分的大腿。

不過因為沒有穿內衣,整個人是真空的,所以還是讓她渾身不自在。

“好了,衣服穿好了,你可以走了……”曲梔推了推季時卿的肩膀。

“可是我得摘眼罩才能看到路啊,”季時卿伸手放到眼罩上停下,“那我摘了?”

“啊,別!”曲梔一把抓住季時卿的手,“我……那你再等我一下……”

曲梔快速把褲子套上。

想去把季時卿扔掉的內衣撿回來,發現季時卿正用力抓著自己的手腕,每次她往旁邊微微一挪,季時卿就把她拽回來。

像是故意的。

曲梔怎麽伸長了手都夠不著,最後還是放棄了:“算了,你眼罩別摘,我牽著你回臥室吧。”

曲梔手牽著季時卿把他帶到床邊,對著他說:“好了,你現在可以摘眼罩了。”

曲梔本來想轉身回浴室把內衣穿上,哪知道手腕被季時卿一扯,整個人失去慣性地往**倒了下去。

季時卿撐在曲梔身上,用手撫了撫她的臉頰:“不想摘了,摘了怕你害羞。”

“啊呀,你先讓開,我還有……我還要去一下浴室……”曲梔一邊說著一邊扭著嚐試要從他身下抽身而出。

“還去幹嘛……”季時卿突然啞聲貼著她的耳邊說,“不是洗幹淨了嗎?”

“去……去……”曲梔真的對季時卿毫無辦法,他每次都一本正經地問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的讓人害羞的問題。

曲梔感覺他或許就是以看自己羞澀到不知所措為樂。

每次曲梔期期艾艾半天說不出話來的時候,都能明顯聽到季時卿不懷好意的笑聲。

“梔梔,今晚可是你喝了酒先撩我的,”季時卿用一種講道理的語氣循循善誘道,“可不能撩完了人就跑啊。”

“那……我給你道歉,”曲梔唯唯諾諾地說,“下次,下次不喝酒了,不撩了。”

“下次是下次,這次撩了怎麽辦呢,嗯?”季時卿還故意把那個“嗯”字的語調往上提。

“這次撩了……就先欠著?”曲梔好聲好氣地跟他商量著。

“不行,這種事情不能欠著,今天就要解決。”季時卿言辭說教。

“那該怎麽辦……”曲梔跟個小可憐似的,任人宰割的模樣。

“我可以親梔梔嗎?任何地方?”季時卿說話的時候,吻已經往下落了,真實眼罩的觸感很絲滑,經過的地方有莫名的酥麻感。

季時卿的吻停在某處,虔誠地發問:“我戴眼罩,看不到,梔梔是不是就不會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