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送紫墨
夜已經深了,寂靜的夜中連幾聲鳥叫都沒有,諾大的白園裏隻有一處亮著光。
主院中那倆人還沒有睡。
“真的隻有這一個辦法?”竹清穿著一身Ru白的絲綢襯衣,趴在床上,頭悶在枕頭裏,一頭烏黑的發絲散垂到一邊。他的孩子怎麽不能呆在他的身邊!
“我知道你舍不得她,隻是這是最好的辦法,焦崖閣有暖池,可以緩解墨兒的痛苦。”白三小姐給竹清捏著肩,她也不想啊。
“墨兒才六歲,怎麽能用那種方法!即使現在找那孩子也是為了以後的。焦崖閣的奇譚雖然不能根除,至少在她發病的時候能輕鬆點兒度過。”白三小姐熟練地按著每一個Xue位。
竹清依舊悶著不說話,白三小姐也不說了隻是默默的給竹清按著。
東方臨寒心情煩躁的很,回了王府騎著她的那匹純黑的良駒策馬到了皇城郊外。一路的奔馳倒是讓她的心情平複了許多,沒有剛才的焦躁。
撿了幾塊小碎石子,擲到了水中,漣漪從中間擴散開來,慢慢消失歸於平靜。
夜晚來臨,她終是回了家。將馬匹給了門前迎出來的小廝,快步進了門。拐角處恰逢見一個墨綠衫子的女人匆匆過去,那個方向是東方幽的書房。
那個女人東方臨寒見過一次,就是那次紫語喝醉時她帶他回家,在正廳裏見過的女人。
臨寒好奇跟了上去。
“王爺,那個小公子就是白園的白子語,白三小姐白亦君的兒子?”東方臨寒站在門外。書房的門是開著的,好像不是說什麽要緊的事兒。
“嗯!”東方幽淡淡的回了一句,轉身坐到了案桌前的椅子上。
“那麽說,果真是應了本王的猜測?”
“隻是那個小公子沒有來過書房這些重要的地方,隻是去了兵器庫,以及銀庫。上次王爺讓奴才仔細盯著,不打草驚蛇,奴才在暗地裏也隻是見他也隻是拿些兵器左瞧右瞧,想來不是要竊取什麽重要的。”
東方幽身邊的得力助手林之昂在旁邊說出自己的猜測。
“白園會缺稱手的兵器?而且他一個男孩子,要那些做什麽?”東方幽沒有責怪的語氣,隻是就事論事說出其中的疑點。
“王爺此言差矣,白府哪一個是正常的?”林之昂看了看王爺的臉色,見繆陽又繼續說道“繆陽是在想,是不是他要找的東西隻有那麽一件?而且還在王爺手中?”
“恩?”東方幽緊皺的眉頭略有放鬆,又成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繆陽你真不愧是穆彥的師傅!”
門外的東方臨寒一驚。繆陽?不就是那個常年跟在母親身邊的那個軍師的徒弟?那個響譽幾國,與祁先生並駕齊驅的神算?
那麽的其貌不揚,衣著也不是奢華的女人就是?毫無存在感,走在大街上根本沒人會在意的人就是?
東方臨寒驚訝之餘沒有聽見倆人的幾句對話,以至於錯過了。
“繆先生,可能算出?”東方傲嘴角噙著笑,看著座下的沉穩安坐的繆先生,一副你懂得的神
情。
“嗬嗬······王爺說笑了,繆陽隻是一介凡夫俗子,非神非仙,何能預知未來!”繆陽輕聲一笑,隻是淡淡的笑,沒有夾雜感情。聰明人說話就是這樣,不需要言明就都能彼此相知。
隻是這一笑卻把林之昂笑愣了,世人評價的繆先生隻是僅限於她的才學智慧;不同於祁先生的
容貌,不老童顏。林之昂卻覺得這個笑容更加魅惑人心,卻不顯得飄渺,讓人有種溫暖的感覺。
“那先生,可能助本王?”沒有在意繆陽的拒絕,東方傲依舊持著在沙場上征戰,積攢下來的
定力保持著皇家該有風範。
“王爺您應該知道,繆陽幫助王爺的初衷。”說到此話時,無論是東方傲,還是繆陽,神色都
是不同於自然。
東方傲垂下眼,滿臉疲倦的樣子。繆陽見此便起身告辭了。東方臨寒早已退了出去,隻是她的
這一舉動怎麽能瞞地了她的母親?還有那位神算繆先生!
“這件事在沒有弄明白之前,先不要急著下結論。”林之昂送了繆陽,回來得了這麽一句吩咐。她不知道所謂的‘事情’是那件大的,還是那件小的!也都應著了,大不了兩件都拖一下。
第二天一早,白三小姐就親自去了銜鳳。
熟門熟路的進了後院,這個時候應該是在那個屋子裏的吧。滿園的竹子,種了有什麽用,白三
小姐實在是想不通,竹子除了能做竹筒飯,還有什麽價值?
而且還是花了大價錢運過來的珍稀品種,竹子不都是一樣?還不夠浪費的呢。
“太爹爹?怎麽是您,那個女人呢?”
白三小姐一直知道,她不是大金人,隻是她不想承認而已。看吧她就是知道,那個女人就會欺負她的太爹爹,準備早膳的竟是最疼愛她的太爹爹。
“君兒,她是你太婆!”白虞廷嗔怪道。他知道這個孩子最心疼他,隻是現在他已經很滿足了,其實每天給心愛的人做早飯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兒。
“哼!我才沒有這種沒有擔當的太婆!敢做不敢當~~~”哼,還不如她這個小輩兒明白事理,稱什麽祁先生?
“對了太爹爹,我要把墨兒送到焦崖閣,您也跟著去好了,讓那個人自生自滅。真是的難道窮的連個侍子都請不起了?還讓太爹爹做這種事兒!”想想從小一直寵著她的太爹爹受這種委屈,她心裏就不舒服。
此刻的白三小姐早已脫去了商人的外衣,成為一個後生晚輩。
“你是來我的書院搶人的嗎?”倆人說話間就有一個聲音從遠處傳過來,清靈猶如仙界的神靈的聲音,讓你不知道它是從何處傳來的。
“我這是光明正大的接,而且,太爹爹什麽時候成了你銜鳳的人了?”白三小姐語調平平,也沒有大聲的喊,隻是用了僅同屋的距離能聽見的聲音。
“哼!虞廷不是我銜鳳的人,哪裏會有你這個小丫頭,整天惹的太婆生氣?”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白衣勝雪的女人走了進來,一頭青絲被簡單的束在腦後,精致的麵容,不像是女子,倒像是養在深閨的男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