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夢 正式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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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鬧到如今這般地步,即便王氏想遮掩著,也遮掩不成了,再說,柳彥宏這樣子,把宛若嫁過去,她如何放心的下,那邊老太太聽著了信兒,可是生了老大一頓氣,不是王氏攔著,便要去柳府裏頭理論道理,可不糊塗了。{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慢說這事隻是傳言,便是實打實,明白的告訴你,柳彥宏要娶個侍妾進門,也不算太失禮,人家沒說先娶,是娶了宛若過門後,再娶個三房五房的,誰又能攔得住,不過是大麵上的體麵罷了,隻是這體麵王氏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宛若一輩子的安生。
妻妾即便少不了,也不能是宛如,再說,柳彥宏這種品性,如今她卻真不中意的緊,年紀輕輕便為色所迷,成得了什麽大氣候。
隻是宛若一向有主意,這是件大事,她當娘的,勢必要來問問她的意思才妥,王氏轉過連廊進了自己的院子,並沒有回屋,而是從抄手遊廊去了宛若的小跨院。
剛進了月洞門,就聽見叮咚的琴聲響起,王氏在窗下駐足,底細聽了半響,是《山居吟》伴著悠然的琴曲是宛若清越的聲音:
“依山傍水房數間,行也安然,住也安然;一條耕牛半頃天,收也憑天,荒也憑天;雨過天晴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夜晚妻子話燈前,今也談談,古也談談;日上三竿猶在眠,不是神仙,勝似神仙。”
琴聲止,宛若也念完了,好半響,就聽承安道:
“這可是誰的詩?我竟不知?”
宛若刁鑽的回道:
“便是你學通古今,詩詞歌賦皆能,難不成就沒有一個你沒讀過而我見過的,你不知道也尋常啦”
承安低低笑了:
“是啦!定是你偷著看的那些雜書外傳上的”
“雜書外傳?切,焉不知好些道理都是雜書外傳上的才通,舉凡咱們平日裏學的那些四書五經,都是為統治者服務的,難免失去了公正,有些偏頗,哪裏比的上雜書外傳,多是那些直抒胸臆的慷慨有識之士所著”
“統治者是什麽?”承安疑惑的問
“哦!那個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的道理”
承安抵笑了一聲:“就算你的歪理公道吧,我也不能和你再辯下去了,再辯下去,說不得,連孔孟之道都被你說出不好的來”
宛若癟癟嘴:“孔子還罷了,孟子卻真真虛偽”
承安愕然:“你越發喜歡胡說,孟子可不是自古而今的大賢者”
王氏在窗子外頭都不禁點頭,卻聽她的宛若道:
“你沒聽過嗎,乞丐何曾有二妻?鄰家焉得許多雞?當時尚有周天子,何事紛紛說魏齊?”
王氏聽她說的越發刁鑽不像話,自己若再不出聲,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急忙道:
“宛若可又淘氣了……”
宛若和承安嚇了一跳,急忙迎出來,一左一右扶著王氏進了裏屋,宛若把如意團花的靠枕拿過一個來,放在王氏身後,讓她歪倚著,王氏掃了他二人一眼笑道:
“你姐弟兩個倒悠閑,還有心思彈琴論詩,承安的琴藝越發精進,可就宛若這喜歡胡說八道愛抬杠拌嘴的毛病還是沒改,虧了承安肯讓著你”
王氏這話說出來,邊上的如意和王嬤嬤都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承安瞧眼色知道王氏有體己話要和宛若說,便知情識趣的尋借口退了下去。{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等他出去了,王氏才道:“這些年你和承安倒是真好,原先,我還說是小時候孤單無伴的緣故,現在瞧著,倒實打實真的好呢”
宛若一愣:“娘親這話新鮮,我和承安是親姐弟啊!”“親姐弟?”王氏哼了一聲:“你和宛如還說親姐妹呢,她何曾拿你當過親妹妹了,真真比仇人還可憎。”
宛若便知道,娘親這是來和她說柳府親事的,如今外頭的流言蜚語傳來傳去,宛若的心反而定了,有些僥幸的大大鬆了口氣,她都覺得自己該謝宛如,不是她,自己和柳彥宏的親事就再也拖不過了,這樣一來,倒順了宛若的心思。
因此,這幾日,即便下麵伺候的丫頭婆子都戰戰兢兢瞧著她臉色,她心裏卻分外自在,如意說她心大,奶娘幹脆說她沒心少肺,不管如何,隻要不嫁,怎樣都好。
王氏略度量她的神色,見毫不在意的樣兒,不禁搖頭輕歎:
“小時給你定柳府這們親事的時候,原也是機緣巧合,後來娘親瞧著彥宏的性子倒也穩重,便放心了不少,如今這事鬧到如今的地步,娘親是來問你的主意,你若是嫁過去,娘親自然會為你打算妥當,宛如你不用忌憚,我自有去處發落她。”
宛若一愣,和著繞了這樣大的圈,還得嫁,那自己不白高興了,想到此,宛若忙道:
“他喜歡的是宛如,我幹嘛還嫁過去,若是我嫁過去了,娘親必不會讓宛如再嫁過去的道理,若他心裏念著宛如,必定惱我恨我,那豈不成了冤家,這樣的人我不嫁,寧可老死閨中也不嫁”
“你這孩子胡說什麽呢?”
王氏心疼的嗬斥了她一聲,心裏卻暗暗點頭,宛若是處處隨了自己,若是當年自己知道,蘇澈前麵有個周映雪,說下大天來,她也不會嫁過來,閨中好壞不過匆匆數載光陰,這一輩子的榮辱禍福,還是要看嫁的人如何,知冷著熱,重情重義的男子為上。
王氏道:“娘也是這個意思,嫁過去受罪,娘親倒情願你不嫁”
王嬤嬤不禁笑道:“太太還說姑娘呢,您不也是這個心思嗎?”
王氏站起來道:
“若是親事退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聲,和那邊府裏的彥玲,今後也要遠著些才是”
王氏叮囑完,便走了,送走了王氏,如意還道:
“姑娘瞧,我說的原不差,那位柳姑娘的心思可不小,打量咱們真糊塗呢,就那天去點心鋪子,定是她故意拉著姑娘去的,不然,能那麽巧正恰好就遇上,那日在郊外,她一鞭子抽驚了馬,奴婢就看出來,她麵上和姑娘好,心裏不知道怎樣呢?”
宛若白了她一眼:
“好,好,我知道你是個最忠心不過的丫頭,處處都為著我好,以後我一定都聽我們如意的可好了”
如意哧一聲:“姑娘這話說的,讓我們當奴婢的怎生受得起。”
“受得起,受得起……”
奶娘撲哧一聲笑道:“如意可真是為著姑娘好,姑娘還是不要嘴上應的好聽,入了耳,進了心去才是,可我就是愁,姑娘的親事退了,往後可怎麽著,明年可都及笄了。”
宛若走到琴案後,撥了撥琴弦,一串悅耳的琴聲從指間跳躍而出,她笑了笑開口:“明日事來明日愁,如意添香。”
王氏走剛進了自己的屋裏,便聽到跨院隱約傳來琴聲,不禁搖頭失笑,王嬤嬤也道:“怨不得如意總說,咱們姑娘是個心大的,可不是嗎,這麽大事,姑娘竟是一點不上心的。”
“不上心才好”王氏輕道:“不上心便不會傷心,我倒放心了。”
柳府自然也沒想到這事能傳出去,且傳的這樣不好聽,流言傳了不過三日,王府的老太太就親自登門來退親了。
說起來,當初定親的時候,也不算太正式,且是兩邊府的老太太牽線定下的,這樣退了,倒也合乎情理,這樣退親,也不至於弄得太沸沸揚揚,這是王氏和老太太商量了半日的結果。
柳府裏頭一開頭不怕鬧起來,就是想著這親事退不了,退了於宛若的名聲不好,才那麽十拿九穩的,如今人家上門退親,老太君才知道,這事兒遠沒有她們想的簡單,想再私下說和說和,畢竟這不是件多體麵的事?,可王府的老太太根本就不給這個機會,急巴巴怒衝衝就把親事退了。
退了親,柳彥宏倒是高興的不行,還打算過些日子,等事情平息平息,再纏著母親去說和宛如的親事,哪裏想到,才不過十日光景,皇上的聖旨就直接降到了蘇府,選蘇宛如進宮為太子妾。
柳彥宏就覺腦袋嗡一下,這下可徹底沒了指望。
這聖旨下的突然。就連蘇澈事前都不知道,太子妾,論說也不是個很差的出路,前提是太子能登上大寶,可北辰這位太子十拿九穩是當不成皇上的,這個誰人不知道。
這個便不提,這位太子的好色荒唐行徑,那可真是天下聞名,太子宮裏的正妃側妃侍妾都加起來,比皇上的後宮嬪妃還多,這還罷了,這位太子還殘暴非常,一個不順心,打死妻妾都是好的。
傳說去年八月十五,有個妾不知怎的惹了他,太子就讓太監把那個侍妾脫光了衣裳,困在木樁子上,用鞭子直接抽死了,絲狀淒慘無比,那也是個大臣的庶女,出了這檔子事,皇上不過申斥了幾句罷了。
有這個例子在前頭,這道聖旨簡直就跟催命符一樣,哪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