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臨行

“既然如此,那就把他賞給你好了,你可要好好對待。”白亦君勾著唇,衝著下麵跪著的倆人。

男子沒有反駁,隻是把頭壓得低了許多。可能是沒有想到,今日的過失為何受的不是皮肉之苦?其實他更想挨幾鞭子的。

白三小姐看了男子的表現,很好,焦崖閣訓練出來的人,果然可以。

女子剛想說什麽,抬起頭,瞟了瞟身邊的男子,又咽了回去。

“算了婚姻嘛講求的是兩情相悅,這麽著吧。給你倆一個月的相處時間,若是還不行的話,那就算了。”

可能是慈悲心大發,白三小姐緩了緩語氣。一個男子的名聲,好像很重要!

雖然她也是有理由要回人來的,這也不算是什麽,就是個警告好了。讓那個人,好像很不聽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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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籠著一彎細細的月牙,夜風刮得新抽出的柳條簌簌的響。

“墨兒,這麽冷怎麽天怎麽在這兒吹風?”竹清一進墨園就看到紫墨坐在臨水的一角,吹著風,趕緊三拐兩拐進了屋裏。

紫墨的寢室一半是懸在水麵上的,白亦君當初設計這一處的時候,就是想要一個古代的落地陽台,雖然有些不倫不類,卻是紫墨最喜歡的一處。

“爹爹,不礙事的。”紫墨笑笑,全然一副小大人兒的模樣。

“墨兒,可莫要瞎想。”竹清拿了一件披風裹在紫墨小小的身子上。“這些日子你在焦崖閣安心的呆著就好了,這些事兒留給你娘解決。”

竹清輕輕歎了一口氣,他的孩子啊!平常人家的孩子這個年紀,不是應該窩在爹爹的懷裏撒嬌的嗎!

“嗯,墨兒知道。”

她不過是

“爹爹,墨兒沒事兒,爹爹還是陪娘去吧!”紫墨眨著眼,有些調笑的意味。

“你這孩子~~~~”竹清臉有些微紅,嗔怪了一聲。吩咐了白樺倒了滾燙的水,陪了紫墨一會兒也就回去了。

一來是為了紫墨好好休息,明天的路程可不是很近的;二來也是能讓他家君子不至於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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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亦君就帶著紫墨進宮辭南宮太後去了。

南宮太後一陣舍不得,又是傷心又是落淚的,看的旁人都是傷心不已。

倒是紫墨一個勁兒的勸,說是要去養傷的,等好了可是要進宮多陪陪太後爺爺的。眾人都是勸了半天,終於南宮太後心情好點兒了。

紫墨臨走,又是賞了些小玩意兒,說是到了那裏能解悶兒的。為她的表情,放鬆了不少,笑著接過。

女皇竟是一個小妃子生的,並非歐亞研研妃的孩子,女皇竟是弑母才當上女皇。從此篡改立長不立嫡的政策,先皇即是嫡女又沒有姐姐,因此才做皇帝,女皇不過是為了做皇帝才搬出祖宗規定立長不立嫡。這些竟是真的!”南宮太後此話一出,白三小姐就知道了。原來這一切南宮太後心裏早已有數,隻是還缺少一個確認而已。

“太後、太後~~~”外麵傳來焦急地驚呼聲。

“什麽人?如此大聲喧嘩,成何體統!”南宮太後又換上了以往的威嚴氣魄。“回太後,是澈王府的小廝。”太後身邊伺候的另一個老公公進門回道。

“讓她進來!”

小廝連滾帶爬的到了南宮太後的腳下,聲淚俱下的說道“太後,王爺不行了···您···您看看去吧!”

“什麽?”南宮太後氣急

“叔叔,您先休息,君兒去看看!”白亦君安撫著南宮太後,招呼著公公讓請太醫。

“她父妃去的早,想來她也是大幾歲的沒想到······哎!說到底是哀家沒有教好她!”南宮太後一臉的哀傷,眼淚也是不自覺的落下來。

南宮太後見白三小姐好像有話說,就讓元生公公帶著紫墨去了鳳後的宮裏,說起來是舅舅,也該周全了禮數。

待把下人們吩咐出去,白三小姐這才拿出一張紙給南宮太後。

“叔叔,您看了別著急上火!”白三小姐嬉皮笑臉的說著,南宮太後好像因為她的表情,放鬆了不少,笑著

今天竹清參加婚禮時遇到了往日伺候的玉瓷,他早已嫁做人夫,生活還算美滿。竹清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那個能一直守著他爹爹的孩子有了個好歸宿,他心裏也是歡喜的。

“那個孩子呢?”竹清將耳朵上的墜子摘下,放到一個紅底的木盒裏,對著鏡子呆呆的看了一會兒,他也很幸福,妻主、孩子,他也圓滿了。聽到開門聲,一歪身子朝門口看了看,問道。

畢竟也是個孩子,誰家的不心疼呢?又是個男孩子,還是該在家裏繡花待嫁的,竟每天過著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主要還有些苛刻的規矩束縛著。

“清兒何時也管這些了?”白亦君脫下身上的的外衣,掛起。她當然知道竹清說的那個孩子是誰,竹清能和那些人處得來也是好事。

隻是她們怎麽都當竹清就是救世活佛,怎麽以前她很苛刻人?這點兒白三小姐很不能理解。

“一個孩子,而且還是男孩,就不要難為他了。”竹清皺著眉扯著頭上的朱釵,弄得一團糟。白三小姐見了忙過去解救他的頭發攻心險些暈了過去。

竹清的頭發很長,長到平常人不一樣的小腿處。

“嗯,那算哪門子的懲罰,還白白得了個妻主,不是好事?”白三小姐一邊給竹清梳理著頭發,一邊解釋說。

“嘶”

“別動!”可能是因為情緒太激動了,竹清一個轉頭,扯到了自己的頭發疼的呲牙咧嘴。

“白鳳呢?這麽長的頭發也該他來打理一下的。”白三小姐疑惑。

古代確實有‘身體發受之於父母’之說,隻是那不說所不隨意毀壞就好了,用得著一直都長著?好像這女尊的時代,也是有打理頭發的地方吧!好像她見過的。

“我讓白鳳照顧思思去了,那個小家夥兒,都不許別人碰的。還好他和白鳳很熟了,不然,這麽多事兒還真忙不過來照顧她。”竹清又轉過去,任憑白三小姐給他打理。

“剪下一點兒去好了,這麽長的頭發,你的小腦袋受得了嗎!”白三小姐也是開玩笑的說。

其實每天給竹清梳頭發,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就好像中國古代丈夫給妻子畫眉一樣。琴瑟和鳴大概就是這樣,想到這兒,白三小姐不由得想到,她要不要學種樂器,來‘和鳴’一下?

“那個時候哪有閑錢來弄頭發?後來長到這麽長了,就舍不得剪了。”竹清癟癟嘴,都是誰的錯。

白三小姐勾著嘴角輕聲一笑,這是故意討可憐嗎!不過她也是說說而已,這麽黑亮的頭發剪了,她也是覺得可惜的。

“啊!是為妻的不是了,那就請清兒懲罰清兒的妻主好了。”白三小姐蹲下身子,把頭放在竹清的腿上可憐巴巴的說著。

“嗯!這我得好好想想。”竹清裝作思考狀,頭微微上揚勾著唇角。“那就罰清兒的妻主,白亦君白三小姐給本君梳一輩子的頭好了。”

思索了一會兒竹清說出一個自認為很好的主意。

“就這樣?此生可就這一次奧!”白三小姐邪邪的笑著,頗有魅、惑人心的感覺。

“不對不對我再想想。”竹清右手撫著下巴,這個動作逗得白三小姐哈哈直笑。

“笑什麽?”

“沒什麽隻是覺得清兒這個樣子像極了,為妻小時候的先生。”那個總是被她捉弄,卻又找不到理由懲罰她的先生。

竹清沒有接她的話茬,還在深思著,倏地靈光一現。

“我想到了:懲罰清兒的妻主,白三小姐一輩子隻為本君一個梳頭發。”竹清笑眯了眼,這個主意比剛才的好多了。‘隻’阿!看,他也會用些引人掉進他的坑裏的字眼了,以後她就是他一個人的了,這些還多虧了身邊的這個人‘教導有方’。

“對了,君子剛才說什麽妻主?”白三小姐笑笑沒有說話,竹清當她是默認了。

“沒有什麽!”白亦君臉上依舊是帶著溫和的笑,竹清自認是看不穿,也就沒有糾結。

“對了,今晚我在墨兒那邊,君子自己睡吧。”竹清起身往外麵走,到了門口還又嘀嘀咕咕的一句,“還是先去一下隔壁看看思思睡沒?爹爹可能也在,順便問一下安。”

以往因為白府和白園的距離,就免了竹清晨省昏定,這會兒白主君住到家裏了,自然要按規矩來。

白三小姐看著竹清遠去的倩影,忽然感覺:好餓!皇城有她什麽事兒,還耽誤著她的時間,哼!等事情結束後她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的。

那個女人可不是她二姐府上的人,即使府上的丫鬟小廝再糊塗隨意,也不能隨便什麽人就帶著回府,而且還是特意交代要帶回府的人。

女人是掩飾很好,隻是軍人的氣息豈是說掩藏就掩藏的?若是別處就算了,還從白家老二這裏入手,這個她還不能忍受。真是,算盤打得響極了,隻是遇上了她,偏偏她就喜歡拆別人的算盤珠。

白笑:她早就派人監視那個女人去了,至少這一個月,不會有信息往來。而那個男子就是,說白了就是一個阻隔器罷了,多了一道保險而已——

白三小姐回憶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