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姑娘聽了旁邊人的話,頗有幾分得意,眼睛隻是看著麵前的萱草。很顯然,她有幾分想要和萱草比的高下的心思。可是,這個有什麽意義嗎,萱草自己壓根對這些一竅不通。

這個時候,下麵的人也很顯然都不是傻的,也看出來了這個付姑娘的用意,一時之間她們也都安靜下來了,隻是看著上麵的萱草,似乎想要知道萱草會如何應對。

萱草微微看了一眼付姑娘,然後笑了笑說到:“付姑娘如此,想來對詩詞是十分拿手的……”

“略通一二罷了,也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東西。”付姑娘說著,口氣上十分的謙虛。看著這個姑娘這個樣子,萱草一下子笑了起來:“那我可真是佩服的很,以茶代酒敬付姑娘一杯了。”

說著,萱草就端起茶,一口喝完。看著她這個樣子,那個付姑娘反而有些驚訝。萱草放下杯子,然後又說道:“我雖說才回來,但是卻也聽了娘親說過都城裏的女子,大部分都是有一兩樣絕學的。如今我卻什麽也都不會,說起來也是遺憾。不過我想著,雖說我不會,看倒是會看的。不如,今兒你們都露一手,讓我好生看看。下次就算是對著別人,我也可以說上一兩句不是嗎?”

萱草說著,掃了一眼下麵的人,嘴角的笑容淡淡的。

聽了她的話,那下麵的人頓時都有些驚訝,不時的傳來一陣陣議論的聲音。萱草對著旁邊的丫鬟說道:“去,你們下去準備準備一番,好歹多張羅點東西過來,也好讓大家盡興。不管怎麽樣,今兒也算是我們做東道了!”

“是……”胭脂見著萱草如此錯落大方的,立即應了,快速的下去了。

看著胭脂下去了以後,萱草身子更是往後麵椅子上麵一靠,看著下麵的那些女子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說起來,這些姑娘們顏色都是很好的,特別是正是青春年華,更是青春逼人。看著她們,萱草都覺得自己老了。

雖然說麵皮上麵看不出來,但是自己好歹過了那麽長時間的歲月,真正的和這些姑娘們一塊兒,那暮氣是掩蓋不住的。想到這裏,她不免有幾分哀歎。

這個時候,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走到了萱草前麵,笑眯眯的看著她。萱草見著她這個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沒等萱草先開口說話,那個姑娘就自己說了起來:“我是陸家的,想來你也是不記得我的。”

萱草微微偏著頭,看著她要說什麽。

“我本來以為,從外麵接回來的姑娘,要不就是粗魯不堪的,要不就是怯生生的,今兒見著你了,倒是不覺得如此了。你看著很好呢……”

“是嗎?”萱草眨了眨眼睛,看著麵前的姑娘。

那個姑娘一下子就笑了起來,然後說道:“我家裏有個哥哥,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到我家去當我嫂嫂!”

“喲,你這個話也說的出來,真是厚臉皮的!”旁邊有個小姑娘聽了她的話,立即在旁邊打趣。

“郡主看著這麽好,我又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總比你們一個個強,想的是什麽,卻都悶在心裏頭不肯說出來的要好!”那姑娘說著,仰著頭,顯得很是傲氣。

看著這個小姑娘這般作態,萱草立即笑了起來。見到她笑,那個小姑娘反而覺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想的是很好,但是你卻沒有問過你哥哥怎麽想的呢。說不定你哥哥心裏頭已經有了意中人,隻是不好意思告訴你。什麽時候啊,就稟了你父母,娶回去給你做了嫂嫂呢。”

萱草說著,頭微微偏著看著麵前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聽這個話,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

正說笑呢,胭脂就領著一群下人拿來了不少玩意。見著那些東西,那些姑娘們就直接三兩個在一堆,然後弄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去了。那付姑娘倒是站在一邊,顯得有些孤零零的。看著那付姑娘那個樣子,萱草心中略明白一些了。大概她就是因為自己略有些清高,又有那樣的娘親,所以說其他的世家女都和她不大親近吧。

想到這裏,萱草對著那個付姑娘招手。那付姑娘見著萱草如此,卻是搖了搖頭,還是坐在她原來的位置上麵。這個時候,陪著萱草的那個陸姑娘卻開口了:“寧郡主你不用喊她的,她是不會過來的。”

“這個話,怎麽說的?”

萱草有些奇怪的看著麵前的小姑娘。

“她性子一向如此,清高的很,一向不喜歡和人紮堆。偶爾有人看著她一個人怪可憐的,喊她來,她也是從來不來的。寧可一個人坐在那裏,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而且你不知道她的娘,真是什麽話都說的出來的。所以說,寧郡主,你還是少和她來往的好。”

陸姑娘說著,神色很是嚴肅。看著她這個樣子,萱草點了點頭,算是自己明白了。看著她的樣子,那個小姑娘猛地捂著嘴巴,然後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可不是故意在人家後麵說別人壞話的,隻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了。”萱草點了點頭,然後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麽了。

這一場很快就散了去,寧王妃聽了萱草的作法了以後,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萱兒雖然說才回來,但是這件事情卻是做的很好。”

萱草聽了寧王妃的誇獎,笑了笑,沒有說什麽。看著她的樣子,寧王妃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說道:“你若是以後不喜歡這樣的景象,以後娘就讓他們少來,少接帖子。”

“王妃真好。”

萱草笑了笑,看著麵前的寧王妃。

那樣的場所她也是不怕的,畢竟她什麽都經曆過的。隻是不大喜歡那樣吵鬧而已,聽說以後沒有了,她也是很高興的。寧王妃聽了她還是叫自己王妃,一下子就怔怔的看著她,眼淚劃拉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看著寧王妃落淚了,萱草一下子就驚著了,握住她的手,問道:“王妃娘娘,您怎麽了?”

“都回來這些日子了,你怎麽還叫我王妃呢,我是你娘啊,我是你娘啊……”寧王妃說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看著麵前這樣的寧王妃,萱草很是陌生。

寧王妃平日裏在她麵前都是高雅大方的,猛地見著她哭成這樣狼狽的模樣,萱草心裏頭也是不好受的。她微微皺眉,看著麵前的寧王妃,猶豫了下,然後說道:“王妃娘娘,您說過,不會閉著我的。”

“好,好,我不逼著你……”寧王妃快速的把眼淚擦幹,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是看著那笑容,萱草心裏頭卻感覺很是淒涼。或許是因為知道這隻是一場戲,所以說看著另外一個人格外入戲,萱草心裏頭就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她想了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不管是移情也好,還是其他的也罷了,但是萱草能夠感覺的到,她對自己的好,待自己的真心。至少這個裏麵的真心要比那個三王爺那的來的多多了,自然也是要比那個狗屁先生要好的上許多。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雖然說喊一聲娘,就是上嘴皮和下嘴皮碰下,那麽簡單的事情。但是,萱草還是不想叫。她知道自己,她有一天會離開這裏的。給他們的期望越大,到時候,他們的失望就會越大。還不如一開始就讓他們知道,自己是不會接受他們的,到時候她就算走了,他們也不會太過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