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無法言說

李舒看出艾琛和麥麥二人的關係有些不同尋常,但也不知道她與麥麥有什麽淵源。於是說:“好,到時再聯絡。”

艾琛和霍華德起身告辭,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艾琛回頭對李舒說:“你的秘書不太專業,情緒這麽容易激動怎麽辦事?可以考慮換掉!”

麥麥臉色一僵她看著身邊的老板,她的眼神是多麽地慌亂不堪。李舒聽了這話,不禁皺眉。看著站在門口處的艾琛。他眼神有些莫測,似乎想要分辨她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艾琛看了看麥麥驚慌地表情,不禁笑道:“別緊張,我開玩笑而已。”

麥麥的眼神黯然了,接著她有些憤怒地瞪眼看著艾琛。然而很快被艾琛回以微笑的樣子打壓了下去。

霍華德不禁搖頭道:“艾琛我們走吧。”艾琛抬眼看他,眼神裏多出了些憂愁,她隻點點頭卻沒有再說話。

回到霍華德暫時居住的青年旅館。這裏是一個小單間,房間裏是咖啡色的木質地板,一張書桌擺在單人床旁邊。窗格上的玻璃漸漸起了一層霧氣,是霍華德給她倒了一杯熱水,保溫瓶裏冉冉升起的白霧。

霍華德坐在她身邊,見她低頭看著木質的地板,久久地也不說一句話,霍華德知道她有心事。

這麽多年她從來都掩藏得很好,然而那個堅強的叛逆的女孩子不過是帶著堅強麵具的脆弱靈魂。她其實是個多麽脆弱的人啊!他懂的,所以他越發珍惜她。

霍華德伸手抱著艾琛,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呐呐地說:“不可以和我說嗎?你心裏的那些傷心事,難道不可以告訴我嗎?”

艾琛的肩膀在聳動,她哭了。眼淚一滴滴地打在木質地板上,她伸手摟著霍華德,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卻沒有說一句話。

霍華德與她相處的這些年每個細節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每當她過生日,隻要那個時刻來臨,她的孤獨就越發明顯。

她的父親母親該是多麽狠心的人,才會連電話都不給她打。所以她不喜歡過生日,或者說她在那個日子的狂歡都是為了折磨自己。所以霍華德知道,她的傷痛來自於她最親近的人。

然而她到底為什麽那麽難過那麽痛苦,卻連最最親密的他也一無所知。

“告訴我艾琛,你為什麽哭?”霍華德拍著她的背哄著她。

“不要問了,我的痛苦若說出口,那麽就不值得我這麽多年來偽裝堅強。霍華德,你該懂我的。”艾琛幾乎哀求。

“我懂,我當然懂。可你若能說出心裏的傷。那傷口就能漸漸愈合。”霍華德不想逼她,可是他再也不想看她這樣痛哭,不想,她背負著那道隱藏著的傷疤活下去。

“不,我說不了。若我能說,說了這痛苦就能忘掉。以我的性子,為什麽不懂得自救?因為我不能說呀!”艾琛嗚咽道。

霍華德沒有再說話。將她抱在懷裏就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如果他能分擔就好了,然而他卻無能為力。他伸手撫著她的頭發溫柔地說:“不管怎樣,艾琛你現在有我了,所以不要再哭了。”

是呀,她有霍華德了。艾琛想,過去的事情該是一場夢,那麽醒來就不該再哭了。“所以請你不要離開我!”艾琛在心裏乞求道。

李舒交代的事情,不能耽擱太久,因為臣先生已經沒有多少假期。艾琛決定去拜訪臣爺爺時,臣爺爺已經出院。臣先生目前還是留在家裏照顧臣爺爺。

艾琛去的時候,隻買了些水果。臣爺爺得知艾琛要來看他,老人家非常開心。他穿一件灰色的毛衣,灰色的褲子。頭發梳得很精神,正在客廳看報紙呢。

臣先生也在家,聽家裏的幫傭說來了客人。下樓來一看是艾琛,嚴肅的臉上露出笑意道:“我還想今天過去拜訪你爺爺,怎麽你就過來了?”

“古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我來是幫人當說客的。”艾琛笑了,露出一顆小虎牙。她穿一身淡藍色的長款針織衫,黑色的長發柔柔地披在兩肩。臣浩下樓之前,她正與臣爺爺在客廳聊天。

臣浩皺了皺眉,心想這丫頭該是為了李舒的事情奔走。於是笑道:“你這樣做說客可不太高明了。哪有人一來就說明來意。”

艾琛笑道:“臣先生是長輩了,我還能說得過你嗎?不過是仗著臣爺爺喜歡我,所以就來討個人情嘛!也沒什麽實際上的損失。”

“好了琛琛,來臣爺爺家不談公事。怎麽今天不見李舒和你一起來?”臣爺爺問道。

艾琛笑了笑,隻道:“他呀,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