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時候,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雷瀟本來已經覺得自己的期望很小了,他覺得自己沒少看書啊,怎麽的也混個中遊吧!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事與願違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著。

榜單的最底下,刻意用黑體字還加了粗的雷瀟兩字格外明顯。別人都是仿宋字,到雷瀟這裏反而是黑體字,還加粗,明顯是排列榜單的人故意想給雷瀟點刺激。

雷瀟隻感覺頭都抬不起來了,媽的居然沒有一科及格的!最慘的是,竟然還有個位數……

周圍的同學們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雷瀟的身上,那一刹那,雷瀟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還好他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錯,剛想低頭悄悄擠出去,忽然被一隻手從後麵揪住了。

“班長!真是太感謝你了!”

雷瀟回頭一看,田川正在以無比感動的神情,幾乎熱淚盈眶的看著他:“是你!讓我擺脫了千年倒數第一的地位啊!”

本來還不是每個人都注意到了雷瀟的成績,但是被田川這麽一喊,就所有人都知道了。雷瀟甚至感覺到了大家在背後的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惱羞成怒的雷瀟一把甩開田川的手,鐵青著臉走了。後麵有人喊:班長,藍老師叫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雷瀟都故意裝作沒聽見,徑直就回家了。

這個成績對雷瀟的打擊很大,他每天就把自己悶在家裏不出門。但是不管這個打擊對他有多大,要過年了。他既然答應了父親要回家,就必然是要回去。

所以在大年三十的那天,雷瀟還是回到了家裏。

這是一棟在郊外地別墅,歐式的鐵大門緩緩的自動打開,雷瀟把車一直開到了樓前,才下了車。就看到他的父親站在門廳前。

雷震身穿一件黃色金絲邊的唐裝,大概有一百七十八公分的身高看起來還是很魁梧,再加上臉上滄桑地溝壑,一看就知道是經曆過許多風霜的人。

他手裏托著一對鐵球。正在不斷的旋轉著。國字臉看起來很周正,頭發一絲不亂的梳到腦後,露出寬闊地額頭。兩邊嘴角向下,不怒自威。

雷瀟看著自己的父親兩鬢的斑白,心裏很是唏噓。這才半年沒見,父親似乎又老了許多。於是走上前道:“爸,您心裏有事?”

雷震微微一怔。這兒子半年沒見怎麽一見就說這話。

“您的鐵球轉得比平時快,是不是有什麽擔心的?”

雷震還沒有回答,這個時候卻從門廳裏走出來一個披著狐裘的中年女人。她保養的很好,臉上幾乎看不出什麽褶皺。但是她卻有一個比雷瀟小不了多少地兒子了,她就是雷瀟的後媽——雷氏集團的財務總監薑琴!

“阿瀟回來了啊!你弟弟他本來說今天下午就到,聽說飛機有點晚點了,我這正想讓人去接他呢!”薑琴笑吟吟的說著。她個子不矮。腰又長,說話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像是在搖。

“是嗎?”雷瀟不冷不熱的道:“我去接他。”

說完轉身就走,薑琴臉色一變。旋即又恢複原色。雷震卻是歎了口氣:“這孩子總是那麽倔強,始終不肯叫媽。”他這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薑琴聽的。

薑琴依舊笑吟吟地道:“沒什麽,不叫就不叫。他肯去接濤兒,證明對我們娘倆還是好的。”

雷瀟聽到頭都沒回,冷笑著鑽進了自己的寶馬開了出去。沒半個小時就到了機場附近。卻在出口處看到幾個男人圍著一個青年男子,似乎是在找麻煩。

那個青年男子雖然也有一米八地高度,卻是頗為瘦弱。而且對那幾個男人都是唯唯諾諾的,看起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雷瀟緩緩的把車停靠在了一邊,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他看那幾個男人也不是真的想動手,大概隻是想訛詐點錢財吧。剛好能看一下自己地弟弟如何去處理這事的。

原來那個年輕人正是雷瀟同父異母的弟弟——雷濤!

那幾個男人雖然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是一個個看起來都流裏流氣的,頭發染得花花綠綠啥樣都有。他們把瘦高的雷濤圍在了中間,而雷濤正結結巴巴的問著要多少錢。

其中一個紅色短發男人冷笑著道:“借多少錢那還不是要看你這小兄弟夠不夠意思了嗎?”

雷濤抖抖索索的從衣服口袋裏拿出錢包,從錢包裏摸出五張百元鈔遞過去:“不,不用還了,就當是兄弟請你們喝茶了……”

那紅色短發男人一瞄那錢包鼓鼓囊囊的,裏麵至少裝了幾千塊,就起了貪心。加上雷濤表現的又是如此懦弱,他蠻橫的把雷濤的手一扒拉:“媽個逼的!把我們哥們當要飯的打發嗎?”

雷濤被他扒拉了一下,手沒捏住錢都掉落在了地上。他更是嚇得麵如土色,哆哆嗦嗦的看了下錢包又偷偷看了看那幾個男人的臉色:“大,大哥……你們想……想要多少啊……”

雷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家雖然不是黑道出身,但是父親性格卻是出了名的剛毅火爆。而自己的性格比起父親年輕的時候更是毫不遜色,誰知道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竟然如此懦弱。

盡管兩人並不是一個媽生的,但是畢竟是親生手足。雷瀟再怎麽也不能坐視不理,何況,其實兄弟倆的關係並不像外人看起來那麽差的。

“媽的大爺今天就教教你……哎呦!”那紅色短發男人剛想發發淫威,舉起巴掌卻被身後伸過來的一隻手掐住了手腕子,頓時感覺骨痛欲裂,就像是被個老虎鉗夾住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