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烽火是雷瀟的好朋友,或者說,是他在這個城市裏唯一的朋友。

司馬烽火上身穿著一件畫著格瓦拉頭像的髒兮兮的T恤,頭發亂糟糟的卻看起來透著一份桀驁。臉上仿佛還抹著油彩,不過一張臉蛋卻很漂亮。

從模樣上看,很像那種日韓劇裏麵的俊美少年。而隻有雷瀟知道,這小子已經二十五了,早已經過了“少年”的年紀。

司馬烽火是藝術學院畢業的,學的是油畫,但雷瀟卻覺得他的審美似乎都用在其他方麵了。從相貌上看,他似乎是那種單純的俊美小男生,可雷瀟知道這家夥一肚子的男盜女娼,死在他手下的MM,多如犛牛的牛毛……

沒辦法,他的相貌實在太具有欺騙性了。憂鬱的眼神,俊美的有些陰柔的相貌,偶爾會露出幾分略嫌單純羞澀的微笑……

再加上他畫家的泡妞專用身份,這些已經足夠讓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的女孩奮不顧身的往他身上撲了。簡直比飛蛾撲火還瘋狂!

甚至雷瀟知道,現在有很多富婆就喜歡司馬烽火這種類型的,而且真的有富婆打過他的主意,開過很高的價格想包他。不過都被他嚴詞拒絕了,而且毫無例外的,那一張張保養的看不出年齡的臉上都被司馬烽火潑了酒。

並不是司馬烽火很偉大,也不是他不喜歡金錢……

而是因為他很喜歡自己親手賺錢的感覺!

並且他現在也已經非常有錢!花海州曆年前十的富豪榜裏他的名字已經連續出現過三次,且一次比一次靠前。

司馬烽火很喜歡賺錢,也很喜歡美女。曾經在雷瀟和司馬烽火都很小的時候,聊天聊到了人生理想。司馬烽火表示他這輩子有兩個宏偉的願望:

第一個願望,他希望在他二十八歲之前就賺夠五十億,然後就宣布退休去周遊世界。

說出這個願望的時候,他無限深情的望著那浩瀚的夜空,堅定的說:“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女在等著我去讓她們明白,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一樣東西,叫滿足!”

至於司馬烽火的第二個願望,他是這麽說的:“這輩子一定要上足一千個美女!這樣有一天我死了,讓我的這些女人們來吊唁我。想想吧……一千個絕色美女,在靈堂前行走,一會兒排成S形,一會兒排成B字形……”

聽他說到這裏雷瀟忍不住插了一句:“即便是你完成了如此豐功偉業,等你死的時候,她們也早變成一千個老太婆了!”

“不!”司馬烽火十分肯定的伸出自己細長的一根食指搖了搖:“我從來沒認為自己能夠活到頭發變白的那一天!NEVER!”

望著司馬烽火那認真的眼神,雷瀟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心悸,他知道司馬烽火並不是在開玩笑……

雷瀟的煙還剩下三分之一那麽長的時候,司馬烽火打完了那一局,這才發現了雷瀟原來已經到了。並不是擺譜,司馬烽火做任何事的時候都是百分百的專注,即使泡妞這種事也不例外。

所以他做什麽事情,往往結局都是很成功。

“來了!”司馬烽火對雷瀟打了個響指,把台球杆順手丟在台球桌上,拋下那個美女向雷瀟走了過來。

“喂!你贏了!”那個美女對司馬烽火的離去很是奇怪,還以為是司馬烽火欲擒故縱的招數,於是拖住了司馬烽火的手嬌嗔道:“現在你打算要怎樣?”

司馬烽火的這個招數雷瀟非常熟悉,以他打斯諾克單杆最高九十分以上的水平,不用來作為泡妞利器實在是浪費了。當然,一般都會在台球桌前打個賭。

往往在一局打完之後,司馬烽火就擁著個性感肉彈在眾人或羨慕、或嫉妒、或眼紅、或仇視的目光中離開了。

當然也不是每一次司馬烽火的目的都是和美女上床。

比如這次。

司馬烽火不屑一顧的對那美女笑笑:“現在我打算要——謝謝你陪我打了一局台球!”

“你——”那美女頓時感覺自己被耍了,用力抓住了司馬烽火的胳膊,眼裏似要冒出火來:“你敢耍老娘?”

司馬烽火轉身對雷瀟攤了攤手,雷瀟看到這家夥手心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抹了滑石粉。那是打台球時用來幫助手變得幹燥方便出杆的一種白色粉末。

司馬烽火回身柔情款款雙手捧著那美女的雙頰,眉目含情的對那美女說道:“當然是和你開玩笑啦,我和朋友打個招呼,你順著左手方向一直向前走到底,然後左轉再走到底的最後一個房間裏等我,我馬上就來!”

那美女頓時歡天喜地的鬆手而去,還帶著一張印著兩個白色手印的臉。

雷瀟搖頭歎息,可憐的美女,司馬烽火說的那個房間正是這間酒吧的男廁所。

等到司馬烽火來到他的麵前,雷瀟一拳擂在他胸口上,擂得他一個趔趄,嘴裏笑罵著:“臭小子,你不怕一會那美女再回來找你麻煩?”

司馬烽火不以為意的大笑著勾住雷瀟的脖子:“所以在那之前,我建議咱哥倆先出去透透氣吧!”

花海州的夜是極其炫麗的,各色霓虹與空中的星月交相輝映。雷瀟和司馬烽火一起坐在路邊欄杆上,手裏各拿著一個易拉罐往嘴裏灌著啤酒。

對於很多人來說,喝酒就一定要在酒吧或者夜總會或者酒店,而且必然是要開幾百幾千甚至幾萬塊錢的洋酒,或者至少也是嘉士伯、百威。

但是對於雷瀟和司馬烽火這種人來說,喝什麽酒、在哪裏喝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在和誰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