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芳芳的住所客廳很簡單,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地步,一件沙發,稍微老舊的彩色電視,客桌上擺放著幾件零碎的物品,筆記本,快要沒油的中性筆,沒有獨立女性那些零碎的小吃和沉亂的雜誌,清冷,如果陌生人進來一定會感覺到清冷。
白羽皺了皺眉,絲毫不在乎身上濕淋淋的衣服,相比於當初在海中浸泡三天,這些就顯的太微不足道。清冷的客房沒有任何一件奢侈品,哪怕是最簡單的飾物,當初給淩芳芳留下的五百萬,難道她沒有用?拿起課桌上的筆記本,白羽打開之後,上麵是密密麻麻的數字,記錄著每日的開銷,看日期是從白羽與她分開之後三天開始記錄的。還有一些散碎的隨筆日記,記錄著每日的心情,白羽倚在早已不在柔軟的沙發上,饒有興趣的閱讀著。
“當我還清所有他欠下的債務的時候,我知道自己解脫了,但是為什麽?為什麽我的心還是痛的?我沒有那個禽肉不如的哥哥的騷擾,沒有周圍人嫌棄的目光,可是為什麽我還會感覺到無奈,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我感覺到好冷,好冷。當我向往著開始新的生活的時候,為什麽他的身影還會出現在我的夢中,為什麽?當別人生活在陽光明媚的城市我卻感覺到自己的世界沒有一絲的色彩,哪怕連一絲的漣漪都沒有,難道我的心真的死了嗎?”
“那是一場遊戲,為何總有一根線牽著心懷,隱隱作疼?¬
那不是一段邂逅,為何飄在橋上的影子,總纏進夢鄉?好希望那隻是一場夢,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能夠快樂的生存
有一段時光,我從未曾忘懷,不是因為舍不得,而是刻的實在太深太深……
那不想回首卻浮現在心中的糟亂,是傷的太痛還是不曾舍棄?”
“我的心是用玻璃做的,雖然它沒有水晶的高貴,卻一樣透明、易碎、愛你。所以,我用雙手把它捧到你的麵前,希望你能收留它;我並不奢求你會好好的愛護它,哪怕隻是隨手放進口袋裏——隻要能感受到你的體溫我就心滿意足了!我知道打碎它不是你故意的,也知道後來在上麵碾來碾去也不是你有心的;可是,現在它碎了,粉粉的碎了……每一粒粉末的表麵都是你的身影,你走時帶起的一陣風也吹走了我心的粉末;你走了,我的心也就不完整了。我小心翼翼地把殘存的粉末收集起來,用自己的尊嚴做了個鐵盒,把那顆破碎的心放了進去,然後把鐵盒鎖好,再把鑰匙遠遠地扔掉……但願有一天,有個人會揀到那把鑰匙,碰巧找到我的鐵盒,又碰巧不嫌棄我這顆破爛的心,慢慢地將它補好,慢慢地再把每一個斷麵上你的影子拭掉……¬。”
“我是否有資格愛上那樣一個人?卑微的我或許在他心中連妓女都不如,我何必強迫自己,但是為什麽心中總是舍不去他的身影?為什麽?”
白羽拿起桌子上快要沒油的中性筆,在那段話下寫下:“愛情賜予萬事萬物的魅力,其實決不應該是人生中短暫現象,這一道絢爛的生命的光芒,不應該僅僅照耀著探求和渴慕時期,這個時期其實隻應該相當於一天的黎明,黎明雖然可愛,美麗,但在接踵而至的白天,那光和熱卻比黎時分更大得多。從你我相見的時候,你我便是愛情的兩端,相信我不會給你帶來黑暗,我帶給你的永遠隻是溫暖的陽光。”
放下手中的筆和紙,白羽樂滋滋的看著自己的成果,絲毫沒有私自篡改別人日誌的羞恥心,得意的掏出兜裏的香煙,但是悲哀的發現,所有的香煙已經被雨水浸濕,雖然金片製作的香煙盒能防止雨水的滲人,但是縫隙卻是不可避免的存在,價值不在乎但是勝在稀少的香煙就這樣的浪費讓白羽不禁想要大罵自己敗家,隨手將煙盒仍在桌子上,白羽伸了個懶腰,當想要趴在沙發上講究一晚上的時候,臥室的門開了,淩芳芳裹著被子,麻木的臉色依舊沒有改變,但還是輕輕的說道:“進來睡吧,外麵冷。”
留下一臉呆滯的白羽,淩芳芳回到自己的臥室,並沒有關上臥室的門,白羽吞了口唾沫,隨後喜滋滋的走進臥室,此時淩芳芳已經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杯子躺在床上,從稍微顫抖的被子之上,還是能看的出她心中的不平靜,白羽將濕掉的衣服脫去,隻穿著一條底.褲鑽進溫暖的被窩,這種事他向來不會矜持。並沒有做些傷天害理的小動作,白羽隻是躺在床上閉眼一句話不說,輕微的呼吸沒有絲毫的錯亂。
“人一輩子也無法心心相印,他們孤獨的隻剩下肉體和金錢的交換。是不是這樣?”淩芳芳並沒有轉身看向白羽,而是輕輕地問道。
“所以人才要珍惜自己生命中有意義的人。”白羽閉著眼,安詳的說道。
沉默良久,白羽能夠感覺的到身邊的女人並沒有睡去,換了個姿勢,側躺著看著一動不動的淩芳芳,強製的把淩芳芳的身子轉過來,而淩芳芳像是一台傀儡一樣沒有絲毫的反抗,靠近淩芳芳的身子,白羽輕聲的歎了口氣,輕聲道:“在這城市裏。我相信一定會有那麽一個人,想著同樣的事情,懷著相似的頻率,在某站寂寞的出口,安排好了與我相遇。給我一個支點,讓我撬動你的心。”
當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美女顫抖的點頭之後,白羽笑了,雖然黑夜中看不清他的笑容,但還是能感覺的到,眼前的男子像個孩子一樣的笑了。純真的帶著一絲的傻氣的笑容,擁著懷中的美女安詳的入睡,沒有一絲的做作,沒有一絲的不堪,沒有幹柴烈火的情.欲,隻是濃濃的愛情。
當清晨的陽光調皮的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的時候,淩芳芳睜開自己多日不曾熟睡而昨晚卻安然入睡的眼睛,看著眼前英俊的男子的臉龐,安詳的看著夾雜著輕微鼾聲的白羽,自己何嚐不是渴望著一份真摯的愛情,當自己的身子獻給她的時候,骨子裏有著華夏傳統思想的淩芳芳對眼前的男子永遠不能忘懷,矜持的女性思想在昨晚被他徹底的打垮,注定一生與眼前男子糾纏不清,自己昨天的逃避又何嚐不是自欺欺人?昨晚最脆弱的心闖進他這樣的男子,是幸運還是不幸?淩芳芳輕輕地整理著白羽額頭前一絲淩亂的頭發,雖然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但是眼眸中的神采詮釋著新生活的到來。
小心的在白羽的臉上親了一下,像是個偷吃禁果的小女孩,緊閉著雙眼滿臉通紅的躺在床上,當感覺到白羽沒有一絲的動作後不禁皺了皺自己的小鼻子,輕輕的起身穿上一套幹淨的衣服,收拾好昨夜已經浸濕的衣服,淩芳芳小心翼翼的離開臥室,而白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當白羽伸著懶腰隻穿著一件底.褲走出臥室的時候,剛在廚房出來的淩芳芳饒是見過白羽的身體也不禁鬧了個滿臉的通紅,白羽尷尬的嘿嘿一笑,撓著頭說道:“昨晚衣服不見了。”淩芳芳嬌嗔的瞪了眼白羽,那幅小女孩的姿態讓白羽看的口水直流,拿出用熨鬥已經熨幹的衣服,遞給白羽,白羽嘿嘿的接過尚存一絲溫暖的衣服,絲毫不避嫌的在客廳穿上衣服,坐在沙發上看著精致的早點,白羽拿起筷子讚賞的說道:“真香啊,老婆,你手藝真好。”
不理會無賴的白羽,淩芳芳在廚房內短出一碗稍有泛黃的薑湯,放在白羽麵前,白羽原本興奮的臉色立馬轉為苦澀,苦笑的說道:“不喝行不?這味道我有些受不了。”
淩芳芳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你昨天晚上也淋雨了,不喝會感冒的。”
白羽苦澀的點頭,說道:“好,我喝,老婆煮的東西我都喝。”深吸一口氣,將一大碗的薑湯一股腦的灌進嘴裏,咂吧咂嘴,消化掉自己受不了的特殊的味道,白羽呼了口氣,看的淩芳芳捂嘴咯咯直笑。
當白羽風卷殘雲般的席卷完桌上精致的早點之後,淩芳芳便說要去上班,白羽並沒有阻攔,淩芳芳是個堅強的女孩,自己出錢讓她享福無疑是傷害她的自尊心,當淩芳芳離開之時給白羽留下自家的鑰匙,而白羽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錢包中,淩芳芳可不知道這廝裏麵還放著一把鑰匙,晏靈清的。當淩芳芳離開之後,白羽便穿好衣服坐上那輛被大雨淋了一夜的肯定會讓瓦沙克心疼的跑車,開車趕到龍門酒店,此時藍幫的暫時指揮部。
當迎著瓦沙克開始曖昧隨後幽怨的眼光下車之後,白羽隻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瓦沙克心疼的看著自己被水浸了一夜的跑車,雖然沒有任何的傷痕,但是足以讓他這個看車比女人還重的脆弱的心險些崩潰。坐在龍門酒店的門前台階上,白羽享受著雨後的陽光的懶洋洋的照射,抽著在瓦沙克那搜來的香煙,看著猶如小孩子一樣仔細清理著跑車的瓦沙克,到也算是清閑。瓦沙克的性格雖然不靠譜,但是做事的能力白羽很是讚賞,白羽交代的任務總能出色的完成,尤其是北方黑道的經典戰役的成功讓白羽不禁拍手稱絕,這位米蘭黑道教父的意大利皇室繼承人,白羽很看重,絲毫不亞於羅睺,要在古辛與阿加雷斯之上。如果說羅睺是白羽最鋒利的寶劍,那麽瓦沙克便是白羽的匕首,直刺敵人要害。
“老大,我在次拜倒在您安定的心中,當整個華夏黑道亂為一團糟的時候您竟然還有閑心抽煙泡妞,怪不得我義父都對您讚佩有加。”瓦沙克坐在白羽的身邊,點上一顆煙,衷心的說道。
對於上代黑手黨圖騰的老家夥的讚賞白羽到沒有絲毫的得意,反而是緩緩的說道:“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最近古辛阿加雷斯在北方折騰,羅睺坐鎮南方,你不就是手癢癢了嗎?”
瓦沙克嘿嘿的一笑,對於白羽的點破沒有絲毫的尷尬,很多不正常的事在攤到白羽身上總會變的正常,深知這點的瓦沙克搓著手說道:“這不是看的羨慕嗎?”
“華夏內地大權依舊掌控在炎幫手中,古辛與阿加雷斯暫且不說,這一次對於羅睺來說使一次磨練,不要把炎幫看的太重,一個羅睺加上林煙就在上古辛阿加雷斯就夠了,你的戰場不在華夏。”白羽吐了口煙圈,笑著說道。
“那?”瓦沙克稍微有些激動的說道,他能稍微猜出白羽的想法了。
白羽嘴角揚起一陣玩味的笑意,說道:“你姐姐不是在日本有不少的勢力嗎?我給要過來了。”算不上是強要,而是赫卡忒與白羽已經成為合作夥伴,日本的勢力就送給了白羽,況且赫卡忒並沒有將幽暗地帶擴向亞洲的心。畢竟亞洲的這個狐狸就算是赫卡忒也不敢觸其鋒芒,更何況有一個算盡天下人的妖師坐鎮。華夏的勢力太複雜,不說東華水晶宮震懾世界,單單昆侖派和軒轅家族的高手就讓赫卡忒心悸。
“啊,老大,您怎麽不早說。”帶著一絲的興奮與幽怨,瓦沙克蹦起來大聲的喊道。
白羽聳了聳肩,裝作無辜的說道:“你也沒問過啊。”
“那我現在出發。”瓦沙克慌忙的想開車就閃人,但是被白羽攔住了,白羽輕聲說道:“如果不想讓哈布斯堡的人追你到日本,你現在就去吧。”
像蔫了的茄子一般,瓦沙克無力的坐在台階上,每當提起哈布斯堡家族他就一陣的無奈,白羽笑道:“現在哈布斯堡已經將你定位於蘇州,隻是現在一直沒出來而已,你現在大搖大擺的跑向日本,我敢保證,你剛到東京便會被哈布斯堡的小妮子纏上。就算你跑也跑不過哈布斯堡來的幾個高手吧?”
瓦沙克無力的點了點頭,他清楚,哈布斯堡家族的人一直不露麵是因為白羽的原因,畢竟哈布斯堡的幾個高手都被白羽整的痛不欲生,如果自己脫離白羽的視線範圍,那麽倒黴的便是自己,白羽伸了個懶腰,繼續說道:“現在不是時候,等有機會你暗中離開,順便把你那輛到哪都招人顯眼的車給我留下。”
看了眼暴漏自己的罪魁禍首,那輛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超級跑車,瓦沙克的眼神是又愛又恨,想起自己的自由,瓦沙克狠狠的點了點頭,痛心說道:“老大,您一定要照顧好它。沒有它我將失去生活的動力,沒有它我將失去泡妞的資本,老大,為了我的前途,您一定要照顧好它。”
白羽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瓦沙克的這輛車的性能白羽看上了,坑也要把它坑過來。白羽所說的理由倒也是真的,哈布斯堡家族雖然在華夏沒有什麽勢力,但是也依然不可小窺它的情報係統,但是隻要瓦沙克在日本不要張揚,加上白羽的掩飾,他有信心能瞞的過哈布斯堡家族的眼線,畢竟玩掩飾混人耳目,白羽是宗師級的人物。
當白羽駕著瓦沙克的寶貝車離開之後,自知最近不會有任務的瓦沙克老老實實的呆在龍門酒店,龍門酒店向來是富貴之人雲集之地,名婦貴媛的聚集地,到也是個不錯的狩獵場所,當出現長相漂亮的美女的時候瓦沙克還是很樂意的獻上自己的殷勤的,起碼房間費不用再掏腰包了,約會場所也免了,龍秋家族對白羽幾人特定的一切免費的政策還是很大方麵照顧著瓦沙克摳門的心,想想對著一位美女隨意的喊著酒店最名貴的酒水,這是多麽恰意的事情,將狼眼放在心的目光之上,瓦沙克整了整自己的身形,瞬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原本無力的臉龐換上一副標準的貴族式微笑,配上金色的頭發,眾神廟中神雕刻般的英俊臉龐,加上有如藍寶石中夾雜著一絲的滄桑與憂鬱的眼眸,緩步走上前方的美女,而後在侍者驚歎羨慕嫉妒的目光下帶著眉眼絲絲的美女走到窗前的位子上獻著殷勤。
“一串葡萄是美麗的,靜止與純潔的,但它隻是水果而已:一旦壓榨之後,它變成了動物,因為變成酒之後,它是有生命的動物。”瓦沙克輕輕的為對麵的美女倒上紅酒,並解釋的說道:“拉圖堡紅酒是梅鐸波儀亞克著名的紅酒之一,猶如鑽石般的魅力使得波儀亞克成為波爾多地區的代表。”隨即一連串的紳士以及標準的品酒姿勢讓對麵春心蕩漾的美女的眼睛成了桃花眼,沒用多長時間便在侍者羨慕的眼神中帶著美女走向頂層的總統套房,泡妞從不分時間。上床也一樣,相對於瓦沙克這種頂級的花花公子,白天拉上窗簾之後與晚上無恙。
而樓下的侍者仰望著天花板,想起瓦沙克典雅的貴族紳士味道,看看自己的樣子,人比人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