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許凡,抱著更大的熱忱,投到學習、鍛煉中去。

此時辛苦已經不再那麽難以忍受了,許凡實實在在地經曆了從弱到強的美妙感覺,想要更強,更強,隻要不間斷地練習就行。

頭低下,抬起腳,汗水開始流淌,漸漸迷糊了他的眼睛,全身的肌肉顫抖著,好像下刻就要崩潰了,但許凡一點也不在乎,隻堅信,自己能做到,能做到更好、更快,他要更強……

全身心投入一件事情時,時間總是流逝得很快,外麵天黑了,看看手機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

看來食堂裏的晚飯是趕不上了,找出三包蒙牛牛奶,灌了下去,就充當了晚飯。

感覺身體還承受得住,就打算接著練習。雖然這一段時間沒日沒夜的練習,每天僅睡兩小時左右,但許凡覺得已經足夠了,兩小時深度睡眠讓一天的疲勞徹底消失,反而比以前的七八小時效果來得好。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悉嗦”聲,聽聲音離自己房間有點遠,但許凡還是決定出去看看。剛來那幾天,就聽到相鄰的有兩三個鄉鎮政府晚上遭了賊,辦公室裏的電腦都被一掃而空了,雖然鄉鎮這一層次沒什麽大不了的機密,但引起的惡劣影響還是挺大的。

出了房門,剛轉個彎,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視力大增強的許凡就認出不遠處的人影是賴明河,清河鄉的組織委員,也是許凡的直屬上司。

賴明河此時上半身伏在水龍頭上,右手按著胸口在那嘔吐不止。想來是晚上喝酒喝多了,現在都已經十點了,這頓酒應該喝得很“慘烈”。

許凡轉身準備回去了,畢竟上司吐成這個樣子,想來不會想讓許凡看到自己酒醉的醜態。

“撲通”一聲,賴明河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許凡無奈地歎息了一聲,看來不幫忙有點說不過去了,總不能讓他一晚上倒在這裏吧。

扶起賴明河,看旁邊他的宿舍門已經開了,就把他扶進裏麵的床上。拿房間裏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臉,看他黑灰相間的發色,想想家中的老父,不由一陣傷感。記得這幾天看到一本關於按摩的書籍,裏麵有一篇對醒酒很有幫助的頭部按摩技術,雖然沒實踐過,但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差子。

許凡把大拇指緊貼賴明河的太陽穴,開始有序地按摩起來,手法也漸漸熟練起來。

賴明河昏昏沉沉地腦子,突然感覺一片舒爽,慢慢睜開眼,朦朧中看到一個人影在眼前晃動,定睛一瞧,是剛來的大學生誌願者,對所謂的誌願者,賴明河並怎麽在意,認為隻是國家的一個指導性政策,象征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至於來清河鄉的哪位誌願者,他也不怎麽在乎。

現已四十五歲的他,正值年富力強的時候,但卻因莫須有的作風問題,從鎮上到了鄉裏,政治“前途無亮”啊。當日剛進官場的雄心壯誌此時已消磨殆盡,隻想在清河鄉呆到退休算了。但到了清河鄉,幹部領導們表麵對他客氣有禮,但背後那些鄙夷的言語時常鑽入他耳朵裏,人情冷暖可見一般。

此時看許凡給他做頭部按摩,賴明河覺得眼睛有點酸,幾滴淚水已經沾濕了枕巾。

“賴組織,有沒舒服一些?”許凡見賴明河醒來,輕輕地問道。暗自琢磨著這“頭部按摩術”還真的有奇效。

“好,好多了,”醉酒讓賴明河的喉嚨很幹,嘶啞著嗓子。

“哦,您稍等一下,我去給您拿包醒酒衝劑。”許凡決定好人做到底,回自己宿舍拿了幾包老媽幫他準備的醒酒衝劑,給賴明河泡上,扶著他的腦袋讓他喝了下去。之後,又進行了二十分鍾的頭部按摩。

賴明河一直看著許凡年輕的臉龐,自從被調任後,第一次感到真正的舒心,最後抵不過睡意,在許凡的按摩中睡了過去。

見他睡著了,許凡幫忙掖了掖被子,在書桌上的醒酒衝劑旁留了張字條:最好早飯前再喝一包。

回到自己的宿舍,許凡就把剛才的事情拋之腦後,再次投入瘋狂的練習中。

早上醒來,賴明河感覺頭還有一點沉,但完全沒有以前宿醉的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回想昨晚許凡給他按摩的情景,賴明河不自覺地流露出一陣笑意。

漱洗完,看到書桌上的字條,賴明河對這個年輕人的好感更甚。

…………

“小許,打個電話去學校,催催他們,怎麽《貧困生家庭情況調查表》還沒交上來,後天我們就要交到團縣委了,真是的,什麽事嘛!”賴明河翻了翻自己的筆記本,指著一項未完成事項對許凡說。

離那天晚上醉酒已經過去兩天了,賴明河對許凡親近了很多,說話也就更隨意了。

“好的,我這就問問是怎麽回事。”說完對著鄉裏通訊錄,拔打了清河鄉希望小學校長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半天都沒人接,又試著拔了校長的手機號碼,這次終於算是通了。

“周校長,我是鄉裏新來的小許啊,問您個事兒。”

“啊,小許啊,你好你好,啥事,你說。”電話裏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不過很是熱情。

“是這麽回事,上個星期,團縣委不是說要調查貧困生的家庭情況嗎,我是想問一下你們統計得怎麽樣了,如果弄好了話,後天就要上交縣裏去了。”

“都弄好了,放心,現在就放我辦公室裏呢,呆會就給你送去。”說完周校長“嘿嘿”一笑。

許凡抬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時鍾,早上十點半了,早上常規任務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幹脆自己跑一趟學校得了,反正也不是很遠。

“周校長,現在正好有時間,我去你那裏拿好了。”

“那感情好,你到學校的路上就能碰上我,到時我們一起去學校得了。”

“曹姐,我去一趟學校,把調查表拿回來。辦公室裏的電話就麻煩你接聽一下了。”許凡到黨政辦的裏間跟曹可兒打了個招呼,他們倆的公室就是黨政辦的裏外兩間。

“嗯,小許同誌,請放心,我會為你守好鄉政府裏最寶貴的電話的。”故意想用嚴肅的語調說話的曹可兒,說完自己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許凡略感好笑,明明比自己大了幾歲,還像個孩子一樣。

清河鄉希望小學在鄉政府的西麵,雖然沒去過,但許凡並不認為自己會找不到,因為向西隻有一條小路。

此時還不是農忙時節,路上並沒多少行人,路旁的水稻還青油油的。天燕市是個多山多水的地級市,而清河鄉更是典型的山區鄉鎮。所以平整的田地非常少,鄉政府所在的“大石村”所擁有的田地,幾乎全集中在這條小路旁了。

“小許,小許!”許凡遠遠就看到一個老者,在一塊菜地裏向他揮手。這菜地在一片水稻中很不起眼,明顯是用多餘的地塊平整出來的。

“您是?”許凡並不認識眼前的人,不過聽聲音很熟。

“我是周定國啊,鄉裏的人,我都認識,一看你這個我沒見過的小年青,我就知道是你小許了。”說完“嗬嗬”一笑,把在衣服上細細擦了擦,就和許凡握手。

“周校長,您怎麽?”許凡對於出現在菜地裏的周定國有點不解。

“學校裏孩子們的夥食不怎麽好,我就整了這麽塊地,可以稍微改善一下嘛。”

看著這位戴著厚厚眼鏡的老知識份子,許凡肅然起敬。

****

新人新書,如果認為海蜇寫得還過得去的話,請投幾張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