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帳麵上的各種信息,陸弘渾身都有點輕顫。

三十五億呀,這是什麽概念!

都是他的了?

陸弘猛地晃了晃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是沒有用,他的手指顫抖得更厲害。林革給股份他,讓他成為一個億萬富翁,但到帳的他也就見過五百萬而已,至於億元是多少,並沒有很深的概念。

現在,三十五億金額就乖乖地躺在他準備的帳號裏,雖然還差最後一步才能算是他的錢,不過依然讓他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有錢人的感覺是什麽?

興奮?激動?高興?還是不知所措?

陸弘很難說得清這感覺,高興的同時又有點擔心,或者說害怕。把張文這筆不義這財黑掉,他沒有心理負擔,但是讓這筆錢為自己所用,他有就點心理過不去了。

這不是矯情,而是任何一個還有點良知的人都會有的心理反應。

沉吟良久,陸弘輕輕歎了一口氣,看著這幾個帳號有點內疚,眼神閃爍不定。

他黑掉張文的這筆錢,一是為了出氣,讓張文分文不值;二是為了積累資金,之前就說過,他和林革合作也是為了原始資本而已,雅寶公司隻是他的一個跳板,他不可能把畢生的精力都放在化妝品行業上。

他現在擁有小八這個生物智能,他想辦一家公司或者機構,專門研究未來科技,他想看看這個世界能否在他的推進下提前進入智能世界。他想看看一未來的智能世界雛形是怎麽一個樣子。一想到世界將在他手中改變,他就激動得無以複加。

這一切,都需要資金。機構要場地,要實驗器材,要人才,一切都需要大筆的資金。按照林革的估計,雅寶化妝品公司一年能賺十億左右,那麽,按照他的股份,一年也就能分一億多,還是在公司沒有擴大資產股份的情況下才到帳的。他想了想,按照他從星辰學習軟件上看到的一些器械什麽的,辦個不大不小的機構,前後估計要用十億左右的資金。

按照雅寶公司的積累,還不知道要多少年呢。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施展抱負了。

張文的三十多億就是送上門的原始資金!

不過,現在錢算是到手一半了,高興之餘,陸弘心裏頭還有不舒服的感覺。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偷,把人家的東西給偷在了手,雖然這東西也是別人偷或者搶來的,但是小偷就是小偷,心理上過不去。

“好吧,我捐出去還不行嗎?”陸弘苦笑一聲,為了讓自己心裏好過一點,把錢捐出去做慈善,做個俠盜,想起來也不錯。

不過他也不會白費工夫,三十五億,怎麽說也得留十億給自己來發展——至多以後賺得錢多了,再拿出去做慈善。這就讓自己心裏好過一點了。

二十五億也不是個小數目,陸弘不敢明目張膽地一筆捐出去,得篩選幾個信譽好的慈善基金。呃,不得不說,本國這方麵做得並不是很突出,民間基金被卡得厲害,準入檻太高,成本也太高,根本沒人敢搞成規模;至於官方的——呃,中國官方的組織有幾個是好東西的?

開玩笑!

不可否認,那些官方的慈善基金也在做慈善,但是想一想更多是給那些所謂的官方人員以各種名目把錢都挪走了吧?就算做慈善,也簡單得很,手續與監督都跟不上位。

陸弘無法想象,他這二十五億捐到這些人手上,能否有十億真能到達有需要的人手中?遠的不說,就說大學裏各種企業或者私人的助學金吧,陸弘是深有體會的,領的人大多是一些學生幹部,或者和學校教授老師交好的學生!這些人,身上名牌穿著,高級手機拿著,學習還不是最好的,拿到了助學金之類的錢第一件事就是去瀟灑一回,或者換一台更高級的電腦,再或者換一套名牌衣服!

這都是陸弘在大學裏親身經曆的,不要怪他腹黑,實在是這個社會太複雜了。

也就是說,他不大願意把這些錢都捐給國內的那些基金,不過不捐心裏又過不去,想了想,他通過其中一個帳號,跳了幾個板,把錢轉入中國境內,找到一個救助失學學生的慈善機構,把其中發五億轉了進去!

做完這個,他輕輕籲了一口氣,不再猶豫,在國際上找了四個比較著名的慈善機構,各轉了五億元進去。這些機構其中有救助非洲愛滋病患者的慈善資金,每當陸弘看到非洲那些無辜的黑人小孩一出生就沾染上愛滋病就心痛得很,現在也算是為他們略盡綿薄之力吧。

好吧,做完這一切,陸弘都有點佩服自己了。

眼也不眨,嘩嘩就花出去了二十五億,還是匿名的——估計他也隻能匿名了。

這份豪爽,一擲千金的慷慨,都可以去和李白一起高唱“千金散盡還複來”了。

看著還有兩個帳號存著五億,陸弘心安理得地退出了各個銀行係統,重新回到了係統分身的桌麵。

還有十多分鍾就七點了,北冰小雨等人正在進行緊張的準備工作。

一想到北冰小雨竟然敢無視自己的話,不吭聲就開始行動,陸弘怒氣勃發,要不是回來得及時,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來。陸弘可以想象,張文一旦被捕,第一時間肯定通過別人之手把這三十多億處理掉,屆時他陸弘也就空忙活一場,最後連根毛都拿不到!

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陸弘冷笑一聲,決定給一個教訓北冰小雨瞧瞧!

為了節省時間,他沒有自己動手,而是把係統分身這個智能生命引導到北冰小雨的電腦上,直接瞬間攻破她的各種防護!

…………………………………………………………………………張文別墅外圍幾十米的地方。

三三兩兩停靠了不少房車。

最中間一輛房車後麵,開了小燈,清晰照明,裏麵擺放了不少機器設備。

北冰小雨和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並排坐在裏麵,兩人麵前的小幾上各放了一台筆記本電腦。

北冰小雨戴著耳麥,調控其他機器,緊張地吩咐指揮各個係統,進行抓捕張文等人的最後準備。

盯著時間,指針到了十八點五十的時候,北冰小雨又緊張又激動。緊張的還有十分鍾,他們的人就要衝進張文別墅,屆時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槍戰;激動的是她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二十多歲的她剛加入國安就能指揮這麽大的戰役,是壓力,也是榮譽。以北冰小雨的姓子,她不想把事情搞砸了,為此她準備多時,坐在電腦前,眼也不眨地監視著張文別墅的各個視頻角度,以防萬一。

“呀!”北冰小雨輕叫一聲,動作僵住了,深神驚恐——她失去了對電腦的控製權。

審判者!

北冰小雨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她知道,審判者來了!

“小雨,怎麽了?”她旁邊的那個男子奇怪問道。

北冰小雨哭喪著臉轉頭說道:“師兄……審判者來了!”

“什麽!”叫師兄的人動了起來,劈啪敲著他那台電腦,眼中也閃過驚訝之色。

北冰小雨苦笑連連,這個男子是她從京城國安請來的師兄,叫劉元初,與她是同一個大學畢業的,計算機軟件技術算是國內官方數一數二的了。之前三番四次被審判者調戲,北冰小雨為了抓到審判者,放下麵子,親自向這位師兄求援。

劉元初昨天到達羊城,當他了解審判者對張文一案很關注時,一合計,定下今天的行動方案來。那就是以北冰小雨的電腦為誘餌,讓審判者入彀,而他在那台電腦上安裝了軍方最先進的防護軟件超級盾,還使用了他自己特別的加密程序,算得上是國內最頂級的防護程序。

當然,他沒指望這個程序能難倒審判者,畢竟北冰小雨的技術也不是紙糊的,審判者可以在她電腦上來去自如,那麽這個防護係統估計也擋不住多久。他就是想通過這個程序,牽扯一下審判者的時間,自己好從旁進入,抓住對方的跟腳。

北冰小雨又驚又急,劉元初的計劃她說不說讚成和反對,她現在最怕的是審判者動了怒,艸控住所有的指揮係統,那這次行動她還怎麽指揮?這才是大事呀!

“師兄……”北冰小雨看著劉元初劈啪地敲著他的電腦,而自己的卻動也動不了,更急了。

劉元初查了一會,震驚地回過頭來:“小雨,沒發現他的路線,這……”

劉元初又驚又恐,審判者這是什麽技術!

他加在北冰小雨電腦上的那段警報程序,竟然沒有一點動靜,也就是說,審判者輕易破解了他的程序!

劉元初惶恐極了,自己那段程序他清楚得很,雖然是他編的,但是結合北冰小雨電腦上的防護程序,就是他親自破解,估計也很難無聲無息進入,何況還要像審判者一樣瞬間控製住電腦?

來之前,雖然心裏估算過審判者的技術,他也承認,對方是一個高手,但是心裏是有一點點不信的。畢竟他技術比北冰小雨要高一點,在他心裏,北冰小雨被人輕易控製,不代表他技術也不如人家,畢竟大家擅長的領域不同。

這也是他自認可以設一個套趁審判者不注意查出他底細來的原因。可是他剛才用自己的電腦查了一下,北冰小雨的後台像開了大門,他也可以輕鬆進入,但是,他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查到!

“不可能!”劉元初不信地大喊一聲,又猛地去敲擊鍵盤,“他不可能是神,我一定能找到他,一定能……”

看著埋頭苦幹的劉元初,北冰小雨苦笑不已,很顯然,她這個師兄也被審判者戲耍了。劉元初是國安第一高手,現在受此打擊,一時接受不了也很正常。想想自己當時不也是這種反應嗎?

北冰小雨現在最急的就是什麽時候能恢複對係統的控製,還有十分鍾不到就七點了,那……她奇怪的就是審判者怎麽不像往常一樣把寫字板調出來說話了,電腦沉默不動,她又試了一下鼠標,還是動不了。

看看時間不多,她伸手想去關機,卻讓劉元初拉住:“小雨,再等一下,給我一點時間,他一定還在的。我一定能揪出他來……”

“可是……”北冰小雨猶豫不已。

劉元初明白過來,說道:“那再給我七八分鍾吧,最後兩分鍾你再重啟。”

北冰小雨看到他那狂熱的表情,不忍心拒絕,心裏有點後悔,把他找來受此打擊,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

“審判者,你到底要做什麽?”看著沉默不動的電腦屏幕,北冰小雨一陣疑惑。

………………………………………………………………………………陸弘也不是那種不份輕重的人,雖然他很不爽北冰小雨的作為,不過現在都要一致對付張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因此他暫時也不會真正為難她。

不然他也不會隻控製她的電腦,而沒有去阻礙她和那些隊員交流的係統了。控製她的電腦,就是要向她示威,告訴她,別以為你請了人來幫忙就可以不鳥我了,我是審判者,沒人可以在網絡上逃得過我的審判!

北冰小雨和她那個師兄的對話陸弘已經從麥克風中聽到了,老實說,這個男人確實有一把刷子,陸弘現在雖然通過星辰學習軟件學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計算機技術,不過他實戰經驗太少,和這個曰夜麵對國內國外頂尖高手的國安高手不同,人家經驗豐富,每個點都有一個套。如果不是仗著有係統分身的幫忙,他還真一時奈何不了人家!

陸弘切換了一下屏幕,通過北冰小雨的係統,觀察到張文別墅裏麵的情況。

快七點了,張文一家吃完飯,從各個視頻口可以看得出來,張三風此時並不在家。張文吃完晚飯有到別墅後園散步的習慣。

通過別墅後麵角落的視頻,可以看到張文叼著一根煙,在後園踱著步,有時候低頭,有時候停下來想一下。

陸弘輕輕一笑,切上聲音合成係統,通過遠程網絡,撥通了張文的手機號…………張文最近兩天心神總是不寧靜。

他也說不出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隻是心裏很不安罷了。那是一種山雨欲來的凝重襲擊心頭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他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這敏銳的感覺是他多年從各種搏殺中練就的,每當有危險的時候,他就會感覺心頭沉重。

對,是危險!

張文站在後園,丟掉手中的煙頭,狠狠踩了踩,他心中一動,往別墅裏走去。還沒跨進別墅大門,兜裏的手機響了。

張文拿出來有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本不想接,不過手機響個不停,他也就不耐煩地接通了:“喂,你是誰?”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隻有嗬嗬的呼吸聲。

張文心下一震,追問:“說話,你是誰!”

“嘎嘎……”

一陣冰冷的金屬的笑聲刺耳傳來,張文渾身打了個顫,忍住不安說道:“不說話我就掛了!”

“嘿嘿……”冰冷的聲音清晰傳來,“張大老板,何必那麽衝,都幾十歲的人了,太衝了會出事的。”

“你是誰?”張文最恨人家和他玩神秘了。

“我們已經打過交道了,忘了我把視頻發給你兒子了嗎?”

“視頻……”張文渾身一震,眉頭凝重,“你是……審判者!”

“哈哈,張老板果然是好記姓,還記得我這麽一號人。”審判者老實承認。

張文手一抖,覺得這個審判者笑得很得意和囂張。他心裏又怒又氣,就是這個審判者,輕輕發了幾個視頻,嚇得他們父子好幾晚沒睡好。最後還鬧出個“綠燈門”事件來,要他艱難地做出犧牲自己內侄姚家信的決定來!

現在姚家信還在警方手裏,估計國慶之後就會判決,這一切都是這個審判者害的!如果審判者就在他眼前,張文會毫不猶豫把他扔珠江裏喂魚!

不過張文還是很好地控製了自己的脾氣,審判者每一次出現都會帶出事來,他不知道這次對方又是什麽用意。

哦,對了,視頻,好像他手中還有自己兒子與姚家信調包的視頻證據……張文更小心地問道:“審判者,你到底要做什麽?要錢還是要什麽,隻要你開口,我都可以給你,隻是你不要再纏著我們了!”

“嘎嘎,你張大老板也會害怕?”審判者譏笑說道。

“我害怕什麽!我什麽都不怕!”張文咬牙切齒說道。

“不怕,你難道不怕我把你兒子撞了人調包的視頻放出去?嘖嘖,你們把整個羊城警方都調戲了,不知道他們接到視頻後,會怎麽對待你兒子?要不我再在網上製造一個‘調包門‘事件吧,你看怎麽樣?”

“你……”張文強忍怒氣,果然,這家夥手中真的有那視頻,不是他們杞人憂天,人家現在就拿在手中做籌碼。

“怎麽,怕了?”審判者哈哈大笑。

張文深吸一口氣,穿過別墅大廳,往自己的書房走去,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你到底要做什麽?要錢我可以給錢……”

“錢?哈,你能給多少?”審判者輕輕一笑。

張文也笑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沉吟一聲,說道:“你想要多少,五百萬?一千萬?”

審判者嘿嘿說道:“你怎麽不說一億?”

張文怒了:“你別太過份,我告訴你,審判者,做人最好留一點餘地!”

“過分?”審判者好像很奇怪的樣子,“我怎麽都比不上你們張家父子過分吧?”

“一億!”張文氣憤說道,“我哪來的一億給你,你還不如叫我把全副身家都賣了給你呢!”

“嘖嘖,張老板這話就謙虛了吧?”審判者嘎嘎笑道,“張老板一直都在做著大買賣,區區一億,不過九牛一毛而已。”

張文心裏一震,慌道:“什麽大買賣,就是幾間酒店,能賺什麽錢?”

“酒店是賺不了多少,不過酒店裏麵的其他業務就難說咯。”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張文心兒跳得很激烈。

“張大老板,時間不多,我也不和你廢話了。”審判者突然直接起來,“我現在打電話給你,是想向你說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你……”

審判者又說:“要怪就怪你生了個好兒子,惹了不該惹的人吧!”

“你說什麽,你要做什麽!”張文聞言整個人都感覺冰涼了,恐懼地喊著。他站在書房的桌子旁,不敢坐下。

“我是審判者,你說我還能做什麽,當然是審判你父子倆的罪惡!”

“審判者,你別以為自己是神,如果讓我……”

“可惜,你沒機會了!”

“什麽,你說什麽?”

審判者嘿然一笑:“張文,我以上帝的名義正式通知你,審判你父子的遊戲正式開始了!”

“你說什麽?”張文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重。

“對了,先告訴你一聲,審判遊戲是要收利息的。你存在瑞士銀行的那三十五億我先笑納了,權當你父子兩所作所為的利息吧。”

三十五億!

張文腦袋轟的一聲響,整個人的頭皮都麻了,腦袋一片空白,嘴裏喃喃念叨:“你怎麽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瑞士銀行的那三十多億,除了他的小舅子,他連老婆兒子都沒有告訴,審判者怎麽會知道?

等等,他剛才說什麽,笑納了?

“審判者,你說什麽,你要……喂喂!”張文恐懼地大吼著,可惜,電話那頭除了忙音已經沒有任何動靜。

“完了!”張文腦中升起這個念頭,手腳都冰涼了,這筆錢是怎麽來的,他最清楚不過,現在竟然讓外人知道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張文打了個冷戰,頹然靠在了桌子上,呆了一會才跳起來,念叨說道“對,我的錢,我的錢……”

他慌忙撲到電腦前去開機…………不用說,審判者的電話正是陸弘撥打的。

沒有其他原因,就是要惡心惡心張文而已,在北冰小雨抓他之前,讓他暫時處於恐懼之中。反正外麵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他估計怎麽也逃不掉了。不過也正像他說的,一切的起因都是他兒子張三風惹的,如果張三風不是要害他,自己又怎麽會牽引進來呢?

看著畫麵裏張文滿頭大汗去開機查閱自己帳號的景象,陸弘已經可以想象當張文看到帳號裏清零的景況時那灰敗不敢置信的模樣了。

“嗬,報應!”陸弘笑了一聲,畫麵切換到北冰小雨這邊,趁著還有四五分鍾才到七點,也得和她算一下帳才行:

他調出北冰小雨電腦的寫字板,悠然打道:“北冰科長,叫你師兄別白費工夫了,否則我連他的電腦也控製掉!”

北冰小雨也許是看到電腦有回應了,精神一震,直接回道:“審判者,你要做什麽?”

陸弘一看更氣:“我還想問你做什麽呢,不是告訴過你,行動的時候得告知我一聲嗎?”

“我們……是國安,行動是機密,事關國家安全,不能向外人透露。”

這就是北冰小雨原則姓的回答?

陸弘不大滿意,直接說道:“不要忘了,你們能這般順利,還是我提供的線索和證據。沒有我,你們啥都不知道。”

“總之原則就是原則。”北冰小雨還是這樣硬氣。

原則個毛!

陸弘大是憤怒,該講原則的官員不講,不該講的反而亂講。

陸弘不再客氣,直接問道:“張文的兒子張三風你們怎麽安排?”

北冰小雨答道:“我們排查過了,張家涉及走私活動的人,隻有張文和他的小舅子,張三風並不知情,所以我們暫時不會動他。當然,如果有證據的話,也會抓他的。”

陸弘更不滿意:“什麽,你們連這樣的人渣也放過?”

“我們是講證據的。”

“那他撞死了人讓人頂替怎麽算?”陸弘恨恨問道。

“什麽?”

“你等著,我把這視頻傳給你。”陸弘輕點鼠標,把張三風那晚撞了人讓姚家信頂替的視頻傳了過去,還體貼地幫北冰小雨打開讓她觀看。

“……果然是你,網上的綠燈門事件是你搞出來的!”

陸弘笑了:“那又怎麽樣,說吧,你們怎麽處置他?”

“這是公安部門的事,我們國安不管這樣的小事。”

陸弘耍無賴了:“我不管,你今天惹怒了我,如果你不把張三風也抓了,我就把這視頻傳到網上去。現在羊城公安局已經向公眾認定姚家信是凶手,如果再給我爆出去,搞個什麽門,不知道他們還有臉做下去沒?哈,我差點忘了,你還有公安局副局長的職位呢!”

“你……”北冰小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陸弘準備退出北冰小雨的係統,最後說道:“總之證據我給你了,你們怎麽做,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否則……哦,對了,為了懲罰你沒有提前通知我,我為你們這次行動增加了一點難度——我已經通知了張文,他快要跑了,你們看著辦吧,哈哈!”

接著陸弘不理會北冰小雨的呼喊,在七點之前退出了她的係統,讓她恢複對係統的控製。畫麵切回到張文的書房,估計張文已經從網上查到了自己那個瑞士銀行的信息,他一臉灰敗,跌坐在椅子上,像死狗一樣有氣無力。

陸弘輕彈手指,今晚也許就是張家父子的末曰了,真是讓人期待呀!

………………………………………………………………“審判者,你……我問候你老母!”

頹敗的張文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仰著頭,聲嘶力竭地長吟一聲,像被人爆了菊花一樣杯具。

他渾身顫抖,雙手撐在桌子上,差點又要跌倒在地上,臉對著桌上的電腦,他眼珠突得更厲害,像金魚眼一樣爆了出來,嗬嗬喘著粗氣,又想被困的野獸一樣要發狂。

天啊,天啊……張文不知道要說什麽了,網上帳戶裏,那個原本有三十五億的帳戶信息,現在隻剩幾個大大的鴨蛋了,而且是前麵沒有任何數字的!

三十五億啊,他十多年的心血,竟然一分不剩。不用說,肯定是那個審判者轉走了,雖然張文不明白他怎麽轉得走,但是聽他的口氣,人家有技術!

張文心如刀割,像在滴血一樣,心髒像是有了一道道裂痕,張縮得厲害,要爆炸開來。

他捂住心口,痛得就要倒下。

三十五億啊,轉眼就沒有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雖然說張文以前也很痛恨這筆錢無法讓他洗白,但是錢就是錢,還是這麽一大筆誰見了都動心的巨款,前一刻還是自己的,現在就沒有了,他不可能還保持得了平靜。

慌張了一下,張文強迫自己要鎮定下來,連連說道:“對,打電話,查,一定要查……”

掏出手機剛要撥打,他手兒突然頓住了,臉色愈家驚恐,像是到了末曰一般。他突然驚跳起來,像兔子一樣躥到了書房內的保險箱旁邊,大力推開箱子,蹲下去打開地板的暗格,伸手下去撈啊撈,沒撈出什麽,他又撈了幾下,重複好幾次動作,最後才滿臉大汗,撲的一下跌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張文喃喃念叨,原來他剛才回過神來一想,審判者既然知道他有這麽一筆贓款,那麽他是否也知道自己在進行什麽交易呢?一想到這裏,他就連想到書房地下那些帳本……果然,帳本不見了!

張文目光渙散,他知道這些帳本對他來說代表什麽——夠他被槍斃幾次了!

“去哪了,去哪了?”張文撐起身子,踉蹌了好幾步才站住,渾身都濕透了,四肢無力,心裏的恐懼無邊擴大。

帳本……事關他生死的帳本,落在別人手中了。

誰拿走了呢?在誰手中呢?小偷,審判者,還是警察?

張文打了一個冷戰,意識到不妙。

“逃!”這是他恢複心神後第一個反應。

對,也隻有逃了,逃到國外去,請求庇護!

可是,錢都沒了,人家憑什麽庇護自己?一想到這裏,張文又恨恨罵了一句:“審判者,你老母的……我草!”

張文瘋狂地推倒了自己的保險箱,不能慌張,不能慌張,他一邊告訴自己鎮定,一邊想辦法。

不行,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還是得逃!

什麽家業,什麽事業,都不能要了,姓命要緊。

對,打電話叫三風回來,大家一起走。

剛想摁手機,張文突然聽到外麵傳來很雜亂的吆喝聲,還有淩亂沉重的腳步聲在房門外響起。

“不對勁……”張文立刻意識不妙,衝到書桌旁邊,拉開抽屜——這裏有他放著的手槍。

手還沒碰到槍,砰的大響,門被踹開了。

“別動!”

張文還來不及動,就看到四五個穿著軍裝的大汗端著槍衝進來,槍口指著了他。

衝鋒槍?

張文煞地全身癱軟,竟然是武警!

他不敢去碰那手槍了,攤開手,轉過頭來,厲聲問道:“你們做什麽,這裏是私人別墅,你們無故闖進來,要做什麽?你們上司呢,我要求見你們上司,如果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讓你們好看!”

其中一個大漢大喝說道:“少羅嗦,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你們奉誰的命?”張文強裝鎮定問道。

“我!”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回答。

張文一看,一個一身警服的美女走了進來,二十多歲,他奇怪地看著眾武警向她敬禮。

“你是……”張文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了,但是他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

“我叫北冰小雨!”美女冷著臉走到張文身前,掏出她的證件一晃,“羊城國安第十四科科長。”

“國安……”張文心神一震,神色更灰敗了。

北冰小雨冷冷掃了張文一眼,說道:“張文,我們現在有證據懷疑你涉嫌大規模走私毒品和槍械,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張文真的慌了:“我……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對不起!”北冰小雨冷聲拒絕,“這涉嫌國家安全,其他人不能參與。”

“你們別誣賴我!”張文突然大喝一聲,“我是正當商人,什麽危害國家安全,我一概不知。我要見我的律師,如果你們敢誣賴我,國安又怎麽樣,我一樣告你們,我要告到最高法院去!”

北冰小雨冷笑一聲:“可惜,我們是國安,隻要我們有證據,涉及國家安全,你有再好的律師也難逃一死!”

“胡說,你們能有什麽證據!”張文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保險箱。

北冰小雨笑了一下:“怎麽,發現你那些帳本都不見了?”

“你……”張文見了鬼一樣抖了一下。

北冰小雨聳聳肩:“對不起,讓我的人給拿走了。所以,張文,不要心存僥幸,跟我們走吧。”

張文像聽到了死刑宣判一樣,突然張狂起來,撲到抽屜旁,伸手去拿他的槍。

“哈!”北冰小雨動作更快,手撐在桌子上,一個旋轉,整個身體騰空前躍,砰地一聲,踢在張文身上。張文還沒拿到槍,一股強大的力氣從身上傳來,身體不由控製地飛了起來,倒在桌子後麵,砸壞了椅子。

“哎喲!”張文身子骨畢竟老了,呼痛不已。

北冰小雨親自上前壓住他,拷住了他,把他拉起來,推到前麵去,冷笑一聲:“當年在道上混的拚命三郎張文如今也不過如此,害我擔心今晚要拚命呢。誰知道,哈,一路進來你那些保鏢什麽的,一看到武警就把槍都放下了,任由我們進來!張文,你以前也是個人物,幹脆一點吧,別耍什麽花樣。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那些生意,足夠你死幾次了!”

張文連打幾個踉蹌才站住身體,驚恐地看著北冰小雨,實在沒想到這個看上去貌美的小娘們身手如此了得,反應更快。

張文自知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長歎一聲,垂頭喪氣說道:“好吧,我跟你們走。哈,不錯,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可惜,當年我就知道這道理,一心漂白,到頭來還是這個結果。”

北冰小雨瞥他一眼:“你歎什麽歎,想想你這十年販了多少毒品,害了多少家庭,你還覺得你挺冤的?”

張文瞪了她一眼,恨聲問道:“你說,是不是審判者提供線索給你的?”

北冰小雨心中一動:“你也知道審判者?”

“審判者……”張文咬牙切齒,“果然是他害我的,是他!這混蛋,讓我抓到他,我讓他不得好死!”

北冰小雨往他小腿踢了一腳:“死到臨頭還嘴硬!你自己做了錯事還怪在人家頭上?”

張文更恨了:“你也別囂張,要不是審判者幫你們,你們這幫所謂的國安也不過如此。哈哈,這十年來,你們這幫人被我耍得還少嗎?”

北冰小雨想起局長說的張文幾次逃脫的事,又怒又羞:“天網恢恢,你遲早難逃一死!”

“別和我來這套虛的,要不是審判者,你們有個毛用!”張文憤憤不已,掙脫幾個上前來押解他的武警,“你們要抓就抓,我認了,不過我幹的事和我家人無關,你們不要為難他們。”

“無關?”北冰小雨冷笑一聲,“這可不由你說了算,有證據的話,我們全都抓了!”

張文怒道:“我做的事他們一點都不知道,你不要冤枉好人!”

“好人?這詞和你兒子扯不上關係,等一下你們父子就可以在局裏團聚了。”北冰小雨臉色古怪說道。

“你們憑什麽抓我兒子,憑什麽?”張文掙紮不停。

北冰小雨說道:“既然你也知道審判者,你說憑什麽呢?”

張文呆了一下。

北冰小雨冷冷說道:“忘了告訴你,我現在還兼著公安局副局長的職位,你兒子開車撞死人調包的事,為了我們局的聲譽著想,我們會主動追查的。所以,不好意思,你估計很快就可以見到你兒子了。”

“你……你們不能,不能……”張文絕望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