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全身的血液像沸水一樣的滾動會是什麽感覺,白羽此時真正的了解了,全身流淌的血液瞬間的加速,一次一次的衝擊自己的心髒和腦海,蒼白的臉孔不斷的冒出冷汗,眼睛中所有的景象都是在不斷的搖晃不斷的模糊。當血液衝擊腦部的時候,白羽突然感覺到在腦海中有一段血管被堵塞,滾燙的血液像是奔騰的大象一次次的衝擊著堵塞的地方。
“啊!”深入骨髓的疼痛讓白羽捂著腦袋在地上打滾,原本虛弱蒼白的臉孔瞬間變為不正常的豔紅,每當感覺到堵塞的城牆在血液的衝擊下薄弱便會在腦海中浮現一串串像電影快進樣的鏡頭。而在場的幾人誰都沒有發現,掙紮的白羽的雙眼此時已經變成深紫色。
懂事起收服風雅小區的所有小輩成為孩子王闖蕩京城,十歲時候的離家出走,第一次看見殺人,第一次親手殺人,第一次親自接任務,麵對四國精英圍剿的興奮,戰友死在眼前的悲傷,瘋狂殺戮的殘忍,任務完成的沉默,出走後第一次踏足華夏內少林學武,結識卡美拉,一戰食人族大長老,挑釁歐洲十大黑幫,擊殺八大高手,闖入東華水晶宮禁地,隱世的悠閑生活,踏足北京屠戮青幫,大鬧清華,劍斬三雄,誅殺易魂,拚死戰三大高手。所有的畫麵戛然而止,當停止之後,白羽不再掙紮,而是安靜的躺在地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清澈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的呆滯,嘴角是原來招牌式的微笑。
不過在場的幾人都是在爭執,並沒有發現白羽嘴角的那抹冷笑,搖了搖頭站起身,低著頭輕聲說道:“我去換身衣服。”魏慶皺了皺眉,拿著劍指著白羽大聲喝道:“你這個傻子給我去警局。”
“砰。”剛剛說完的魏慶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了出去,長劍已經落在白羽的手中,冰冷的眼眸注視著嘴角滲出鮮血的魏慶,冷冰冰的說道:“看好他,如果我出來他不見了,我殺掉整個烏鎮的人。不要懷疑我所說的話。”
走進自己住的小屋,留下了一臉錯愕得四人,馮康德本為驚訝的表情瞬間轉變為激動,熱淚盈.滿眼眶,興奮的說道:“少爺會來了,回來了。”
“那還是小羽嗎?”晏靈清回想起剛才陌生白羽冷冰冰的語氣,心中像失去一件最重要的物品似的疼痛。
馮康德激動的點頭,哈哈大笑的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少爺竟然因為發燒就好了,哈哈。”
齊寧咽了口唾沫,不可置信的說道:“他恢複記憶之後是這樣的人?”
“怎麽樣?凡是敢侮辱少爺的人都會死在他的劍下,最可笑的是,竟然有人敢拿著少爺的長劍去指少爺,真不知道你會怎麽死?”馮康德撇了眼趴在地下捂著胸口,滿臉慌亂的魏慶。
“他不會死,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白羽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在屋中走出,手中的長劍已經不見,挺拔的身形,傲然的眼神,人畜無害的笑容,雙手負於背後,正戲虐著望著趴在地下的魏慶。
“嗬嗬,敢偷我的劍去殺一個廢物,你膽子真不小啊。”
白羽笑著站在魏慶身邊,低頭像是看隻狗一樣的看著魏慶。
魏慶做夢也沒想到恢複記憶的白羽竟然是如此的恐怖,在白羽的注視下,魏慶此時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觀察下,像是一個沒有任何包裝的原成品,一眼被白羽看穿本質的魏慶怒視著白羽,咬牙說道:“荒謬,你有什麽證據?”
白羽點上顆香煙,吐出口煙圈:“不要拿你的智商來衡量我的能力。”
一句話狠狠的衝擊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魏慶的偵查智商在所有人中是最高的,但是到了白羽這連衡量的資本都沒有。
“先來藥鋪偷取長劍,留下能讓瘋老頭找到的線索,趕到樹林中把事先綁架的船頭殺掉,找兩個串通好的遊客目睹所謂的瘋老頭殺人一幕,你還真是天真啊,弱智的殺人方式。”
“可是你怎麽證明那兩個遊客是串通好的?”
晏靈清疑惑的問道,隻要是關於工作的問題,晏靈清會以最快的速度進入狀態。
白羽打開窗戶,指著外麵雷聲陣陣的老天,笑道:“打雷下雨,誰會傻傻的往樹林裏去避雨?而且兩個遊客顯然有傘寧肯跑到大樹地下也不跑到不遠處的居民家,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說法。”
“不錯,打雷天最忌諱的便是在大樹地下避雨,那兩個遊客在說謊。”
齊寧托著下巴,猜測的說道,看韻味有點神探的意思。
“殺人動機,很簡單,通緝犯陳浩是你的兄弟吧?”
白羽望著躺在地下的魏慶,不緊不慢的問道。
“陳浩,全國A級通緝犯。”晏靈清疑惑的問道,她並不能想到一個全國通緝犯與一個地區的派出所所長勢兄弟。
魏慶抬頭怒視真滿臉不屑笑容的白羽,恨聲說道:“不錯,陳浩是我的兄弟,幾個月前你把他打成殘廢,沒想到幾個月後在這裏遇到了變成白癡的你,為了報仇我們策劃了這樣一場案子,但是千算萬算沒算到你的記憶會恢複。”
事情的真相公布了,為了報仇,幾個殺人犯把目光放在前幾天與白羽和馮康德有衝突的船頭身上,殺人動機也具備了,更何況殺人犯自己說出了真相,兩個警察震驚了,他們做夢沒想到殺人凶手竟然是平時刻板遵守警察職業守操的所長魏慶,包黑子一樣的魏慶此時在兩人心中的地位直線下降為殺人犯一級的可惡存在,尤其是喊賊捉賊把所有人都耍了一遍的殺人犯。
白羽嗬嗬的一笑,右腳輕輕地抬起,像是踢足球一般把魏慶的身體輕輕的挑起,那把古樸鋒利的長劍突然出現在白羽的手中,眼看長劍就要將魏慶分成兩半的時候,晏靈清大喊道:“小羽,不要啊。”
倒不是此時白羽心慈手軟,他對晏靈清有一種好感,能對癡呆的自己像是自己孩子一樣照顧的晏靈清此時在白羽心中已經歸為自己女人的行列,向來不會放過有好感美女的白羽斷然不會拒絕晏靈清的意思,但是也不會讓魏慶好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笑道:“你那兩個同夥很快就回來吧?”
“你想怎麽樣?”魏慶盯著一臉輕鬆的白羽,擔憂焦急的問道。
白羽扔掉手中的煙頭,不慌不忙的說道:“到不會怎麽樣,殺了他們或許是可能的。”
“哼,如果你殺了他們你也逃不出法律的追究!”
此時的魏慶竟然又想起法律,白羽哈哈一笑,不屑的說道:“當初我殺了青幫上下二百多人,但是我依舊能活下來,你認為我殺幾個螞蟻,會有人追究我嗎?”震驚與沉默同時充斥在小小的屋內,晏靈清和齊寧聽說過那次的滅幫事件,曾經也進行過深刻討論,一直是認為國家發動秘密人物滅掉那個猖狂的小幫派,但是她倆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被眼前這個男人一人殺掉。
望著一臉沉默的魏慶,白羽打了個哈氣,伸了個懶腰,笑吟吟的說道:“好了,出來吧。”
在幾人不解的目光中,從樓下緩緩的走上兩個人,正是剛才的兩個遊客,而此時,仔細觀察一名遊客正是被全國通緝的殺人犯陳浩。
陳浩眼光複雜的望著坐在椅子上敲著二郎腿的白羽,這個男人是他的噩夢,想起被殺掉的青幫上下,他就會不知覺的想起這個擁有惡魔般微笑的男人,而這個男人的微笑真正成為折磨陳浩的死神微笑。對於手中沾滿了萬千人的血液的白羽,青幫上下的二百多人的命在白羽心中或許是最普通的開胃菜,畢竟像是殺一群螞蟻一般的殺掉二百多人在這個名震地下世界的紫眸傳人白羽心中實在沒什麽挑戰力,冷笑的看了一眼這個膽敢在自己失憶癡呆期間戲耍自己的陳浩,冷冰冰的說道:“你是自裁還是讓我親自動手?”
陳浩苦笑一聲,他知道今天免不了一死,此時他沒有計劃失敗後的痛悔,也沒有仇人眼見的眼紅,在白羽的世界,陳浩很有自知之明的將自己歸為不值得一提的小角色,就像是十萬大軍中最普通的一個小兵,苦澀的點了點頭,說道:“不用您親自動手,我希望您能放過他們兩個。”
白羽搖了搖頭,齜牙必報的白羽可不會善心大發的繞過敢陷害自己的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陳浩痛苦的閉上眼睛,喃喃的說道:“也是,如果你會放過他們兩個就不是您了,不然當初青幫上下的人也不會死於非命。”
突然,與陳浩一起來的另一人動了,沒人任何暗示的行動,為了活命的他第一時間將人質的目標放在離得最近的晏靈清身上,當原本一直處於震驚和沉默狀態的晏靈清反映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同屬軍人出身的陳浩的同夥掐住脖子,那人猙獰的看著依舊是一臉輕鬆的白羽,殘忍的說道:“放我們走,不然我會殺了她。”
但是陳浩和魏慶兩個人並沒有配合他,陳浩知道白羽的實力,這個輕鬆就能將青幫上下屠戮一空的男人擁有者比軍區那個怪物更加恐怖的實力,他知道到了那種怪物的境界,威脅時最幼稚的手法,不出陳浩所料,在同夥還沒有大喊出來的時候,白羽已經像是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他的身後,雙手以詭異的角度打在同夥的脖頸處,當晏靈清準備反抗的時候,原本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突然鬆了下來,隨即感覺到身後的家夥已經到底,當轉過身的時候,卻發現白羽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而且白羽還笑道:“你個大傻子,怎麽不反抗。”
驀然怔立當場,他發現原本陌生的白羽此時又想是那個白癡單純的白羽一樣站在自己的麵前,依舊是那種單純的笑容,當看到這種笑容的時候,她才發覺此時的心中不再是空蕩蕩的感覺。
白羽對晏靈清咧嘴一笑,然後說道:“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殺人,但是這個人威脅到你的生命,我不得不動手,至於其餘兩個人我就饒了他們,交給你們解決吧,不過。”
剛剛說完,白羽又像是瞬間移動一樣出現在陳浩的身邊,冷笑的伸出手重重的連出兩掌分別擊拍在陳浩的肩膀處,陳浩悶哼一聲,雙手沒有任何知覺的垂了下去,嘴角滲出一絲的鮮血,眼睛中滿是絕望不敢看瞪視自己的白羽,白羽冷哼一聲,走到晏靈清身邊,收起自己冰冷的臉龐,堪比奧斯卡影帝演技的轉變速度,白羽輕聲說道:“他的雙手必須廢掉,派出所小小的房間時關押不住的,至於魏慶,我想他現在一樣吧。”
晏靈清沉默的點了點頭,對齊寧示意分別跟陳浩和魏慶銬上手銬,準備將兩人帶回派出所,白羽到沒有在說什麽,而是漠然的站在一旁看著四人離去,等晏靈清帶人走後,馮康德上前疑惑的問道:“這不是您做事的風格啊?就這樣饒了他們?”
白了一眼這個沒長輩風度的馮康德,白羽伸了個懶腰,笑道:“魏慶的五髒已經被我打成殘廢,過不了幾天我想他會死在監獄中,至於陳浩,嗬嗬,兩百多人的罪名頂在身上,嘖嘖,不是死刑也要判個一千年。”
馮康德對白羽豎起大拇指,但是白羽眯著眼睛看著桌子上的幾枚銀針,笑道:“咱該算算帳了,我來的這段時間紮了我一百三十二針,既然你說這不是我的做事風格,那我要改改了。”
“少爺,不要啊。”馮康德驚恐的看著白羽拿著一把銀針笑嘻嘻的向自己走來,慌忙轉身逃跑,但是瘋老頭突然覺得身體各大穴道多了幾分麻痹的感覺,白羽走上前,輕鬆的說道:“你怕什麽,玉枕穴後三分七寸處有利於緩解身體疲勞,你好好休息吧。”