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尋回虞山令牌

“狐妖……”

李玉喃喃自語著,他在這裏嗅到了熟悉的氣息,和當初那名名叫陳曦的狐族女子很相似。

穿過幻陣之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座精美的木質建築在一片碧綠的平原上拔地而起,看得出是以紅塵俗世最貴氣的紫檀木建造而成,上方蓋著大氣的琉璃瓦,在陽光下反射著點點如夢似幻的光芒,讓這片連綿的建築處處透著華麗和神秘。

“這群狐妖的藝術細胞還不錯……”

李玉輕笑著說道,這片建築不管哪方麵都已遠遠超越紅塵俗世的皇宮,但對於超凡脫俗的修煉者來說,又不算什麽了。

徑直踏進建築群中,靈覺悄然散開,最多隻感應到兩名升龍初期的氣息,而且還是氣血衰敗的老家夥,對他沒有太大的威脅。

於是,李玉眯起眼睛感應了一下虞山令牌的位置,得心應手的避開路上的狐族修煉心,進入了這片唯美建築的最深處。

果然,狐族的修煉者外貌向來美麗,一路走來,不管男女都透著一股陰柔氣,雖然各有風格,但總的來說都極其英俊美麗。

“就是這裏了。”

李玉停在一處閣樓之外,四周並沒有人走動,也沒人發現他的氣息,更沒有人發現有一個陌生人已經闖進了已方的領地。

一切都很平靜。

這裏的生活似乎很簡單,至少比東洲的人族修煉界要簡單太多了,以至於除了最外麵的一個幻陣,幾乎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不知是南嶺深處給了他們強烈的自信,還是千年無爭端磨平了他們的警惕。

或許也隻有這樣單純的環境,才能孕育得出陳曦那樣性子單純、善良,不耍任何陰謀詭計,卻又極有原則的妖族女子吧。

李玉輕輕一揮手,麵前朱紅色的房門頓時打開,兩名容顏絕美的狐族女子正在水鏡前梳妝,聽得閣樓房門突然打開的聲音,木梳停在了如瀑的青絲之間,美麗的眼睛疑惑的看向樓下。

四周彌漫著紫檀木的馥鬱香氣。

一名穿著白色貂裘的女子說道:“月山大哥這麽快就來了,不是還要半柱香嗎?”

另一名女子則一身月白長裙,皺著眉用力將木梳一梳到底,說道:“可能臨時改變主意了吧,不過月山大哥修為見長啊,我都感應不到他的氣息了。”

白色貂裘的女子一愣:“月華姐姐你也感應不到月山大哥的氣息嗎,那會不會是長老來了?”

月白長裙的女子將木梳放在梳妝台上,說道:“應該不會,長老哪會無緣無故拜訪我們,而且,如果是長老一定會敲門的。”

“奇怪……”

當李玉的身影出現在閨房門口之時,兩名女子一皺眉,麵色頓時一變,眼前的水鏡化作一縷縷白色霧氣消失在空中。

“你是誰?”

“你不是我狐族,我從來沒見過你,也沒有收到有外族進入的通知,你到底是誰?偷偷潛入我銀月狐族領地有何目的?”

第一句話是穿著白色貂裘的女子說的,第二句話則是穿著月白長裙的女子說的,二人都緊緊的盯著這個貿然闖入的陌生人。

繼承了魔神的真正傳承之後,李玉已經能夠感應到虞山令牌的氣息,尤其是在這麽近的距離下,原本艱難的感知變得更加簡單,隻是稍微停頓了下,他便直接無視了穿著白色貂裘的女子,隻是將目光停留在身著月白長裙的女子身上。

“我剛剛聽見你叫月華,我沒聽錯吧,我有個朋友的名字和你很像,隻是她是一名正統人族。”

月華皺了皺眉,卻沒有發怒,而是接著問道:“你到底是誰!”

李玉搖了搖頭,平靜的說:“我隻是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至於我是誰,這並不重要。”

穿著白色貂裘的女子立馬說道:“你的東西,你的東西掉了幹嘛要找我們,我們又不認識你。”

李玉輕微一笑,轉而將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隻見這名女子明眸皓齒、膚白賽雪,一張略尖細的瓜子臉,嘴唇薄薄的,一雙大眼中仿佛有著光點在閃爍,端的是一個極美的女子。

“你又是誰?”

“我叫月水。”

月水剛說出這句話,月華立馬拿手肘碰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隨意和李玉說話,接著說:“這位……閣下,雖然月華不知閣下想要尋找什麽,但月華與閣下素未蒙麵,也從未拿過閣下什麽東西,以月華想來,閣下一定是找錯地方了,還請閣下早些離去,月華可以為閣下隱瞞閣下潛入我銀月狐族之事。”

“我能感覺到,我的東西就在你那裏。”

聽見這話,月水立馬跳出來說:“你這人是不是腦子很笨,都說了我們從未見過,我們甚至很少離開我銀月族的領地,怎麽會拿你東西呢!”

月華皺了皺眉,出於妖族敏銳的本能,她感覺到了近在咫尺的李玉渾身透出的危險氣息,意識到李玉不好惹的她瞪了月水一眼,接著說:“這恐怕是一場誤會,閣下丟了什麽東西還請說,月華若偶然拾得一定會拿出來,若月華沒有,還請閣下盡快離去,我銀月族在此地的分支雖不太強,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挑釁的。”

李玉也不多做解釋,一抬手,空中頓時出現了一塊藍色令牌虛影,栩栩如生。

這塊令牌雖不是實質,但足以以假亂真,能看出表麵溫潤如玉,上麵隻有著幾道簡單的紋路,組成了上古文字中的“虞山”二字,其餘的地方都是一片平整,虛影在空中緩緩旋轉著,內部有著淡淡的光華沿著固定軌跡流轉,美輪美奐。

“怎麽樣,這塊令牌月華姑娘見過嗎?”

月水看了一眼虞山令牌虛影,皺著眉頭說:“這是什麽東西,還挺漂亮的,但我們真的從未見過,你還是盡快離去吧,不然被長老發現一定活不了。”

與她的疑惑不同,月華的臉色卻陡然大變,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李玉,說道:“你……這塊令牌是你的,你和月曦妹妹的死有關!”

“月曦,難道是那名叫做陳曦的狐族女子?”李玉如此想著,卻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說的什麽月曦,但這塊令牌確實屬於我,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月華姑娘可以遵守諾言,將其物歸原主,如果不可以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月水愣了愣,隨即看向麵色劇變的月華,說:“月華姐姐,你不會真的拿了他這塊令牌吧?呸呸呸,我在說什麽,月華姐姐一定是偶然撿到的,啊不對,月華姐姐一定沒拿你的令牌!”

她腦子不傻,隻是反應有點慢而已,當反應過來這塊值得李玉大費周章、不惜追蹤這麽遠潛入銀月族領地來尋找的令牌一定不簡單之後,頓時改變了說法,想要幫月華將令牌據為己有。

可突然,她又反應過來,連忙睜大了眼睛說道:“什麽,月曦姐姐的死和他有關?”

月華完全沒聽到她的話,狐媚的雙眼不知不覺染上了一抹紅色,身上散發出妖族特有的凶悍,咬牙切齒的對李玉說道:“怎麽會不認識,我循著月曦妹妹的靈魂氣息過去,這塊令牌就在她身死之地,既然你說令牌是你的,又怎麽會和你沒有關係!”

李玉淡淡的說:“一些無聊的人為了奪取我的令牌而廝殺而已,確實不關我的事。”

月水聽了兩句,立馬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身上露出少得可憐的殺意,對李玉說:“還想狡辯,一定是你殺了月曦姐姐,竟然還敢來我銀月族領地找回令牌,我一定要撕了你!”

李玉皺了皺眉,說道:“如果是我殺了你說的那個月曦,為什麽我不把令牌當場取走,而是要千裏迢迢的到你們銀月族的領地來取。”

月水頓時停了下來,仔細想想好像也對,不免楞在了原地,蹙著白淨的眉頭,一臉疑惑的問:“那你當初幹嘛不取了令牌再走?”

月華也看向了李玉,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李玉一臉無奈,說:“當然是因為我那時候根本就不在令牌旁邊,更不在那什麽月曦旁邊,我隻是遺失了我的令牌而已。”

月水依舊憤怒難平,問道:“那你知道是誰殺了月曦姐姐嗎?我一定要撕了他!”

李玉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不清楚,不過通過現場的痕跡來看,懸崖上有一道劍痕淩厲霸道,應該是藏劍宮的人。”

“啊,藏劍宮!”

月水張大了嘴,一臉悲戚的模樣。

“是藏劍宮啊,藏劍宮那麽強大,這下我該怎樣為月曦姐姐報仇,我又打不過藏劍宮,連主族族長都不敢惹藏劍宮……”

月華明顯比月水更為成熟穩重,想了一會兒說:“這塊令牌既然是你的,月華自然不會將之據為己有,但這塊令牌是和我狐族姐妹死亡唯一有關之物,恕月華不能將之交給閣下。”

月水看了月華一眼,立馬附和著說:“是啊是啊,不是我們不給你,而是我們不能給你,這是和月曦姐姐的死有關的唯一物品,我們要留作念想。”

月華皺了皺眉,又狠狠地瞪了月水一眼,說:“讓閣下見笑了,我們隻是需要這塊令牌的幫助,以找到殺死我族姐妹的凶手,還請閣下成全。”

月水吐了吐舌頭,又耐不住寂寞的說:“而且,你拿什麽證明這塊令牌是你的,我們怎麽才能相信你!”

正在這時,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一名俊美陰柔的男子踏著木質樓梯走上來:“月華妹妹,月水妹妹,好久不見,對了,你們在和誰說話呢,老遠就聽見你們的聲音了。”

月水立馬大聲喊:“月山大哥你總算來了,有人潛入我銀月領地,還想搶月華姐姐的東西,快來打跑他。”

月山聽見這句話心裏一沉,他並沒有感受到樓上房中有任何氣息,很明顯敵方比他更強,而且善於隱匿自己的氣息,南嶺的妖獸生存法則告訴他,越是擅長隱匿自己的,就越是高明的獵手。

可月水和月華二人就在上麵,他又不敢轉身去搬救兵,隻得硬著眉頭上去,一步一步踏向月華的閨房,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

“敢問是何方……”

話還沒說出口,就隻感覺一股驚天的氣勢將他籠罩在內,處處充滿殺機,比最凶悍的妖族還凶悍,比最狂暴的妖族還狂暴,殺意更是凜然,讓他感覺自己泡在了血海之中。

什麽樣的修煉者才能有如此深重的戾氣,如此狂暴的氣勢,還有如此濃厚的血腥味?

“不能動,一動就會死……”

這是他心裏升起的第一念頭,同時,這已經不是他想不想動的問題了,而是周圍空氣被強大的力量壓縮凝固,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自己能不能動的問題了。

李玉回過頭來,看著因剛才那刹那間的殺意爆發而臉色煞白的月華和月水二人,剛才一直溫和的麵色已然陰沉了下來,冷冷的說:

“或許我需要解釋一遍,我是來拿回我的令牌的,不是來求你還我令牌的,如果你願意歸還,我自當萬分感謝,如果你不願意,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恕我直言,你一個銀月狐族的小分支而已,若惹得我打開殺戒,屠你全族又何妨!”

這句話說得殺意凜然,再配上先前凶悍的氣勢,月華和月水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就連門外身體僵硬的月山也是心裏一沉。

“剛剛那份氣勢怕是有升龍境,擁有如此氣勢的人必然實力不低,而且他正處於氣血旺盛之際,族長和太上長老雖然也是升龍境,但早已過了巔峰時期,如今氣血衰敗,加起來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大開殺戒。以剛才的殺意,他絕對做得出來!”

李玉又對著月水說:“至於你說的,如果你們交出令牌,我自有把握證明它是我的,如果你們不願交出,反正都要出手搶奪,證明與不證明又有何區別?”

月華睜著驚恐的眼睛,說:“我給,我給你……”

一塊藍色的令牌憑空出現,頓時化作一縷流光向前飛去,被李玉一把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