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教弟子雲煙,對陣七殺宗弟子無名。雲煙勝出!”

隨著主持比鬥的般若寺長老一聲令下,頓時台下就傳來了一陣歡呼聲。其中不僅有來自拜月教的弟子,還有很多來自其他門派的年輕弟子一同歡呼,而且還以年輕的男弟子居多。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雲煙已經在擂台上獲得了巨大的人氣,仰慕者眾多。

“少主,你怎麽樣?”

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當雲煙站在台上接受其他人歡呼的時候,那跌落擂台的名叫無名的年輕男子則麵無表情的站起身,臉上絲毫看不出沮喪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有兩名眉發雪白的老者趕了上去,一臉急切的慌前忙後,仿佛是仆人一般。若不是看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誰也想不到兩名老者竟然都是強大的武聖之境武者。

“隻是一點輕傷,沒關係!”

麵對兩位老人的時候,那名叫無名的年輕男子臉上才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無名立即就仿佛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一臉平靜的向善聞穀出口的方向走去。剛走了沒幾步,他立即就遇見了迎麵走過來的謝言,待到看清楚了謝言的容貌之後,他立即就仿佛是觸電一樣渾身一顫,雙眼瞳孔不自主的開始收縮。隨即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立即強壓下心中的激動,目光從謝言的身上一掠而過,不動聲色的帶著身後的兩名老者轉身離開。

“有意思,他竟然認識我,會是誰呢?”

雖然謝言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站在台上的雲煙,但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觀察著那名叫無名的年輕男子的動作。當謝言故意迎著他走過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已經將他所有的反應都收錄下來。從無名眼中所閃過的震驚、欣喜和疑惑的神色中,謝言敢肯定他肯定認識自己,至少曾經見到過自己。但是謝言卻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在哪裏見到過他,而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個名叫無名的男子,肯定用某種方法掩飾了自己的容貌和身材。

“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看到雲煙從主持比鬥的裁判手中接過一個印有號碼的木牌以後就準備走下擂台,謝言再也顧不得探究那無名的來曆,立即大踏步的朝著拜月教弟子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當他走開之後,那名叫無名的年輕男子卻立即轉過身來,目光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眼眶之中竟然噙滿了淚水。

“煙兒,好樣的!”

看著那從擂台上款步姍姍走下來的絕美女子,謝言絲毫不顧周圍人群或驚訝或憤怒的目光,立即就高呼一聲,微笑著迎了上去。

“啊!”

仿佛是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樣,聽到謝言那熟悉的聲音,雲煙頓時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驚呼一聲,然後就那麽怔怔的站在台階上,仿佛是望穿秋水的目光就那麽落在謝言的臉上。剛準備說些什麽,但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十五年的時間,她幾乎是每一個日夜都在盼望著能夠再次聽到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聲音,但一次次從睡夢中驚醒,身邊卻隻有被淚水打濕的玉枕相伴。如今真的當日思夜想的人兒站在了麵前,她卻根本不敢挪動自己的腳步,唯恐麵前所看到的依然是夢境,微微一動身,這個夢就會支離破碎。

“哪來的野小子,煙兒豈是你能叫的,從哪來的給我滾回哪裏去?”

就在謝言準備走上前的時候,突然一個長相俊美但卻一臉陰鬱的年輕男子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不由分說就朝著他嗬斥起來。

一個月來,雲煙從預選賽開始變力挽狂瀾,一舉奪得了參加比武大會的最終名額。她那遠超同齡武者的實力以及驚豔傾城的容貌,立即就引起了參加大會的眾多年輕男子的追逐,其中最具有競爭力的,當然就是來自頂尖門派萬法宗的天才弟子淩嘯。此人年齡還不滿八十歲,但修為卻早已經達到了高階武尊之境,是萬法宗年青一代弟子中最有可能晉升武聖之境的核心弟子,所以極受萬法宗掌門以及眾多長老的寵愛。

在半個月前的一次比鬥中遇到雲煙的時候,淩嘯就對這個驚為天人的女子產生了深深的愛慕,但是當他不顧一切對雲煙展開追求的時候,所得到的待遇卻如同是雲煙的其他追求者一樣,被雲煙冷酷無情的一口回絕。第一次嚐試失敗之後,淩嘯不甘失敗,又轉而走間接路線,開始對雲煙身邊的拜月教普通弟子發起攻勢,成功從拜月教弟子中得到了許多有關雲煙的資料。當他得知雲煙已經定親而且未婚夫謝言已經失蹤十多年沒有現身的消息之後,他還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立即就暗中將其他追求雲煙的年輕男子一一驅逐,然後終日跟在雲煙的身後,希望能夠感化雲煙這座冰山。

如今看到謝言這麽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野小子竟然主動與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說話,還膽敢用‘煙兒’這種連他自己也從來沒有資格使用的親昵稱呼,淩嘯頓時就出離的憤怒了。如果不是忌憚者這善聞穀中還有其他上百個門派的目光在盯著,還有金神白家的長老坐在台上,他早就忍不住一腳將謝言踢飛出去了。

“我今天心情好,不會計較你先前的冒犯。所以你最好在我耐心用完之前從我麵前消失。”

看到淩嘯眼中那種苦大仇深的目光,謝言立即就明白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他現在一心想著早點將雲煙抱在懷裏,好慰藉自己心中那醞釀了十多年的思念之情,所以根本就沒有心思與淩嘯玩那種過家家的遊戲。之所以沒有動手,隻是不想破壞這好不容易重逢的驚喜氛圍。

“我倒要看看,你耐心用完了,能夠拿我怎麽樣?”

淩嘯一直以為自己就夠囂張了,因為他的身後站著整個萬法宗做後盾,有一名巔峰武聖和一名高階武聖為他撐腰,即便是在一個低階武聖之境高手麵前,他也依舊是我行我素。但是今天,他卻遇到了一個比他更加囂張的人,至少在他看來,謝言膽敢用那種語氣和自己說話,已經算得上是膽大包天了。

“不知所謂!”

謝言驟然冷哼一聲,兩道猶如實質一般的金光從雙眼之中飛出。那淩嘯的話音剛落下,還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驟然就感覺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撲麵而來,緊接著周圍的人群景物都消失無蹤,所有的意識都被困在了一片黑暗和死寂的虛空之中。

而擂台周圍準備看熱鬧的眾人,隻是看到謝言冷哼一聲,隨即那淩嘯就如同是中了魔怔一樣,雙眼空洞無神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依舊能夠從他的身上感受到生命的氣息,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被謝言用一個眼神給瞬間擊殺了。

“嘯兒,你怎麽了?”

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正是萬法宗的五長老李明淵,以他低階武聖之境的修為,雖然看不出謝言對淩嘯做了什麽手腳,但他卻清楚的捕捉到了謝言雙眼中冒出的那兩道金光,當那兩道金光鑽進淩嘯體內之後,他就再也感受不到淩嘯身上的意念之力,就仿佛淩嘯的靈魂被完全封印了起來一樣。

“小言好不容易與弟妹相見,怎能讓你們給打擾了!”

在萬法宗長老準備衝上去對謝言出手的時候,站在謝言身後的墨子晉嬉笑著飛身而起,淩空一掌將位於半空之中的李明淵拍飛了出去。見此情形,其他萬法宗的弟子立即就嗷嗷叫著準備衝上前與墨子晉拚命,但是當墨義塵和墨升遠等人都毫不猶豫的將身上武聖之境的強大氣勢全部釋放出來之後,整個場麵頓時就安靜了。

“小言,你這個狠心的負心郎,終於肯來見我了!”

一連串的變故,卻讓失神落魄的雲煙回過神來,終於確定眼前所出現的真的就是謝言,而不是自己腦海中的幻覺。她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淒苦的思念,猛然從台階上飛身落下,撲倒在謝言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那一聲如同是絮語般的呢喃,幾欲讓謝言心中痛惜和愧疚的肝腸寸斷。

“煙兒,我回來了!”

看著雲煙臉上那憔悴的神色和宛若璀璨星辰一般的雙眸中所露出來的哀怨目光,謝言直覺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充斥整個胸膛,無盡的愧疚和痛惜,幾乎將他整個人的意識都完全淹沒。他忘我的將雲煙的身體緊緊摟在懷裏,仿佛是要將她完全融入自己的身體一樣,從此再沒有分離。

“我知道,我一直等著你呢!”

雲煙止住了哭泣,目光癡癡的看著謝言那俊毅的臉龐,梨花帶雨的俏臉上,此刻卻洋溢著幸福和滿足的微笑,滿腹的思念和哀怨,此刻全部轉化為無盡的幸福和喜悅。微微舒展身體,雲煙伸出兩隻嫩藕般潔白無瑕的玉臂,輕輕摟住了謝言的脖頸,然後踮起腳尖忘情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