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紹兒,你先下去。精挑細選是我們的追求,熱門的書為大家呈現,敬請持續關注,父皇對楊文紹說道。

待楊文紹出去,父皇的目光向我投過來,我趕忙低下頭跪在地上,他看了我半晌未說話,沉重的腳步慢慢地向我邁來,本以為以父皇的脾性,肯定是像踹二哥那樣一腳踹翻我這孽子,我正抖索著身子,頭頂隻是壓下一隻大手,撫摸了幾下我的頭頂,歎了口氣,然後走了,我在紫陽殿跪到深夜。

往事像煙一樣繚繞在周圍,我跪在地上,臉貼著地上的磚麵,大殿內一片黑暗,隻有幾顆夜明珠的光環繞鑲嵌在父皇的帝座上,冰冷冰冷的光。

本以為等待我的是冷落是重回冷宮或者貶為庶民,可是什麽都沒變。

我有一些受寵若驚。

幾日後,偷偷去看望二哥,他正在院中撫琴觀花,脖子上圍著紗布,文貴妃已不在他身邊,不知道有沒有人精心照顧?

他似乎又恢複到了我印象裏的二哥。端坐在風中,輕撫一張焦尾,翡翠香爐裏的煙霧想薄紗一樣在風中展開,雖滿院都是瑤池仙品,可是沒有哪一樣及得上他奪目。

自那以後,二哥再未暗中來窺探我,見了麵也不顯陌生,他果真如我期待的那樣恢複成我印象裏溫文爾雅的二哥。

這樣就好。

一切都恢複原狀。

父皇讓我進國子監念書,和我差不多大的,都去太學了。我荒廢了十幾年,實在不容易學得進去,可是為了盡量少在宮內露麵,我還是硬著頭皮每天都去。

第一天被老師問話,就被皇弟皇妹還有他們的伴讀們嘲笑,他們都不過七八歲,伴讀稍微大一些,懂的也多一些,都拿我取笑。

我字醜,會寫的還沒幾個,一問三不知,在他們麵前出盡了洋相。

他們的話更讓我無地自容:

“這個哥哥不會是傻子吧,都這麽大了,還什麽都不會,奇怪父皇還那麽疼愛他。”

“你知道什麽,他是用了不要臉的手段……他母妃也是,我都親眼見到他母妃和侍衛……”

“他還和景王府的小王爺……”

“好髒哦……”

“咦……真惡心。”

剛開始我當作沒聽到,可他們越來越看我不順眼,直到我的額角被他們扔的硯台砸出血來。

我就再也沒去,也不敢告訴父皇,都是逃到禦花園山洞裏睡覺,直到我被一隊侍衛拖到父皇麵前,讓父皇狠狠給了一頓板子,父皇還是讓我繼續念書。

不過已經換了人單獨教我,教我的先生叫莊玄,很年輕,可是別人都稱他為太傅。這讓我那些皇弟皇兄們的母妃又跳腳無比,她們以為父皇要立我為太子了,笑話,我大哥又沒被廢,他隻是自己“離家出走”了而已,父皇一直派人尋找,隻是至今無果。

太子妃秦飛瑤在九月底生了,果然是個兒子,父皇也很高興,那孩子是他的長孫,他下令擺酒唱戲慶祝三天,並賜名“元宏”。

眾妃嬪們都說父皇越來越隨和了,這樣很好。甚至她們暗地裏都說景王死得好,不然,皇上估計一輩子也不會看她們的孩子一眼。

可她們哪裏知道,父皇是在尋找把他絆在人世間的理由,他需要找一些事情去做去關注去思考,他的痛苦,她們都看不見,也難怪父皇當初要冷落這些“枕邊人”。

一天,楊文紹從周貴妃手裏抱過小嬰兒對我道:“你要失望了,這孩子都滿月了,長得白白胖胖的,一點都不像他呃……”

“……”我狠狠瞪了他幾眼,可看著那白白胖胖的小子,笑得很開心的模樣著實讓人喜愛,忍不住伸了爪子去逗他,他也像挺喜歡我似的,一逗就格格地笑聲音格外清脆。

楊文紹在我耳邊道:“喜歡嗎?”

我點點頭。

“那以後去收養一個。”

“幹嗎不自己生?”說出來立馬覺得不對,頓時訕訕地搓著手腳不知如何是好。楊文紹又在我耳邊笑道:“你能生?那太好了!”

我氣得狠狠擰他的胳膊,他嚇得趕忙把孩子交給周貴妃和奶娘,與我在園中追打起來,我追不上,停下來道:“我自己是不能生,但是我的妻子能啊!我父皇大概是準備給我賜婚了,這幾天都有太監來授我……授我相關之事呢!”

“什麽?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楊文紹立馬折回來,急得眼睛都瞪圓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臉狠狠擰,然後跑開,邊跑邊笑道:“騙你的!哈哈……”

“你!”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來,把我按在牆邊的花窗上抬手作勢要打我的樣子,我一縮脖子,準備趁他打我時拌他一腳,卻被他用腳勾起我的一隻腳踝,一把抓在手裏,我一個重心不穩向後仰去,他早拿一隻手橫在我腰下接住我。

“放……放我下來。”我抖著腳。

他邪笑著說:“放,我就放,你緊張個什麽?”

“……”我不說話,他把額頭抵上我的,近在咫尺的唇曖昧地道:“你在發抖,真可憐,像個小兔子。”

他轉而橫抱起我,任我怎麽撲騰都不放下來,一直抱到我們住的偏殿落陽殿。

這裏不屬於後宮,離紫陽殿、東宮也相去甚遠,是父皇為我和楊文紹單獨隔開的一所宮殿。父皇對我們的事並不知情,他隻當我陪著楊文紹,楊文紹就會快樂些,他心裏,始終還是疼楊文紹多一些。他也希望我跟著楊文紹多學點,楊文紹能文能武,在這上麵,父皇也頗為他自豪。可他隻要和我在一起,哪裏還能想到什麽正經事。我們一起偷溜出宮去遊蕩玩耍,偷看□,甚至去花街喝酒。

哎,我真是個孽子。

胡思亂想著,楊文紹已經把我放在床上,捉了我的腳把我的鞋子脫了,我趕忙縮回腳道:

“幹嗎脫我鞋?”

他踢了自己的鞋子也坐上床來,把我往臂彎裏一撈道:“想看看,那些太監究竟都傳授給你些什麽了?”

我臉一紅:“沒,沒什麽。沒有的事。”

“再不說,我親你哦!”

“……”

“看來你存心是希望我親你嘛!”

“我……我說,就是,這兩天,那些平日送書來的太監,送來父皇讓我讀的書時,在我枕邊放了好幾本畫,畫的是……是……”

“春宮?”

“好像是……我不知道父皇什麽意思。”

“那那些春宮,是男的和女的,還是……”

“不知道,我……我沒敢看。”

“拿來我看看。”

我從枕頭下拿出來扔給他:“羞死人了,你拿到你的房間裏看去。”

“羞什麽啊,男人不看這個,枉為男人。嘖嘖,畫得真好,這女的,身材真好。”楊文紹邊看邊稱讚。

我讓他拿到別處去看,他還愣是坐我床上一直看,我拿腳踢著他的後背,他卻丟了那些畫,一把將我按在床裏假裝求饒道:“我錯了,我不該看那些畫而不看你,你別再踢我了!”

“你!誰是因為那個踢你……嗚……”他重重地吻在我的唇上,雖然曖昧□,我也心跳加快,隻是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他越吻越動情,還喃喃道:“畫功再好,怎比得上你的活色生香?”

“你,別……啊,哈……”我的臉上都被他親遍了,一切都那麽自然,可是卻感覺好像自己親自己一樣,我和他親密無間無話不談,隻是說到愛情,我真的模棱兩可了,他人是無處可挑剔的了,可是找不到當初和秦羽那蜻蜓點水似的一吻的感覺,那時感覺一切都是夢幻的,自己都要飛起來了一樣。

可現在,卻跟吃飯穿衣一樣。

不是沒感覺,是感覺太平常。

可他完全不是這樣的感覺,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甚至把手伸向我領口的盤扣,一時解不開,他都急得要用扯的,我有些害怕,眼淚都出來了,可這讓他更加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