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這樣嗎?”黑衣人跟著她出了房間,僵著一張臉問。

“我說,你做好布景之一就行了,管那麽多做什麽,管就管可是有點腦子行不行,那是他們上趕著讓我欺負的,從頭到尾一直被動的那人是我吧,人家一巴掌打過來,我讓讓順便甩個手,被打到了是我的錯嗎?”何媛媛轉身踮起腳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故意用恨鐵不成鋼又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再次轉身離開。

怎麽沒有必要,那些樂師們原本就都不是什麽善茬,現在加了個什麽樸隊長,更不簡單了,如果不一次性給他們根本性的打擊,以後會麻煩不斷,她可沒心情沒時間陪他們玩。想到他們如今的精神狀態,何媛媛暗暗搖頭,似乎是被樸隊長謝穎兩師徒給摧殘得有些異常了。

唯一沒有異常的就隻有她曾經的引導人大提琴,想不到他還留在育嬰館裏,一開始小提琴還和她有聯係,後來聽說出球了,去其他星球冒險旅遊去了,和她一起的還有一些朋友,那一直追她的男人也在裏麵。

何媛媛忍不住想,嘖嘖,物是人非啊!

“你們家小主子是在哪個區域,現在時間差不多也到了,我們直接過去吧!”何媛媛對著亦步亦趨跟著她的黑衣人說道,本來這事該美女助理做的,不過她現在不是狀態不好麽,隻能和黑衣人說了,黑衣人‘是’了一聲再沒了聲,隻是有些慚愧的在前麵帶路。

被個小不點教訓了,還被教訓得服服帖帖的,他大概就是被那殺氣衝暈了頭腦,才說出了那一番話的。

“到了,就是這裏。”黑衣人在何媛媛熟悉無比的區域前麵停下,不得不感慨一句,太有緣分了!何願包子在這裏,虞大哥孩子在這裏,想不到黑衣人小主子司空家的寶貝疙瘩也在這裏。

不過,很好,省事!

何媛媛順著黑衣人的視線看過去,又是熟悉的小包子,還是個帶把的,看不出好看還是不好看,隻是那胎發倒是挺黑的,整體來說也還算可愛。

順便瞅了瞅下方的名字,父親:司空祥,母親:齊幕朵。

又去看了看隔了一個孩子的虞大哥與謝姐姐的孩子,是個小姑娘,雖然隻比司空家的小包子大兩天,不過何媛媛覺得她可愛漂亮多了,紅頭發、看著就軟綿綿的小身體,能無限製引發大人的愛憐,也怪不得虞大哥他們每天都跑來看。

“時間也到了,就彈吧!”何媛媛看了看時間說道,可說完就發現手裏頭沒有鋼琴,剛剛反下馬威,忘記將武器帶出來了。

“我去取。”黑衣人自覺出去了,何媛媛滿意點點頭,順便給她時間看看這倆孩子,二話不說用靈力看了看,嗯,司空小包子體內有著量不多也不少的那詭異的黃氣,虞小姑娘體內是淡淡的紅氣,身體狀況比起司空小包子好多了。

時間有些緊,不過對如今的何媛媛來說倒不是問題,有練氣九層的修為,有小綠,隻需趁著每日兩首曲子的時間將氣體排出去就是,徐徐漸進一個多月也盡夠了,所以何媛媛還算淡定。

何媛媛這一邊淡定,回去取鋼琴的黑衣人再次回到樂隊辦公室卻不那麽淡定了,一是看到大夥還在那席地而坐呢,表情不一,二是又想起了那煞氣殺氣。

“……”美女助理一看到他就站起了身,強打起精神無聲看著他,眼裏是沒有退去的震撼。

“我來取鋼琴,何小姐說到了彈奏的時間了。”黑衣人自動解釋。

“好,你跟我來。”美女助理微啞著嗓子回答,在樂器選擇盤處選了鋼琴,庫房裏的鋼琴就出現在眼前了。

黑衣人用單隻手將鋼琴架起就走,美女助理軟著腿跟在後麵,一直沉思的大提琴跟上。

辦公室內依舊寂靜得可怕,樸隊長與謝穎麵如死灰坐著,曾經驕傲明亮的雙眼此刻暗淡無光,不是她們想頹廢,她們也想奮起放出豪言,打起所有的精神去追趕,可是這樣的態度是對著比他們優秀那麽一些的對手,是可以通過努力趕超的對手。

如果你的對手強大到你根本無法超越的地步,就跟全班第一名跟倒數第一名的差距一樣,那麽她們應該勇敢地挑戰還是選擇妥協?答案絕對不是挑戰,她們已經過了熱血的年紀,她們理智得看得很清,所以,他們似乎隻有量力而行的這一條路。

何媛媛就是那個無法超越的存在。

這樣的醒悟無形中將他們與何媛媛拉開了這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鴻溝,什麽去請教好好相處都是扯淡,可是如此對他們好,對何媛媛也好,他們本該就是這樣相處才對,何媛媛本也這樣打算的,可惜之前他們看不清楚,吃了虧總算知道了。

相比樸隊長師徒,另外一些陌生的或者眼熟的同事此刻卻想得更多,這兩年他們都要忘記真正的音樂是什麽樣了,忘記他們曾經那樣投入的演奏是什麽滋味了,他們跟著樸隊長似乎誤入了歧途。

不是用心不是用感情,而是用強大的精神力去壓製,去強迫聽音樂的人,這從根本上就是不對的,好在因為何媛媛的樂聲喚醒了他們曾經的記憶。也突然知道了或者不得不承認何媛媛的樂聲為什麽那時候會那麽被推崇,是因為她的樂聲是引起聽者共鳴的,那時他們走的路是一樣的,可是因為何媛媛的異常優秀,讓他們不服氣。

再後來,是精神力的說法,他們一開始是覺得有些不對頭的,可是因為想進步想投機取巧的心思讓他們忽略了所有,甚至忽略了音樂最初的心意,直到再次聽到了何媛媛的樂聲,讓他們終於醒悟。

讓音樂與人共鳴與強迫人接受你的思想是不一樣的,他們有著本質的區別,音樂該是引起人的共鳴,而不是無情的進行精神上的壓製!

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麽他們會變成這樣了……

何媛媛無形中拯救了一群迷失的小羊羔,或者說也抑製了一種精神力升級的畸形成長,在千年後,也許精神力會成為主流,可是如今這樣的拔苗助長也要不得。

何媛媛可沒時間想這些,她正用心彈鋼琴呢,不用心不行啊,得彈著,又得控製著靈力的活躍範圍,就怕靈力活躍氛圍跑出小區域內,還得吸收靈氣再輸出小綠的靈氣去趕走兩小孩體內的壞氣,一心幾用了。

黃氣很是難搞,所以何媛媛需要更用心,這事也沒辦法,她接了人家的錢怎麽也得讓人家的孩子健健康康的。人家育嬰館請她回來也就是為了這個,說來,育嬰館如今更加成熟了,以前那些準確的定義標準有所變動,這司空小包子雖然活潑,可因為有著幾分不同,館裏才開始匯報受到重視的,也才有了何媛媛回來這事。

兩首曲子結束,區域內的美女助理與黑衣人回過神來,看著何媛媛的眼神要多尊重有多尊重,何媛媛想齜牙,忍住了,隻能慶幸這時間段很少有其他準爸媽在,今天就一個都沒有。

“我送您回去!”黑衣人跟著何媛媛出了區域,後麵的美女助理沒跟上,因為何媛媛對她擺手示意她不要跟著了,留下負責將鋼琴送回樂器庫裏。

“當然是你送我回去了,不然我可回不去。”何媛媛仰著頭走在前麵回道。

出了育嬰館大門,走向車的時候,旁邊斜斜過來本要進育嬰館的人向黑衣人打招呼了,“九哥?”

何媛媛頓住腳步,這聲音怎麽該死的耳熟,還有種不好的預感,回頭,果然——撲克臉!

可以不要這麽有緣嗎?為什麽總是會遇到他!何媛媛表示很無力。

“真是九哥,你怎麽在這裏?”撲克臉走了過來,視線緊盯著黑衣人,麵部表情難得的有些舒緩。

“有點事,你呢?是來看小希的嗎?小林還沒回來?”黑衣人竟然也緩和了臉色,停下腳步答話,再說這答話的內容,聽聽,這關係還不一般啊!

小希,難道是何願包子的無緣哥哥?

“是來看小希的,林玉回來過一次,看了看小希就又申請繼續執行任務去了。”撲克臉歐陽明日的麵上有那麽一絲苦澀的味道,可是還算平靜。

何媛媛默默轉身,祈禱,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罵,黑衣人,你個黑衣人不會做個合格的黑衣人,怎麽可以在執行任務時和老相識聊天,就算是很好的兄弟,那也是不行地。

“明天我也去看看小希,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黑衣人的表情明顯對不起黑衣人這稱呼,還想溫情一把,習慣性伸出手要去拍歐陽小弟的肩膀。

然後,悲催了,手指還是斷的,抬起手了,怎麽也拍不下去。

“九哥,手怎麽了?”撲克臉歐陽明日等著那一拍呢,可是一直沒落下,馬上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不小心碎了骨頭。”黑衣人終於意識到自己在當值狀態了,回答著看向了背對他們的何媛媛,何媛媛正罵他呢,敘舊你就敘舊,為什麽不開車門。

一見麵眼裏就隻有對方的兩人終於發現了何媛媛這個外人。

“這是?”撲克臉歐陽明日才看到了背對他們的第三人,隨口問道,重點又問,“是她…”傷得你?後三個字不用說也能明白,歐陽明日皺眉,覺得不怎麽可能。

“她是這次育嬰館重金請回來的樂師何媛媛,我先送她回去,我們再聯係。”黑衣人先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證明何媛媛就是凶手,嘴裏隨意解釋介紹,說罷就要走。

“你說,她叫什麽?”歐陽明日抓住黑衣人的手,不確定的問。

“嗯?”黑衣人不解看著他,“何媛媛。”

“何媛媛……”歐陽撲克死死盯著前麵的背影。

“怎麽了?”黑衣人看他表情不對忙問道,看了看何媛媛的背影,她依舊還是沒轉過身。

何媛媛整個人僵著,到了現在在心底她也怕撲克臉,不為其他,隻為包子,就怕他知道包子的存在。已經沒有精力再罵黑衣人的多嘴了,滿腦子都是對策,如何才能不讓他感到異常。

“沒怎麽,隻是覺得名字很熟悉。”歐陽明日說著想大概是同名,小孩還小,並不是眼前這個妙齡少女,可是為什麽總感覺眼熟?

“你認識何小姐嗎?”黑衣人遲疑的問,看了看也異常的何媛媛,她為什麽一直背對著他們?忍不住介紹了起來,“何小姐,這是我的朋友…”

“歐陽明日。”何媛媛猛地轉過身來打斷了他的話,神色正常,沒什麽異常,依然不滿的看著他,“我說,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不專業了,工作期間私聊不算,不知道開車門,還這樣強行介紹人。”說罷歎了一口氣。

在黑衣人的再次羞愧與不解中,何媛媛微微一笑,向一臉不可置信的歐陽明日說道,“好久不見。”

為什麽不是永遠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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