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被雷瀟的神情嚇得動都不敢動,戰戰兢兢的看著得他的目光既痛苦又淒涼,想安慰雷瀟卻不知道如何安慰,隻好把自己的大花豬緊緊抱在懷裏。

雷瀟咆哮完之後喘了半天粗氣,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便站起身道:“不好意思,我不該跟你說這些。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繼續遛你的豬吧!”

說完雷瀟就向回跑去,王珍珍哪裏還有心情遛豬,隻好牽著豬跟在後麵跑。到了分岔路口,雷瀟向左,王珍珍向右,各走各的路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雷瀟剛跑回家,黎叔正在大門口等著,連忙迎上來道:“老爺和客人在客廳裏等您過去。”

雷瀟隻好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先去了客廳。剛一進門,猛然看到沙發上坐的人,驚得差點被門檻絆個跟頭。

隻見沙發上坐著的一個雖然穿著西服,依然掩蓋不住勞動人民本色的中年男人,斑白的頭發破天荒的整齊的梳到了腦後。

而在他的身旁坐著一個身材高挑、一頭大波浪的卷發氣質極佳的女孩,這女孩隻簡單的用根發繩紮了根馬尾,顯得人還是很幹練。

這倆人不是別人,正是雷瀟的班主任藍蘭和校長藍動這父女倆。

“難道……他們是來家訪的?”雷瀟腦門上冒著大汗,想到了自己那讓人麵紅耳赤的成績單,他心虛的就想轉身跑開。

卻被雷震給叫住了:“阿瀟!來給你藍叔叔打個招呼啊!”

“啊……”雷瀟隻好硬著頭皮,低著頭走到藍校長麵前:“藍叔叔過年好!”

藍校長眉開眼笑的道:“你也過年好,對了——”拉過錯愕中的藍蘭:“這個是你雷伯伯的長子雷瀟,還不跟你瀟哥打招呼?”

藍蘭真的是被雷到了,木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學生反應不過來了。雷瀟也是不知道藍校長唱的這是哪一出,手足無措地看著藍蘭。

雷震見藍蘭遲遲不說話,便笑著替藍蘭解圍:“那麽客氣幹嘛,咱們這種關係就別拘於小節了!”聖亞當斯高中是雷震投資的學校,而藍校長也算是他的故交。確實關係不淺。

“是啊是啊,說到這裏,其實今天我們來除了給雷哥你拜年之外,還有另一件大事。”藍校長陪著笑對雷震道:“我想阿瀟有二十五六了,而我們家蘭蘭過了年也二十四歲了,孩子們都挺顧事業的,隻有我們老人來操心他們的婚事了。

“你看他倆不管哪方麵都很般配,站一塊跟金童玉女似的。不如就把我們家蘭蘭給你們家阿瀟做媳婦得了!嗬嗬——”

“什麽?”雷瀟和藍蘭都被藍校長的話給雷到了,兩人剛想出言反駁,誰知道藍校長又繼續說道:“而且他們倆好像也有過比較親密的交往,有一次還被我在我辦公室裏碰到他倆在聊天——哎呀。真是很般配地一對啊,嗬嗬!”

原來是他刻意安排的!

雷瀟和藍蘭都是心裏一驚,明白了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麵為什麽會在那種情況之下。怪不得會剛好遇到藍蘭沒穿衣服,而藍校長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兒的習慣。而故意讓自己單獨在他辦公室裏。

雷瀟望著藍校長那難以捉摸的笑,不禁為之膽寒。這家夥,連自己地女兒都一起算計了,為的什麽?地位更鞏固?靠山更穩當?攀龍附鳳?

“把藍蘭嫁給雷瀟?”雷震沉吟著。似乎在思索著這其中的利弊得失。

“好啊!很不錯嘛!兩人很般配啊!”這時剛才還不在場的後媽薑琴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笑嘻嘻地道:“藍校長過年好,哦不。可能還會是親家了呢!”

雷瀟瞥了她一眼。見她眼裏透著喜色。情知不會是為自己高興。如果他雷瀟找了個校長的女兒,那等於對將來毫無幫助。然後雷濤再娶個當權高官的女兒,必然更易奪得產業,這薑琴連這種算盤也是要打進去的。

“不——”藍蘭猛然起身,堅定地拒絕。“絕對不行!”她畢竟在心裏還是把雷瀟當成是自己的學生的,不管雷瀟地身份有什麽變化,他都是自己地學生,讓她突破倫理禮教和自己地學生結婚,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刺激太大了。

“對不起,雷伯伯雷伯母,我不太舒服,先告退了!”說完藍蘭連自己老爸的眼色也不顧,站起來匆匆走了。

這下搞得廳裏眾人都是極其尷尬,雷震手裏搓著鐵球,嘿嘿笑道:“年輕人地事,還是得他們年輕人做主啊!孩子們都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我們老人就不要去幹涉人家的戀愛婚姻自由了嘛!”

藍校長也隻好幹笑著道:“是,是啊……”

這場風波過去,雷瀟也不想在家裏久住。每天看到薑琴那不陰不陽的臉色就已經很難受了,於是雷瀟在大年初二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誰知道剛到了出租屋,就看到一個大波浪卷發的女孩抱著一個行李包坐在房門口。雷瀟還以為是王珍珍呢,過去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小丫頭,大過年的在這裏幹嘛呢?”

抬起頭的淚汪汪的小臉,竟然是藍蘭!“我和爸爸吵架,離家出走了……”藍蘭委屈的抹了把眼淚,然後一骨碌爬起來又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哼!雷瀟,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離家出走了!”藍蘭理直氣壯的說道:“你的房子借我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