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聖·約大學 第二百三十七章 沒膽鬼
最後倒是各行各事,蘇紫軒和撒哈拉管家驅車前往機場,迎接家族的兩位長老,李三思保證再沒有見過愛爾蘭愛爾頓一類勢力的家夥,早在自己混入斯托克家族,暴露了身份之後,反對聲音最強烈的,也就是這兩個人,而等到自己獲得鷹帝國貴族劍術第一的村號和勳章之後,這兩個長老的態度出奇的來了個一百八十二度的大轉變,自己立馬成為了斯托克家族禦封的女婿,前所未有的功臣,看他兩個的那種架勢,仿佛誰不同意他們就跟誰挽起袖子大幹一場一樣,衝勁十足。
想到這兩個長老,李三思也隻有苦笑著搖搖頭,藍鳥號在郊區路麵上悠閑的行駛,副駕駛上坐著一身藍色連衣裙的林清兒,他負責將林清兒送到市區,然後林清兒自己去和她父親約好的酒店會合,不過兩個人在駕駛艙之中,氣氛微微有點凝固。
要是在從前,頭頂著藍天和白雲,舒適的藍鳥號提供著最自然的感覺,在車裏應該是相當的愜意,藍鳥號在設計出廠的時候,藏源的藏經閣針對著李三思懶散而追求舒適度的性格而特別設計的,車裏帶來的舒適感,卻在此刻讓李三思更加的覺得心頭隱隱不太那麽的踏實。
林清兒手肘綺著車門,頭轉向外麵,看著山地一路上從自己眼前變換過去的風景,篷茂的樹木一株株的形成了麵前的森林,枝葉頂著從頭而下的陽光,葉麵反射出一片暉麗的光華,熟悉而刺目的場景。
李三思終於記起這樣的一幕,在什麽時候出現過,從前在海山城等不及上學,快要遲到的時候,兩人隻有打的去學枚,在的士裏麵,無數次的出現過麵前的畫麵,那段一段一段度過了傷冬暖夏的時光裏麵,林清兒就這樣坐在的士後排的座椅之上,她總是很少說話,她總是透過麵前的窗戶望向外麵的遠方,海山城每一個時段所展露出來風景的麵前,她俏麗的眼睛和長長律動的睫毛,都是李三思曾經忍不住偷看的原因。
在從前李三思的眼睛裏麵,林清兒是一個不屬於海山城的女孩子,她心裏麵總是充滿了大大的夢想,海山城太小,關不住她的夢想,所以李三思那個時候的心裏,總是會有淡淡的憂傷,因為他知道林清兒總有一天,會離開這片土地,去創造屬於她的精彩,而那些,都是他李三思夢寐以求,卻永遠都無法達到的。
誰都渴望自己過的精彩,不那麽的平庸,然而等到自己真正的經曆了太多萬千繁華之後,卻發現擁著自己的女孩,到哪裏都很精彩,即便生活的很平凡。
從前的林清兒,就是李三思最大的向往,他們青梅竹馬,然而卻又絕不門當戶對,一個成績優秀,家境優異,一個是全年級吊車尾,家境平庸,兩個人的學生時代,或許會走在一起,但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歲月的拉長,行走的越遠,兩個人之間,分裂的距離就更大。或許總有一天,他們兩個人會越來越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見對方的吧。
每每想到這遙不可及而注定了的未來,李三思的心裏就會湧動出一種麵對命運的無奈,他們總會要分離,林清兒會去往最好的大學,而他李三思,則隻會前路渺茫,就連三流大學也上不了,可是這一切,是他李三思能夠用自己瘦弱的雙臂扭轉得嗎?
他不敢將心深深的植入林清兒的身上,他甚至於不敢多看翩翩如蝴蝶,優雅如海鷗的林清兒,每多看一眼,他心裏的海綿就會多一分潮水,他怕兩人要麵對分離的一天,心裏的重量在無法負擔潮水的重負,他怕兩個人麵對麵道別的時候,內心一緊,潮水就會漫過眼眶,總會有淚水落下。
然而那一切,都成為那個學生時代片段中最美好的回憶,直到看到麵前林清兒依然和四年前一樣依靠著車門,那副望著外麵景色的側臉,消失了冰冷,出奇的柔和純淨,宛如仙女。
李三思的目光同樣變得柔和起來,藍鳥號依然行駛,越過山地偶爾會出現的車輛,繞過盤山公路一層一層高低差迭的地理景觀,朝著看得見的銀海市市區行駛。
“李三思……我們,接吻吧。”
唧唧亟!亟!
藍鳥號一個打滑,搖晃著擺在路邊,輪胎和地麵揚起一陣淡淡的煙霧,然後車裏一陣的寂靜。
藍鳥號安靜的在路邊停放著,仿佛之前的劇烈響聲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泛著臘光的車身靜謐得像是停在一個世紀以前,擋風玻璃側映著藍天和白雲,不斷的從玻璃窗前麵位移過去。蟬鳴在這片綠地周邊此起彼伏的響動著,仿佛拚了命竟賽一般,卻更加的寧靜。
“你,你說……什麽?”李三思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已然不受控製。
“我說……”林清兒理了理搭在胸前黑色瀑布一般的頭發,她的頭發發質很好,烏黑而亮澤,風吹起來的時候,會有少許發梢搔動著你的臉,癢癢的,清香。
“我們接吻吧。”
林清兒的頭揚起來,一如她從前揚頭一般的高傲,然而眼睛之中,卻沒有半分驕傲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種迷離,星雲在裏麵流動,下麵是挺翹的鼻梁,還有紅潤的嘴唇。
李三思吞了吞口水,他現在可以做出任何的動作,然而似乎隻有吞口水這個,才是最自然的表現。
林清兒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那雙仿佛容納了世界的雙目,在輕輕關合的時候,睫毛也相對的閉起,她的頭微揚,隻要李三思稍稍……低頭,就能夠吻上她的嘴唇,那是什麽動人的滋味,如不去嚐試,將永遠無法知道。
李三思現在恨不得打自己心髒一拳,因為那裏傳來的心跳,讓他呼吸頻率都開始紊亂,讓他全身的血液供應都完全失常,往日的一幕幕重新回到腦海,林清兒冬日裏裹著羽絨服的微笑,夏天裏的百褶裙,清淺的嘴角,宛然如水,那是他曾經永遠無法企及的美好,那方紅唇,應該是最溫柔的所在,那應該是他從前從來就沒有想過能夠完成的夢想,此刻就在自己的麵前。
林清兒,是在……索吻嗎?
李三思不是聖人,這明明是從前自己做夢中才會出現的一幕,但是為什麽,他的脖子卻無比僵硬,僵硬到無法俯下身,吻上那抹溫唇?
林清兒的雙目重又睜開,整個車裏麵煥然的生機,仿佛從她雙瞳中出現。
林清兒雙目流露出一絲黯然,卻又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掃過李三思一眼,重又轉回頭去,隻輕輕的吐出一句,“逗你玩的,膽小鬼!”
藍鳥號重又發動,隻不過現在的李三思,卻再也不敢朝著林清兒多看一眼。
事實證明了,有時候的男人,的確不如女人,即便是李三思這樣的超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