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 第一節 周華的餿主意
風，一種無形的力量，溫柔如母親的雙手，撫摸臉龐的同時帶走內心的惆悵，暴躁如劊子手般毫無顧忌的殺戮，不留活口，有時人們說商場如戰場，可是有時商場更像風，使一部分人得到溫暖的同時無情的殺戮著另一批人。
“今天是新員工培訓的最後一天，我們今天沒有技巧，沒有理論，沒有模擬演練，我隻想跟大家談談江湖”思文站在幕布前拿著遙控筆，一件普通白色t恤外麵套著深色休閑西裝，藍色牛仔褲加上棕色的休閑皮鞋與他的市場部長身份很不搭配，在整個公司隻有他這樣穿著，也隻有他可以這樣穿，思文一直認為銷售應該是一種樂趣，一種遊戲而不應是死板的套路和規則，本應該1天前動身前往北京的他為了更加準確的判斷，還是決定做完今天最後一場培訓再離開。
“對於江湖，誰先發表下自己看法？”思文走到會議桌旁環顧著四周，等待著第一發言的人，沉靜1分鍾後，如思文猜想的一樣，劉強第一個站了起來“江湖，就是愛恨情仇，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劉強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說完看向思文。
“為何愛何為恨，不平從何而起？”思文走到劉強對麵，平靜的問道。
“這”正當劉強思考問題時，從旁邊站起一人。
“因為有情而愛，因為無情而恨，有愛有恨自然有不平”他學著思文的口氣說道。一般的長相配上工裝使他看起來很普通，丟到人群裏很難再找出來，很顯然他不是年輕女孩喜歡的類型。
“你叫周華是麽？”思文疑惑的看著這個自始自終沒有注意到的年輕人“是的王部長”
“恩，你們倆都坐下吧，還有誰願意說說”
陸續的又有幾個人發表了想法，可大部分人還是有所保留，不知道思文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而思文繞著會議桌走了一圈，當走到柳佳身旁時停了下來。
“一個女孩心裏的江湖是什麽樣的柳佳”
“找到愛人的地方”就像早知道要被問到一樣，柳佳很快的給出了答案。而思文聽到這個答案以後卻一愣，從新打量了一遍柳佳後，思文轉身回到幕布前，切換了PPT。一副水墨山水畫出現在了大家的麵前。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大家都該聽過，無論在你們看來江湖是什麽，你們都是自己江湖裏的俠客，那麽你們靠什麽闖蕩江湖？”
“當然是武功啊”
“還是神兵，倚天屠龍啊什麽的”
“靠朋友”
“要我說啊，還得靠勢力”
……
這個問題拋出來，在場的新員工突然都打開了話夾子，不停的說著自己的想法，而思文責默默的觀察著每個人的神態，一圈看下來發現4個人與眾不同，第一個是劉強，本該很活躍的他反而一副思考的樣子，第二個是周華，他的特殊在於不停的環顧四周，第三個是柳佳，她自始自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第四個是一個叫陳華東的年輕人，雖然很少說話，但是思文總能看見他在做筆記，而此時依然如此。
“你們說的都很對，我也有一個想法，想闖蕩江湖必須先有一顆闖蕩江湖的心，然後是能力，最後則是鐵血，我想大家都看過很多武俠小說，誰能告訴我，有哪個大俠是沒有雙手沾滿鮮血的？”思文很嚴肅的發問，而下麵則一片安靜。留下了30秒空白後，思文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大聲說道。
“沒有！沒有哪個成功者不是踏著別人的屍體走向巔峰的，隻是所謂正義和邪惡而已，而往往正義都是由勝利方書寫的，所以在今天最後一次的培訓中，我將把你們當中那些不合適闖銷售這個江湖的人驅逐出去，也許現在你會恨我，但將來你一定會感謝我，因為你沒有成為別人的墊腳屍！！”
說完思文隨手切換了幻燈片，所有人的名字被展現出來，紅字代表著調到其他部門或辭退在8個紅名中，劉強兩個字列在其中。
“紅名的8人稍後到人事部報道，其他人2小時後在會議室集合”說完思文大步走出會議室。
從會議室出來思文就靠在門旁的牆上，若有所思的點了根煙“到底該把誰帶過去，劉強太衝動，柳佳跟她有關係，周華有點想法就是不知道為人怎麽樣，陳華東倒是個謀士的材料”正當思文分析新員工的時候，會議室的門開了，劉強急切的走了出來，看到思文在門口，毫不猶豫的走上來說道“王部長，您能不能再慎重考慮下，我有5年的銷售經驗和會議營銷經驗，雖然在IT銷售方麵經驗不豐富，但我相信一通百通的道理，而且我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能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模式”
“你說這些簡曆上都有寫，你是在懷疑我的記憶力還是我的判斷力？”思文打斷劉強的自我介紹，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依然靜靜的靠在牆上抽煙“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這個機會對我很重要，我會盡全力把握的，希望王部長能給我一次機會”劉強被思文打斷沒有不甘，反而有些緊張的把自己想法說了出來。
“就因為這個機會很重要，所以我才決定讓你離開，你太衝動，做事缺少考慮，這個機會不適合你”
“王部長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有一個為自己爭取的機會，如果不行，不用你說，我自己走”
思文抬起頭看著劉強決然誠懇的表情，內心很複雜，自己當年不也是這樣年輕麽，略作思考後說道“機會可以給你，至於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你去告訴其餘7個人，現在你們裏麵有一個人可以留下來，但必須其他7個人全部同意，你們起草一個意見書，30分鍾，由留下的人拿著所有人簽字的意見書來我辦公室見我。”說完思文丟下有點愣神的劉強獨自向辦公室走去。
“王部長也太變態了吧，這我怎麽開口啊”劉強心裏抱怨著，站在門口躊躇半天不知道如何是好，話分兩頭，思文回到辦公室，站在窗前癡癡的望著遠處“你讓柳佳到我身邊是為什麽？我以為你已經忘記我了，既然當初選擇了放棄又何必如此呢，雖然我不知道柳佳的身份，但是我相信她對你一定很重要，是想讓我保護她？還是她手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需要我找到後交給你呢？”思文一邊猜測一邊用食敲擊著窗台，一陣輕微又富有節奏感的敲擊聲刺激著思文的大腦，每當他分析問題的時候都會如此。
“好吧，就讓我們結束這一切吧，我最後幫你一次，讓我看看這個柳佳到底是什麽來頭。”
做好了決定，思文陷入了沉思，時間伴隨著秒針的跳動聲緩慢的流逝著，此時的劉強站在門口等待這其餘7個人的出現，可是第一個出現在他麵前的竟是周華，在培訓的一個月裏他算是和自己走的比較近的人了，能說會道，感覺挺有才氣，普通的外表讓自己和他走在一起沒有什麽壓力，一副黑框的塑料眼鏡顯得很有親和力。
“王部長給你出的什麽題目？”沒等劉強說話，周華搶先問道“神人啊，大哥你雜知道王部長給我出難題了？”一臉驚訝的劉強撲到周華身旁，雙手緊緊的抓著對方的雙臂，反而把周華嚇了一跳，用力的甩開他，跑到一邊。
“你丫搞基啊，離我遠點，這個很容易就能分析出來，趕緊跟我說說，他都說什麽了”
一說到思文給出的條件，劉強的情緒又開始變得低落，同時惆悵的複述著思文剛才的一番話。
“恩，是挺變態的，我想想”周華聽完思文的安排，同情的對劉強說道“辦法到是有一個，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周華用中指推了推眼鏡，用疑問的眼神看向劉強“願意啊，當然願意，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隻要能讓我留下來”聽了周華的話劉強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跑過來，曖昧的看著周華說“隻要這是能成，哥帶你娛樂去”
“說話算數啊，你這樣”說著，周華一邊跟劉強耳語著什麽一邊摟著他的肩膀向人事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