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次召喚
晚上，油燈昏黃。
李玉和李石相對而坐，中間是一大盆熱氣騰騰的肉，還有兩個裝酒的碗，和銀白色的手槍。
“老虎肉酸了吧唧的，我叫你姐姐把味道做得重，好掩蓋這股子味兒，你嚐嚐。”
李石夾起一大塊肉，一口放進嘴裏，一點不怕燙。
李玉也夾起一塊肉，學著李石一樣一口扔進嘴裏，卻被燙得不輕，一個勁兒的呼氣。
味道下得重，倒是掩蓋了肉本身的味道，吃在嘴裏，隻覺得筋道。
李石大笑一聲，端起麵前的大碗，灌下一大口酒，李玉也端起碗，小口的喝了一點。
“你是煉氣者？”李石開口問道。
“不是。”李玉搖搖頭。
“哦~”李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煉氣者是什麽人？”李玉開口問道。
其實，根據穿越者的思維，隻需要顧名思義就能夠明白煉氣者的意思，但李玉還想知道更多。
整個村子裏，最見多識廣的，不是那些老人，而是麵前這個年輕時出去闖蕩過的男人。
“大人物，移山倒海，無所不能。”李石又灌下一口酒，砸吧一下嘴，說得卻並不多。“就是你小的時候，嘴裏念叨的超人。”
李玉垂下眼簾，有點失望。
“那你這……槍是怎麽回事。”李石指著桌子上的手槍，銀白色的槍身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著光芒。
“寶貝，能在百米之內傷人。”李玉說道，話語簡潔，一如剛才的李石。
沒等李石說話，李玉從懷裏摸出一顆珠子，放在桌子上。
“這是什麽？”李玉問。
李石撿起珠子，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著。
“這東西哪來的。”
“老虎肚子裏找到的。”
“哦~”李石點點頭，“聽說妖獸都有妖丹，這恐怕就是了。”
說罷，李石又將珠子放回原位。
“聽人說妖丹是一隻妖獸全身的精華所在，今天倒是見識了。”
李玉額頭上冒出幾根黑線，感情你什麽都沒見過啊。
“這玩意兒有什麽用。”
“用處可大了，拿到外麵，可以賣不少錢呢。”李石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像打雷一樣在李玉的耳邊響起。
“可以吃麽？”李玉瞥了李石一眼，問道。
“不知道，我隻知道煉氣士才會要這個。”
李玉長呼一口氣，有些失望。
“給我講講外麵的事吧。”李玉開口說道，突然間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李石一愣，想了下才釋然，也是該讓這個兒子出去闖蕩一下了。
“這個世界，很大，你爹我雖然年輕時候出去闖蕩過，但也一事無成，最後還得回到這個地方，見識也不多，其他的，你想知道的，過段時間，自己出去看吧。”
李玉低下頭，或許，過段時間，他真的會離開這裏，離開這個生他養他十幾年的地方，離開這個生他養他十幾年的父親，離開他的姐姐，弟弟妹妹。
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味道也淡了許多，隻是吞進肚裏的時候，感覺暖暖的。
李玉一愣，在他的腦海中，那個原本已經灰暗了的圖案，竟然有一根線條亮起了白光。
“難道，是這虎肉的原因。”李玉皺著眉頭，心裏疑惑不解。
再次夾起一塊虎肉，扔進嘴裏，隨便嚼兩口就吞下肚子。
果然！
先前沒有仔細的去感覺，這一次，李玉很明顯的感覺到，當虎肉下肚的時候，一股微弱的暖流傳遍全身。
腦海中，亮起白光的線條又增加了一點長度。
雖然微小，但總好過沒有。
有了這點，李玉吃肉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咱們和羅家村是怎麽回事？”一大口肉下肚，李玉問起了這差點把自己害死的事情。
“說山裏有一個寶貝要出世了，誰能拿到這個寶貝，就能夠飛黃騰達。”李石想了下，說道。
“寶貝？”李玉皺眉。
“哈哈，我也不知道，隻是有人這麽一說，我們就得去幫著找，去賣命爭奪。”李石大笑一聲，嘴裏掩飾不住的自嘲。
李玉頷首，原來是這麽一回事，也沒去追問其中的具體緣由。
稍微聯想一下，李玉就能夠想明白，不外乎就是在搜尋寶貝的時候發生了爭執，衝突，以至於越演越烈之類的。
想著，李玉又不由露出一抹不屑，那位大人物都不親自來找的東西，又哪裏會是什麽重要的寶物。
李石放下筷子，又喝了一大口酒。
“哈哈，妖獸肉果然是好東西，才吃幾塊就不行了。”
李玉一愣，吃了這麽多，他完全沒感覺到飽，索性放開了吃，而李石則對著他一個勁的說著。
“你也長大了，咱們後頭的山，你可以進，但不要太深。”
“誰也不知道這山有多深，有多大，誰也不知道裏麵有些什麽。”
“反正，就光是外麵這一層，就常有妖獸出沒，還有煉氣士在裏麵行走，爭鬥。你要是不小心觸碰到了什麽，可不是輕易就能化解的。”
聽見有煉氣士，李玉眼睛一亮，不過瞬間，又隱蔽起來。
“我聽老人們說，這整座山林，綿延萬裏，都是一座墓，埋葬著遠古的神靈。”李石繼續說著，聲音含糊不清，卻已然是醉了。
李玉撇嘴，遠古的神靈，怎麽這麽像神話故事。
哪有綿延萬裏的墓穴，哪有頂天立地的神靈。
轉眼間，盆子裏的肉就快要見底了，李石大喊著叫李玉的姐姐再煮一盆。
這天晚上，李玉一直將剩下的虎肉都吃得幹幹淨淨，這算是他這一輩子，遇見過的，又一次靈異事件。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吃下半隻幾百公斤重的猛虎的。更何況，李石隻吃了幾塊肉，就已經吃不下了。
李石已經去休息了，李玉還坐在這裏，手裏拿著手槍，用帕子一個勁的擦拭著。
腦海中的圖案，已經亮起了三個之一。
“虎肉中，除開能量之外，絕大部分都是應該被排除的雜質，而現在，我竟然吃下了幾百斤的食物，這絕對有問題。”
李玉思考著，他的胃一定裝不下這麽多東西，那麽，就隻有一個答案了。
李玉看著腦海中已經亮起三分之一的圖案，手上拿起那顆紅色的妖丹，不住的把玩著。
“如果是這幅圖案將虎肉消化了，那麽，這顆妖丹應該也能夠消化得了。”
李玉的眼角眯起，內心掙紮不斷。
忽然，他一仰頭，將妖丹丟進了嘴裏，一口吞了下去。
一股滾燙的熱流，從他的胃，傳遍全身，不斷流轉。
李玉感覺全身越來越燙，好像經脈血管都要被燙熟一般，身體好似在燃燒。
“嘶~”
李玉咬著牙，承受著這種痛苦，忍著不發出聲音來。
與此同時，他腦中的神秘圖案，線條一根接一根的亮了起來，不多時，就已經完全變成了白色，而這時，李玉身體的熱流，還沒有停止。
隨著李玉身體越來越燙，圖案也越來越亮，白光已接近刺眼。
就在李玉感覺自己身體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滾燙的溫度消失，身體總算恢複正常。
“呼~”
李玉長長的呼出一口白氣，久久不散。握緊拳頭，感覺渾身都充斥著力量。
李玉臉上露出一抹驚喜，不但是因為酸痛的身體不再酸痛，也不是因為被手槍後坐力拉傷的手臂肌肉複原，甚至就連身體突然增加的力量，都不足以成為他如此高興地理由。
之所以興奮，不過是因為腦海中的圖案，終於再次亮起了白光，這也讓他的心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這個作弊器，終於覺醒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著門的吱呀聲，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
“玉兒。”一個溫柔的聲音，打斷李玉的思緒。
“嗯。”李玉眼角再次抽搐，對於這個名字，他已接近無語。
微微抬起頭，映入他眼簾的，赫然是一個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女子。
李媚比他大一歲，現在已然長開了身體，胸部高聳，腰肢纖細，再加上誘人的臉蛋，早已是聞名遠近的大美人了。
“姐姐。”
李媚走過來，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對著李玉叮囑道。
“這幾天都盡量不要出門了，羅家村的人肯定會對我們幾個兄弟姐妹不利的，就呆在家裏。”
一股淡淡的體香飄進李玉的鼻子裏，李玉低聲得應了一聲。
村子裏女人的地位不高，但李玉的姐姐卻對他極好，自然的，兩人關係也很好。
“回去睡吧。”李媚輕輕的對著李玉叮囑了一聲，拿著碗筷出去了。
李玉回房，立馬鎖上了房門，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隻好久以前用過的毛筆，又準備好紗布。
將一個粗碗擺在地上，伸出手，抱著促進新陳代謝的想法，咬咬牙，拿出獵刀，在手掌心狠狠地劃了一道，鮮血頓時冒了出來。
捏著拳頭，將血液都放到碗裏，直到放了小半碗，才用紗布將左手包紮起來。
隨後，卻是拿起毛筆，占著碗裏的血液，在地上畫了起來。
從沒學過美工的李玉，畫起這幅圖案，卻是精準無比。
不多時，圖案完成，不出意料的，線條漸漸亮起光芒。
光芒越來越盛，漸漸蓋過血液的猩紅，將整個線條都變成白光，再慢慢蓋過圖案，地上白茫茫一片，達到耀眼的地步。
李玉心裏微微緊張，這一次的光芒，比起上次，可是強了不少，多虧了那顆妖丹的功勞，也不枉費，先前所忍受的痛苦。
耀眼的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院子裏，恰好被出來撒尿的李石看見。
李石微微發愣，卻沒有多言，嘴裏一直重複念叨著“有出息”之類的話，又繼續向著茅房走去了。
白光漸漸散去，露出漂浮在地上，正緩緩旋轉的，一張古舊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