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勺攪拌了一下,粉末全溶進了雪白的湯裏,一股濃香冉冉升起,多伊和掌櫃兩人不由吞了口讒誕。
太香了!
“哇!好香!”雅間內,五個大漢看著這盆雪白的湯水,都吞了一口唾沫,雖然都已經吃飽了,但看這誘人的色澤和香味,不知不覺又有了食欲。
“來!吃!”塔蒂文搶先盛了一碗,品了一口,讚道:“鮮!”
“再來一碗!”
幾人狼吞虎咽的,片刻間,一大盆竹蓀猴腦湯已點滴不存。
吃飽喝足,幾人心滿意足的提著大包小包的回到了使節館。
“你們的臉!”一進門,二個等著塔蒂文帶食物回來的地級高手如同見鬼似的,指著他們的臉猛的站起來。
“怎麽了?”幾人互相看了一眼。
“嘭!”大包小包盡皆落在地上,頓時香氣四溢。
幾人麵上隱隱籠罩著一層黑氣,但詭異的是,幾人竟是恍若不覺。
中毒了!塔蒂文立刻反應過來。
“坐下!逼毒!”塔蒂文喝道,他現在什麽異常都沒感覺到,不痛不癢,隻覺的渾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直到坐下來,才隱隱覺的屋頂似乎在晃動,一種輕飄飄的、仿似身子就要離地飛起的幻覺讓他飄飄欲仙。
該死!這種感覺才是最要命的,比那些肚子痛如刀絞的情形可怕多了。
再一恍眼,幾個同伴竟似出現了重影。
這該死的毒竟是如此可怕!
特羅帝從裏間出來,沉聲喝道:“快坐下運氣!你們都上去,幫他們逼毒!”
兩人急忙上前,手搭在同伴背上。一運力,一股帶著腥臭異味的水箭從腹中逼出。幫完一人,又換一人,腹中的毒液逼出了大半,但一部分毒液已隨著體液行遍全身。這可不象什麽地方中了毒箭,剮去爛肉再把毒集中一處,從傷口逼出來就行地,象這種毒素已在五髒六腑擴散開的情形除非是服下解藥。而且要快,否則斃命隻是時間問題。
“該死的!來得好快!”
特羅帝順著窗口望下去,隻見一隊隊天道戰士手持步槍、擺好火炮,都瞄準使節館。
“陛下!”卡雯倫急匆匆推開門,闖了進來,臉色很是難看。
特羅帝手一揮,止住了他的發問,沉著臉下令道:“召集所有人。準備突圍!另想法派人趁亂衝出去,去通知格伽他們三人!”
“是!陛下!”卡雯倫也不多說,掃了一眼正調息的塔蒂文等人,匆匆跑了出去。
使節館是一片低矮地石製建築。分為四棟,每一棟三層,第一層是大食堂,二三層都有十餘個大大小小的房間。大的並排放上一排木床,可容納四五十人,小的也可住四五人,每一棟可安置四五百人。這棟使節館除特羅帝外,還住著另外三國地使節,此刻,他們都驚慌的看著團團圍住使節館的天道戰士。議論紛紛。
“裏麵各國使節都聽著。所有人一個個從正門慢慢出來,不準攜帶任何武器。否則殺無赦,我們隻找鳴伊國使節團人員!”鐵木冷冷的聲音透過厚實的石牆,他和這些戰士都是一色的輕便鱷魚皮甲野戰裝,皮甲的十餘個口袋掛滿了手雷和彈夾,和手中的步槍讓他看上去殺氣凜然。
上百個戰士排為兩行,荷槍實彈,對著使節館正門,毫無掩飾地殺意讓各國使節身子顫栗不已。
該死的!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各國使節聽從命令,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慢慢走了出了,每出去一個人,幾個戰士都一擁而上,用幾根粗繩將他們毫不客氣的捆成一個粽子,丟在一旁,上百個戰士警惕地盯著他們,稍有異動,就是一排槍過去。
特羅帝所有人員全住在一層中,很快就集結在門外。幾個玄級好手在卡雯倫的安排下,混在三國使節中,向外摸去。
“是他!還有他!這個也是!”門外還有幾個使節館打雜人員,手指著意圖混雜在其餘使節中出去報信的鳴伊國使節成員都一一指了出來。
天道戰士如臨大敵,幾十支槍同時瞄準那幾個危險人員,幾個人麵色大變,彈身而起,向外撲去,還在等躍到空中,萬槍齊發,將幾人打成篩子。
“這個人!好像有點象!”一個打雜的不確定地指著一人道。
“我不是!我不是!”那人麵色慘白,一道腥黃的水跡從襠下擴散開來,拚命:“我是鄂多格使節團的!”
“出來!雙手抱頭!慢慢蹲在地上!”幾個戰士一擁而上,別的人用的是繩索,而他用的卻是鋼索,迅速將他捆成一團,另派人嚴加看管。
“我是多蒙國親王,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一個身著長袍的老者驚恐地大叫著,試圖掙脫身上地繩索。
一個蠻牛族隊長滿臉殺氣的大步上前,手起盾落,足有四十公斤地重盾砰的砸在他那張胖臉上,血花飛濺中,隨手從地上挖出一團泥,塞進親王的嘴裏。
呼呼!親王摔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再也不敢出聲了。
周圍的使節們噤若寒蟬,把身子都縮了縮,恨不得地上出現一個洞好鑽進去。
特羅帝看看盤坐的塔蒂文等人,一個個頭上白霧繚繞,已使出了壓箱底的功夫,但調息了這麽久,麵色不僅未見好轉,臉上的黑氣倒似更濃了。
這樣不行!
特羅帝下令抓住剩餘的使節做人質,讓一個護衛推著人質在窗口喊話:“立即交出解毒藥,否則我們殺了這些使節!”
“一班一大隊瞄準!射擊!”鐵木一聲令下,百槍齊發,將這名護衛和人質一起射了個千創百孔。
“我靠啊!”特羅帝恨的牙癢癢。對於這些態度強硬。根本不在意人質死活的天道士兵,特羅帝除了怒罵,還能有什麽辦法。
顯然如果做盾牌用的話,這些人質地效果肯定不及使節館那冰冷的石牆,
城門口。厚重的鐵門正緩緩合上,一隊隊全副武裝,攜帶迫擊炮等重武器的戰士從城門口急速向使節館趕去。
一些戰士則從城門沿著街道向縱深推進,沿街店鋪。全部勒令關門,市集上的行人則原地蹲下,妄動者殺!
城牆上,一排排冰冷地槍口對著城內,讓人望而生畏。
離城門較遠處的街市上,人們驚慌的奔跑著,一擔擔新鮮的蔬菜、瓜果、白花花地稻米灑落滿街,被無數雙腳踩的泥濘不堪。不時有人被推倒在地,生命在踐踏中消亡。
奔湧的人潮中,雲芷麵色肅白,以她為圓心的五米方圓。似有一個無形的黏稠力場,人潮在這裏如陷入泥沼中,越往前則壓力越大,隻能向兩邊分開。但人潮龐大的推力顯然使維持這個力場極為吃力,雲芷的臉色越來越白,嬌弱的身子似乎也在晃動。
她身後地花開水漣,正忙著將被擠到踐踏的行人拖入圈中。
低沉哀婉的歌聲響起,如春風般吹散人潮裏的暴虐和驚惶,狂暴奔湧地人潮慢慢平息下來,一個個停下腳步。傾聽著她仙樂般的歌聲。
“是雲芷公主!還有花開水漣!”一隊天道戰士跑了過來。一名參加過小韓國大戰的士兵興奮的大聲叫道。這些戰士紛紛向三女行禮。並勒令所有行人全蹲在地上。
雲芷!!!人群中,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死死盯住了雲芷。
出事了!
這絕不是特羅帝發起地,因為特羅帝曾說過,動手前會派人通知他們。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很顯然,刺殺葉落的事情敗露了!
現在雙湖城的情形很亂!
那就更亂一點!
越亂越方便行事!
所以格伽命令他的手下這裏推倒幾個人,那邊躲在人群中胡亂捅幾刀,還派出幾個手下四下放火。
早在狂亂的人潮被雲芷控製住的時候,他們就發覺了這個女孩,但沒想到竟是雲芷!
僅次於葉落的重點目標!
天道國地軍隊來地太快了,不過不要緊,對於他們這個級別來說,這些普通戰士對他們沒什麽威脅。
動手!
喝聲方落,十餘道身影從人群中衝出,在天道士兵脖子上一扭,清脆的骨節斷折地哢嚓聲中,十餘個戰士倒了下去。
這些玄、黃頂級好手,對付這些普通的戰士,而且是迫不及防的偷襲下,自是大占上風。
三條人影如飛鳥般騰起,向三女抓去。
來勢疾勁,壓的三女喘不過氣來。
一見這猛惡的勢頭,雲芷的臉色就變了。
“退!”她向花開水漣喝道。
“雲芷姐姐,別怕!我們保護你!”嬌喝聲中,二女毫不畏懼的向撲過來的身影迎上去。
兩女修煉天地玄黃決也有一段時間了,正是自信滿滿的時候,在二女心中,她們已是修有所成——快要衝破第兩條經脈!
能力值大增——就要突破十的大關了。
實戰經驗豐富——姐妹兩經常對練,偶爾還和戰士們切磋切磋。
少有敗績——對這麽可愛的姐妹花,戰士們又怎下得了重手。
在她們看來,對付這三個隻敢偷襲的家夥應該是手到擒來。留活口!”格伽這句話救了她們的命。
隻一接觸,花開水漣隻覺的手臂上如壓上萬斤巨石,對方雙手順勢而下,已鎖住她們的肩骨。如山重壓下,兩女立刻不能動彈了。
雲芷一咬牙,不退反進,精神力緊緊鎖住中間下令之人,眸中閃過一道詭異的綠芒。
就見格伽身形一凝,目光一滯,罩向雲芷雙臂的雙手驀地轉向,反落在左右同伴背上。
“老六!你搞什麽!”兩人同時喝罵,好在格伽並沒打算傷害雲芷,力道不重,二人又都皮堅肉厚,這一下倒沒傷著二人。
這兩聲喝罵,讓格伽頓時回過神來。
“小心這丫頭!有古怪!”格伽自覺尷尬,出手如電,再次罩向雲芷。
雲芷眸中又是一道綠芒閃過。
格伽這次有所防備,口中如春雷般炸響:“呸!”
雲芷麵色一白,櫻口綻出一縷血痕,還待閃躲,格伽出手何等快疾,已鎖住她的肩骨。又恨她讓自己剛出了大醜,五指如鐵箍般順著雲芷香肩下滑,反手一扭,哢嚓聲中,雲芷右臂扭曲為一個詭異的角度。
雲芷一聲悶哼,刹那間汗濕衣襟。但她性子外柔內鋼,迫不及防的哼出一聲後,竟是緊咬櫻唇,一聲不吭。
“都給我住手!要不我就宰了她們!”格伽一聲大喝。
周遭戰士大驚之下,站成一排,冰冷的槍口全瞄準格伽。
“都丟下槍!給我閃開!”
見戰士們遲疑著,格伽冷笑著捏著雲芷斷臂一用力,上臂骨節倏然穿出雲芷胳膊,從體外支出十餘厘米白森森的一截骨節。
雲芷低哼一聲,暈了過去。
花開水漣二女驚叫出聲,這一下實是太具視覺衝擊力了,恍惚中,似乎自己的胳膊也被扭斷了。
“住手!好!我們退!”天道軍的大隊長當機立斷,帶戰士們退後,任格伽一行人帶著三女向使節館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