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身在局中不自知

“白姐姐,你有沒有對我有一點兒感情?”琰芸淡著眼神,或許他能猜到答案,隻是想自欺欺人一下。

“七年前的你,給人的印象很深!”白三小姐勾著唇,像是想到了過往讓人愉快的事兒。

聽到這樣的評價,琰芸驚喜的抬起頭。隻是瞬間,就黯淡了下去。他不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了,怎麽可能被她騙?

這幾年他早已經了解了白三小姐的為人,一個商界老狐狸,在她危急時刻說的話能信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白姐姐,你說,我信還是不信?”琰芸一抬袖子,在白三小姐眼前晃晃。

“你不是也一直在騙我?火氏一族的長公子,竟然是如此武功高強!”若不是那次祭火節上看他穩實迅速的步伐,她真的以為他是一介柔弱公子呢!

“看來江湖傳言果然不假,能逃得過白閻羅的眼睛的人,少之又少啊!”琰芸自顧自的說著,

完全沒有看見白三小姐的眼神,那種勢必要殺死獵物的眼神。

笑麵白閻羅,看來他是知道的不少啊!從前隱瞞著這個身份,不過是為了生意不被打擾。現在沒必要隱瞞了,她也是隻告訴了家裏的幾人,他又從何得知?

“芸兒從來都沒有想要騙白姐姐。”琰芸一頓,從花圃中折了一朵花,那種開的很盛的牡丹。

“隻是白姐姐身邊總是有個琰月繞著,芸兒,不得不防啊!”

“這就是你們生在大家的可悲?”白三小姐嗤笑一聲。她還記得七年前那個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麵的男孩兒,每天說他那個哥哥怎麽優秀!沒想到啊,竟是被人這麽防著的!

“你們?白姐姐你說笑呢吧!難道姐姐是小門小戶出來的?”笑顏如花的美顏竟讓人生出一種純潔如蓮般的感覺,好像清兒,手不自覺的撫了上去。

琰芸眼眶微氳,趁機環上白亦君的腰。琰芸比竹清稍微高些,竹清隻是到了白三小姐的肩膀,琰芸卻可以把頭墊在她的肩膀上。

“琰芸,本尊可以看在琰月的份兒上不和你計較!放開本尊,不然就不要怪本尊不客氣了!”白三小姐稍微掙了一下,輕緩的語調繞在琰芸耳邊。

“琰月?嗬嗬······”琰芸輕蔑的笑出聲,那個他一直看不起的弟弟?竟然有能力挖他的牆角?“白姐姐!或許我不需要!”

即使知道這是挑撥離間,琰芸那強烈的自尊心也是不允許的。明明知道是陷阱,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跳下去,還真是可悲!

“不需要什麽?”

“嗬嗬······,白姐姐我好高興,你還是喜歡芸兒的!”白亦君是不能理解,琰芸怎麽說了這麽句不找邊際的話。不過馬上她就知道了。

“君、君子?”竹清看著不遠處相擁的倆人,不安的詢問。其實就是隻有琰芸抱著白亦君,後者隻是想扯開他。

“清兒?”白三小姐轉過身去,早已淚流滿麵的樣子的竹清狠狠的撞擊著她的胸口。琰芸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平日裏風光無限的白三少君。

竹清往後一退踩到裙擺,跌落在地。此刻的傷痛遠遠不及,對麵的那個兩個人給他帶來的。

“不要靠近我!”竹清製止住了想要碰到他的白三小姐,抬起頭,直視著白亦君,眼中受傷的神色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清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琰芸抬眉,她急著解釋不懂越描越黑嘛?這就是傳言的關心則亂?身在局中不自知吧!

“我想的?嗬嗬······白三小姐,您可真不愧是商人啊!顛倒是非的能力可真是強!白三小姐是想說:天太黑,竹清眼花了?”竹清苦笑,淒淒慘慘的淚落得滿臉都是。

“孤男寡女,讓竹清該如何想?”

白三小姐緊了緊手,都說美人兒梨花帶雨的感覺會刺激女人,以前白三小姐不信,現在她是真

信了。

琰芸微笑,帶著勝利者的麵容。這隻是他的一個計,讓白三小姐自顧不暇的計。

“白亦君,你還記得我說過,若是白亦君此生背叛紫竹清的後果嗎?”帶著決絕的語氣“休妻!絕不悔!”

“清兒!!”望著那個趔趄遠去的背影,白三小姐嘶聲力竭喊叫,沒有得到回應。

那個一直高高在上,總是所有事都運籌帷幄的女人正單膝跪地,一手扶著地麵,看上去那麽潦倒。

琰芸走過來,地上還未蒸發的水,像是灼燒著他的心髒,讓他喘不過氣來。女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嗎?

“白姐姐,芸兒可是抱著必死的心態來的。總要拉幾個墊背的,才合算不是嗎?”琰芸笑的嫵媚,隻是不達眼底的笑,讓人看不出有多少高興。

“琰芸,我真是後悔,七年前讓琰月帶了那封信給你!你真是太讓本尊失望了。”白三小姐直立起來,帶著傷心欲絕的表情,決然而去。

琰芸癱倒在地,白亦君那哀傷的眼神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心裏。難道是真的?還是自己太在乎她?隻是她的一句話就想趕快見到琰月去確認。是的,他就是陷入了死胡同,那個女人,即使他得不到,魚死網破他也要試一試。若是有,就算是親弟弟,他也不能原諒。

陰狠的眼神,看的旁邊兩個小侍渾身的汗毛豎了起來。

白三小姐當年還真回過一封信給琰芸,也確實是讓琰月帶回去的。隻是那封信不是琰芸想的那樣的,而是明確的拒絕的一封信。琰月怕自己哥哥傷心,沒有送去,還每天告訴他白三小姐的行蹤。

白三小姐追竹清到了竹清剛才歇息的宮殿。這是先皇恩賜的,從前她不是經常進宮,隻是每次進宮都會有很多事兒忙,先皇才特別恩賜了這座寢宮。

那幾個侍子不見了,守在門口的是兩個冷麵的女人。

“清兒,你再哭一個給為妻看看!”白三小姐調侃著才淨完臉的竹清。

竹清回頭怒瞪著白三小姐,“走開,我又潔癖!”惹得她又是一陣愉悅的笑,什麽時候他也有潔癖了?

“笑吧、笑吧,最好是被別人聽見,然後前功盡棄。”竹清又哼哼兩聲,對著鏡子左照照右照照,還做著稀奇古怪的鬼臉,“你的美人計就白用了。”

“嗬嗬······好酸好酸~~~~~今兒晚上要吃餃子嗎,這麽早就備下了醋?”白三小姐輕笑,將衣服換好了喚了一個女人進來。

“傳消息到北疆。這個扔了!”白三小姐遞給了女人白日裏穿的衣服。

“是”女人轉身離去,

夜色越來越深,漆黑的夜空隻掛著幾顆最亮的星星。

“爹爹······,娘也在啊!”白三小姐正在給竹清修眉,跑進一個孩子。聽到‘娘也在啊!’這種不情願的語氣白三小姐手中的刀子一頓,不懷好意的瞟了一眼,剛進門的男孩。

“語兒,快過來。”竹清喚道,此時才修好了一隻,兩隻眉毛極不協調。

“爹爹,你還是讓娘把另一隻趕快修好吧!”紫語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

“你這個死小子!墨兒呢?”

“估計給可愛的小語兒報仇去了!”

“奧,他總要付出點兒代價呀!隻要沒死就行!”竹清風輕雲淡的說著,白三小姐勾起唇。

“爹爹,你學壞了!”紫語趴在桌子上,看著恩愛的倆人,什麽時候,他也能和自家妻主這樣?甩了甩腦袋,自己才多大!

“平時姐姐有分寸,這次就不一定了!”紫語在一旁笑。像剛才紫墨的表情就不住的笑——

紫語小陰險分割線——

“姐姐,你若是覺得自責,就幫語兒一件事兒吧!”

“什麽事兒!”

“娘要語兒三年拓展生意到其他大陸,語兒一個人怎麽做的來,姐姐幫一下忙!”

於是紫墨被迫答應了。雖然是紫語想要把南宮瑗踹下假山,隻是技不如人,不小心被人家絆倒了,這才摔下假山。

於是紫墨當天晚上到了南宮瑗那裏‘報仇’。

夜黑風高,正是做壞事兒的好時機。

“誰?”南宮瑗躺在床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隻是一醒來便到了自己的房間。

“表舅舅!怎麽把墨兒給忘了?”

紫墨笑著,南宮瑗卻入贅冰窖。

“墨兒,你來這邊坐好不好?”禦醫說,他的腿若是再承受重的,可能會終身站不起來。

“不要,表舅舅不是說最喜歡墨兒坐在您的腿上嗎?”紫墨閃著無辜的大眼睛,坐在南宮瑗的腿上扭來扭去。

“乖墨兒,來這邊!”

紫墨冷著眼睛看著笑得一臉痛苦的南宮瑗,拿出一把小匕首。

“白紫墨,你不能這麽對待我,我是南宮家的人!”南宮瑗害怕了。

“真的嗎?即便是真的”紫墨把玩著手中的小匕首,“你說是兒子重要,還是官職重要?”

“你回來,南宮家還不知道吧!嘖嘖······真是孝順的好兒子!”

“啊!”淒厲的聲音被堵在了口中,人已經暈了過去。從懷裏拿出一隻竹筒,放在匕首劃過的傷口處。

Ru白色的小蟲子溜進了傷口,一會兒傷口便愈合了。像是一場夢一樣——

結束——

第二天,白三小姐一家回了白園。

三天後北疆女皇受到一封信,鳳國挑撥兩國派人辦成別國使者進宮是兩國交惡。女皇氣急派人找白亦君,隻是找到的隻有被燒得剩下的書。女皇決計與鳳國斷交。

白亦君不長以真麵目示人,因此無論江湖廟堂能認出她的人有限,亦很少知道她是叫白亦君這個名字。江湖上人們大多認識她的武器——笑紅塵,隻知道她姓白有笑麵白閻羅的稱號;廟堂和江湖本就是兩個派別,知道她的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