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納
翌日，清晨
李軒站在山穀中一塊青石之下默默體悟著自己的刀法，對於遠處隱隱傳來的爭吵聲充耳不聞。
他的刀法很簡單，拔刀，收刀，這一收一放之間，卻蘊含著他刀法的精華，一刀劈出，看似平平無奇，卻隱隱間帶著一股風雷之聲，若仔細觀察，定會發現，他身邊的環境隨著他這簡單地拔刀、收刀而發生微妙的變化，雖然並不明顯，但若長時間觀看，境界不夠者，定會生出頭暈腦脹的眩暈感。
李山四人各自修煉著自己的武技，相比於李軒簡單地動作，四人的武藝無疑絢麗了許多，槍影重重，刀罡烈烈，破空而去的箭矢發出急促的尖嘯，不過對於這一切，穀中的三個女人顯然無心觀看。
“周師妹，你我此次奉命下山，可不是出來收徒的，你這樣自作主張，師傅那裏可不好交代。”丁敏君的聲音清脆悅耳，偏偏卻讓人感受到一股難言的刻薄。
“丁師姐放心，後果自然由小妹一力承當。”周芷若搖了搖頭，眼中透露著一股丁敏君從未見過的堅定。
不理會麵色難看的丁敏君，周芷若扭頭看向穆清雅，臉上泛起一抹柔和之色，柔聲道：“清雅妹妹，昨晚姐姐已經與李大哥有過協商，李大哥決不限製你的自由，如果你同意的話，姐姐現在就可以帶你上山，不但可以學到我峨眉派正宗武學，更不必受這風餐露宿之苦。”
“你們峨眉派，殺過蒙古人嗎？”穆清雅抬起頭，目光裏帶著一絲探尋，雖然不是武林中人，但峨眉派本就是嘉定府中名門大派，民間聲望頗隆。
“這……自然。”周芷若眉頭微微一蹙，雖然她也同樣痛恨蒙古人，但一個女孩子整天把殺人掛在嘴邊，還是讓她有些不適，但想到其身世，也就釋然了，人在遭逢大變之後，性格多少會變得有些極端，自己當初若非另有奇遇，未必會比眼前的少女好多少吧，當下，對於將穆清雅帶回峨眉的決心更加堅定。
“有多少？”穆清雅執著的問道。
“這……”周芷若一怔，滅絕師太形如烈火，嫉惡如仇，這一帶若有蒙古人作惡，絕不姑息，這些年來死在峨眉派手中的蒙古人也的確不少，但具體數字，別說周芷若，恐怕就是滅絕師太本人也答不出來。
“恩人昨日以五人之力，一炷香時間內，滅殺一支精銳的蒙古百人隊，峨眉派有幾人能做到？”穆清雅回頭，看了看靜靜修煉的李軒一眼，再次問道。
“不可能！”這次說話的卻不是周芷若，而是一直冷眼旁觀的丁敏君，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穆清雅。
峨眉派雖然沒有組織過正規的義軍抗蒙，但與蒙古人的交鋒卻絕不在少數，作為跟隨滅絕多年的弟子，對於蒙古鐵騎的厲害，丁敏君可是清楚地狠，別看武林高手高來高去，但蒙古鐵騎一旦組成戰陣，一波箭雨下去，除非真正的絕世高手，恐怕都得飲恨，就算貼身近戰，拿峨眉派來說，像丁敏君這樣的掌門親傳弟子，對付五六個已經不錯了，就算滅絕師太親至，麵對一支建製完整的蒙古百人隊，若無倚天劍之利，也隻能選擇暫避鋒芒，滅殺或許可以，但要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滅殺一支精銳的蒙古百人隊，恐怕就是滅絕師太，也得付出極高的代價。
穆清雅認真的看向丁敏君道：“峨眉不能，不代表別人不能，芷若姐姐，看來我不能跟你們一起上峨眉了。”
“小小年紀，戾氣就這麽重，若他日長大了，說不定又是一個殺戮成性的女魔頭，讓我來好好教訓教訓你！”丁敏君聞言大怒，反手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向穆清雅的臉頰。
“咻~”
一抹刺耳的尖嘯聲陡然響起，怒氣正盛的丁敏君突然心頭警兆大起，也顧不得繼續教訓穆清雅，足尖點地，身體陡然向後飄出三尺，驚駭的回頭，看向遠處那名手持弓箭的漢子，一支冰冷的箭簇已經搭在弦上，森然的目光，讓丁敏君心尖兒發顫，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個死人。
“周姑娘，峨眉收弟子的手段，真的是令在下大開眼界啊？”李軒出現在穆清雅身側，刀子般犀利的目光落在周芷若淡雅若仙的臉上，那目光，與周芷若往日所見過的異性目光有極大地不同，沒有尋常男子的癡迷、欲望和貪婪，有的隻是一抹令周芷若徹骨生寒的冰冷。
“李兄莫要誤會，小妹並無此意。”周芷若也不知道為何，麵對李軒如此犀利的目光，平日裏培養出來的淡雅和鎮定消失不見，有的隻是一絲慌亂。
“昨夜我已說過，清雅去留，由她自己做主，我絕不勉強，但是……”李軒的聲音突然轉寒，一瞬間，仿佛整個山穀的溫度都驟然降低了不少，看了眼麵色難看，卻敢怒不敢言的丁敏君道：“但若有人敢強行左右她的決定，李某手中的刀，殺得蒙古人，同樣也能殺漢人！”
丁敏君身軀一顫，麵對李軒那冰冷的目光，吧不自覺的倒退了兩步，卻又覺得有些弱了自家氣勢，脖子一梗，色厲內荏的道：“我乃峨眉派滅絕師太座下弟子，你若敢動我，師尊必不會放過你們！”
李軒微微一蹙眉，冷哼道：“掌嘴！”
“啪~”
丁敏君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李火，甚至沒有看清對方是何時出現的，如此身手，竟然甘心當一個下人，看向李軒的目光裏，頭一次沒有了名門大派高高在上的傲氣，眼中神色盡數被驚恐所代替。
“回去告訴滅絕，若有機會，李某也想以手中鋼刀，試試倚天劍之鋒利。”李軒淡漠的說道。
“李兄的話，芷若定會傳於師尊，芷若告退。”周芷若拉著有些發懵的丁敏君，朝李軒拱了拱手道。
“係統提示：宿主請注意，由於您的行為對峨眉派構成侮辱，劇情女主周芷若對您的好感度降低，攻略難度加大。”
聽著腦海中傳來的係統提示，李軒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降低又如何？位麵任務的獎勵雖然誘人，但若讓他因為一個任務就對一個女人卑躬屈膝，平白折了身份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號令萬千的生活，吊絲的心態早已逐漸從他身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骨子裏的高傲，這股高傲，不容許任何人侵犯。
看著兩女的背影消失在山道的盡頭，李軒回頭，看向身旁仿佛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頭不語的穆清雅，臉上突然泛起一抹微笑：“峨眉派怎麽說，也是中原武林大派，而且派中以女子為主，武功心法也更適合女子修煉，對你來說，或許反而更適合，為何不去？”
穆清雅抬起頭，看了眼李軒以及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的四大家將，低聲道：“清雅不喜歡她們看清雅的眼神。”
李軒微微一怔，雖然想過很多理由，但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理由，不過想想也是，穆清雅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骨子裏卻透著一股堅毅，想想丁敏君看向小姑娘時眼神裏毫不掩飾的厭惡，哪怕是周芷若，目光中也是憐憫居多吧。
或許是憐其身世，但這種憐憫，卻是穆清雅如今最不需要的東西。
看著穆清雅忐忑的目光，李軒苦笑著搖搖頭道：“小丫頭倒是算計的精明，連峨眉都不去，其他門派恐怕就更入不得你的法眼了。
穆清雅低下頭，不言不語，纖弱玲瓏的嬌軀裏，卻透著一股別樣的堅強。
“既然如此，從今天開始，就跟著李山他們習武吧，你現在已經過了習武的最佳年齡，按照這個世界的手段，此生想要在武道一途上有多大成就是不太可能了，你確實該為你的選擇而感到慶幸。“李軒說話間，在穆清雅一臉愕然的目光中，突然一指點出，點在她的眉心處，腦海中翻出穆清雅追隨請求的提示，選擇了接受。
“從今天起，你跟李山他們一樣，就是我的屬將，武功上有不懂的地方，盡可去問他們。”李軒收回手指，滿意的看著眼前還處在失神之中的穆清雅，小姑娘身體屬性雖然不高，但精神力卻極高，20點的精神力，幾乎超出其他三項的綜合，精神力是個很玄奧的東西，悟性、思維能力、意誌力都跟這東西沾邊，雖然不能完全代表，但通過一天的相處，至少證明這小姑娘毅力、思維能力都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謝主人再造之恩。”從腦海中突然出現的神奇信息中回過神來的穆清雅再次跪下，笑臉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
“以後跟他們一樣，叫我主公吧。”李軒點點頭道，主人聽起來多少讓人生出一股邪惡的念頭。
“是，主公。”穆清雅脆聲應了一聲，自覺的站到李軒身旁。
一行六人再次踏上行程，雖然周芷若對於此行的任務隻字不提，但李軒估計，恐怕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這場武林盛會同時也是牽動整個中原武林乃至蒙古朝堂的盛會，李軒又怎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