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頓時勃然變色,這畢竟是在他的場子裏,怎能容許張。但是畢竟喪彪在這裏呢,打狗還得看主人,更何況喪彪一直都叫軒轅舞大姐!

喪彪臉上也是很掛不住勁,軒轅舞這麽做等於是把他的麵子給砸了。於是冷著臉問道:“五兒姐這是怎麽了?發這麽大的脾氣衝著誰啊?”

“喪彪!媽的我今天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不接也不回CALL,是什麽意思!”軒轅舞怒氣衝衝的走到他麵前,指著他鼻子尖罵道:“你還把我這個大姐放不放在眼裏了!”

“我這不是忙著呢嗎?”喪彪忍了幾忍,終於還是暫時忍氣吞聲了。

“忙你媽個逼!”軒轅舞一腳踢在地上的啤酒箱上,一陣玻璃碎了的聲音。“老子這裏人命關天的大事你知道嗎?我同學失蹤了!用得著你的時候你他媽就跟老子玩失蹤!還在這裏貓著喝酒?”

“我說軒轅舞——”喪彪把後背靠在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露出了那像哭一般的笑容。但是臉上橫肉的微微抖動,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動了真怒。

“你他媽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我好歹也是青狼黨的一個大哥!”

“你敢跟我說髒話?”軒轅舞不禁愣住了,在她麵前從來就隻有她一個人能說髒話,其他人都得忌口。

喪彪冷笑著:“我是黑社會!我不能說髒話?媽了個逼的軒轅舞你能不能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我日!你他媽什麽意思?”軒轅舞粉臉都因為憤怒而漲紅了。

“軒轅舞你知道不知道,你爹快下崗了!”喪彪的話說得慢悠悠的,卻像個千斤重錘一般敲打著軒轅舞的心。“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要不是因為你爹是花海州警署的總老大,誰他媽鳥你?

“有的事你還不知道呢吧?就是今天!你爹來求我了知道嗎?求我派手下幫著搜索下那個碎屍色魔的線索!要是這個月查不出來,你爹也就混不下去了!

“你他媽還牛逼什麽?沒有你爹你連外麵的雞都不如!”罵完喪彪又換了個感恩的語氣:“要說我還得感謝你呐!就是有你在,我罩地場子裏才一次都沒犯過事!就是有你在,我們飆車才從來沒被巡警處罰過!就是有你在,每次打架我們在一點都不怕警察!那些傻逼條子,一聽參與的人有你,就都不敢管了。哈哈——可是你爹要不行了!你已經沒什麽利用價值了知道嗎?”

臨了喪彪惡狠狠罵了句髒話做總結:“操!你還真把自己當大姐了啊?傻逼!”

“你——”軒轅舞忍著怒氣聽完,這才明白了真相,怒火中燒的從地上就撿起一個酒瓶子就想砸喪彪。隻是喪彪就像早看透了她會這麽做似的,在軒轅舞彎腰撿酒瓶子的時候,他已經站了起來。

當軒轅舞剛剛舉起酒瓶子,喪彪抖起一腳照著她的小腹就踹了過去。這一腳他蓄勢已久,要是真踹實了,軒轅舞肯定得趴地上。

正在這時。忽然一隻手從背後拽住了軒轅舞,然後隨著他手一回撤,軒轅舞就不由自主的轉著圈轉到了他的懷抱裏。

喪彪和鐵男一看,竟然是雷瀟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軒轅舞地身後。喪彪其實除了自己壓抑許久的發泄。還有就是算是做給雷瀟看,證明他和軒轅舞已經劃清了界限。這樣雷瀟就可以冤有頭債有主,他和雷瀟之間就可以發展“友情”了。可是雷瀟這突然出手相救軒轅舞,讓他不禁腹誹了起來。

雷瀟其實是剛剛心裏被軒轅舞震顫到了,他本來以為軒轅舞就是來撒潑的,沒想到竟然是因為劉麗的原因。她當時也沒說過要幫忙找劉麗,一副漠不關心地樣子。她和劉麗本來就沒說過幾句話,依照她的平時表現,即便她不聞不問雷瀟也不會覺得她有什麽不對,沒想到她會一個不太熟悉的同學如此著急上火。

可想而知這個女孩的性格是什麽樣了。她就是那種平時好像對誰都不關心,其實骨子裏卻很熱心很仗義。而且事情沒辦好之前都不會說出口的人。

至於喪彪利用軒轅舞的事,雷瀟早就看明白了。也就軒轅舞人太直爽,換句話說就是平時看起來挺伶俐的,但人家一講義氣她馬上就腦子缺根筋了。

太迷信江湖義氣了!現在的小孩啊……不知怎麽,經過今天的事,雷瀟忽然覺得軒轅舞很可愛。盡管這個女孩又蠻橫又愛說髒話。又自大又冷漠,但是雷瀟明白,那不過是她的一個偽裝罷了。

小女孩當了黑社會地大姐,當然就會故意讓自己看起來很蠻橫不是好惹的,還會故意去說比混混們更粗的髒話以證明自己也是出來混的。

至於自大和冷漠。每一個像她這樣出身的女孩都會多少有一點吧。家世顯赫從小錦衣美食的生活,把小公主們慣得都那麽的高傲。

可是這些都僅僅是外在以及刻意地偽裝罷了,如果你能觸摸到她心裏最深處柔軟的那個位置,你會發現,其實她真的是一個很可愛很善良很單純的女孩!

把受驚了的軒轅舞緊緊摟在懷裏,雷瀟側身擋在她地前麵。笑眯眯的看著喪彪。

喪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臊,雷瀟這麽一做很顯然又卷了他的麵子了。盡管雷瀟身份不低,他仍舊不冷不熱的道:“瀟少,軒轅舞是我們幫的,這可是我們地家事!”

家事二字咬得很重,暗示雷瀟不要插手。這個確實也是黑道上的規矩,現在喪彪處罰自己門裏的人,就算是喪彪的老大也不能說什麽,何況是雷瀟一個外人。

鐵男也感覺雷瀟做的事情有點意外,這軒轅舞和雷瀟之間的過節他是

,但是現在雷瀟忽然反幫軒轅舞讓他頗為琢磨不透。在場,他隻好保持沉默的靜觀事變。

“什麽你們的家事!”雷瀟把五兒的嬌軀緊了緊,冷哼一聲道:“她是我未婚妻!”

“啊?”喪彪和鐵男不禁啞口無言,不過轉念一想倒是極有可能的。官商結合嘛,軒轅舞的家世和雷瀟的家世可以說算是門當戶對地了!隻是之前兩人之間的過節,難道是鬧著玩的嗎?

軒轅舞剛剛被喪彪的話給刺激得心裏冰涼冰涼的,雖然是想動喪彪。實際上卻是一種心灰意冷的發泄罷了。想想看一個本來以為是靠自己能力坐上去的大姐,卻反而成了因為自己老爹的權力被人家利用。

那一刻軒轅舞真地覺得自己很傻逼。

她恨自己,恨自己怎麽那麽蠢,竟然看不清這個世界。同時心裏也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可怕,自己父親風光的時候,自己也是威風八麵,人人都來巴結。現在自己父親危難關頭了,卻是人人都痛打落水狗。

軒轅舞真的心裏又失落又恐懼。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依靠什麽,還能相信什麽。曾經那麽強大的父親,現在已經依靠不住了,甚至淪落到了去求黑社會辦事地地步。而曾經那麽忠誠的小弟。甚至喝過血酒的兄弟,居然現在罵自己是傻逼,說是利用自己的……

當時軒轅舞跟喪彪喝血酒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還是熱血沸騰的。一把匕首割破手指,混在白酒之中,然後豪邁的一飲而盡再把酒碗摔個粉碎。

曾經軒轅舞以為這就是世界上最真的感情了,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太天真了。如果自己老爸不是總督察,那自己是什麽?隻怕沒人把自己當回事.說的連外麵的雞都不如!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從雲端上狠狠地摔了下來,心裏失重到無法控製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把她接住了。

這個從一開始出現,就以最強的姿態一直維持到最後的男人!雷瀟!

軒轅舞對他其實本來也隻是在慪氣,一開始的衝突也僅僅就是因為雷瀟超了軒轅舞的車,而軒轅舞是玩飆車地,心裏很不爽。然後後麵雖然也偶有小衝突。但是卻都不及在軒轅舞此刻最無助的時候雷瀟的挺身而出來的讓她刻骨銘心。

在這個時候,雷瀟能夠站出來。軒轅舞的心裏那本來已經荒蕪地一片沙漠,忽然像長出了一叢綠似的,重新綻放出了生機。而且少女的情竇初開,使得她在雷瀟寬闊雄厚的懷抱裏。嗅著那淡淡的煙草味道,軒轅舞忽然覺得自己醉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種感覺,可以讓人醉得飄飄然,心都像是浮在半空中的。正在這時,軒轅舞又聽到了雷瀟地話,心裏頓時又羞又喜。

被人宣布了自己的歸屬。使得她羞得快抬不起頭來,但是這個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的男人,應該是一個值得自己去信任去依靠的好……丈夫吧?

軒轅舞把頭埋在雷瀟的懷裏,悄悄的伸出手去圈住了雷瀟的腰。她從來沒有發現過,原來被人這樣緊緊的抱著,是這樣的舒服、這樣的安全。就好像不管再大的風浪,在他的懷裏都不怕。

“她……真的是您的……未婚妻?”喪彪還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又追問了一句,以證明自己沒有聽錯。

“當然了!”雷瀟感受到了小丫頭在自己懷裏的小動作,好笑的拍了下軒轅舞的屁股。等懷裏的她又不安分的扭動起來,他才煞有介事的對喪彪鐵男二人講道:“你們不知道吧?

“我家和他家本來是訂了娃娃親的,誰知道她家生了兩個女兒,所以現在還不知道怎麽辦好呢!要麽就是姐倆裏麵選一個,要不就是我本事夠大的話……嘿嘿!”

雷瀟故意話說一半,“本事”兩字還咬了重音。喪彪和鐵男立刻心領神會的一起跟著淫笑起來,“本事”夠大的話自然是玩雙飛咯!這也太讓人豔羨了,這一對姐妹花如果能在一張床上玩滾滾樂那該是多刺激啊!

軒轅舞聽得雙頰緋紅,竟然還有點當真了,氣呼呼的用力一擰雷瀟,痛得雷瀟直咧嘴。

鐵男倒是終於驗證了心裏一個疑團,上次雷瀟一個電話軒轅蝶就趕來了,這件事他後來有問過馬亮和劉誌勇的,本來還頗為懷疑,現在才明白過來。

未婚夫的電話,自然是隨叫隨到了!

喪彪佩服的翹起大拇指:“還是瀟少本事大,今天就算是得罪了嫂子了!我喪彪給嫂子賠罪!”他也是個人物,能夠當上老大,當然不會那麽簡單。

隨手抄起一瓶嘉士伯,對軒轅舞說道:“大嫂,今天是我喪彪不對!我幹了這一瓶,你別放心上!”說完一仰脖子就全倒進去了。

軒轅舞雖然剛才還惱怒喪彪,此際聽他的話卻是很順耳,心裏美滋滋的想:好像被人叫大嫂的感覺比叫大姐還好……

喝完了酒,喪彪跟鐵男和雷瀟道:“今天兄弟不打擾了,改天再敘!”說罷就告辭離開了。

等他離開,鐵男請了雷瀟和軒轅舞坐下,軒轅舞此時心中甜蜜的很,抱著雷瀟就跟連體嬰兒似的都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