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九原謝家

黑麟衛是謝家最為強大也最為神秘的一隻軍隊,全員也不過才隻有一千五百人,但是他們每一人都最低也有後天武徒之境的實力,他們的職責是保護謝家的安全,維護謝家的聲譽,鏟除謝家受到的任何威脅。

謝成周不過是謝家的一個普通族人,憑借著一身達到高階武徒之境的實力,他在黑麟衛中贏得了一個小隊長職務,從小受到的洗腦形教育讓他對謝家的忠誠無比堅定,這讓他倍受謝家家主的看重。

謝成周現在才隻有二十五歲,正值年輕力壯的時候,身具上品靈根天賦,如果再加把勁努力一番,未必不能成為一名地位尊崇的先天武師級別強者。

看到那一輛鑲嵌著金色吠麟圖案的馬車停在門口的時候,謝成周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實在是想不起來這是謝家哪一位嫡係族人使用的馬車,在他的記憶力,似乎每一位謝家嫡係所使用的馬車都最少是用百年檀木所製,上麵鑲滿了各種珍貴的寶石和裝飾,奢侈豪華。

就在謝成周心中疑惑不已的時候,謝言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坐起身,微微歎口氣,放下窗簾,推開車門,探身而出!

“五年了,謝家,我終於還是回來了!”看著眼前那熟悉無比的門樓,謝言溘然長歎一聲。

“這是哪一位嫡係公子,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看到謝言從馬車中緩緩走了出來,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身體看起來十分瘦弱,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似的,袖口繡著一隻小巧的金色吠麟圖案,謝成周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在他的記憶中,每一個謝家嫡係公子都是天縱之才,最低也是上品靈根,十五六歲的年紀,實力最低也達到了武徒之境。更有甚者,謝家大公子謝興安,先天百脈俱通,擁有罕見的天靈根體質,現在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實力就達到了低階武師之境,在整個大秦國的年青一代中都是獨領**的人物。而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人,怎麽看都不像是謝家嫡係的弟子。

雖然心中疑惑,謝成周還是按照規矩走上前,躬身一拜,詢問道“敢問公子是嫡係哪一房的弟子?”

謝成周有此一問也實屬正常,金色吠麟是謝家嫡係的標誌,但並不是每一位身上穿著繡有金色吠麟圖案衣服的人都是嫡係弟子,如果因為自己的失職讓一個假冒謝家嫡係弟子的人混進謝府,那麽他就百死難辭其咎。

謝言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福伯走上前,說道“這是嫡係長房的三少爺謝言,五年前前往帝都求學,如今十五年歲滿,應家主的召喚返回家族參加冠禮!”

“三少爺?求學?”謝成周微微一愣,隨即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瘦弱無比的身影,正是五年前謝言離開謝家時候的情景。原來是長房那位沒有靈根不能練武的三少爺,怪不得身體看起來這麽弱不禁風。謝成周恍然大悟,不過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尊敬,就算是沒有靈根無法練武,謝家嫡係依然是謝家嫡係,不是他這種謝家普通族人能夠隨便誹議的。

“原來是長房三少爺,屬下多有得罪!”謝成周再次躬身一拜,連聲說道“家主大人三天前就吩咐下來,如果言少爺回來的話就立即帶去見他!現在就請言少爺隨屬下前往天寰閣!”

“爺爺要見我?”謝言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這個將自己仍在帝都五年都不曾有過一句問候的爺爺竟然想要接見自己。

謝言轉過身看了看福伯,正好看到福伯微笑著不露痕跡的點點頭,頓時心中安定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擺,謝言說道“勞煩這位大哥在前麵帶路!”

謝成周連呼不敢,將自己的任務交接給了其他侍衛之後,他立即便帶著謝言走進謝家大門。

轉過一道鐫刻有墨帝飛升圖的玉質屏風,一座占地數萬平米的巨大廣場出現在眼前,整個廣場上鋪滿了堅硬的金剛岩打磨成的石板,每一塊石板都超過三尺厚,上麵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腳印,這是謝家弟子常年站在石板上練功踩出來的痕跡。謝言小的時候,為了一個小小的武俠夢,曾很多次偷偷跑到廣場上偷看謝家弟子練功,但是每次都被侍衛發現,遣送回家!

走過廣場是一條寬闊的主道,一排排精致典雅,氣勢恢宏的的院落井井有序的排列在道路兩旁,由內而外按照天地玄黃四個等級依次命名,其中以天字開頭的院落是謝家嫡係所居住的地方,以地字開頭的院落是謝家旁係弟子所居住的地方,以玄字開頭的院落是謝家普通弟子所居住的地方,而以黃字開頭的院落則是謝家的仆人所居住的地方。

天寰閣正是謝家家主所居住的地方,乃是謝家的禁地,謝言作為嫡係長房三少爺,在十歲之前一直居住在天宇閣的惜真園,但是在謝言五年前離開謝家前往帝都之後,這惜真園就從來沒有回去過了!

惜真園的名字來自謝言的母親藺惜真,是謝言的父親謝成化親自命名的莊園,由此可見謝言父親對妻子的疼愛。

站在天寰閣門前,謝言的思緒仿佛有回到了五年前那個大雪飄飛的夜晚,他在門口跪了整整一夜,懇求爺爺不要讓他離開謝家,但是一直到他被刺骨的寒風凍昏過去,也沒有見到大門打開,第二天謝言就被強行送往了帝都。

“今天你終於願意見我了嗎?”謝言緩緩回過神來,長舒一口氣,伸手推開身前的大門。

走過一段長廊,一座精致的院落出現在眼前,在庭院的盡頭,一座古色古香的木質結構三層樓閣出現在謝言麵前,樓閣的大門敞開著,謝言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內樸實無華但卻獨具韻味的家居擺設。謝言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那閣樓之中等著他!

“言兒,進來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樓閣中響起,謝言渾身一震,不知怎麽的,心中一陣揪痛,鼻子一酸,差點就哭了出來。

謝言倔強的忍住眼淚,緩步走進樓閣大門,一轉身,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背著手站在自己的麵前,一如五年前那樣,歲月似乎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謝言的爺爺謝正英實力已經達到了武宗之境,壽命也增長到了三百歲,年近百歲的他現在還正直中年,如日中天。

“長房三子謝言,拜見家主大人!”謝言壓下心中不斷翻騰的思緒,畢恭畢敬的跪倒在地。

謝正英噌的一下轉過身,怒視著謝言,渾身的氣勢激蕩而起,向著夏言當頭壓下“難道叫一聲爺爺就讓你這麽難以開口嗎?還是你心中依然記恨我當年把你送到帝都的事情?”

“孩兒不敢!”謝言低下頭,謝正英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壓在身上,讓他幾乎喘不過起來,不過卻依然不能讓他屈服。

“你做都已經做了,還有什麽不敢的!”

謝正英憤怒的聲音響起,就在謝言低下頭準備等著狂風暴雨般的嗬斥到來的時候,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他的兩條手臂,一下子將他提了起來。

看著謝言那倔強的眼神,謝正英微微一歎。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孫子很聰明,甚至還很妖孽,一歲的時候謝言就表現出了超出常人的聰明智慧,三歲的時候謝言就將謝家珍藏的大部分書籍全部記在了腦海之中,雖然沒有檢測出靈根,但是謝言對於武術的領悟卻遠遠超出常人,有的時候謝言無意間從嘴裏冒出一句‘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之類的話,都能夠讓謝正英受益匪淺。

從謝言的眼神中,謝正英看到了一絲期待,一絲激動,一絲痛苦,但更多的則是冷漠和責問,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解開謝言心中的這一道心結,祖孫之間的關係將再也無法修複。

謝正英將謝言輕輕按倒在座椅上,卻沒有解釋什麽,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你知道我們謝家的來曆嗎?”

作為謝家嫡係長房弟子,謝言當然對謝家的來曆十分了解,雖然不知道謝正英為什麽要問自己這些,但他還是恭敬的答道“據謝家《千年異誌》記載,我們九原郡謝家乃是中州墨家的一個分支,身上具有太古五帝之一墨帝的血脈,以墨帝座椅吠麟為家族標誌。一千年前,謝家從中州遷往寧州秦月王朝,最終在九原郡定居,並且改墨姓為謝,這才有了九原郡謝家!”

謝正英點點頭,微微歎口氣,開口道“你隻知其一,卻不知其二。我們九原郡謝家的確是中州墨家的分支,但卻是被中州墨家從中州給趕了出來,走投無路之下才遷來寧州發展。”

“墨帝為太古水神,所有墨家血脈弟子體內都擁有水神血脈,隻要覺醒了水神血脈,任何一位墨家弟子都能夠擁有超越天靈根的資質。我們謝家因為被墨家從族譜之中除名,所以就自然失去了利用墨家水神祭壇開啟水神血脈的機會。”

“一千多年前謝家剛剛在九原郡定居的時候,家族內還擁有一名武聖和九名武尊級別強者,但是一千年時間過去,謝家一代不如一代,自從謝家最後一位武尊高手壽元耗盡而死之後,到現在已經足足三百年時間沒有出現突破武尊級別的高手出現了!”

謝言疑惑的看著謝正英,似乎在問,這些與我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