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
出了麵試間,伊果一刻不停直接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臉,雖然半路殺出了K這個程咬金,但還是進了華文,代言人,這個身份比其他身份都好用,誤打誤撞還撿了個寶,這算不算是她的運氣呢。
10分鍾後,洗手間裏出來一個身材微胖,染著暗酒紅色短發,雖然臉上塗了厚厚一層粉,但還是掩不住眼尾的細紋,眉毛又黑又粗,帶著一副無框眼鏡,嘴邊還有一顆超大的黑痣,全身上下珠光寶氣,但卻透露這庸俗的中年女人。
這女人就是伊果易容扮的,隻見她拎著包扭著腰,從大堂右邊走廊直走過去,轉了幾個彎,來到電梯前,這電梯呈金色,門上雕著兩條長龍,看上去恢弘大氣,這裏就是下賭場的唯一通道。
電梯門口站著個男人,看見伊果走過去,在她身上掃了一眼,笑著說:“這位女士,不好意思,這是員工專用通道。”
“那你站在這裏幹什麽?”尖銳的女聲,完全不是伊果本來的聲音。
“女士真的不好意思,請坐那邊的電梯。”
小心翼翼的靠近男人小聲道:“我也是聽別人說這下麵有好玩的才來的。”
“不好意思,女士,這裏隻是員工通道。”
“唉,我說你怎麽那麽笨啊,我當然知道這下麵是賭場才來的呀。”聲音拔高了一些,翻了個白眼,迅速看了眼隱蔽在暗處的監控器。
“女士,我想您走錯了,這裏沒有什麽賭場。”
“你是看我沒錢,不讓我進去是不是,我告訴你,我窮的就隻剩下錢了。”說著故意把錢包打開,讓那個男人看見她裏麵一遝厚厚的錢還有十幾張卡,從裏麵抽出幾張錢塞給男人,“不就是要這個嗎?我多的是!”
“女士,您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你這個小夥子怎麽那麽不懂事呢,”說著又抽了幾張錢塞給他,“我是張議員介紹來的,他是你們這兒的常客了吧,不信你問問你們的經理去。”
男人聽她這麽說,表情有些鬆動,張議員?哪個張議員?難道是國議院的那位?如果是那位的話他可得罪不起,男人有些拿不定注意,隨後對著隱藏在袖子裏的小型對講機請示經理。經理坐在辦公室裏聽到阿維說門口有個女人,沒有徽章,說是張議員介紹來的,但是沒有說是哪個張議員,問他讓不讓進。
經理對著監視器的畫麵上的女人做了全身掃描,沒有發現武器,又打了個電話給國議院的張議員,那邊的電話無法接通,再看看畫麵上的女人,嘲諷的笑笑,心想肯定又是哪個閑著沒事做的闊太太想來湊個熱鬧。“先問問她有沒有徽章。”
阿維客氣的問:“請問女士您有徽章嗎?”
伊果恍然大悟:“哦,你看我這記性,等等啊,”在包裏翻找了一下,拿出個黑色徽章,“你說的是不是這個?”安全局給她準備的徽章,就是為了這個A才被發現的,剛剛隻是為了探個底,進入賭場查的如此嚴密,那麽能進去的是些什麽人可想而知。
經理對她的徽章掃描了一遍,沒有問題,“讓她進來。”
得到指示的阿維,打開電梯請伊果進去,伊果傲慢的看著阿維哼了一聲進入電梯。電梯一直到地下五層才停下,即便是伊果,看見這樣的場景也不禁咂舌。
金子做的世界,這是她的第一反應,誇張的張大嘴,還扶了扶眼鏡,絕緣半導體做的鏡架裏的針頭攝像機開始運轉。無論是吊燈,柱子,桌子,甚至是給客人用的杯子都是用金子做的,兩個足球場那麽大的空間裏很是熱鬧,賭台大概有100多張,廿一點、□□、□□、骰寶、牌九、番攤應有盡有,每張賭台周圍都站滿了人,最前麵還有兩排角子老虎機,賭客們的表情更是豐富多彩,有的人緊張的看著賭桌,有的人歡喜的大叫,而有的人又好像陷入了萬丈深淵,痛苦萬分,甚至還有的人痛哭流涕。人們仿佛置身於流金的殿堂裏,在這樣充滿了金錢誘惑的世界中,禁不住的忘乎所以。
這賭場最特別的就是分布在賭場四個角落的四個巨大噴泉,每個噴泉旁邊各有一間賭廳,賭廳裏麵進行的才是這個地下賭場的特色,因為這四間賭廳裏投注不是現金或者是以現金換取的籌碼,而分別是武器,毒品,古董和人命或者人體器官。這四間賭廳並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在這之前都要提前預約,確定賭注,如果是武器、毒品或者古董,那麽就得先驗貨,因為這三樣東西都是不能帶入賭場的。
伊果就像是個土大妞一樣轉了一圈,基本上每個項目都玩了一遍,結果都是毫無意外的輸,半個小時輸了兩百多萬,伊果心裏在打小鼓,想想每把都輸也不容易啊,她這麽個輸法,安全局的那位明天大概要吐血了,不過她也不是隻顧著輸了,賭場裏她看見的‘熟人’可不少,想不到國會裏的高層也來這裏,那麽‘黑皮書’裏麵的名字就更可觀了……
得想辦法進入那四間賭廳的其中一間才行,這時經理走了過來,“這位女士,你需要什麽幫助嗎?”
問的很隱晦,伊果聽明白了,靈機一動,“今天真倒黴,輸的我除了身上戴著的這些東西什麽都不剩了,最近也不知道怎麽會那麽背,看來我得要回去燒香拜佛轉轉運才行。”後半句像是嘀咕,但足以讓經理聽清。
說完像是有些煩躁一樣的打算走,經理哪裏肯放過這麽一個倒黴蛋,於是趕忙攔住她,“您也不要先忙著走,也許等會兒手氣就回來了,錢不是問題,我們可以先借給您,等您贏再還給我們。”
伊果好像被說動了的樣子,隨即又表現的有些為難,“我聽別人說過,不能跟賭場借錢,你們都是放高利貸的,萬一我輸了還不起,我老公知道後肯定會殺了我的,”像是越想越害怕,但又很糾結的樣子,擺擺手,“不行,不行,即使今天沒盡興我也不玩了,改天再來,改天再來。”
經理見多了這種沒腦子的闊太太,對付她們早有一套,“我們賭場沒有外人說的那麽可怕,再說我看女士你也不是沒有籌碼了?”
伊果詫異,“我還有什麽籌碼?”
“女士您可能不知道,我們賭場可以不用現金或者現金交換的籌碼玩兒的,這是我們賭場的一大特色。”
伊果很感興趣的樣子,急忙問:“不用現金,那你們用什麽?”
見魚兒上鉤了,經理才說:“很多像您這樣既有身份又有地位的女士來我們這裏都不喜歡用現金賭,她們都拿古董賭,喜歡新意和刺激嘛。”好了,點到即止。
伊果渙然大悟,更加有興趣,優雅的抬起左手,“這個戒指是唐朝的,楊貴妃的陪嫁品,是世間罕見的血玉。”指指脖子上的玉,“這塊是水玉,宋朝的。”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哦,對了,我包裏還有支漢代的鐲子,鳳凰朝祥。”挑起眉毛,一臉的得意。
經理吩咐旁邊的服務員,“幫女士拿包過來。”
伊果一臉傲慢的把套在手上物品存放櫃的鑰匙遞過去。賭場的規矩,不能帶包,帶相機甚至手機入場,進場前要把隨身金屬物品存起來,還要經過嚴格的全身紅外線掃描,賭場內部每一賭台上方都有一個攝像頭,這一方麵是監視賭場工作人員,另一方麵則是防止賭客出千,周邊還有保鏢無數,全天24小時巡場,保全係統可謂相當嚴密。
拿了包裏的鐲子,伊果又把另外兩樣東西交給服務員拿去鑒定,過了一會兒,經理的手機響,是短信,看了以後他一臉滿意的笑意,伊果瞟了一眼他的手機,上麵是她古董的鑒定內容,她心裏冷哼,來這裏她當然有準備,這些古董是安全局為她準備的,能有假的麽。
“請。”經理很客氣的為伊果開路。
這間賭廳與外麵的大賭廳完全是兩種風格,伊果甚至以為她穿越時空來到了古代的皇宮,山寨版的金鑾殿應該就是這個樣子,雖然伊果沒有去過中國,但電視上也是看過的。外麵大賭廳裏有的賭台這裏麵各有一台,隻不同的是,每張賭台前都有一個液晶屏,上麵顯示的是每一局賭客的古董照片下麵還附有市價。
經理問:“女士想玩什麽?”
伊果想了一會兒說:“骰寶。”
經理招呼一個服務員帶伊果過去,自己就先出去了。
幾乎又是每張賭台都站滿了人,但基本上男人居多,她還以為這間賭廳會很受女士們的歡迎,看來自己想錯了。骰寶的賭台在最裏麵,一路走去,伊果看著液晶屏上的圖片,越走心越沉,考過國際古董鑒定師的執照的她知道這裏麵的古董比起她的來說,完全就是大巫見小巫,世界各地的古董上麵都涉獵,連早已失蹤的文物上麵都有,由此可見,這裏麵賭的比外麵大多了,經理安得什麽心讓她進來,她一清二楚。
骰寶也就是賭大小,由各閑家向莊家下注。每次下注前,莊家先把三顆骰子放在有蓋的器皿內搖晃,當各閑家下注完畢,莊家便打開器皿並派彩。
伊果玩的是賭三個數字的總和,第一盤她賭小,結果開大,她的戒指被輸出去,她這一桌一共有六個人,和她一樣賭小的還有兩人,一個是年輕卻長相普通的女人,一個是30多歲一看就很暴發戶的男人,那男人輸掉一個白玉瓶,齜牙咧嘴的在那裏嚷嚷,“操,怎麽又是小,你們是不是出千。”看得出工作人員很無奈,但又不能得罪客人,還沒等他開口,贏了一邊的一對夫婦皺起眉,女的說:“嚷什麽嚷,賭不起就別出來丟人。”暴發戶樣的男人想還嘴,但觸及到丈夫的表情時就焉了。
下一盤伊果贏了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之後的幾盤伊果都是贏家,故意表現出越來越難以掩飾的興奮,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先前輸的錢全贏了回來,還賺了不少,賭完這一盤就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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