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左右為難
艾琛握緊了霍華德的手，微笑道“這就是霍華德。”又給他介紹說：“這位是李姐。”
霍華德點頭微笑，對李姐說；“你好。”他是第一次來艾琛爺爺家，對這裏的環境還是很陌生的。他家裏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父親隻是個工程師，生活尚算無憂無慮。但比較艾家卻遜色了許多。
李姐仔細看了他一眼，卻不多話。轉身領著他們進了屋子，倒了茶來擺在客廳的茶幾上就施施然地到二樓去了。
艾琛看著李姐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她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身邊的霍華德溫聲細語道：“你緊張嗎？”
霍華德將羽絨服脫下來，屋子裏有暖氣，穿羽絨服太熱。他穿了一件深紫色毛衣在裏麵，這讓他看起來臉色更顯蒼白。但他仍然微笑道：“我緊張，你怎麽辦？我一點也不緊張。”
艾琛笑了，露出一顆小虎牙。她緊握著霍華德的手，自然也感覺到了他的手在打顫。可她也不想戳穿這善意的謊言。因為她心裏也緊張得很，就像是有一隻小鼓在耳邊敲得咚咚響。
霍華德幫她將頭發繞在背後，手掌撫了撫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難道你爺爺會將我趕出去嗎？”
艾琛聳聳肩，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最後笑道：“如果是那樣，我已經做好和你一起被掃地出門的打算。”
李姐上樓告訴爺爺：艾琛帶霍華德來拜訪。他老人家果然勃然大怒，然而他的理智與修養卻讓他下樓來與霍華德見了一麵。當著艾琛的麵，他雖然心裏有氣但還是客氣地與霍華德交談起來。
這局麵艾琛沒想到，她低估了爺爺對她的寵愛。當然，也高估了自己掌控局麵的能力。當他們圍坐在沙發裏談論他們在一起的前途時，爺爺每一句話都咄咄逼人，而霍華德隻能禮貌回應。
還好霍華德的母親是中國人，因此雖然母親早逝但父親卻也讓他學習中文。所以他的中文水平很好，溝通起來幾乎沒有障礙。
爺爺說：“你想娶我們琛琛，你現在能與她一起在國內定居嗎？”
霍華德顯然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猶豫了一下，好看的琥珀色瞳仁黯然了。過了許久他才開聲道：“爺爺，我是學畫的。留在這裏我沒把握可以將我的專業發揮出來，我對這裏並不算了解。”
爺爺笑了，臉上的皺紋越發明顯。他沉聲道：“你們的愛情如果真的有你們說地那麽重要，為什麽你不能為了琛琛留在國內發展？”
霍華德被這個問題問住，他一時半會兒無法回答。他有想過讓艾琛為他留在法國，留在他身邊，然而卻從沒有想過自己可以為了艾琛留下。他遲疑了一會兒，他看向艾琛的眼神無比憂鬱。
艾琛心裏著急，她忙解釋道：“爺爺，我願意和他去法國定居。這一點不需要他為我犧牲。”
爺爺到了這時才無法將怒氣壓下，他拍了拍沙發的扶手。沉聲道：“我老了，我的意見你不需要聽取了。可琛琛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犧牲值不值得。
你在國外七年為得是求學，現在回國與我們團聚才這麽短的一段時光。眼下卻要為了他，你就丟下我們遠走他鄉？難道你一點也不顧及爺爺了？”
艾琛放開霍華德的手，她走到爺爺艾雲帆的身邊。她跪在他腳邊道：“爺爺，我當然在乎您。可是我真的喜歡他，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這樣的心情您難道不能理解嗎？”
艾雲帆心痛無比，這就是他的心肝寶貝，他的好孫女。他歎道：“琛琛你難道就要跟他去了，從此再也不回來了嗎？爺爺是老了，一年不如一年了。你這一走，爺爺隻怕等不到再次與你相見的日子了……”
艾琛聽了這話，同樣心痛無比。去還是留？是選擇和霍華德離開還是留在爺爺身邊照顧他老人家這讓她左右為難，她怎麽選擇都心痛怎麽選擇都是錯。
可她不能再回避了，她抬起頭來看著爺爺蒼老的麵容。她帶著哭腔，沙沙地聲音在顫抖著。她說：“我會經常回來看您的，如果您願意也可以去法國和我們一起生活。我會好好照顧您！”
艾雲帆聽了這話，心裏一陣感動。然而他很快拒絕道：“你大伯、你父親還有你姑都在這裏。你讓我去哪兒？我老了，不想死在異國他鄉！”
艾琛再無辦法，爺爺的不認同讓她難過不已。然而……然而：“爺爺我知道您心疼我，可我求你縱容我一次！就這一次！愛情與親情對我來說都是不可割舍的，我愛霍華德，可我也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