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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聖宗這種級大牛的宗門,起步價就是旋丹境大成,而且骨齡必須在十八歲以下。
清一宗包下的酒樓外,隊伍圍繞著君子街蛇形排行了三列,是最最壯觀的隊伍。
龍洋拉了拉芙宓,“容尊主就是清一宗的宗主,你和他不是有舊麽,你要不要……”
走後門?!堅決不。芙宓隻要一想到容昳就來氣,尷尬、羞愧、憤恨,反正各種滋味陳雜,這個人不僅會他心通,而且心硬嘴毒,冷血無情,跟他有交情,還不如自己先抹脖子算了。
“你姐姐不是跟他更有交情?你姐姐怎麽不去清一宗啊?”芙宓反問。
龍洋摸了摸鼻子,想了想,“那也是,的確不是咱們可以高攀的。”
“龍葉怎麽樣了啊?”芙宓雖然和龍葉有點兒過節,但是又不是仇人,適當的關心還是有的,當然如果可以幸災樂禍,她也是不介意的。
“還能怎麽樣?”龍洋嘲諷一笑,“容尊主也不是她高攀得起的。”
芙宓歎息一聲,龍葉和她一樣,到了上界肯定有很多的失落感,頗為同病相憐。
芙宓在君子大街上走了一圈,才現自己的選擇幾乎等於沒有。聖宗就不必仰望了,其他大宗的門檻絲毫不比聖宗低多少,稍微頭臉整齊一點兒的小宗門,也要本我境巔峰的弟子。
走到玄月宗包下的酒樓門口時,芙宓忍不住看了看了。玄月宗是五品級大宗門,大多都是女弟子,而且各個美貌如花,天賦絕高。
今日除了聖宗之外,就以玄月宗的人氣為最旺,門前人山人海的。
芙宓掃了一眼玄月宗的遴選標準,摸了摸鼻子準備繼續往前走,可龍洋卻駐足不前。芙宓順著龍洋的視線看過去,卻見她看的是一對年輕男女。
男子穿著一襲紫袍,生得麵如冠玉,英俊瀟灑,看打扮十分富貴,穿戴的件件都是法寶。他旁邊的女子,生得花容月貌,白紗青裙,看起來飄然若仙,兩個人十分親密地在一起說話。
那男子仿佛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皺著眉頭不滿地抬起頭,看到龍洋和芙宓時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龍洋拉了拉芙宓的袖子,“我們走吧。”說完就快步走了。
“剛才那個男人你認識啊?”芙宓追上去問龍洋道。
龍洋沒說話,走出老遠才緩緩開口,“那就是我夫婿。”
芙宓沒想到會問出這麽個結果。其他的話根本就不必再問,芙宓那腦子已經幫龍洋腦補完了,這種故事通常都是一個模式,那就是男方玩膩了。
芙宓捏了捏龍洋的手心,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不過男人靠不住她是早就知道的。
龍洋笑了笑,“我並不難受,我又不喜歡他。”
“那你也得為自己考慮考慮,若他身邊的女子能進玄月宗,你的地位恐怕……”芙宓道。
龍洋搖了搖頭,“不用擔心,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女子若真的入了玄月宗,以後也未必還看得上他。”
芙宓道:“沒事,等我以後厲害了,替你好好教訓他一頓,這種負心薄情的賤男,我最喜歡收拾了。”
龍洋笑了笑,“好啊,我等著這一天。”
可惜這一天的到來好像十分困難,因為君子大街上沒有一個宗門的招收條件芙宓是能達到的。走到最後一個宗門的門口時,芙宓都不抱有希望了。
“噫,這個宗門居然沒有修為要求。”芙宓有些驚奇地看了看,“七寶八玄宗。”
“沒想到你們七寶八玄宗都沒落成這樣子了啊?什麽貓啊狗啊都招啊?”其七寶八玄宗對麵的天一宗的弟子嘲笑地看著在門口負責招生的七寶宗弟子。
七寶宗弟子的臉上頓時都陰沉了下來,不過看起來卻敢怒不敢言。
芙宓看向旁邊的飄渺,飄渺在外麵曆練了這麽久,自然比芙宓和龍洋見識又更多一些。
“七寶八玄宗和天一宗是死對頭,這兩個宗門萬年之前都是聖宗,後來漸漸沒落了。這幾百年七寶宗更是沒落得厲害,已經一百多年沒有弟子上過天驕榜了。如果不是七寶宗還有一個渡劫境的掌門支撐門麵,早就跌出一百大宗之列了。”飄渺道。
雖然說,七寶宗在一百大宗之中墊後,不過好歹也是大千世界排名前一百的宗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這一次的菁英會,七寶八玄宗之所以將入門弟子的招考條件放寬,就是在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撿點兒別的大宗門手指縫裏流出來的天賦高絕的弟子。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七寶宗已經算是走投無路了。
宗門大論武的時候沒有弟子上天驕榜,意味著很多的資源七寶宗都享受不了,隻會越落後,最後成為三流小宗門。
芙宓想去試一試,卻被飄渺拉住了,對著她搖了搖頭。
“小姐,我們不如回蓮國再修煉十年,下一次再來。”飄渺道。
“為什麽啊?”芙宓不解。
“七寶宗雖然已經沒落,可好歹還是百名強宗之一,你一旦進了這個宗門,以後就別想再進入其他宗門了。”飄渺話裏的意思顯然就是不看好七寶宗,“而且七寶宗走的本身就是偏門,不利於修行,否則也不會沒落。”
原來七寶八玄宗和他的名字一樣,修煉體係龐雜而亂七八糟,不務正業。他們不講求練身和修道,走的是實用派。
當初七寶八玄宗一共有七件大殺氣。威名最顯赫的就是雷火裂天珠,據說威力可以裂天,連渡劫境的強者都可以殺死。當然現在都隻存在於傳說中了,雷火裂天珠的煉製之法早就失傳了。
然而芙宓一聽卻來勁兒了,簡直太合她的心意了,還不用練身。一想起不用經曆練身的痛苦,芙宓就下了決心一定要加入七寶宗。
七寶八玄宗門口,幾乎稱得上門口羅雀。所以接待弟子看到芙宓的第一眼是驚豔,第二眼是歡迎,第三眼就是失望了。
驚豔是因為,芙宓這樣漂亮的姑娘可的確是少見。而七寶宗內女弟子就更少了,難得有人來報名,他們當然歡迎。可惜等他們恢複了理智,現芙宓隻不過是後天境修為時,就仿佛一盆涼水潑到了頭上。
若換了芙宓是個男人,或是個長得稍微不那麽美的姑娘,大概早就被轟走了。七寶宗哪怕再沒落,也輪不著後天境修為的人來報名。
不過鑒於芙宓生得實在好看,這幾個接待弟子糊裏糊塗地居然就將她請了進去。
“黃師叔。”崔元生恭敬地喚著一個渾身酒氣熏天的落魄中年男子。
芙宓好險才忍住皺鼻子的衝動,這中年男子酒糟鼻子、大紅臉,像一團軟泥一般靠坐在柱子上,手裏還躺著一個大冬瓜大小的酒葫蘆。頭估計一輩子都沒洗過,一綹一綹地掛在臉上。
被叫做“黃師叔”的黃殊崖,眼皮掀開了一絲縫,“美色誤人呐,美色誤人呐。”
崔元生的臉一紅,不敢再開口。
芙宓是看出來了,這黃師叔就是這次七?...
寶宗派來君子界負責招收弟子的人,他剛才那話中一絲明顯也就是瞧不上芙宓的意思。
芙宓也不生氣,隻是從自己的乾坤囊裏拿出了一瓶杏花釀。這可是百年杏花釀,芙宓收藏了不少好東西,再怎麽說,芙宓小姐以前也是土豪白富美。
芙宓將杏花釀在黃醉鬼的鼻尖上那麽一晃,醉鬼的眼睛頓時就亮得跟剛打磨過的劍一般。
“好酒,好酒。”醉鬼的鼻子一皺一皺地就跟蟲子一樣伸縮著。
芙宓笑道:“弟子芙宓孝敬黃師叔。”
黃殊崖拿過酒,也舍不得喝,就放到鼻子上聞,一邊聞一邊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好了,讓崔元生帶你去領本宗弟子的衣服和腰牌。”
芙宓眨巴眨巴眼睛,沒反應過來,崔元生也眨巴眨巴眼睛。
“師叔?”崔元生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
芙宓可不想讓黃殊崖反悔,順著杆子就往上爬,“崔師兄,請您帶我去領腰牌吧。”
崔元生見黃殊崖眯著小眼睛,正享受地品嚐著杏花釀,也不敢再去打攪這個酒瘋嚇死人的師叔。
芙宓領了腰牌和衣服後,對著崔元生道:“崔師兄,我這就算是入了七寶宗了嗎?”
崔元生沒奈何地點了點頭,又趕緊對芙宓道:“師妹,你可別誤會。我們招手弟子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隨便過。”
崔元生一說話,又覺得自己這話太得罪人,有些忐忑地望著芙宓。
芙宓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其實我那瓶杏花釀也不是隨便的酒。”
崔元生笑道:“那當然,那當然。”黃殊崖這個酒鬼,什麽酒沒喝過啊,能讓他這樣失態的酒,肯定是仙釀。
芙宓笑著從乾坤囊裏又取了一瓶出來,“師兄,這是小妹孝敬您的,我什麽也不懂,以後還請師兄多多指點。”
崔元生紅著臉收了酒,“師妹放心,我們門中師兄妹人都很好。”
芙宓穿著七寶宗的墨綠色衣裙走出來時,飄渺等人一下就圍了過去,“小姐,怎麽樣?”
芙宓得意洋洋地轉了一圈,“成了。”
“七寶宗的考核難不難啊?”小青問。
芙宓搖了搖頭,“不難不難。”她當然也不好說自己沒被考核就混進去了,多少還是得維護一下自家師叔的臉麵嘛。
其他來菁英會撿漏的人,一看芙宓這種修為都入了七寶宗,還說考核不難,也都鼓起勇氣跑去報名,結果一個個被虐得麵無人色地就滾了出來。
芙宓站在門口還能聽見裏麵黃殊崖的咆哮,“滾,當我七寶宗是什麽地方?什麽阿貓阿狗都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