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吊車尾歸來（五）
“不……不知道……”台上的四個人儼然已經焉了下去，萎靡不堪。
“給我精神點！”班主任一聲暴喝。
四人頓時比喝了一噸的咖啡還要精神，連忙搖頭，“不知道！”
班主任在每個人臉上挨個的點了一下，“昨天的作業，抄襲不認真！亂寫！塗鴉！”
班主任越說越生氣，捏緊手中的教條，“你們壓要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是不是！”
四人幾子是要跪了下來，“不是啊！不是啊！老師再也不敢了，不要再打了！錯了！”
班主任咬緊了牙關，這個標誌是他即將發火的前兆，旁邊一個人嚇得瑰飛魄散．趕忙移動過來雙手搭上班主任肩膀，揉揉捏捏，“不要打！不要打！老師我拾你捶背揉肩了，不要打我了，我錯了、真正的錯了！”
下麵人一片絕倒。
班主任這個時候的表情這才開始緩和了點，目光掃過講台的四人，就像是直升機低空飛越海麵一般，目力所及之處，足以掀起每一個人身體劇烈的簌抖。
“好！今天就饒你們一命，下次再有此類情況，決不姑息。”
李三思終於明白這個班主任為什麽強悍到全班無人不談虎色變的地步，他就連說“放你們一馬！”這一類的語氣都變化成了綠林語調“饒你們一命！”都達到以命威脅的地步了，李三思不能用絲毫的語言來表示自己的同情，這個班級，看起來實在有點慘不忍睹。
“第二個壞消息……班主任慢條斯理，麵部沒有絲毫表情。
所有人本來杜弛下去的神輕再次的繃緊、本來稍微緩和的氣氛又凝重起來。
“我們上次的考試很糟糕，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同學們的發揮失誤了呢。所以，這次我本人再次的決定，對於數學這一科，應該再次的考核、這才能體現出我們優秀的成績，所以，接下來的兩節數學課，將是我們隨堂考試的時間。”
“澳……人群長籲短歎、帶著惋惜而拖長的聲調。
“怎麽……不願意……？”班主任眉頭揚了起來、冰冷的眼神掃視全班。
目光所到之處、全是一片齊刷刷整齊的搖頭。
“搖頭是什麽意思……？不願意再考？“班主任開始擺正了姿態，剛才放在桌子上麵的教條此刻又收緊在手裏麵，張望著下邊的人群，像是期待著抓一個典型的那種模樣。
“願意考試！”這是夾雜著委屈，心悸，恐懼……等複雜心理的全部學生異口同聲統一的回答。
“這就好……";班主任顯然對所有學生的回答相當的滿意，手中從牛皮紙袋裏麵抽出厚厚的一疊試卷．挨個組的分發下去。
坐在李楠旁邊的男子已經捂著屁股回到了座位，屁股輕輕一挨著板凳，就疼得好像切了幾刀的難受，三小天王李楠和挨著李三思坐著的另外一人，差點沒有把肚皮都笑破了。
李三思也在微笑，突然三小天王統一時間把頭轉過來對著他，“小子，很好笑是吧，等會考完試下課，有你哭得時候！”
沒道理有個天然的沙包在這裏，三小天王的怒氣不被發泄出來，於是李三思一早就成為了他們心頭的目標，唯一就等到下課的時候，好好的讓李三思受點苦。
卷子剛剛到手，三小天王抽屜裏的書就已經露了出來，這三個人平時考試分工明確，一個人在下麵翻選擇題的答案，一個在下麵翻計算題的公式，一個則翻應用題相對的解法和技巧。等到快要收卷的時候，三個人的試卷再交互的分別填做和照抄。
頂多有些問題故意寫錯幾個．然後交卷的時候再混入其他組別，盡量將三份試卷分散，這樣子下來，即便是號稱有雙鷹的眼睛能發現作弊和照抄作業的班主任也絕對沒有辦法發現這三份試卷是相互抄襲的出來的，而隻會在一晃眼之間就過了去。
更有三人作弊手段之高超，耳辨八方，眼觀六路、能夠在老師到來的前一刻將書本無聲無息的送入抽屜、如果不翻抽屜，絕對發現不了他們作弊。
李三思拿到試卷，這些高等數學入門，對於他這個在斯坦福大學拿到過高能空間物理學博士的密宗傳人來說，這些基本所要掌握的數學根本不是難事，雖然很大一部分的知識都已經伴隨著他意識流忘性大的副作用而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就憑著當時的超強理解力，這張數學卷子裏麵，除了一些概念和知識點他無法記起來之外，大多數計算題他是信手拈來，公式，解題思路，總是在他看到題止的時候自然的出現在潛意識裏麵，指揮著李三思以超級快的速度迅速做題，那種爽快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就算是他考高能物理筆試的時候,也沒有那麽的順利，畢竟任何一門學科的深層領域，都有著這個世界上麵最難的謎題．越向後走，越才感覺到自己所學的知識．其實遠遠不夠於解釋這個世界上麵的所有原理。
其實李三思一直都很感激自己前幾年來一直在學習上麵的無所進境，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真正的發覺到了自己的潛力．他才真正的發掘到了自己意識流的超極能力．這樣的能力．絕對是上天賜予自己的最寶責財富．也正因為有了意識流．才使得他在一次一次的磨練之中，不斷地成長著．朝著更加強大的實力而成長著。
“喂……你……你做完了……?”旁邊三小天王之一的黃發男子帶著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開考不過十鍾．現在已經滿滿當當字數的李三思試卷．讓他驚訝得幾子把一幅因為經常抽煙而泛的牙齒掉落在地。
魔鬼班主任開始走下講台、朝著下方巡回視察。
“借……借我們看看……黃發男子的舌頭開始打著攪．他實在不相信，這個看起來不怎麽樣的轉學生、竟然是一個尖子中的尖子，他這一驚一乍，已經把旁邊的李楠等人的視線拉了過來。
“怎麽了……？”李楠用手肘，趁魔鬼班主任沒有看到的當兒，橫過兩張桌子的空間，捅捅自己的同伴，‘什麽事？有答案了……?”
黃發男子神秘的點點頭，也不管李三思抗不抗議，直接把他的卷子給逮了過來，對李楠比了個手勢。
李楠立即心領神會，將旁邊同伴的卷子搶過來，丟給黃發男，同時換過來了李三思的試卷，擺在桌上麵就開始大抄特抄。
黃發男子將一麵隻填了一道選擇題幹淨得可以畫版畫的試卷扔給李三思，眼神狠辣，示意李三思接著做。
“這張試卷整體來說比較的難，請大家做題的時候仔細一點，其實試卷難不難並不是問題，關鍵是你有沒有那個心態，那種解題的最佳狀態，每到這個狀態，所有題型的解法規則就會像寫作一樣，文思泉湧的出現，也讓試卷變得並不是很難。”魔鬼班主任已經踱步下來，眼神淩厲的在一個個端坐在座位上的學生身上來回掃視，像一隻獵食的老鷹。
班主任的下移，也讓黃發青年收回了瞪視李三思惡狠狠的表情。
李楠和旁邊的三小天王揀到寶一樣心裏開了花似得抄著試卷．周圍的學生也紛紛埋頭解題，冥思苦想的，抓耳撓腮的，磨皮擦癢的，匯聚成一片靜默的畫麵，背景隻有筆劃在紙麵上沙沙的聲音，還有空氣裏麵漸漸泛著發黃要爛的味道、帶著一些淡淡的紙香，充斥在每一個做著題的學生記憶裏。
李三思舉起了手、周圍三小天王顯然有些緊張，魔鬼班主任的眼神在那麽一瞬間閃出精芒，然後又消減下去，語氣平靜的說，“同學，你來自哪裏，如果我這個班主任記得不錯，我們班好像還沒有你這樣一個人？”
李三思微笑著站起身來，收拾著自己的書包，剛才他做完的那張試卷並沒有署他的名宇，而是直接用了一個張三來代替、根本就不怕被人認出來，因為那根本是無據可查的事情，“我來自哪裏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李三思慢慢的踱步到教室的後門處，在所有人的眼睛和心髒承受能力快要撐過底線的瞬間，一下子手指伸出指著坐在最後麵的以李楠為首的高二五班三小天王，三個人頓時魂飛魄散，汗毛都在瞬間立了起來，“他們作弊！”
然後李三思瞬間開門，一下子閃出了高二五班教室，在這個所有班級都在上課而顯得靜寂的走廊、傳來一陣急急忙忙遠去的腳步聲。
李楠三人的瞳孔在那麽一瞬間放大，在透進窗戶的陽光裏折射出驚懼的光芒，然後三人的頭慢慢的抬起來，一點一滴，緩慢得像是千年動彈一次的老烏龜，看著麵前的魔鬼班主任，更讓他們全身發抖的是，魔鬼班主任，此刻，正在微笑。
號稱笑麵虎的魔鬼班主任，最恐怖的時候就是他微笑的時候，這麽多年以來，從來就沒有見過他微笑過，他的微笑，就是災難來臨前的寧靜，暴風雨到臨前水麵寧和的氛圍，預示著即將爆發的，那種恐怖得沒有人能夠承受的威力、絕對是這三個高二五班小天王的災難。
李楠看看已經沒有人的教室後門，再看著麵對著自己笑吟吟的班主任、空氣中有些陽光裏麵透露出飄忽的白絮，心裏麵有一種蔓延上去的潮水，鋪天蓋地淹沒了眼前安靜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