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違背心的話

任靜宜望著走了進來的男人,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澀啞,“鴻翰……”,她的手有些局促的往身後藏去reads;。

顧鴻翰皺了下眉頭。“你們認識?”

任宜靜僵了僵,明顯有些緊張。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顧鴻翰的話語,倒是胡笑微帶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見過幾次。”

任靜宜微微鬆了一口氣。胡笑微明顯是在幫著她。她覺得手腕上的傷突然之間很疼,是那種刺骨的疼,顧鴻翰從她身邊走過,那麽一瞬間,他身上的煙草味從她鼻息間掠過,很濃,很濃。

來這裏前,他應該抽了很多煙。

顧鴻翰站在病床旁邊,聲音淡漠的詢問,“好些沒有?小展,有沒有不乖?”

“好多了,昨天晚上謝謝你。”胡笑微笑了笑。旁邊的小展過來拉著顧鴻翰的手,噘著嘴兒說道,“顧叔叔,我什麽時候才能像你一樣,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

胡笑微因為兒子的話失笑,“鴻翰,你是小展心目中崇拜的偶像。”

任靜宜站在那裏望著這畫麵,她就像一個被遺棄在一邊的陌生人,沒有人再注意到她,她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痛。卻沒有一個人來安慰她,一男一女還有一孩子,宛如一家子,歡笑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胡笑微的病房的,回到自己病房,呆呆的,坐在病床上,望著手腕處的傷痕,一抹自嘲的笑掛在唇邊。

如果,顧鴻翰在相親的時候,她沒有在那家咖啡廳;如果,家裏人介紹他時,她沒有立刻答應;如果,她沒有為他心動;如果,,如果……這個世上最缺的就是如果,現實她就是遇到了他,就是答應跟他訂婚,就是為他心動……

躺在病房上,望著外麵的天空,陽光高照落入她的眼裏,卻是一片陰霾。

“真傻。”

一道男聲伴隨著腳步聲傳來,任靜宜的視線才從窗外收回,望著站在自己病房裏的陌生男人,“你是誰?”

“透明的黑。”陌生男人彎了下唇,聲音低沉暗啞,望著任靜宜的目光別有深意。

想到自己在網上跟他所聊的內容,任靜宜慌措別開臉,目光閃濼,不敢看向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跟他在現實這中見麵!

畢竟,兩人的關係是那種……

“害羞了?”焦恒一靠近她,就這麽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任靜宜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拽得緊緊的,他的手掌很暖,很燙,她的心跟著有些灼熱。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焦恒一淡淡的補充一句。

手卻一直這樣握著,任靜宜很擔心顧鴻翰來看她,幾次都要把手抽回,然而卻沒有成功,他緊握她手,目光緊落在她臉上。

直到午飯時間,護士進來時,她的手才從焦恒一手心抽回。

心亂了節拍的跳動。

兩年,她今天才知道‘透明的黑’真名叫焦恒一,跟她一樣是南城人,現在36歲,離異單身,沒有孩子。

“你走吧。”隨著時間越久,任靜宜越慌,擔心這個男人被別人看到。

焦恒一看了看時間,點頭,“我晚上再來看你。”

“不用了!”任靜宜急忙反駁,剛想繼續說話,病房門被敲響,接著門被推開,顧鴻翰走了進來。

越擔心的事,越發生,任靜宜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慌亂,她隻祈禱著焦恒一別亂說什麽話。

顧鴻翰也沒有想到有外人在,跟焦恒一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他看著任靜宜,聲音充滿無奈,“為什麽要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任靜宜沒有說話,視線落在別處,眼框漸漸變紅。

她是自作自受。

“該說的話我都說了,好好休息。”說完這句話後,顧鴻翰是要走的樣子,任靜宜張著嘴望著他的舉動,進來不超過一分鍾,就要離開?

真的,自己就那麽微不足道嗎?

“你就那麽喜歡一個寡婦嗎?”任靜宜顫抖著聲音問道。

想到剛才在胡笑微病房裏的一幕,更是確認,他跟胡笑微的關係,並不像表麵那麽簡單,顧鴻翰淡淡的反駁,“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任靜宜啞笑。

暗暗吸了一口氣,“剛才那樣的場景,你覺得那隻是一個我想多的場景嗎?”,任靜宜質問。

旁邊的焦恒一倒像看客似的站在那裏,目光諱暗不明的打量著兩人。

“別多想,這個時候你該做的是好好休息。”顧鴻翰說完這句話後,徑直離開了病房,任靜宜咬著唇關在顫抖。

顧鴻翰心裏沒有她的事實,這個時候終究看得清清楚楚!連她想不開想結束自己的生命,他隻是來讓她好好休息,僅此而已。

多久沒有見到他了?久到孤姻已經不敢去算時間,她怕一算,自己防備已久的心又會動搖,攪著麵前的果汁,是遊神的狀態。

耿奚端著自己咖啡廳重重的放在桌上,孤姻的視線這才轉落在他身上,有些呆滯,有些迷茫,傻傻的。

耿奚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跟你求婚呢,你能不能有點反映!”

孤姻這才發現桌子上,自己麵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漂亮的絨盒,盒蓋打開著,一枚閃亮的鑽石戒指放在裏麵。

“啊?”晃了晃神,疑惑的問他。

求婚?孤姻腦子懵懵的,她跟耿奚的關係一直是朋友,她從來沒有答應過他什麽,但他每次都說,隻要她一開口,不管她在哪裏,他都會來到她的身邊。

她隻需要走一步,剩下的99步由他來走,她站在等他就好。

她沒有享受耿奚對她的好,隻是把他當成朋友,好朋友,僅此而已。

“你又傷我心了,昨天晚上你明明說嫁不嫁我,得看我送的戒指鑽石大不大。”耿奚一臉失望的模樣,孤姻聽著一陣神遊。

即使也喝醉,也不會拿終身大事開玩笑。

“好了好了,就原諒你了!”耿奚把戒指重新收回,叫來服務員點了很多菜,全是西式的餐點,孤姻坐在他對麵望著他。

不管從任何角度來說,耿奚其實真的很不錯,沒有家財萬貫家裏卻也有上億的資產,跟孤姚斷幹淨後,整個人就再也沒有緋聞,都在圍著她轉。

對她真的挺好的。

隻是,相遇太遲了,要是再早點,也許,她會答應!才18.19歲,她答應什麽呢?未來那麽多的變數,有誰知道?

笑了笑,對著耿奚說,“耿奚啊,你要是個女的,該多好啊!我們就義結金蘭!我把你當親生姐對待。”

耿奚一聽這話,頓時擺了擺手,“少來這套!吃東西!”討史叉技。

忽悠人的話,說得一套一套的,耿奚心裏滿是無語。

吃過午飯,孤姻沒有讓耿奚送她回去,望著街道上的落葉,她想去走走,讓耿奚先回去。

揮了揮手,自己先走了,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當初她怎麽就會喜歡顧鴻翰呢?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這那感覺,就像潮水,來得那麽洶湧,一旦開始,就隻能繼續。

枯黃的落葉在她腳下踩是吱吱作響,抬頭,搖搖欲墜的落葉隨時要從樹上掉下來,手伸在眼前,一片樹葉靜靜的,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

葉子的落下,是風的追求還是因為樹的不挽留?

身後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她一步之搖的位置,孤姻搖頭笑了笑,都說不用跟著她了,怎麽還跟著,耿奚啊,你真煩人啊reads;。

我隻是想靜一靜。

“我說了我想靜一靜,耿奚,你老跟在我身邊,怕我想不開還是怎麽的?”孤姻邊笑邊說,緩緩的轉過身,當她看清身後的人時,愣了愣。

隨即臉上換上笑容,“顧教官,好巧哦。”

她隻能用巧來形容兩人的偶遇,她望著他身上的衣服,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隨即什麽都明了。

任靜宜跟她買的那一模一樣的外套,現在正穿在他身上。

很合身,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清雋俊逸,那麽近,那麽遠,隔在兩人之間,是無法跨過的鴻溝;他有對任靜宜的責任,她亦有道德的底線!

顧鴻翰望著她許久,沉默了許久,久到,孤姻以為他不會再說一個字的時候,聽到他說,“巧。”

孤姻笑了笑,低頭看著手裏的樹葉,手指握了握,在樹葉破碎之即又鬆開,來來回回,重複著這樣的動作。

顧鴻翰站在那裏,一直沒有說話,但孤姻卻清楚的感覺到,那目光從未離開她身上。

他什麽意思?故意跟著她到這裏想做什麽?秀他跟任靜宜的恩愛嗎?

“顧教官,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說得沒錯,我這麽年輕根本不懂喜歡是什麽,我跟同齡一起的男孩子,才能體會到真正的喜歡是什麽;你從小就沒有父愛,你給我的感覺就像爸爸一樣,我對你僅僅隻是依賴感,幾個月沒見,這種依賴感隨著時間慢慢消失,我現在對你,就是學生對待老師一樣,顧教官,謝謝你當初的教導。”眉眼彎彎,咧著嘴兒,孤姻衝著他邊笑,邊說著自己的心得體會。

顧鴻翰放在口袋裏的手握了握拳頭,很淡漠的回了一句,“嗯,這樣就好。”

違背心的話語,讓孤姻覺得難受,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很歡快的對他揮了下手,“那顧教官,再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