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羞辱,簡直令人發狂。

眾位保鏢恨不得上前將哈桑圍毆一頓,卻也想上前能夠接住王琨。

這可是要命的!

趙無極仿佛局外人一樣,吃完糕點,擦了擦嘴,此時眾人的心已然提到半空。

“嘭”的一聲,巴鬆、傳藏岩夫都愣住了,包括那西羅眼中也有淡淡的驚訝。

他們眼中,最平庸,最不惹人注意,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在埋頭吃著糕點的趙無極抬起頭,撂下手中的餐盤,猛然跳出。

這一跳的距離,足有十幾米遠。

趙無極坐著的木椅,“嘩啦”一聲散架了,木片散落一地。

他腳下的塊狀長石,被他那一踩,踏得塌陷下去,網狀紋路四散開來,波及到緊鄰著這塊石頭的另外一塊。

所有人耳中轟的一下,有片刻的失聰。

一個人影高高躍起,重重落下,仿佛從天而降的隕石,眾人腳下的地麵都有片刻的顫動。

“是他!”巴鬆喃喃道。

傳藏岩夫一拍桌麵,長長吸入一口氣。

那西羅笑了笑,“果然是他。”

這三人隻有那西羅隱隱感覺到到趙無極的不一般,隻是方才數番試探,都被趙無極不鹹不淡的挑開,讓他無從求證。

沒想到此時此刻,他果然出手了。

王慕白眼中一喜,有趙無極出手,就沒有大礙了。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王琨後仰飛出,就要撞向牆壁,趙無極這一跳,正好跳在他的身邊,他輕描淡寫將手一攔,阻止了往後倒飛的王琨,隨後輕輕接下王琨,替他卸去力道,穩穩放在一旁。

哈桑雙眼先是一瞪,接著喝道:“你來也沒用,你來連你一塊殺!”

他話音剛落,卻見趙無極雙腿一踏,仿佛深深的紮入大地一般。

轟!

先是重重一聲,那是一腳跺在地上的聲音。

接著,這轟···轟····轟聲連貫短促起來,震人心魄。

卻見趙無極在第一腳跺下之後,又接連跺下腳步,同時自己轟然上前,留下他身後一個個崩裂深陷的腳印。

哈桑喉口一窒,剛要說些什麽,卻見趙無極已然來到麵前。

“歪門邪道,練得厲害了也是個死,今天我就來送你一程。”趙無極不緊不慢的淡淡說道,一巴掌已然拍來,仿佛從天而降。

哈桑瞳孔一縮,喉嚨中發出了短促尖利的吼叫。

他雙臂交叉,擋在身前。

哢噠嗒!

被趙無極一巴掌拍斷,痛呼聲中,他身子一側,趙無極又是一掌拍斷他的肋骨。

到此時,趙無極這應用的已然超過力的層次,而到了勁的境界,勁道浸入體內,不宣泄出去,這樣哈桑才沒有被直接打飛,隻是力道進入體內,破壞力卻是更上一層,先是斷了肋骨,進而斷了肺經。

噗···

哈桑吐出一口紅黑的血液,已然離死不遠。

趙無極隨手一扇,將他扇飛不知道多遠,最後重重落下,剛巧落在巴鬆的其他手下腳下。

這還了得,他們怒目而視,紛紛站了出來,滿臉激憤。

反觀王慕白這方,揚眉吐氣,趙無極隻一個照麵就將對方打得生死不知。

“都站回去。”巴鬆突然站了起來,斥責道。

他的手下們互相一視,猶豫片刻,還是站了回去,隻是人人臉上的不滿,卻是怎麽都不會退卻。

“王先生手下果然有高手。”巴鬆帶著虛偽的笑,讚道。

趙無極遠遠瞥了他一眼,背著雙手,冷冷一笑,一點別給他麵子。

有必要給麵子嗎?

要不是現在沒法保證王慕白的安全,趙無極早就大打出手了。

反正,早晚都得戰!

而今天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試探王慕白手下的實力如何,這點大家都知道,隻是不說而已。

既然你要看實力如何,那我就讓你看!

趙無極心中冷冷說道。

他們想打王慕白的臉,那麽自己也不介意給他們臉上來幾下。

“我這個小小助理,實力可還入眼?”

趙無極緩緩向著自己的位置走去,淡淡問道。

王琨喉中吐了幾口血,但是傷勢不算太重,趙無極經過他麵前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沒關係,養養就好。”接著,看向那三人。

巴鬆帶著和事老的笑容,但是眼神中的陰沉趙無極一眼就瞧見了;傳藏岩夫沒有掩飾自己的暴虐,死死盯著趙無極,絲毫不在乎趙無極會突然暴起傷人,倒是那西羅那古井無波的笑,那笑雖然不摻雜任何情緒,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西羅,隱藏最是深!

回到自己的座位,趙無極瞥了一眼,道:“你這椅子太不結實了,被我一坐就壞。”

巴鬆眼角一抽。

趙無極點了點地麵,淡淡說道:“地麵也是,一點不經踩。”說著,趙無極又跺了幾下,隻見那本就支離破碎的地麵此時更加千瘡百孔,崩裂的簡直完全碎掉。

“你手下實力不行,性子還不好。”趙無極連連搖頭,長長歎著氣。

巴鬆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既然這樣,那就請自便吧!”

趙無極長笑道:“老板,人家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走吧!”

王慕白坐起身子。對三人抱歉道:“我這助理的脾氣很直,今日實在對不住了。”說著,他便對自己的一眾保鏢道:“我們走。”

傳藏岩夫眼神一厲,一手握在刀柄上就要拔刀,卻是那西羅輕輕搖了搖頭。

臉色數變,傳藏岩夫放下手,忍住了。

巴鬆冷然道:“不送,不過有句話向送給你這位助理。”

趙無極回頭道:“你說。”

巴鬆冷哼道:“一山還有一山高,莫以為你這般身手就可以小瞧天下人了,小心不小心栽了。”

趙無極淡淡笑道,“我可從沒有認為我這點莊稼把式可以小瞧天下人。”風輕雲淡,偏偏最能叫人胸中的怒氣熊熊燃起。

趙無極與王慕白一行人緩緩離去。

過了好一會兒,這兒都沒有任何動靜。

“豈有此理!”巴鬆猛的一拍桌子,傳藏岩夫將長刀噌噌拔出,寒光四射,“我要劈了他!”

隻有那西羅,沒有怒。

“想不到,想不到,王慕白的手下竟然有這種高手。”那西羅他喃喃道。

“那西羅,他究竟達到了什麽層次?”巴鬆此時忍不住問道。

“我看,他怕是已是宗師之境了。”那西羅眼神閃爍道。

“什麽!”這兩人驚道。“怎麽可能!他這年紀。”

那西羅淡淡笑道:“怎麽不可能,事實就是如此,還用我說嗎?”兩人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坐的粉碎的椅子,再看看那遍地石屑的地麵,一下子不說話了。

“可惜了,一位宗師大高手就要夭折了。”那西羅可惜道。

巴鬆與傳藏岩夫此時也是放下心來,“哈哈,可惜了。”

“我們三家說好不用槍械,因為這有違武道精神,否則,直接亂槍打死了事。”巴鬆冷冷說了句。

傳藏岩夫突然說道:“今天晚上,就先讓我的人去騷擾他們一番吧!”

“怎麽,你不怕折損人手。”那西羅問道。

傳藏岩夫冷然道:“這算什麽,我要讓他們在死亡臨近前不得安寧!”

————————

回到庭院後,一切似乎一如既往的安靜。

兩人回到房子裏,王慕白笑道:“今天他們可氣的不輕。”

趙無極淡淡道:“今夜,就不平靜了。”

王慕白一愣,“怎麽,他們今天就來動手?”

趙無極不言不語,指了指庭院外麵。

王慕白一下子明白了。

“叫保鏢們今夜都進來吧!有我一人,就夠了。”趙無極淡淡笑道,笑容中有莫大的自信,這種自信,隨即將王慕白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