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田光的椅子已經砸了下來,卻不料黃豔麗忽然擋在了雷瀟的前麵。他要收手已經收不住了,那黃豔麗雖然害怕卻沒有閃開,隻是把眼睛緊緊的閉起。

忽然黃豔麗感覺自己像是瞬間騰雲駕霧了一般,整個人一輕。然後就聽到“嘩啦”一聲響,黃豔麗慌忙睜開眼睛,卻見自己不知道怎麽竟然已經在雷瀟的身後了。

而雷瀟這時依然是雙手插兜,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裏,就好像根本沒有動過一樣。田光卻是驚呆了,傻愣愣的站在那裏。

那把椅子可不是普通的木椅,都是實木的,一把就能有幾十斤重!鄭誌曾經試過,搬兩把這樣的椅子上個樓已經是氣喘籲籲,沒想到就這樣被雷瀟一腳給踹爛了。

但是他的驚訝也遠遠不如田光的驚訝。

因為別人是外行,看的是熱鬧。田光在軍隊裏時也練過的,自然是能看出門道。

那把椅子並非是散架了,如果僅僅是散架的話,田光也能做到,隻要對準連接處,練過的人大多都能做的到。無非是攻其弱點罷了,單掌開磚田光也是會的,但是那也是專門找有縫的磚頭去開。

可是雷瀟這一腳,卻是硬生生的把那實木的椅子從中間劈成了兩段!沒有一絲投機取巧,完全就是絕對的力量表現!

好強悍的劈掛腿……田光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一步,他的酒終於醒了,卻忽然發現原來自己是最愚蠢的。

“椅子不行啊,梁主管,以後讓采購部看準質量再了買,別老光想著吃回扣!”雷瀟笑眯眯的看了梁知一眼,卻把梁知嚇了一跳。

他還真以為是椅子的質量不好,連忙把這事給記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雷瀟今天的表現可以說是石破天驚,他哪裏敢有何怠慢。

黃豔麗是著實的被驚呆了,她根本不知道在這麽短的速度裏雷瀟是如何閃到自己前麵的。就這麽一眨眼的工夫,雷瀟先閃到黃豔麗的前麵,又一個劈掛腿劈碎了椅子。

好強的男人!

黃豔麗眼中閃過的是狂熱的崇拜,她直覺得自己這輩子前三十年真的是白活了!竟然渾渾噩噩的這麽度過,以為人生不過就是這麽無趣。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被生活了一遍又一遍!太多的辛苦與無奈,使他們的心都變得麻木了,甚至忘記了自己到底是在為什麽生活著。

如果,沒有遇到雷瀟——也許這一輩子就這麽過了吧……黃豔麗癡癡的看著那強壯的背影,也許這將是自己這輩子遇到的最精彩的一個男人……

“……雷總……”田光頗為無力的倒退了兩步,靠在了牆壁上,現在看起來好像一切都完了。“是我剛才酒勁上來了,對不住……我,再見。”

田光人也是光棍,不是個死乞白賴的人。交代了這兩句之後,對雷瀟點點頭,轉身就想離開。

金經理心裏一沉,這田光和他一直走的最近,這麽一走可就等於減了他的氣勢了。彭勃卻是心裏暗自得意,經過黃豔麗的挑撥,雖然他不太相信,對金德卻實在沒什麽好感,更何況那田光每天仗著自己是元老就橫著走,彭勃早看他不順眼了。

“等等——”雷瀟招招手:“生什麽氣啊田經理,不就是椅子壞了嘛!換一把不就完了嘛!”

田光聽了一愣,回頭呆呆的看著雷瀟,不知道雷瀟到底想把自己怎樣。現在如果是打肯定是打不過了,可是就豁出去被揍一頓,也不能就這麽任人調理。田光想著,暗暗的攥緊了拳頭。

金德和彭勃他們也都頗感驚訝,不知道雷瀟是打算做什麽。如果是打算再調理下人的話,無異於殺人又鞭屍,這可就做的有點過了。

雷瀟笑笑:“田經理就是個衝動的漢子。”說著過去拉著田光的胳膊,把他按在椅子上。雖然看起來動作沒有任何威脅,田光卻是感覺自己的手腳都僵硬了,如芒在背的坐了下來。

“田經理從酒店成立開始就在酒店工作,兢兢業業十幾年才坐到這個位子,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嗬嗬。”雷瀟笑眯眯的走回自己位子上坐了下來。

他這一個巴掌再加一顆糖的手法讓經理們都噤若寒蟬,猜不透雷瀟到底想幹什麽。其實本來沒有那麽誇張的,隻是由於雷瀟前後表現的巨大反差,他們都認定了雷瀟隻是個酒店門外漢,隻是喜歡不按常理出牌而已的個紈絝子弟。哪裏想到雷瀟竟然手法如此老辣,使得他們心裏都對雷瀟產生了一定的敬畏。

田光一個大老粗就更是琢磨不出雷瀟這是啥手法了,隻是覺得雷瀟這小子挺厲害,絕對不是個可以輕易得罪的人物。

“我說讓田經理不要幹酒店的保安部經理,是因為百貨那邊缺少人手,所以我打算抽調田經理去雷氏百貨做保安部經理。就從後天開始到任,這邊保安部的事情暫時由鄭誌頂兩天,今明兩天做完交接工作。”雷瀟說完對田光揚了揚下巴:“怎麽樣啊田經理,百貨的安全工作就交給你了!”

田光張大了嘴巴,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覺得人生的起伏跌宕簡直是太刺激了,自己轉眼間從天堂摔到地獄,又再一次升到天堂。

其實百貨的保安部經理和酒店的保安部經理是平級,工資也是一樣高。而且百貨那邊需要管理的人和事情都少,可以說算是個美差。這一刹那間,田光甚至覺得自己簡直太衝動了,人家雷瀟不但不責罰自己,反而給自己美差,自己卻差點打了人家。

“對不起雷總!”田光悔恨交加的猛然站起身來:“我知道您是條漢子,別的不說了,我老田一定把工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