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拳定乾坤

命,毫無疑問是賭桌上最大的賭資了。

賭這玩意,也是有規矩的,隻要雙方決定了任何人都無法更改,這在黑道特別是最黑的陰暗角落裏是一條被人尊重的法則,如果有一方要賭命,另一方可以拒絕,但是卻要被砍掉一個手指頭,這就算你在膽氣上輸了一局,在黑道崇尚的就是個人英雄主義沒膽量的人絕對不要奢望別人的同情,沒了膽量的人在這裏隻不過是垃圾。如果答應那麽就由首先提出的人選擇賭博的方式,形式是任意的,隻要是可以拿來賭博的花樣都可以玩,不過被迫接受的一方可以適應和改玩法的權力,因為提出來的一方,肯定會選擇自己擅長的遊戲,所以被迫的一方會得到一些優惠。

我在進入賭場之後第一次鬆開龍雨仙小蠻腰,走到馮來日的跟前,眯著雙眼說道,“你想怎麽賭。”

“我要跟你單挑,直到打到死為止。”馮來日有些激動的說道,並把身上的衣服撕裂開來,渾身都是膘,不拿去宰了真是浪費。

“好的我接受,如果我在三拳之內不把你打殘,就算我輸。”我豎起三個指頭自信而囂張的說道,而且說的很大聲,就是故意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龍姐姐,他瘋了嗎?他怎麽可能三拳打敗那個巨人。”段玲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的眼裏馮來日,是一個龐然大物,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寬起碼一米二,肥胳膊粗腿的,一看就是個力大如牛的家夥,他雖然胖但一點也不累贅,肉比較的緊,不是虛胖,很實在,給人的感覺就是你根本打不動他。

“不用擔心,這裏單挑能過他三拳的人,不加李博,隻有兩個而已,不包括這胖子。”龍雨仙一點也不擔心的說道。

“段小姐,老大的實力可以用恐怖來形容,就算我跟他打,也沒把握的,恐怕也隻有我爺爺那幫老妖怪能打倒他了。”李博從來沒有懷疑過孟凡的實力,安慰段玲玲的同時也是自己感慨。

李博一直抱著個張雅蘭,兩人也不知道膩不膩,張雅蘭更是誇張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李博的臉,除了李博直接是目中無人。段玲玲看了一眼李博上下打量了一下,暗想道,‘什麽叫,就算跟你打,看你還不如那胖子。’

外行人總是喜歡用體積來判斷一個人厲害程度,雖然這在大多數時候是正確的。

馮來日一聽對方這麽的輕視他,來火的很,但是轉念一想,這不是對自己太有利了嗎,相撲可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無用和笨拙的,自己再怎麽說也是去年日本全國相撲比賽的外籍選手中的第二名,這小子看上去最多不過一百七八十斤的樣子,隻怕是一隻手就能把他給推飛。“小子說話可不要太狂,你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的。”說著馮來日擺起了相撲的抬腿動作。,一個踏地,搞得周圍桌子上的紙牌和籌碼一陣晃動。

“兩位,等一下,賭場有專門設立的單挑房間,跟我來,別影響其他賭客遊戲。”人群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帶金絲邊眼鏡的家夥,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說話也沒什麽氣勢,就一副書生的形象,不過我注意到他的手很粗糙,眼神也很犀利,雖然他有所隱藏,但我知道他的形象跟他的實力應該是成反比的。

在風雲賭場的五樓,設立著一個秘密的大包廂,這裏每天吸引了上千名尋求刺激的富商們以及社會上的那些變態的小年輕們到了,把這裏說成是包廂有點過,因為麵積遠遠超過了包廂的範圍,幾乎有一個大型的舞廳那麽大,裝潢卻很簡單,隻有中間放置著一個比拳擊台要大上許多的擂台,在擂台的東麵有十多排專門的梯形坐椅,其他的三麵都是空曠的地麵隻能站著,能坐在坐椅上的都是有錢人,站著的則是小賭客,這裏賭的是黑市拳。有人是為了錢而來的,有些人卻是因為無聊想用刺激的東西來挑逗自己的感官,以獲得某種預期的快感,還有些人專門訓練到這裏來打拳以獲得勝利時的豐厚獎金,但是幹這一行的風險是相當大的,上台之前都是要簽生死狀,死了就是活該,雖然在法律上似乎並不承認,在這裏不承認也得承認。

一進到這個地方,我第一個出現在腦海裏的想法就是,這個賭場的經營者真的很有頭腦,不過他之前縱容我們在大廳的對峙甚至是鬥歐,讓我不太明白,李博甚至與別人大打出手,居然賭場的打手們都沒有過問,這裏麵一定有原因。

這裏的嘈雜程度要遠遠超過了二樓的賭博大廳,即使這裏的人數遠遠沒有大廳的人多,陣陣入耳的殘叫聲和圍觀者們瘋狂的毫無感情的叫囂聲,讓整個房間裏充斥著另類的淒涼感,完全沒有一絲的人情可言。

“打死他,打死他。”“廢物,老子壓了一萬塊在你頭上了,這下全他媽沒了,他媽的快站起來,還擊啊,你吃屎了啊。”“給我打,打他的頭,就對著頭打。”“賊你媽,老娘也比你強,爛貨快起來。”類似的罵聲此起彼伏,一個比一個喊的大聲,除了男人還有一些女同胞,所有人都沉浸在台上打人者的痛快以及對被打者幸災樂禍與自己輸錢的懊惱或贏錢的快樂之中。

賭場看來是想把我和馮來日的這場命博,拿來做一次生意了,恐怕結果會讓大多數人失望的。

“老大,這好像有損你的身份吧!”李博有些不願意的說道。

“沒什麽身份不身份的,不這樣,我們要查的東西是浮不上水麵來的。”我說完就跟著書生摸樣的家夥上了擂台的,馮來日也走了上去,他帶的一幫胖子也霸道的推開圍觀的人群站據了一個比較有利的位置。

果然賭場宣布我們之間的賭博之後,讓台下的觀眾開始壓錢,從直觀的角度上講,我是不大可能打得過比我大上至少兩倍有餘的馮來日的,從呼聲可以判斷,幾乎沒人壓我,我掃射一眼全場,突然司馬慶仁陰險的麵孔出現在東麵最中央的座席上,他也注意到我在看他,微笑著向我招了招手。

‘再讓你囂張一個月。’我心中暗道,麵無表情的把臉轉了過來,對擂台上的裁判冷冷的說道,“可以開始了嗎?”

裁判愣了一下,手猛的一舉,大喝一聲,“開始。”連規則都不講,不過這裏沒有規則可言的,勝利者的拳頭就是規則。

對付這胖子,百分之三十的力量就足夠了,衣服還不會被撐破。

馮來日的敏捷度大大超出了想象,與他的身體不成正比,微紮著馬步,兩隻胳膊半彎曲的,一雙大肉掌不斷的揮舞著,很標準的相撲動作,向我衝了過來。

場下的叫囂聲也在他與我之間不斷接近的距離中變得越來越響亮,幾乎要把整個房間都掀起來似的。

馮來日在雙掌接觸我的瞬間眼裏出現一絲興奮,他最擔心的就是對方比自己靈巧,而采取迂回戰術,沒想到竟然不躲閃,心中暗喜道,那你還不死定了。鼓足了力氣,雙掌重重的推在對方的胸口上,猛的發力想把對手給推出去,這一推的力量少說也有四五百斤的力道,普通人要是被這一掌推到的話,至少會被推出去七八米,而且會內傷。

在那肉掌與胸膛接觸的瞬間,整個場內,隻有一個人把眼睛閉了起來,那就是段玲玲。

砰的一聲,一雙大肉掌完全的壓在我胸膛上,但並沒有出現任何值得台下者感到刺激的場麵,幾秒鍾後整個擂台周圍的人群出現了短暫的停滯,所有人似乎被意外所蒙住。但隨後立刻有人醒悟了,“死胖子,長一身膘,出來嚇唬人的啊!”“操你媽,我壓了錢在你身上,你他媽連個骨瘦如柴的人都推不動。”“你娘的狗日,早知道日本豬*不住,死豬,你今天要是輸了,我他媽出去就砍死你。”

馮來日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用了很大力的!手掌上的感覺卻如同推在了一根巨大的石柱子上,那點看似強大的推力,立刻顯得很渺小。

“尊敬的相撲先生,現在,該我了吧?”我非常禮貌的征求雙掌放在我胸口此時有些想不通的馮來日問道。

忽然馮來日明白了什麽,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我舉起拳頭說道,“其實一拳就足夠了,看來我還是保守了一點。”話落,我非常專業的打出一記速度極快的,下壓刺拳,正中馮來日的左臉頰,轟隆一聲沉悶的巨響,龐大的軀體被硬生生的擊倒在地,頭顱無力的耷拉在擂台的地麵上,脖子從外觀看並沒有什麽異常,隻感覺他失去了知覺的樣子,其實那裏已經折斷了。

“這是怎麽回事?”睜開眼睛的段玲玲看見的卻是倒在地上的馮來日,何少卻已經轉身離開擂台,台下的人群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傻站著,目送這個男人的離開。

李博搖了搖頭,道,“老大,還是仁慈了點,要是我,這一拳直接結果掉他。”

走下台,人群自動給我讓出一條道,每個人的眼裏都閃爍著不可思議,大多數人都忘記了自己賠錢的事實。

走到段玲玲的跟前,我在她的臉上輕拍了一下道,“現在該明白我為什麽接受挑戰了吧!”

……

在擂台的另一麵的陰暗角落裏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司馬慶仁,手上依然玩轉血紅色的健康球,他身邊站的人身高至少超過兩米,昏暗的光線遮掩不住他那張蒙古人的大板臉,“大哥,小黑就是被他幹掉的,我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功夫非常怪異,我從來沒見過,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了,這次幸虧你在,否則我可能也會壓那個死胖子的,這下賺了不少,這裏有十萬塊,你先拿去用,帶著你們街區的兄弟們好好樂一樂,現在小黑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小黑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司馬慶仁從身後人的手裏拿過一個小包,遞給了蒙古人。

“謝謝,大哥,你準備怎麽對付那小子?”蒙古人很自然的接過錢打開來看了看後問道。

“他好象跟黃老賊認識的樣子,暫時先不動他,我要查清楚了再動手,也許連老賊一起辦掉。老家夥在東南沿海強了我不少走私的生意,好了你先走吧,那小子認識你,被他看見你就不好辦了。”司馬慶仁麵色有些假裝陰狠的樣子說道,最後一句有打發的意思。

蒙古人拿著小包動後麵的小門走了出去,在一個燈光無法涉及到的地方隱約有個人站在那裏,“你真的打算對付,黃老爺子?”

“暫時不會,那老頭比想象的要厲害的多,我跟他兩虎相爭的話,不是便宜了其他三天王了。”司馬慶仁一把抓住身邊女人的**,揉捏了幾下,心中另有打算的樣子說道。

“為一個小嘍羅報仇不值得,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黑色的角落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有說為他報仇嗎?”司馬慶仁手上一緊,那女人胸部被抓的疼痛難忍輕叫了一聲。

“嗬嗬,司馬兄果然夠狠,黃老爺子最近沒什麽動靜,如果有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恩,你也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也一定做到。”

……

走出擂台場,段玲玲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情景中緩過神來,木然的跟在我的身後,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一拳打倒一個三百多斤接近四百斤的巨人,就是對打架沒什麽研究的段玲玲也知道這是不符合常理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段玲玲比較失控的問道。

“這是你今天第三次問我同樣的問題了。好吧,我告訴你,我跟你一樣,都是地球人。”我笑看著她,繞彎子的答道。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被人給叫住,“先生請留步。”是剛才帶我們來的書生摸樣的家夥。

“有事嗎?”我摟著龍雨仙有些不大耐煩的問道。

“我們老板想見您。”書生看出我表情很不耐煩,但還是很禮貌的說道。

“想拉攏我嗎?”我很直白的看著他問道。

“這個…,我隻是個傳話的不方便問老板,不過黃老爺子和司馬幫主對您很是賞識,因此老板剛才破例在七樓擺了滿漢全席,想請您與您的朋友一起共進晚餐。”書生特意拿出黃天旗和司馬慶仁的名號暗示著說道。

“你不說還好,一說我的肚子還真有點餓了。”與李博交換了一下眼神,隨意的說道。

“那就請吧!”書生按開電梯的門做了個手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