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站在巔峰的人物向往著平淡的生活,這也是生活狗血,大海憑瀾,若說人生就是一出從平淡到壯闊,從平坦到波折的大戲,那麽到最後終究是要曲終人散,趨於平靜,任你權柄滔天赫赫威名,任你崢嶸無比鐵骨錚錚,誰都會趨於平靜,生活是這樣,人生也是這樣。
在一個真正地懂得生活的女人眼中,自己的男人或許沒有權傾天下的資本,但他卻是這個家庭的支柱,沒有腰纏萬貫的榮華,但這個家庭的用度卻都是這個男人用點滴的汗水去掙回來的,沒有風花雪月的浪漫,卻懂得無論怎麽困難在自己生日的時候送上塊蛋糕,哪怕隻是一小塊。所以,女人不要埋怨自己的男人沒有本事沒有資本沒有城府,因為這樣的女人通常被世俗蒙蔽了雙眼看不到她們頭頂的那一片依舊澄淨的天空,是男人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來的。
“幹杯。”
兩人坐在點著火爐的小飯館內,四份小菜,一瓶溫酒。
將杯中便宜的二鍋頭一飲而盡,白羽不禁閉眼回味著這辛辣的酒味,少頃,笑道:“舒坦。”
“暖和。”王俊賢放下手中酒杯,回應道。
兩人相視一笑,頗有點同謀之意。
“我沒看錯,你很有骨氣,是個爺們。”
白羽倒滿酒杯,點上顆香煙,沉吟的說道。
對於這種放佛是上位者誇獎下位者的語氣,王俊賢沒有絲毫的不滿,他不知道白羽的身份,但是從那份古井不波的臉色就可以看出,眼前這個自己還不知道名字的年輕人是站在巔峰的人物,自從受到齊秦的打擊,王俊賢的遠光不再是那個隻知道拿獎學金的學生,他心中已經明了,世界上總有那麽一批人將世界當成期盼,既然不能當執棋人,那麽便當好一枚棋子,等待下半生,布天下棋局。
“謝謝誇獎。”不緊不慢的說道,同樣的點上顆香煙,看著煙圈在空中彌散。
“有沒有心動過?”白羽搖著手中的酒杯,輕聲問道。
王俊賢一怔,他的確心動過,麵對劉心兒的執著,他無可奈何,每當一次次的心軟之時,他便會把自己關在屋內,麻木的看著窗外無憂無慮的學生,軟下去的心總會堅硬,每一次的抉擇代表著自己的天人交戰,痛苦而麻木。
點了點頭,王俊賢不在說話,而是眼中透漏出幾分的自嘲。
白羽嗬嗬一笑,飲下酒杯中的酒,辛辣的二鍋頭讓腹內升起一股的暖流,哈了口氣在桌麵上,稍有冰冷的桌麵布下一層白色的水汽,白羽看著水汽慢慢的消散,說道:“這個世界並非所有的事情都能如願以償,孩提的夢想全部消散在舞象之年,弱冠的獨立卻又充滿了坎坷,而立的奮鬥卻又看到不惑世界的辛酸,知命之年感慨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當到了期頤之年,當我們踏進棺材之時,便可笑著說,即便不如意我也曾玩過這個世界。”
“時間充滿了太多的變化,總是把人打得措手不及,當我們重現站立起來的時候發現原來這個變化隻不過是上天惡意的玩笑。”
王俊賢吐了口煙圈,輕輕的說道。
“是啊,世間多變,情非得已的事情總是擺在自己的眼前,上天或許願意看人類像個小醜般東張西望,故所以無須向上天證明,世人緋我傍我,我自安然,上天戲你耍你,你該如何?”
“沒有必要對於一個虛無縹緲的對手證明。”
王俊賢喝盡杯中溫酒,輕笑道。
“強者就是站起來的次數永遠比跌倒的次數多一次,多一個,便是多了整個世界,整個天下。當你能戲謔的看上天的玩笑的時候,便也是站在頂峰之時。”白羽感慨的說道,王俊賢是個人才,不可多得,他是自己扶植的對象,雖然並不是最出色的,但是絕對是最具成長力。
“王俊賢。”
“白羽。”
兩人心有靈犀般介紹自己,不禁在此一笑。
白羽看了看空乏的酒瓶,伸了個懶腰,說道:“有興趣去月蓮集團,說你認識白羽。”
起身離開,留下一臉沉思的王俊賢,王俊賢知道月蓮集團的名頭,那是國內拔尖的企業,不是報紙新聞吹噓出來的,而是憑著實打實的業績闖出來的,每一個人都以進入月蓮集團為榮,但是高層次的門欄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望塵莫及,而月蓮集團成為了所有京城學生的夢想之地。放佛是下定了決心,王俊賢對著白羽的背影點了點頭,便起身離開,兩人桌子上的飯菜紋絲勿動,少的隻是兩瓶廉價的二鍋頭。
白羽走在京城六環之外的小街道,衣著雖然單薄但是並沒有感覺寒冷,漫步的遊蕩驅散著身上的酒味,消瘦的身材在白雪中像是古鬆般。
穿著不凡,氣質絕佳,沒有保鏢,身材消瘦,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體弱多病性格懦弱的公子哥,這樣的肥羊隻身出現在這樣的小街道對那些成天就靠著敲詐外地人過活的小混混來說無疑就是一單大買賣。
兩個青年像個螃蟹一樣橫行在小街道上,然後很不小心的被白羽撞到,倒下的青年爬起來指著白羽的鼻子大聲的罵道:“靠,小子,你不長眼睛啊。”
旁邊一人慌忙攔住那人:“別生氣,犯不著。”然後像個和事佬一般笑著看著白羽打圓場說道:“小子,我大哥現在很生氣,你剛才撞的也不清,拿出個幾千塊錢給我們大哥治治病,這事就算了。”
“還賠精神損失費不?”突然想起這樣一件名詞,白羽問道。
那打圓場的家夥一愣,這孩子怎麽還自個掏錢賠精神損失費啊,既然他自己提出這廝自然不會放過,點了點頭:“對,還有精神損失費,兩樣加起來萬八塊錢。”
“可是我沒錢啊。”白羽無辜的說道:“而且他這麽壯我怎麽會把他撞倒?”
白羽現在的確沒錢,出門從不帶現金,就算是帶也不會超過二百塊錢,今天的酒錢還是王俊賢掏錢。
那人皺了皺眉,拉下臉說道:“小兄弟,你別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要是你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誰都不好受,是不是?”
白羽掏了掏兜,可憐的說道:“我真沒錢,你看看這手表也是便宜貨啊。”
說完還露出手表讓那幾人看了看,的確是便宜貨,白羽可是可著勁的跟小販子砍價才買回來的。
這時候剛才摔倒的家夥裝樣的要在底下找個板磚拍白羽,又被打圓場的家夥攔住,白羽覺得這兩位唱雙簧的家夥實在有些可愛,隨即說道:“要不你跟我家裏打個電話吧。我爸那有錢。”
“恩?給我手機號。”那人掏出手機,問道。
白羽隨口便將白月的手機號說了出去,隨後笑著看著將要打電話的那家夥。
“喂?哪位?”白月懶洋洋的聲音在那家夥開了擴音器的手機中傳了過來。
“你兒子把我們大哥撞傷了,快點帶錢過來,不然我們可保不住你兒子能好受。”
那人奸笑的說道。
白月一愣,樂了,笑道:“我兒子?”
“對,你兒子。”那人說道,隨後問白羽:“你叫什麽名字?”
“白羽。”如實的回答。
“對,你兒子白羽現在就在這,他把我們大哥撞傷了,沒錢賠,你快點帶錢過來!”那人對著手機又是一陣狼嚎。
“多少錢?”白月突然覺得,在自己無聊的時光中有這麽一群可愛的家夥給自己的生活增添點樂趣也是非常不錯的事情。
“恩?一萬。”那人想了想,覺得一萬不是小數目,對著電話說道。
“什麽?才一萬?我太不值錢了吧。”白羽無奈的大聲說道。
“對,我兒子不能這麽便宜,太掉身價了。”
白月很好的配和著白羽。
“那,兩萬?”
那人被這對父子搞的思想稍微混亂,遲疑的問道。
“我靠,我說歹徒先生,你就不能與時俱進?你丫也太沒出息了,才漲一萬,你就不能往大了說點?”
白月的無奈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兩個作惡的小青年被白羽的教訓搞的下意識的一愣,現在的人都怎麽了,這邊沒加錢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那邊還有心情罵自己沒出息?有錢人的想法怎麽這麽的怪異?難道有錢沒處花嗎?白月不是有錢沒處花,他是沒錢有的是地方用錢,快過年了,車子要換,最近還有幾場拍賣會,他現在正在瘋狂的存私房錢。
“那你想要出多少!”那人無奈的對著電話大聲吼道。
“一千萬夠不夠?”白月隨意的問道。
“什麽?”兩人徹底的呆住了,他們隻在夢裏見過這麽多的錢。
“呀,要做飯了,不跟你們聊了,你們兩位隨便吧,那兔崽子隨你們處置了。”白月突然意識到午飯還沒有做,慌忙掛斷了電話,剩下兩個人大眼對小眼。
父親做的這種地步的確不多見。
“我也該走了,兩位,看在你們讓我高興的份上就饒了你們兩個。”白羽笑著伸了個懶腰,準備自個離開。
兩個混混怒了,在傻也看出自己被人耍了一遍,抄起板磚就要扔向白羽,白羽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一個人的動作讓他放棄了自己要為民除害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