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遠距離的考驗[七]
酒吧內氣氛喧囂,可宋樂似乎興致不高,她時不時低頭看著手機，可手機卻像和她作對似的,始終沒有響起過為愛賴上你（GL）。她歎了口氣,拿起一杯紮啤，仰頭喝了一半,卻察覺身邊的目光一直追溯著她,她微微別過頭，見潘瑞雅一手撐著桌台,一手攪拌著手裏的雞尾酒，眼神玩味的看著她。那神情，就像是，已經看穿了她的心事。讓她有些不爽。於是,她低頭自顧自的又喝了幾口，不小心被冰冷的啤酒給刺激到了鼻腔，難受的她猛咳嗽了幾下。
這時，潘瑞雅抽搐一張紙巾遞到了她的麵前，宋樂難堪的接過，潘瑞雅依舊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可會隨著酒吧勁爆的舞蹈輕輕點頭，帶著拍著。
宋樂靠在酒吧的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可酒吧的天花板可不是和家裏一般，五顏六色閃的耀眼。她看了一下就趕忙坐起了身子。見宋樂一臉焦迫的摸樣，潘瑞雅微微挑了挑眉，終於悠悠的開了口。
“唉，電話在你手裏，想打就打過去問清楚。”
宋樂看了一眼潘瑞雅，嘴巴裏呢喃了幾句，又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最後把手機給放進了包裏。
“關於陳齊天我以前與他打過交道。”潘瑞雅捏著酒杯，媚眸狡黠。這時她注意到宋樂目光也因為她引起的話題，而投向她。
“你想知道關於陳齊天的事情嗎？又或者說是陳齊天和李婉冰之間的事情嗎？”潘瑞雅勾起嘴角，笑的如狐狸般狡黠。
宋樂內心十分期待，可臉上卻表露出不在意，可那種不自然的神色還是被潘瑞雅很好的捕捉到了。
“這樣吧，作為交換，你也回答一個我的問題，這樣利益互換，雙方都不吃虧。”潘瑞雅挑眉，拿出做生意人的精明，摸著下巴，悠悠的說道。
“什麽問題？”宋樂對潘瑞雅還是存在防備之心，潘瑞雅這麽一問，她就有點猶豫了。
“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出賣公司機密的。”潘瑞雅見宋樂如此緊張，不覺咯咯的笑出聲。
“成交不？”她端起酒杯衝著宋樂的杯子上碰了碰，然後仰頭豪氣的飲去。宋樂咬了咬唇，其實她內心是很想知道到底這個陳齊天是個什麽人，於是她拿起酒杯把剩餘的酒都灌入了腹中，眼神堅定的看著潘瑞雅。
“陳齊天是陳氏家族的繼承人，是陳氏家族長子陳佑之子，說起陳齊天要先說說陳佑，陳佑是部隊出身，對從商的陳氏家族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陳氏家族上一代的生意一直是由陳染，也就是陳氏家族的二女兒打理，陳染你知道的，是李婉冰的母親。”因酒吧聲音吵雜，潘瑞雅雙手搭在宋樂肩膀上，在她耳邊說著。兩人如此曖昧的姿勢，讓圍坐在吧台的單身男士羨慕不已。可宋樂如今的心思全然不在潘瑞雅身上，她全神貫注的聆聽著潘瑞雅的話語，每一字每一句都不放過。
“那這麽說，陳齊天隻是李婉冰的表哥而已。”宋樂腦瓜子轉的不慢，一想到這裏，心情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陳齊天隻是陳佑的養子，所以這樣算下來他與李婉冰並沒有血緣關係。”潘瑞雅接下來的話無疑又給宋樂潑了一盆冷水。她見宋樂一下子泄了氣的摸樣，嘴角露出竊竊的笑。
“李婉冰十歲之前因為父母經商忙碌一直是在杭州跟著她的祖父一起，所以她與陳齊天的關係應該算是青梅竹馬吧。”潘瑞雅說到這裏，見宋樂的臉色變得更差，抿唇，悠悠的說道。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不知道你還滿意嗎？”
宋樂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但她的心情確實沒有因為潘瑞雅的話有一丁點好轉，而是更加急躁，她氣的不是別的，而是李婉冰在去杭州之前並沒有和她提及陳齊天。這算是隱瞞嗎？想到這，她皺著眉，招呼服務生又滿上了啤酒，仰天喝了大半杯。
“心情不好，很容易醉哦。”潘瑞雅又回複了往日坐看好戲的摸樣，抱著雙臂，笑著說道。
“你剛剛說要問我問題，是什麽？”宋樂忽然想到剛剛潘瑞雅說道的等價交換，不禁問道。見潘瑞雅一聽自己主動提及，臉色露出笑，心中格擋一想，她感覺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而來。
“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我隻是想問問你，在宏達的月薪是多少？”潘瑞雅又如一條美人蛇般靠了過來，紅唇貼著宋樂的耳朵悠悠的問道。
宋樂一聽這問題問的，心中開始泛起了猶豫，這種薪資的事情不但在公司是保密的，在潘瑞雅麵前更加是要雙重保密。
“你不說也可以，我來猜，你隻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潘瑞雅見宋樂麵色犯難，勾著她的肩膀，輕聲說道。
宋樂駑了努嘴，便是讚同。潘瑞雅一聽，興奮媚眸笑成了月牙。她挑著眉，眸子狡黠的上下轉悠了一下，伸出手，試探性的問道。
“一萬？”
宋樂一聽，臉上露出苦笑，心想，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可是剛剛步入社會的大學生，於是腦袋立刻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察覺出宋樂表情，潘瑞雅自知價碼說高了，於是她咬著唇，繼續猜道，“八千？”
宋樂一聽還是搖頭。
潘瑞雅有些訝異了，她挺直了腰杆，瞪圓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
“六千？”
宋樂還是搖頭，潘瑞雅這次徹底崩潰了，她開始為宋樂打抱不平，她是如此惜才愛才，知道宋樂在宏達拿著這麽低的薪資，她心中更有了想要把宋樂招攬到齊亞的想法。
“其實我到宏達是我的夢想，和薪資無關。”見潘瑞雅一臉不敢相信的摸樣，宋樂嗬嗬一笑，淡淡的說道。她並沒有告訴潘瑞雅，其實在她一進公司還不到一周的時間內，李婉冰就拿出了二十萬作為她父親的醫藥費，而就衝著這點，她覺得任何人都無法和李婉冰相比。並不是錢的多少，而是在於她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刻雪中送炭的人。
“這樣吧，你到我公司來，我給你年薪30萬，再加上年終獎，我相信在我這兒幹五年，可以為你出去開創自己的公司籌得第一桶金。”潘瑞雅由剛剛的嬉笑，轉為嚴肅，認真的說道。
“潘總，謝謝你的厚愛，隻是我的誌向就是在宏達，與薪資無關。”宋樂笑了笑，靠在沙發上。
“可如果李婉冰真的和陳齊天結婚了，你還會留在宏達嗎？”潘瑞雅摸著下巴，話鋒一轉，問題尖銳的刺中宋樂的心髒。宋樂眉頭一擰，陷入沉思，對於她與李婉冰這段關係，一直都隻能隱藏在暗處，不穩定的因素太多，首先，李婉冰作為宏達集團的總裁，不可能一直單身不婚。而她，這個沒錢沒勢的小毛孩，能夠給得起李婉冰想要的生活和幸福嗎？自卑感再次開始作祟，她胸口悶的難受，拿起酒杯把酒全數喝完。兩大杯紮啤一眨眼的功夫見了底，潘瑞雅在一旁一邊驚歎宋樂酒量的同時，一邊也在心裏開始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宋樂，你還太年輕，每個人都應該會自己留一條後路。”潘瑞雅支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她，說道。
宋樂無奈的笑了笑，她不是一個心眼多的人，也不會像潘瑞雅這樣走每一步之前都要考慮的麵麵俱到，她覺得這樣活著會很累，她隻想要簡簡單單的，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收入不是很高，卻也能養活自己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想到這裏，她唇角不自覺勾起笑，回憶一幕一幕在她腦海裏回閃，李婉冰第一次為她下廚做飯，悉心為她準備早餐，陪她洗衣聊天到天亮。想到這裏，她的心立刻被甜蜜幸福給填滿了。
“我覺得人生就應該始終隻走一條路，堅定自己的選擇和想法。”宋樂扭過頭看著潘瑞雅，認真的說道。
“你這種想法，就是傻的表現。”潘瑞雅搖搖頭，對於宋樂這人她可真的是使勁無數花招，費勁無數心思，可到頭宋樂卻還是無動於衷。
“來喝酒吧。”宋樂見潘瑞雅臉色流露出失落的神色，笑了笑，把酒杯舉到潘瑞雅麵前，“謝謝你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陪著我。”
潘瑞雅同樣也笑了笑，有些無力的舉起酒杯和宋樂象征性的碰了碰，但臉上還是表現出心有不甘的神色，想想花了這麽多心思到頭來還是不能把宋樂納入齊亞，她就不爽，越想越氣，一仰頭，把酒杯裏的雞尾酒給喝光了。這回輪到坐在一旁的宋樂驚訝了，她扭過頭，目光訝異的看著潘瑞雅，卻見潘瑞雅麵色平淡，抬手又招呼服務生送來了一瓶紅酒。
“來吧，繼續喝。”潘瑞雅指了指桌上的紅酒，還不等宋樂舉杯，自己又喝了一杯。沒一會兒功夫一整瓶紅酒就見了底。
“潘總，你慢點喝。”這回宋樂倒有些急了，她想要奪過潘瑞雅手中的杯子，可搶過來的時候杯中的紅酒已經沒影了。再看潘瑞雅，臉頰泛著紅潤，眼神迷離的看著她。宋樂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準備與她拉開距離，卻被她手臂一勾，給拽回了座位上。兩人目光交匯，宋樂心頭忐忑，卻見潘瑞雅輕笑了兩聲。
“宋樂，你不會以為我醉了？”
“沒，沒。”宋樂語氣有點結巴，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與潘瑞雅這麽對視，她臉頰開始發燙。她回過頭，強裝鎮定的喝了口冰啤酒，壓了壓驚。
“你知道我以前談項目要喝多少酒嗎？”潘瑞雅不知宋樂內心想法，纖細的手臂一勾，把宋樂扯回身邊，說教似的繼續說道。
“不知道。”宋樂搖搖頭，敷衍的應付她。
“白酒，啤酒，紅酒，混合著喝。而且我還必須告訴自己，一定不能醉。因為醉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就不知道了。”潘瑞雅苦笑著又招呼服務生開了一瓶紅酒。
“潘總，你真的不能喝了。”宋樂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
“沒事，和你喝酒我開心。因為我知道，就算我醉了，你也不會趁人之危的。”潘瑞雅媚眸微眨，那眼神電力十足，讓宋樂心肝一顫。她開始後悔，怎麽喝酒這事兒能帶上潘瑞雅。
“宋樂，你覺得我是怎麽樣的一人？”喝了酒的潘瑞雅似乎比原本的她要靜了很多，她靠在沙發上，看著宋樂，問道。
“感覺你所有做的一切都是偽裝，無所謂，不在乎去偽裝自己內心的想法。表麵上看起來玩世不恭，其實你很在乎，親情，事業，還有朋友。”宋樂回憶起剛剛潘瑞雅不顧一切的把自己從馬路上拉過來的那一幕，不免感動。
“宋樂，有時候其實我挺羨慕李婉冰。”潘瑞雅嗬嗬一笑，繼續說道。“她出生就是含著金湯匙，凡事不需要自己去拚去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出生的家庭是第一，所做的事業也是第一，每一樣都是。所以她總是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藐視我們所做的一切，心中還會不免嘲笑，即便是你做了那麽多努力，到頭來還是我，和我的宏達笑到最後。”說到這裏，她抬起酒杯，又喝一口酒。
“潘總，其實你也很優秀，你和李總都有各自的閃光點。”聽了潘瑞雅的話，宋樂才真正了解到，原來李婉冰這三字的威脅力足以讓一隻趾高氣揚的狐狸變得如此落寞。宋樂在想，若是李婉冰看到這一幕會作何感受呢。
“我真的很優秀嗎？？”潘瑞雅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媚眸深深注視著宋樂，那眼神就像是捕捉到獵物的獵人，要把宋樂吃入腹中一般，宋樂心口一緊，脖子突然有些僵硬。
“你這張嘴是不會說謊話的。”潘瑞雅咧開嘴角微微一笑，指尖輕點在宋樂的唇上，曖昧的氣氛讓宋樂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嗨，美女，賞臉一起喝一杯吧。”這時，一個陌生男子端著酒杯走到了潘瑞雅身邊，發出了邀請。
“好哇，”潘瑞雅扭過頭看了一眼他，輕點了點頭，但她並未起身，而是勾住了宋樂的脖子，既然望著男子悠悠的說道。“不過不知道我的女朋友會不會答應你的這個要求呢？”
女朋友三個字一出，宋樂的腦袋立刻如雷般炸開了，見潘瑞雅小鳥依人的靠在自己懷裏，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男子很快識趣的離開了。
“拿你當擋箭牌你不會介意吧。”潘瑞雅微笑著，從宋樂身上坐了起來，捋了捋兩鬢的秀發，說道。
宋樂嗬嗬一笑，心想，你用都用完了，再問我會不會介意，豈不是多此一問嗎？
“發愣，在想什麽？”潘瑞雅偏過頭看著宋樂問道。
“哦，想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家了。”宋樂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午夜十二點了。
“恩，好吧。”潘瑞雅站起身子，準備彎腰拿起沙發上的披肩外套，可誰知腳下一滑，倒在了正準備起身的宋樂懷中。宋樂怕她摔倒，眼疾手快的摟住了她的蠻腰，而潘瑞雅也順勢勾住了她的脖子，兩人間原本曖昧的氣氛瞬間被點燃，這樣的擁抱似乎讓一切變得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